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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连想也没有想,陈楚就否定了冯希凡的提议。
“楚哥,为什么不可以?”冯希凡不解。
握着电话,陈楚语声坚定道:“因为巫老板是我们制衣厂的供应商。”
供应商是商业合作者之一。
供应商与客户之间是凭借着利益结合到一起的合作伙伴。
从表面上看来,供应商与客户间温情脉脉你好我好大家好。但当双方利益分歧大于利益共同时,所谓的合作伙伴,就不定就像炎夏天色那样,说变脸就变脸。
这样的事,陈楚见得多了。
现在向巫骁推迟回款,某种程度上算是侵犯了巫骁的利益。
“冯希凡,我们既然已经和巫老板约定三个月回款,那我们就三个月回款过去。”陈楚道:“做生意有时候就是讲个‘信’字,说到做不到,谁敢和你做生意?”
“楚哥,你最近和巫夏婷吵架了吗?”冯希凡问道。
“没有。”陈楚道:“你头脑里都在想些什么?”
进入八月份后,陈楚和巫夏婷基本已→,经确立关系。
“楚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反正以我们工厂现在的情况,过了旺季资金就可以周转过来,我们就是推迟一二个月回款罢了,而且,以你和夏婷姐的关系,如果我们开口的话……”冯希凡道。
“不行。”陈楚摇头,直接打断道:“冯希凡,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好吧,我听你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冯希凡没有多劝说。
“希凡,要是钱不够用,我们可以停一下脚步。”陈楚道:“等一下我会找财务中介公司,先以楚歌制衣厂的名义贷款几百万,这肯定没有问题。”
现在已经进入十一月,银行从申请贷款到贷款落到帐号上,起码也要三周时间。
就算现在不申请贷款,那等到贷款迟点到帐时,说不定已经进入二零零八年,那这笔贷款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知道了。”冯希凡出声道。
“冯希凡,在羊城这边,就以上塘工厂的名义贷款……至于在j省离山工业区的工厂,试试看能不能在j省那边申请贷款。”
虽然说同样属于楚歌制衣厂,不过到目前为此,这二家制衣厂帐目还是独立的。
“我明白了。”冯希凡道。
他当然知道陈楚的用意。
陈楚在j省还有一些关系,在那边申请贷款成功的可能会高一些,说不定额度也会更高。
第二天。
楚语服饰运营中心内。
办公室内,陈楚又一次召见了采购部长。
在这次召见中,陈楚又一次提出加大对货物的采购量。
在采购部长退出来后,年晓进入到陈楚的办公室。
“老板,我们楚语服饰一下子下订单生产这么多服装款式,这真的好吗?”年晓又一次提到这个问题。
“年经理,你放心吧,我们有能力把这些衣服消化掉。”陈楚道。
“不是我们能不能消化的问题,而是我们楚语服饰手下一些供应商,他们有一二个好像有意见了。”年晓出声道。
“有意见?”陈楚笑问道:“他们有什么意见?”
现在已经进入十一月份。
这个时点虽然是服饰行业旺季,但据陈楚观察,因为暖冬原因,不少制衣厂产量都比前一年减少了一成甚至二成。
但在进入十月下旬后,陈楚向这些制衣厂下的订单,却是猛增五成以上。
在旺季时节,陈楚让供应商们生意更旺,他们又有什么意见?
“我们合作的供应商中,有二家大型制衣厂老板打电话给我,好像在询问我们公司最近的订单为什么这么多……其中有一位还暗示说,以他们工厂现在的能力,根本就生产不了那么多订单。”
陈楚微微点头,摆手道:“他们既然不想接订单,那我们就把这些订单交给一些愿意接的供应商。”
“好的,我知道了。”
当陈楚和年晓在议事时,台面上固定电话响了起来。
那是前台打过来的电话。
“陈总,您好,有一位自称是大历制衣厂老板的胡先生现在想要见您……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那位前台道。
“胡先生?”
这位胡先生是楚语服饰羽绒服供应商之一。他好像没有打电话过来,提前通告一声要到他们楚语服饰拜访吧?
“请他进来。”心里虽然疑惑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来访,陈楚决定先将对方给请进来再说。
“好的。”甜美的声音响过后挂掉了电话。
一分钟后,前台文员刚刚推开陈楚办公室大门,一位油光满脸,大鼻大眼的中年人匆匆就走了进来。
“陈总,好久不见。”身材微胖的胡老板,装作热络地打招呼道。
“胡老板,随便坐吧。”陈楚站起来招呼一声道。
胡老板脸上带着不冷不淡的笑容,坐到客位上。
陈楚坐到地面和胡老板聊了一会儿。
闲叙完毕后,陈楚淡笑问道:“胡老板今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老板淡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看看。”
陈楚也没有多问。俩人又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
终于,又闲聊了七八分钟后,胡老板道:“陈老板,最近你向我们工厂下的订单挺大啊。”
“是的,我们楚语服饰最近一段时间销售情况不错。”
胡老板皮笑肉不笑地看一眼陈楚,道:“陈老板,你下这么大订单,我们可接不下来啊。”
陈楚眉头轻轻一挑。
肉戏终于还是要来了吗?
“陈老板,我们制衣厂和你们楚语服饰不同,我们是做小本生意的,生意小本钱也小。最近帮你们楚语服饰生产羽绒服,可是占有了我们工厂不少流动资金。”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楚语服饰向制造商们下订单当然不是现付的。
早在去年,楚语服饰已经和各大供应商达成协议。订单支付方式,是下订单时先支付20%,余下金额在三个月后全部支付。
“胡老板,你的意思是……”陈楚试探问道。
“陈老板,我们可不可以改交易方式?订单预付金额还是和以前一样是20%,不过,余下的货款能不能在一个月内打给我?”胡老板道。
年晓摇头插话道:“胡老板,一个月?我们合作了一年时间,不是一直延期三个月支付尾款吗?”
而且,在行业内,延期二个月至四个月支付尾款不是“行规”吗?
陈楚轻笑起来。
对于胡老板的大历制衣厂,陈楚是知道的。这家制衣厂实力雄厚,怎么可能突然就“资金周转困难?”
胡老板这样态度,是不想和他们楚语服饰合作吧?
“胡老板,和我们合作的供货商,全部是三个月内结清货款。”陈楚道:“我们已经合了一年时间,胡老板对我们楚语服饰应该很了解才对,那次到了还款日期,我们楚语服饰不是把货款准时打到你们工厂帐号上?我们那次有延期过?”
胡老板微微沉默,没有说话。
不过,很快他就抬起头来,道:“陈老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公司现在只接受一个月延期付款的订单。”
年晓脸色微微一变。
这位胡老板,摆出这样态度,是真的不想和楚语服饰合作吗?
陈楚道:“胡老板,你这个条件,我们楚语服饰很难接受。”
胡老板声音微冷道:“陈总,要是你不肯接受这个条件,那我只能中止和您的合作关系。”
中止合作关系?
陈楚淡然笑道:“行,胡老板,生意不成仁义在,我们楚语服饰在胡老板手上还有几张订单吧?胡老板你把你们手头上订单全部做完就可以了。至于尾数结算,我们还是接老规举延期三个月结算,过年前我们就可以把货款全部打到胡老板的帐号上。”
胡老板摇头,道:“陈老板,你给我的那几张订单还有二三张没有开始生产。那二三张订我们也不接了。至于订金就先扣在我这里,抵消三个月前八月份的部分货款吧!”
年晓脸色微微一沉。
胡老板这算什么意思?
他扣压这批次订金当作上一批次没有到期的货款,这样行为也算是毁约吧?
他这样的做法,不会是以为他们楚语服饰就要倒闭,出不起这一笔钱吧?
陈楚看着胡老板脸上神态变化。
商人交易时建立的所谓“交情”,果然如沙滩上的城堡,经不过一点风浪。
“胡老板,我们还是按规举办事吧。”陈楚道:“那二三订单你不想接自然有人接,不过,订金你要在这二天内打回到我们的帐号。对了,年经理,我们还欠胡老板多少钱?”
年晓脸无表情地报出一个数字。
陈楚似笑非笑看着胡老板。
胡老板额头上,隐隐间现出二三条青筋,但很快就隐下去。
刹那间,他笑眼微眯,如同变色龙般带着热络神色:“行,既然陈老板手头不方便,等一下我就那二三张订单预付金打回到贵会司帐号上,但我也希望陈老板在月未时,能准时把八月份尾数打到的户头之上,陈老板,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陈楚坐着,没有站起来相送的意思。
倒是年晓较为识趣,站起来将胡老板送到门口。
“这年头,追债的不是大爷,欠债的才是大爷啊。”在年晓坐回到原位时,陈楚的声音,不无感叹。
那胡老板刚才怎么就看不清楚形势呢?
年晓没有多说话。
仅仅那一次小交锋后,他们和胡老板的关系已经破裂了。
“奇怪,这胡老板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年晓的注意力放到这个问题上。
陈楚摇头,道:“谁知道呢?年经理,他不想和我们合作,自然有人乐意和我们合作。”
现在是二零零七年。
明年,因为金融危机扩散,很多制衣厂将会面临倒闭困境。
要这样的困境中,不少外贸工厂因为接不到外贸订单,只能接一些利润略低的国内订单,使得国内市场竞争更加激烈,,一些生产国内货的工厂也受到了极大影响。
像一些服饰品牌供货商就不同了,他们和服饰品牌有较好的合作关系,受危险影响程度相对来说会少一些。
胡老板失去楚语服饰这位规模较大的客户,在明年扩散的经济危机中,受到的影响将会较大一些。
解除和胡老板的合作关系这件事,陈楚没有多放在心上。
年晓感叹一声和他们合作的羽绒服厂家只剩下四家了,就开始将订单重新分摊下去。
不过,第二天时,又有一位供应商来到楚语服饰运营中心。
陈楚出面接待了那位供应商。
“陈老板,你们楚语服饰最近怎么向我们下那么多订单?”供应商见到陈楚后,仅仅聊几句话,就出声道。
“最近我们公司准备多开专卖店,对货物的需求大了一些。”陈楚解释道。
那位供应商看着陈楚时,脸上神态不太相信。
“陈老板,你能提前把货款打回给我们工厂吗?”供应商很直接地道:“我们工厂希望能中止和贵方的合作。”
陈楚脸上神色微微一僵。
竟然又是中止合作关系?
——分界线——
这一天中午,陈楚和年晓碰面时,年晓提到一件事。
早上有好二三位供应商向他或采购部长通电话,在言行间,隐隐带着某种试探。
在这些试探中,他们都提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楚语服饰会向他们下那么大量的订单?
“供应商们怎么突然就对我们公司失去了信心?”
对于这点,陈楚和年晓都大惑不解。
陈楚很快就想到一个问题。
“年经理,是不是在制造商中,流传着一些对我们楚语服饰不利的消息?”陈楚问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了……”
“下午打电话试一下供应商的口风。”
陈楚相信无风不起浪。
供应商这样做法肯定是有原因。
下午,年晓和陈楚分别打了二三个电话,给不同供应商联络感情。
最后,在和某位合作了一年半供应商的交谈中,对方透露出一个消息。
“陈老板,现在我们行业可是流传着不少关于你们公司的事。有传闻说你们公司之所以加大对货物采购,是因为原本有些和你们合作的厂家,拒绝和你们继续合作。你们只能向我们这些已经合作很久的生产商,下更大的订单……现在有传闻说,和楚语服饰合作的供应商,差不多减少了一半。”
听到这个说法,陈楚眉心拧了起来。
然后,陈楚就问那位较为熟络的供应商,是从哪里打听到这个说法的。
对方告诉他,这是有人打电话打到他们工厂告诉他们的。
陈楚问那位供应商是那位打电话的?
那位供应商道,打电话的人自称曾经是楚语服饰的供应商。后来,因为陈楚恶意拖欠货款才中止和陈楚的合作。
但在中止合作关系后,楚语服饰竟然拒绝将余下货款打回给他们……等到最后,他们到楚语服饰中心,做出一些过激行为维权,楚语服饰才将余下货款还给他们。
听到这个说法,陈楚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是个三流水平的流言好吗?
但就是这三流水平的流言,竟然也有人信?
在这段时间里,自已的确向供应商下了比以往要多得多的订单。
正是因为这点,才引起部分供应商的怀疑!
挂掉电话后,陈楚和年晓又碰面了。
经过和二三位供应商交谈后,年晓也套出和陈楚差不多相同的信息。
“陈老板,肯定是公司内部的人把供应商信息透露出去的!”
对于这点,年晓十分确定。
陈楚点头,对这个说法表示认同。
这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事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透露我们公司信息的人,很有可能是某位主管级别的员工或者采购部员工。”
只有这样级别的人,才有可能接触到采购部供应商们的信息。
看到这里,陈楚也是觉得微微头大。
他没有想到,楚语服饰竟然和合一网一样出现了奸细,而且还将楚语服饰一些重要信息透露出去。
对方发布的那个流言,虽然仅仅是三流水平,还是动摇了一些供应商的心思。
谁让陈楚在这段时间,大批次向各家供应商下订单呢?
“我们还是想想,如何稳定供应商军心吧。”陈楚道。
这条流言水平不是一般烂,楚语服饰在这一二年发展势头很好,这一点,是不少供应商都能看到的。
但在真难难辨情况下,还真的会有部分供应商中止和楚语服饰的合作。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
陈楚可不想再浪费时间更换一批供应商,与新的供应商磨合。
磨合是需要时间成本的,但在现在情况下,陈楚可不收挥霍这一笔成本。
“老板,我觉得我们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不难。”年晓出声道:“只要我们口袋里有钱,根本就不用担心变换供应商的问题!”
说了那么多后,最后问题又回到钱这个问题上面。多的订单。
正是因为这点,才引起部分供应商的怀疑!
挂掉电话后,陈楚和年晓又碰面了。
经过和二三位供应商交谈后,年晓也套出和陈楚差不多相同的信息。
“陈老板,肯定是公司内部的人把供应商信息透露出去的!”
对于这点,年晓十分确定。
陈楚点头,对这个说法表示认同。
这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事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透露我们公司信息的人,很有可能是某位主管级别的员工或者采购部员工。”
只有这样级别的人,才有可能接触到采购部供应商们的信息。
看到这里,陈楚也是觉得微微头大。
他没有想到,楚语服饰竟然和合一网一样出现了奸细,而且还将楚语服饰一些重要信息透露出去。
对方发布的那个流言,虽然仅仅是三流水平,还是动摇了一些供应商的心思。
谁让陈楚在这段时间,大批次向各家供应商下订单呢?
“我们还是想想,如何稳定供应商军心吧。”陈楚道。
这条流言水平不是一般烂,楚语服饰在这一二年发展势头很好,这一点,是不少供应商都能看到的。
但在真难难辨情况下,还真的会有部分供应商中止和楚语服饰的合作。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
陈楚可不想再浪费时间更换一批供应商,与新的供应商磨合。
磨合是需要时间成本的,但在现在情况下,陈楚可不收挥霍这一笔成本。
“老板,我觉得我们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不难。”年晓出声道:“只要我们口袋里有钱,根本就不用担心变换供应商的问题!”
说了那么多后,最后问题又回到钱这个问题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