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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周泉儿泪奔而去,宛姨娘随后追去,除了安阳王情况波动得激烈外,几很平静地坐着,等宛姨娘去将周泉儿追回来。可是,宛姨娘她们没等到,反而等到了个惊慌失措跑来的嬷嬷。
“王、王爷,不好了,周姑娘要求死明志……”
安阳王一听,霍地起身,原是想往外走的,可是一看到懒洋洋地坐那儿喝茶的楚啸天,气又不打一处出,张口就是训斥:“孽子,看干的好事,还不去看看!”
安阳王妃也随即站起来,狠狠瞪了眼那嬷嬷。这嬷嬷是宛姨娘身边的,倒是跑得欢快。她虽然不喜宛姨娘和她侄女,但若王府里死了,不只晦气,传到外头还不知道那些好事者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呢。所以,不管她是真寻死还是假寻死,先去看看情况先。
楚啸天原本是想带媳妇直接回揽心院的,不过转眼一想,便一脸兴奋地拉起柳欣翎,说了一句“去瞧瞧她死了没,没死咱们去补两脚”后,很欢快地跟着去了。
柳欣翎听罢,只觉得无比汗颜。怎么越来越觉得这男某些做法,真是让产生一种强烈的爆笑感呢?这话若是让安阳王听见,又不知道怎生暴跳如雷怒骂孽子了。
有时候,男宠起女来,是没有原则的。即便是安阳王这种众认为温和宽厚的男,自从宛姨娘进门后,许是以往没有接触过这种女,整颗心都系了她身上,除了正妻的位置不能给她,倒是将他所能想像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虽然她是个妾,王府主子眼里,她就是个奴才罢了,但安阳王心里已经将她当成自己的女,按的惯性想法,作为儿子的自然是要尊重自己的女的,所以有时候见儿子那副不给面子的样子,安阳王也是气得不行。虽然让儿子将姨娘什么的当成母亲一样尊重是不可能的了,但好歹是父亲的女,就不能给几分面子么?
幸好楚啸天还不知道他爹有这种想法,不然非暴走不可。对于一个自出生起便身份高贵的王府世子来说,某些思想已经定了型,是不可能将个妾氏放眼里的。这也是他不高兴时,会直接暴走踹死个下奴才的原因,使得揽心院里伺候的下都挺怕他的。
落仙院为安阳王府正妃居住的院落,当年安阳王为了讨好妻子,也曾请宫里手艺最好的工匠精心设计出她喜欢的园林之景。院里有假山长廊,八角凉亭,凉亭前还有一个碧波如镜的荷花池子,现正是六月份,荷叶青青,莲花含苞欲放,一阵清风拂来,叶簇花摇,美不胜收。
几跟着那嬷嬷一路疾行,远远地便见到荷花池边,周泉儿拨开宛姨娘的手,就要往荷花池里跳,吓得宛姨娘只能紧紧地抱着她,边惊呼着什么“可怜的孩子”之类的。
“快拉住她!”安阳王朝那边的嬷嬷们大吼一声。
安阳王妃直接怒了,尼玛!丫的要寻死觅活她不阻止,但个小妖精竟然敢要本宫的落仙院里寻死,污了本宫的池子,以后这池子还能养鱼种荷花咩?
楚啸天也啧啧两声,颇为看不过那两个女拉拉扯扯的,觉得要死就爽快一点,直接跳了,还这么多墨迹那么多牵扯干什么?
于是,行动永远快过脑子的某位世子爷直接上前,伸出长腿两个拉扯的女前一绊,两女吃惊地瞪大眼睛,双双往荷花池里摔去。
扑嗵一声,晶亮的水花阳光下溅起跌落,池里无数锦鲤惊得四散逃走,水波层层荡开,池中睡莲摇拽不止。
“快点救!”安阳王一看,赶紧对着池边的一干围观的丫环嬷嬷叫道,心急如焚地池边往水里看去。他倒是想下水救自己心爱的小老婆,但奈何安阳王是个旱鸭子,可不敢轻易下水去救。
从这里便可以看出,安阳王虽然宠爱宛姨娘,但还达不到真爱的程度,固然不会为了她轻易将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安阳王妃明白这点,唇角划过一抹讥讽,很大方地让一旁仍迟疑围观的嬷嬷们下水救。
安阳王见这些丫环嬷嬷得了王妃的命令才肯下水去救,差点气了个仰倒。可是这里是王妃的地盘,周围伺候的都是王妃的丫环嬷嬷,她们自然是以王妃的意愿为主了。虽然侍卫也会水,但因为掉下水的两一个是王府的姨娘,一个是未出阁的姑娘,侍卫们更不会去趟这浑水了,免得一个不好,碰到了姨娘哪里,王爷心里止不定怎么恼怒了。
所以,这一耽搁,水里的宛姨娘二可真是吃够了苦头。她们虽然是小户家的女儿,但也算是娇养大的,哪里会泅水?当下呛了几口水,又见迟迟未有下水相救,身体越发的沉重,像是被什么拽住了往水底拖去。
安阳王、安阳王妃站池边认真地盯着嬷嬷们救,也不知道这些嬷嬷是不是想为自己主子出气,动作慢得出奇,水里磨蹭了很久,终于将两个快要窒-息的女拉出了水面。
甫一出水面,两皆咳嗽不已,安阳王的心思已被宛姨娘给勾过去了,连安阳王妃也蹙着眉盯着宛姨娘。
楚啸天瞅了瞅,然后拉住柳欣翎的手,朝周泉儿那边挪过去,飞快地伸出脚踩正要爬上岸的周泉儿头上,暗自一使力,将她再度踢回了水中。这一踢真是干净利落,连柳欣翎也只是瞄见他收回的长腿,不由得有些错愕。
楚啸天回首朝她眨眨眼睛,黑眸清清亮亮的,尽是笑意。
柳欣翎咬唇,忍住了那股笑意,乖巧地站他身边,和周围的一样,当作什么都没瞧见。而唯一有权力管束儿子的安阳王此时一颗心都系了柔弱的宛姨娘身上,自然更不会发现楚啸天的动作了。
“泉、泉儿,快去救她……”宛姨娘顾不得自己全身湿嗒嗒的,衣服都黏身上曲线毕露,哀哀婉婉地哭着让去救,一副肝肠寸断的情景。
安阳王妃赶紧让嬷嬷架住她,硬是将她与安阳王分开。安阳王妃一边叫去救,一边沉声解释道:“王爷,贵为千金之体,小心着凉了。”
安阳王被堵了话,只能尴尬地站一旁,任由宛姨娘浑身湿漉漉的站那儿低声抽泣,却不能去拥她入怀哄什么的。
过了一会儿,周泉儿终于被救上来了。不过因水里泡了太久,救上来后已经昏迷了,安阳王妃倒是给了面子,直接将将她抬到她院子里的一个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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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仙院的一个厢房里,周泉儿躺床上,双目坚闭。宛姨娘坐床边不远处哀凄地哭着,时不时地叫一声“可怜的泉儿。”之类的,仿佛丈夫死了儿子没了一样的凄绝。一旁的大夫每她叫一次时就跳一次眉,终于诊了脉,告诉众周泉儿只是落水着了凉,其他并无大碍。
“哼,看来倒是身体强壮得紧!”楚啸天不满地哼了一声,平平都是落水,为毛他家娘子要发高烧到危急的地步,这周泉儿就只是着了凉罢了?果然不可貌相,看起来越是柔弱的女,其实壮得像头牛。
众瞄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不平衡什么,不过现没有理会他的心情。
等大夫离开后,宛姨娘边哭着边说:“王爷,一定要给泉儿作主啊!泉儿一个清白的姑娘,昨儿发生那种事情,今天又……呜呜呜……”
虽然没有明说,但宛姨娘现下是怨世子将周泉儿气得跳湖自杀的事情了。
安阳王当下宽慰了宛姨娘后,看向楚啸天说道:“啸天,既然对泉儿做出那种事情,便纳了她罢。”
安阳王妃皱起眉,看了眼低头哭泣的宛姨娘,正欲开口说什么时,楚啸天的大嗓门已经叫嚷开了。
“爹,什么意思?什么叫对那女做出那种事情?哪种事情了?怎么不知道?”楚啸天就差没拍着桌子发泄自己的不满了。
“混账!自个做的事情倒懂得抵赖了!昨儿个花园里不是让拦了泉儿问话,然后绊倒她,还撕破了她的衣服么?这种事情倒是做得顺手了,怎么不见多花点心思政事上?”安阳王一放开了话匣子,开始喋喋不休地训责起儿子来。
这种训斥的话楚啸天已经听得耳朵长茧,习惯左耳进右耳出了。他此时正想自己何时见过周泉儿了,且周泉儿那长相也不是多美丽的女子,他更是没有记忆了,直到一旁的安顺小心地提醒了一句,楚啸天终于明白安阳王说的是什么了。
于是,楚啸天又暴躁了,“爹,是不是弄错了?昨天是花园里遇到这什么周泉儿了,因为儿子没有见过她,自然疑心她是哪里混进王府来的,外一是刺客怎么办?所以儿子就让将她拦下来问了她一些话了。谁知道这不知道打哪来的女不只矫情不吭声,还一副被欺负的模样,看了就有气。哼,果然贱-就是矫情!而且那些丫环也说了没有见过她,自然可疑了!所以儿子自然以为这是不知打哪里来的野女了,为了王府的安全,便让侍卫将她丢出府去。谁知道那女会这么不识相,竟然敢挣扎说本世子是非不分,自己弄破了自己的衣服不说,还绊倒了自己,真是笨死了,没见过这么笨的女……”说着,某位世子爷脸上一阵嘲笑的表情。
“不、不可能,一定是……”宛姨娘一听,急了,马上要反驳。
楚啸天眉头一厉,怒道:“是本世子什么?这种不知道打哪里来的野女,别家也不安份,主问话呢,她倒是装起哑吧来了,干嘛不直接装结巴算了?本世子没踹死她都算好了,只是让侍卫将她叉出去又怎么样?还有,一看就是个不安份的,竟然还想弄个不安份的野女给本世子?倒是长熊胆子了!这种不安份的野女就算丢到青楼也没有男敢睡,本世子会要她?!死一边去吧!!”
连珠炮一样的话,轰得场的有些头晕目眩,不过此情此景倒是应了那句话:“恶先告状。”,让都觉得他自己其实也是挺委屈的。
因着楚啸天的一阵抢白,且话里赤果果的污蔑及讽刺,宛姨娘一阵气苦,她嘴不笨,可是对方没有给她辩驳的机会,将所有的话都堵死了,气苦之下没法子,只能拿出女的武哭——捂着脸哭起来,边哭边哀哀地叫着王爷,那叫一个委屈柔弱。
楚啸天一阵鄙视,觉得这种做作的柔弱,哪里及得他家娘子那种身娇体柔易推倒的柔?看着就是种水货,真不知道他爹怎么会好这种女!
所以说,要比恶毒,们哪个比得过某个嘴上没把门的世子爷?那张嘴真是……太粗俗太恶毒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地痞流氓,哪里有丁点的王府世子的风范?
安阳王觉得简直不堪入耳,深深反省自己怎么会将儿子养成这样的?
此时,安阳王妃觉得事情差不多了,淡淡地说道:“王爷,既然儿子说没有,那么应该是宛姨娘误会了。若是宛姨娘还不服,不如将昨天场的丫环侍卫一起叫过来对证,可好?”
宛姨娘一听找那些侍卫丫环过来对证,心知这下完了。不管周泉儿是不是被楚啸天非礼了,王府的侍卫丫环因着王妃的关系,自然要帮世子的。就算她将昨天陪周泉儿去逛花园的丫环叫来让她们舌灿莲花地解释,也拗不过那些的信口雌黄啊。
宛姨娘的嘤嘤哭泣,及床上周泉儿的昏迷中,昨天那些花园里站岗的侍卫及丫环们皆被管家楚胜很快便找出来了。
安阳王心里有些不相信楚啸天会没有欺辱周泉儿,所以问话格外细致,倒没想到会得到与楚啸天一样的答案。而周泉儿当时因为侍卫捉着她挣扎时,衣服确实是不小心弄破了,露了点小香肩之类的,恰巧被当时院子里所有的男性都看到了,这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说,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哼,所以那野女就想赖上本世子么?”楚啸天满脸煞气地问。
安阳王也哼了一声,“若不是不分清红白的让侍卫去捉拿,会弄得家姑娘寻死觅活的么?”说到这个,安阳王又有气了,“这急性子何时可以改了?就不能先将事情弄清楚了再行动么?用脑子思考一下会死啊?怎么会有这种不用脑子的笨蛋儿子……”
几一听安阳王的话,便知道安阳王现是相信了楚啸天的话了,只是还是气不过,要骂几下才行。
宛姨娘心中越发的气苦,可是已经失了时机,若她现再为这事闹起来,可没有好果子吃,说不定还会失了王爷心中的形象,只能默默将那苦意往心里咽。而让宛姨娘失望的是,失了这次机会,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将她的塞到揽心院了。
可是,周泉儿发生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失了女子的名声不说,她以后想要找个好归宿就麻烦了。说到底,宛姨娘觉得周泉儿成为王府世子的妾也是极好的,若是将来生下一儿半女,以安阳王渴望孙子的性子,绝对会让世子善待周泉儿的。若是能赶世子妃之前怀上,那么就……只可惜,今天的事情竟然被世子给搅了不说,还落得一阵污辱,让她心里越发的恼恨起来。
安阳王宛姨娘凄楚的目光中,有些为难,然后不由得看向坐下首的儿子媳妇。先不说那个难教管的不孝子,媳妇倒是个灵巧贤达的,虽然是小官员之女,但那通身的气派,相信与一些世家贵女相比也不逊色的,以后若是儿子纳了妾氏生下庶子什么的,应该会善待他们罢……
“爹,看媳妇做什么?”楚啸天一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一脸不善地说:“有什么事情和说就行了,别来欺负儿媳妇!揽心院是作主,可不是她!不会要那种不知打哪里来的野女的!”
宛姨娘一听又哭了,“世子,何苦说得如此难听?、……”宛姨娘觉得真是够了,为毛她们要被这纨绔世子一再地污辱为“野女”?可是她想说什么时,一见楚啸天扫来的那种阴鸷狠戾的目光,不由得心中发寒,一时间竟然不敢再说什么。
安阳王涨红了脸,骂道:“这混小子,是父亲,会害么?只是,看周泉儿这样起因也是因为自己的鲁直所致,所以……”
楚啸天幽幽地盯着安阳王,直到安阳王被盯着老脸挂不住,终于一脸怀疑地问:“爹,一定不是亲生的儿子,那什么周泉儿才是亲生的女儿吧?”
“胡说些什么?”安阳王觉得面对儿子,真是会给他气死,寿命都要少了几年。以前他喜欢往外跑,到处惹是生非,让他操碎了心。现他终于收敛了性子做起正事来了,可仍是让他揉碎了心。现他倒是有些怀念儿子往外跑时的时光了,至少那时这死小子没有总是盯着他后院不放。
安阳王只要一想起前几天,他不小心闪到腰,这死小子竟然一副沉重表情对他说:“爹,女太多会肾亏的,得保重身体啊!”时,不由得怒气冲天。
“爹,若这周什么的野女不是亲生的,怎么忍心让儿子纳这种女?看她,一副白惨惨的模样,一张奔丧脸,好像别欺负了她似的。还有她整天穿着白色衣服,轻飘飘的,晚上看了会吓死的……”楚啸天振振有词地说,然后一脸关心地对安阳王说道:“爹,亏现还这么健康,真是佛祖保佑啊。”
“……”
安阳王再次说不出话来,而屋子里的一干下埋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笑到肠子打结了。有点脑子的都明白楚啸天指的是什么,宛姨娘走的正是柔弱清纯风,习惯性地穿一身比较素白的衣服,就算是有颜色的,也是偏素色的多,看来倒是飘逸俊俏了,可是轻飘飘的倒是看着碜啊。
听着这父子俩的话,柳欣翎和安阳王妃抿着唇,其实肠子都快要笑得快要打结。
安阳王妃见儿子将他爹气得说不出话来,心里莫名的产生一种舒爽万分的感觉,觉得一阵解气。而柳欣翎对自家丈夫这种说句话都能憋屈死的本事再一次有了个认识,也里也颇觉得好笑,单看这两父子对峙打擂台,还真是一种趣味事儿。
于是,周泉儿的事情安阳王对知情的下了封口令而落幕了,将这事情抹平了去,只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不过为了惩戒,安阳王倒是对宛姨娘下了一个月的禁足令,让她闭门拾佛豆抄经书。
宛姨娘带着醒来后默默垂泪的周泉儿回了她的院子,背后是楚啸天充满了煞气的眼神,刺得她们一阵心惊肉跳,有种仿佛被只野兽盯上,随时都可能被击杀的错觉。
安阳王妃和楚啸天心里皆有不满,认为这事情纯粹是两个周氏挑拨离间,可是王爷摆明了要护着宛姨娘,安阳王妃不能趁此机会收拾宛姨娘,心里十分不痛快。不过,趁此机会,楚啸天也将自己的意思说明了,以后他揽心院里绝对不会要什么不三不四的女进来,谁敢塞进来,他见一个弄死一个,见两个踢死一双。
安阳王一听,又气得脸都涨红了,大骂“不孝子”。安阳王妃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坐楚啸天身边一直很安静的柳欣翎,不知道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君扔的地雷,谢谢,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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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没想到雾犯了这么个大错误,将妾弄成了世子的长辈什么的。
所以上一章有些不合理之处,修改了一下,不过不影响阅读,谢谢你们提出的正确见解,雾已改正了。谢谢你们,么一个~~
某位柿子爷好久木有吃肉了,明天上点肉渣给他解馋,顺便夫妻交流一下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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