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苟延残喘

锦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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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的音量虽然还是充满着痛苦和沙哑的,但起码在场五人能听清了。

    “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季引忽然暴怒道。

    尹绍月和诸葛晨硕听完季引的故事后,知道季引对莫堤花有着一定的执念,此时冒出的“绝忆花”三字无疑是水上加冰,怒气无法消散。

    因为这绝忆花一来是牵扯到了季引对药材的涉及领域,也带着质疑季引的医术和鉴别能力。

    毕竟,季引是医者,却无法医治自己的妻子,机缘巧合下找到莫堤花,却断送了与妻子相处的最后时光,这始终是季引的心结,也是悔的由来。

    二来则是这已被使用过的莫堤花的出现,可能也是告诉着季引他不知的秘密。

    虽然季引表面说着无谓追查当年妻子早亡的真相,但看在他始终没有放弃医术救人的事情便可知道有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其实放不下亡妻,也就放不下这莫堤花。

    所以与这药童素未谋面的季引才会如此的狂躁,药童看着这季引的骤然起身,更是咳得严重。

    “咳…咳…咳。”药童仿佛是无法抑制的咳着。

    季引觉得这样的声音让他想起他的妻子那时病重的模样,越是忆起亡妻,越是对这药童满满的都是恨。

    季引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猛然塞进药童的嘴里,然后露出残忍的神情。

    这是尹绍月第一次见到季引这样诡异的表情,也同样是诸葛晨硕第一次看到。

    药童服下药丸后,如同失控的木偶,抓着自己的脑袋和手臂,似乎是要抓出无尽的伤痕,才可罢休似的。

    执刑人仍旧面不改色看着这个药童在绝望边缘挣扎,苦不堪言。

    尹绍月和念姐看着这药童,似乎有些于心不忍,紧接着诸葛晨硕问道:“还不肯说实话吗?”

    诸葛晨硕的渗人是这药童最先体会到的绝望,如今诸葛晨硕的话仍在耳边响起,药童自是惊慌不已的。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抖动,也无法掌控住自己手指的挥舞,总是在抓着自己,鲜血直流,新旧叠加的伤疤醒目刺眼的很,可就是愈合不了。

    这药童痛苦地抓着自己,一边试图放手,却做不到。一边在解释:“我…说…的是…是实…话……。”

    尹绍月见到药童仍不肯改口,想到了那日白敏的亲信栗成也是如此,突然想到了是否与他的家人有关,便开口道:“你若是再不言明一切,只怕是你的家人也会遭受相同折磨。”

    尹绍月之所以会这么说,是想确认这药童是否说的是真话,还是被人所累。

    诸葛晨硕看向尹绍月,知道她的意思,静等着药童的回答。

    这药童一听到“家人”二字,由于手不受控制地动着,只好如同这蝼蚁般用力冲向前方,却也只是寸土之地。

    “不要…杀我…的家人…,我…说……的是…实话…。”

    这药童看上去也是有孝心之人,所以才哪怕移动分毫,也要动起来。

    药童知道这里唯一掌权者是诸葛晨硕,便恳求道:“不要…杀…我的…家人…不要!”

    见诸葛晨硕不发言,还恃强凌弱地看着自己,药童忽然觉得也许自己的亲人已经死了,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不知死活地笑着:“我…不…求你!你…这个…残…暴不仁…的…!”

    这药童的话还没结束,就被忠心的执刑人连着扇了三个响亮的耳光,声音是那样响彻内堂。

    尹绍月知道自己试探药童的话被药童误解了,然后开口道:“王爷虽厉名在外,但却还是个是非分明的人,不会动你的家人,但你若是执意不肯吐露真相,王爷可按同罪论处!”

    诸葛晨硕听到了尹绍月的话,他知道尹绍月是非常了解他的。

    自己带的人从来都是如此,自己的规矩也一向如此,有罪有错的都由自己承担,绝不牵连无辜的亲人。

    季引也道:“你最好老实说,否则这焚命丸的药也可以让你家人尝尝!”

    焚命丸?怪不得如此狠辣,能让人死于自己的手,痛苦中是绝望,焚烧的是性命。

    念姐看了眼此刻的季引,寻常只觉得季引有些医者的傲气,可现在才真切地觉得季引也是心狠手辣之人。

    这药童虽是怀疑这诸葛晨硕的手段,但还是存有一丝希望,觉得自己年老的娘亲还活着,便继续乞求道:“我…说的…真的…是…实…话!”

    尹绍月看着这药童满脸的乞求,看着他受尽酷刑的脸和身份,和他不经意间流露出对家人的爱护,尹绍月是信了。

    因为,在如此绝境下,似乎没有什么再可以让他为了他的主子而舍弃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尹绍月对诸葛晨硕投去一个眼神,诸葛晨硕明白那个眼神的意思,那是对药童的话信任的意味。

    可季引仿佛被对失去爱妻的痛所吞噬了,居然仍是不信还企图要再给药童喂药。

    幸得尹绍月出声阻止:“师傅,你若是再给他毒药,怕是他就死了,问不出什么了。”

    尹绍月的声音确实让季引停下了动作,可他难以平复的心绪还是如此。

    “念姐,你先带他去柴房里,给他点水喝。”尹绍月对着念姐吩咐道。

    “是,王妃。”念姐知道尹绍月是准备给他一条活路了,说道。

    执刑人听到尹绍月的话,就让念姐将这垂死的药童带下去了。

    也许是因为药童下去了,季引的情绪好像好点了,可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痛苦。

    尹绍月对着季引道:“师傅。”

    季引没有回话,只是安静地坐着。

    “他在受刑时,可曾说什么?”尹绍月问着这个周身冷冽之气环绕的执刑人道。

    “回王妃的话,和刚才的话一样,一口咬定是绝忆花。”执刑人说着。

    他的声音确实是仿若万年寒冰,没有任何的语气语调和情感。

    “他可曾说起效用?”尹绍月再问。

    执刑人看着尹绍月恭敬地回答道:“不曾,只是一再说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