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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火工头陀！！”
林不凡背负着双手站在颖水边，看着滚滚颖水，赞叹不已。刚才火工头陀的垂死挣扎，确实精彩，险些就让他跑掉了。可惜......
“降龙十八掌”不是那么好挨的，在林不凡看来，火工头陀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之后，林不凡就返回了自己落脚的客栈，准备小小的休息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林不凡就带着曹翼去了少林寺。至于那个掌柜，林不凡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当林不凡来到少林寺后，却吃了一个闭门羹。虽然知客僧言语不详，但是林不凡自看到火工头陀后，如何不知道少林寺现在出了什么事。其实林不凡对于这种事情早有预料，所以就直接带着曹翼回去了。
少林寺经此一难，已经彻底衰落了......
少林寺达摩院，乃是少林寺高阶武僧的修炼之所。火工头陀在比武教技之时，不但将九大弟子尽数打残，还打死了达摩院首座苦智禅师。再加上之后，罗汉堂首座苦慧禅师的出走，少林寺的衰弱，已经不可避免了。
其实就算没有这一劫难，少林寺也很难被林不凡放在眼里。少林寺达摩院掌管少林寺高阶武僧，地位尊崇。一般情况下，达摩院首座的武功都不会比方丈差太多。火工头陀的武功林不凡领教过，除了手上劲道异于常人之外，其他的并没有值得称道的地方。
由此可见，少林寺的武功确实没落了......
就在几天后，少林寺对整个江湖武林宣布封山，昔日的“天下第一大派”彻底退出了江湖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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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林不凡就带着曹翼，继续往东走，来到了昔日北宋的国都汴梁。
汴梁因为昔日“靖康之耻”的原因。遭到了重创。不过因为汴梁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很快就恢复了元气。虽然远远比不上。昔日作为帝都之时的辉煌。但是汴梁的繁华，还是让曹翼连连惊呼。
但是师徒二人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就看到有差役，在挨家挨户的分派徭役。
徭役，是中国古代的统治者，强迫百姓做一些从事的无偿劳动，包括力役、杂役、军役等。古代百姓经常把徭役和赋税并称。是一座压在百姓身上的大山。
徭役的范围很广，小到给县里，修条水渠，修条官道。大到修长城、挖大运河，无所不包。有些大工程一修就是好几年，家里的壮劳力都去服劳役了，剩下老弱妇孺，如何耕作？不耕作，土地就会荒芜，百姓就会陷入饥荒。国家就会动荡。
所以像修长城、挖大运河这种超级大工程，在当时看来，真的是动摇国本的。是要改朝换代的。
除此之外，百姓最恐惧的是就是军役。军役就是让百姓充当壮丁，往前线运送粮草补给。危险不说，而且只要仗没打完，你就得一直送下去......
中原王朝只要出动大军，需要的粮草补给，就是天文数字。需要征发民夫的数量，常常数倍于大军。连年的征战，不但会导致国库的空虚。还会因为国家有大量的壮劳力。不在田间耕作，而导致国内混乱。
所以在古人看来打仗太不合算了......就像北宋一样。宁愿每年给契丹送钱，也不打仗。打一仗要花费多少钱粮、发动多少民夫、动用多少军械物资......天文数字呀......至于给契丹送去的岁贡。毛毛雨了......
虽然北宋赚足了实惠，但是却荒废了军备。所以一旦遇上女真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后，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次差役征发百姓劳役的原因，是给金章宗修宫殿。
听到这个消息后，老百姓心里虽然极度不愿意，也就没有在抗拒。
中国百姓极度善良，他们极度宽容。尽管统治者对极度严苛，但是只要统治者，对百姓稍稍好一点，他们都会记在心里。
而林不凡看到金章宗开始征发民夫大修宫殿后，就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唉叹了一声道：“‘明昌之治’的辉煌，自此终结！！！”
今年是金，承安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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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太子完颜洪裕为了讨金章宗欢心，而大肆征召民夫的时候。老二荆王完颜洪靖，也开始频频动作。
完颜洪靖看的很清楚，太子已经完了......
一个和皇帝步调完全相反的储君，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那么轮下来的是谁？当然是自己。不过完颜洪靖也没有太过大意，因为老六完颜洪烈对他的威胁太大了。
所以他就趁着完颜洪烈南下之际，准备给金章宗送上一份大礼。
金章宗的正宫皇后，也就是太子的生母钦怀皇后去世后，金章宗一直都没有再立皇后。后位虚悬多年，一直都为各方势力所觊觎。前段日子，完颜洪靖安插在皇宫大内的宦官梁道，向他推荐了一个人。
此人名叫李师儿，不但花容月貌。最难能可贵的是，才华横溢，琴棋书画，吟诗作赋无所不精。
于是，完颜洪靖就示意梁道，和他配合，将此人推荐给金章宗。
一日，完颜洪靖入宫觐见。看到金章宗两鬓出现了斑白的华发后，就顺手抓住在一旁伺候的梁道，对着他拳打脚踢。
待金章宗制止了他后，他便跪在地上哀泣不已。
“父皇坐拥天下，每天如此操劳。可恨这些奴婢，没能好好的照顾父皇真是该死。后宫的那些妃子，也是该死！！！”
虽说完颜洪靖的话有些不当，但是金章宗并未苛责，反而心中感动不已。不过金章宗一想起后宫的那些妃子，脸色就有些不快。帝王的婚姻，都是政治产物。他后宫的嫔妃都是来自女真各大贵族派系，整日彼此勾心斗角，不亦乐乎。
当金章宗忙碌一天后，回到后宫，见到的都是一地鸡毛。而且这些女子尽皆是传统女真贵族之女，在向往汉人文化，浑身充满了艺术细胞的金章宗看来，太过粗俗了......
完颜洪靖忽然站起身来，一把抓住梁道，呵斥道：“难道父皇坐拥万里江山，连一个能好生侍奉父皇的女子都找不到吗！！！”
被完颜洪靖揪住衣领，使劲摇晃的梁道，连声大呼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奴婢有话说！！有话说！！！”
梁道被完颜洪靖放下来后，就跪在金章宗面前说道：“启禀陛下，奴婢在宫中学堂，曾经见过一位奇女子，不但倾国倾城，而且才华横溢......”
梁道这么一说，金章宗就起了兴趣。倾国倾城什么的，他才不在乎，他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不过才华横溢，却勾起了他的兴趣......
就这样，李师儿从一个低贱的宫女，一跃成为了金章宗的宠妃。而她的家人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成为了人上人。（历史上李师儿得宠，是在明昌四年。这里我稍稍延后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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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凡自从在汴梁城，看到金国开始大规模征发民夫后，脸色就一直不太好。
对于这一段历史，说实话，林不凡了解的并不多。成吉思汗的崛起，让同时期所有的帝王，都暗淡无光。
但是他却知道，自明昌之后，金国就开始疯狂的陷入衰弱。林不凡之前还很疑惑，从金章宗的种种举措来看，还算得上是一位雄主。怎么后面会把国家治理成那种德行？现在找到原因了......
在历史学中，有一个象牙筷子的定律。这个典故，出自明朝冯梦龙的《智囊》一书。
说的是纣王即位之后，就命令人为他雕琢了一双象牙筷子。贤臣萁子就对纣王的将来极其担心。
用了象牙的筷子，就不可能用瓦器，肯定要用犀角做的碗，白玉做的杯。玉杯犀碗里不可能再装粗茶淡饭，肯定要是山珍海味。吃了山珍海味，肯定就不会在穿粗布衣衫，住茅草屋。肯定要是穿锦绣衣衫，乘坐华丽的马车，住高楼。然后欲望永无止境......
先不管故事的真假，他提出的理论，确实无比正确的。历史上多少雄主，后期都逃不脱象牙筷子的定律。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这些雄主，在初期都能严于律己。创下惊天动地的伟业，不过晚年或多或少，都有些沉迷于享乐，让他们的光辉形象，有了些许瑕疵。不过在他们赫赫功绩面前，这点瑕疵不值一提。
但是其他人呢......陈胜、王莽、陈后主、隋炀帝、黄巢、朱温、李煜、李自成、洪秀全数不胜数......
这个定律在告诫我们，凡事不能有第一次。第一次可能是微不足道的，一双象牙筷子，一座宫殿。只是大坝一旦决了口，洪水便会一泻而下。看一看那些贪官，只要收了第一笔很小的贿赂，以后的事便不由他了。
但是，人的意志力是多么薄弱。一旦登上了权力的巅峰，有几个人能拒绝这第一次？
当金章宗开始大修宫殿的时候，金国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