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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辛嵇要比曹翼,大十几岁。但是曹翼入门最早,乃是开山大弟子,所以辛嵇只能位居第二了。
他们私下怎么称呼,林不凡管不着,但是在正式场合,必须要遵循这个入门先后的顺序。
这是规矩,不能乱。
自从在临安见过辛弃疾后,林不凡就带着二位弟子一路北上,来到山东河北一带游历。
一路上,师徒三人行侠仗义,惩奸除恶,在江湖中闯下了诺大的威名。
一年后,师徒三人就回到了华山。
经过一年多的闯荡,林不凡的名号倒是响彻了大江南北。这也是他刻意为之,若无显著的声威,就算开宗立派了,谁会正眼看你一眼……
当林不凡回到华山之时,在玉女峰的工程,也快要竣工了。于是林不凡就开始筹备起,华山派的开派事宜。原本林不凡是打算,把华山派打造成一个武林圣地,就像一个加强版的桃花岛一样。收几个弟子,传几套武功,这样逍遥度日。
如此这般,倒不用劳心劳力,只要有个居所就好。
但是现在,林不凡明显是准备,把华山派打造成一个超级大派。至少可以影响整个西北的超级大派。
如此一来,事情也就千头万绪起来。
当然最先要解决的,就是“人”。
一个门派最基础的就是人,想要华山派壮大,光靠林不凡一个人肯定不行。需要很多门人弟子,一起努力。
林不凡对于收弟子,极其挑剔。在外游荡了一年多,才收辛嵇一个人而已。除了弟子,华山派还需要大量的门人。于是林不凡不得不启用,当年那个被自己痛恨不已的,内外门弟子制度……
除此之外,林不凡想不出其他的方法,可以很快把华山派的框架搭起来。郝大通在创建华山派的时候,还带着一大帮全真教弟子门人。但是林不凡现在一无所有……
也不算一无所有,他唯一拥有的,就是巨大的声望,显赫的身份。
当日林不凡将自己要开宗立派的消息透露出去后,整个关中的闲散江湖人士,全都赶来华山,希望可以加入进去。而华山派脚下的百姓也全都,不惜一切代价的要把自己的孩子,送进还没成立的华山派……
人不缺,但是林不凡不能什么人都收。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要看清一个人的最真实的一面,只有用漫长的时间,来观察。在这个时间内,林不凡必须要对所有人,都留一手。
于是经过数月的观察了考核,林不凡也收了一大批人,来充当华山派的根基。
而原本玉泉院的道士们,却全都被林不凡视为心腹,带上了玉女峰。空下来的玉泉院被林不凡称为“华山别院”,供那些华山派的外门弟子们居住。
为了防止发生那种,内外门弟子相互对立的情况,林不凡特意的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提升制度。不至于说,你是外门弟子,你的子孙永远都是外门弟子的情况。
经过半年多的准备后,林不凡正式的派出门人,向整个江湖武林,下请柬。华山派将于十二月八日,也就是陈抟老祖诞辰之日,正式开山立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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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华山派开派大典算得上是群雄汇聚。
全真教掌教“丹阳子”马钰,率领着“长春子”丘处机,和“长生子”刘处玄,前来道贺。
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丐帮帮主,“九指神丐”洪七公竟然破天荒的,出现了。虽然仅仅冒个头,就走了,但是也让人惊骇不已。
除却这些江湖上的泰山北斗,现在执掌整个关中军政的王焕章,也丝毫不顾,众江湖人士不自在的脸色,堂而皇之的出现了…………
在各界人士的见证之下,华山派正式在江湖武林中,叫响了名号。
三天后。
送走几乎所有宾客,处理好善后事宜的林不凡,邀请王焕章去了朝阳峰顶。
王焕章不是一个人来的,跟着他来的还有三位高手。这三人,是完颜璟特意派了保护王焕章的。毕竟有林不凡独闯军阵,挟持主帅的例子在前,现在所有的前线统帅身边,或多或少都有高手护卫。
换句话说,像林不凡干出的那种壮举,以后不会在发生了…………
几人来到朝阳台后,王焕章对身边的两位高手说道:“三位先生,我有些私事,想要和林掌门单独谈谈…………”
其中一人,一脸难色的说道:“大帅,陛下要求我们要一刻不停的保护着大帅,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万一…………”
“哈哈哈!!先生多虑了,我和林掌门之间,那是过命的交情,能有什么万一。再说了,有林掌门在此,何人敢造次!!”
三人对视了一眼后,就对王焕章和林不凡行了一礼,离开了。确实,林不凡的武功高他们太多了,如果林不凡心生歹意,他们在不在一个样…………
待三人彻底走远后,林不凡疑惑的问道:“你在华山派强行留了三天,到底要对我说什么?”
王焕章沉默半晌后,说道:“庆阳公主怀孕了…………”
林不凡闻言,脸色微微僵了一下。但是马上就笑容满面的祝贺道:“好事呀!可是嫂夫人身体不适,需不需要我亲自去看看?”
王焕章闻言脸颊抽搐了两下后,就转过身子,背负着双手。一边遥望着初升的旭日,一边悠悠的叹道:“自从十年前,亡妻因病去世后,家父一直在劝我续弦。但是我都拒绝了,家父见我意志坚定,再加上亡妻临终前,留下一个两岁大的婴儿,也就没有再劝。”
林不凡从王焕章低沉的话语中,能够体会到王焕章对他妻子的,那份深沉的爱意。
王焕章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被自己翻出来的伤痛后,继续说道:“自从李乾顺对金国议和后,西北边界数十年不闻战事。军备松弛,士卒懈怠。所以当三年前,西夏大军南下的时候,横山防线瞬间,就岌岌可危。当时的延安府知府,跪在我家门前,求我出山。我一想到西夏大军南侵后,关中百姓的惨状。我就不顾家中,不得为金人效力的祖训。利用祖上的威名,招募士卒,整顿军备,死守横山防线。
这一打就是两年,仗越打越大。最后完颜璟连自己的儿子都派出来了,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说到这里,王焕章鼻头微微抽动了几下,下巴上下颤动着,林不凡甚至都能听到王焕章牙齿打架的声音。王焕章双手紧紧攥了几次后,最后无力的松开了,软趴趴的垂在下面。
只听他哀叹道:“当日完颜璟派人来宣旨,我接了。没多久,家人来报,说是家父亡故了…………等到我赶回家后,家父已经匆匆下葬在在了一处荒地…………伺候了家父一辈子的老仆福顺,告诉我。家父临终前,立下遗言,声称自己生出这么一个不忠不孝的儿子,对不起祖……宗。无颜下葬祖坟,活该单独的葬在一边,成为孤……魂……野……鬼……”
说到最后的时候,王焕章整个人都在发抖。
看得出来,这个指挥千军万马,纵使身处绝境也能无惧无畏的汉子。被他父亲临死前的一击,伤的太深了…………
不过王焕章到底不是一般人,不过半刻钟的时间。那个傲视三军,铁骨铮铮的汉子就又回来了。他转过身来,对着林不凡苦笑了两声后,说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这句话,我以前都是当笑话听的,认为这是那些贪官,在为自己找的借口。只要自己行的端,坐得正,哪来那些身不由己。
但是当老哥接到完颜璟的赐婚圣旨时,真的身不由己。当你身上肩负着千千万万人的命运时,所作所为就不会任由你,顺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唉————”林不凡听完王焕章的话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长叹。
“嗨!!这些东西,憋在心里久了,堵得慌。今天实在憋不住了,就找老弟来絮叨絮叨。见笑了…………见笑了…………”
“别的不多说,我就送老哥一句话。为了自己,而下跪的人,是懦夫。为了别人而下跪的人,才是真英雄!!!”
“为了自己,而下跪的人,是懦夫。为了别人而下跪的人,才是真英雄………………”王焕章听到后,整个人就像被闪电劈中了一样,傻傻的在嘴里念叨着这句话。
“哈哈哈!!!!我王焕章为了拯救百姓苍生,纵使天下人都认为我是小人,又如何!!!我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祖宗!!!”回过神的王焕章,忽然像发疯了一样,来到崖边,冲着山间的云海,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林不凡看着尽情发泄心中郁结的王焕章,在心里暗暗的叹息道:“希望你能,一直保持着这份本心吧!!毕竟世间,变得最快的,就是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