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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手见到鸣人的时候,卡卡西就在鸣人身边,仿佛是要把这些年缺失的部分弥补回来,卡卡西这些天一直都在照顾鸣人,暗中监视的暗部就像空气一样默默蹲守着。
暗部忍者有孤儿出身,有忍族出身,也有平民出身,他们直属于火影,是火影手中的利刃。九尾暴走失控时,木叶死伤惨重,暗部忍者里不乏亲属死在九尾之乱中的,对于漩涡鸣人这个妖狐化身那自然是深恶痛绝,要不是命令在身不能擅自行动,简直恨不得亲手宰了妖狐化身报仇雪恨。但现在他们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理所当然了,理所当然的厌恶妖狐的化身,理所当然的对漩涡鸣人冷眼旁观。
作为监视者,闭上眼睛在梦境中看到四代火影,睁开眼睛看到漩涡鸣人,那发色,那眸子的颜色,以前被妖狐滤镜遮挡住眼睛,经过这梦境现实的反复比对,已经荡然无存,他们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情。也就是这个可怕的事实让他们都闭上了嘴,没有对旗木卡卡西接近漩涡鸣人每天照顾他的行为做出反应。暗部的忍者一如既往勤勤恳恳的监视九尾人柱力,脑子里的思想风暴怎么也停不下来。
无知令人心无顾忌,一旦意识到事实,便再也回不到过去,闭上眼是心灵拷问,睁开眼也是心灵拷问。
纲手站在一幢楼的楼顶,通过漩涡鸣人家的窗户看向里面,卡卡西正在厨房里做饭,鸣人开开心心的在他腿边绕来绕去,想要帮忙。卡卡西一点都不介意鸣人帮倒忙,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就像是陪他玩耍一样耐心。这个画面无疑十分的温馨,似乎并没有宇智波富岳描述的那么悲惨。
“那位是四代火影的弟子,旗木卡卡西,自从那天火影楼被闪电劈了之后,就一直照顾四代大人的遗孤。”宇智波鼬低声说道。
纲手在木叶外面多年,自然不知道漩涡鸣人住在哪里,她又是悄悄回村子的,暂时不想惊动其他人,宇智波富岳便让自己儿子给她带路。
“四代的弟子这些年也一直不曾照顾自己老师的遗孤?”纲手深深皱着眉头,神色不太好。
原因如何宇智波鼬不太清楚,只能根据他所了解的情况做出推测,“大概是被下过禁令。”
纲手面无表情,指出这个禁令的思路,“身为四代的弟子身份也算敏感,若是在四代身亡之后时常照顾一个无亲无故来历不明的孩子,太容易叫人产生联想?四代死了,人柱力也死了,下一个人柱力最有可能是有着漩涡血脉的四代之子,旗木卡卡西的存在会暴露那个孩子的身份。”
宇智波鼬沉默不语,他知道这时候对方并不是想要别人回答她。
纲手站在楼顶安静的注视着窗户之内两人的互动,一言不发。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旗木卡卡西便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出来,来到两人所在的楼顶处,作为一个优秀的忍者被人这样盯着看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对方还不是暗部,出于谨慎起见必定要一探究竟,至少会会是何人。
“鼬?”卡卡西诧异了一下,目光落到纲手身上。
“纲手大人特意回村,理由为何我想卡卡西前辈应该也明白吧?”宇智波鼬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默默站在旁边当个背景。
“关于四代之子的处境我已经听说了,你身为四代的弟子,打算怎么做?既然违背禁令亲自照顾他,心中一定是做出决定了的吧。这个决定,三代老师跟长老们一定不会接受,并且与你之前所做的疏离举措相悖。”纲手冷静指出道,眼中透出犀利冷酷,“那么,一定也做好了某种牺牲的准备,抗争到底?”
“您说的没错,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沉默,让老师跟师母唯一的孩子落入这种处境,在周围人的憎恶中长大。老师骤然离世的痛苦叫我无法面对现实,想要逃避,正好借着禁令为理由麻痹自己,这些年都没有去看过鸣人,是老师叫我清醒过来,让我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犯下了多么大的错误。我现在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曾经我什么都没能保住,现在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鸣人,赌上我的性命,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卡卡西的语气风轻云淡,但任谁都能听出他的认真与决绝。
纲手锐利的目光盯着卡卡西,似乎要剖析他的每一寸,看清楚他的内心。
时间的流动似乎都变慢了,空气中某种压力越来越强烈,面对纲手惊人的气势,卡卡西丝毫没有退却,他直视对方的眼神,用坚定的目光作为回答。
这场对峙持续了好半晌,久到小小的鸣人为卡卡西骤然离开感到不安,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走到楼下去,坐在楼房前的阶梯上安静等待。小小的身影与街上行人形成鲜明对比,瞧见他的行人纷纷露出厌恶之色,就像躲避害虫一样在经过时绕远了一些,就仿佛是两个世界。其他人的热闹与鸣人毫无关系,他孤零零坐在阶梯上,寂寞失落的等待着卡卡西回来。
纲手看到了,她收回气势,专注盯着鸣人看,行人的反应也都被她看在眼里。
卡卡西看在眼里心疼不已,然而眼下真的不能随意离开,他意识到鸣人的转机或许就在眼前,纲手大人必定是因为初代跟二代的缘故回村子,如果说有谁能够改变鸣人的处境,大概就只有纲手大人了。现在村民们对三代火影以及长老们生出强烈的不满与质疑,谣言传得沸沸扬扬,高层的辟谣毫无市场,就连各个忍族都进入了观望。如果这件事情真的闹大了一发不可收拾,三代火影下台才能平息的话,纲手大人是最优可能继位的。原本她在木叶中就很有声望,更是千手的后裔,只要她成为火影,就能成功安抚住村民们因为初代大人二代大人而生出的强烈情绪,可以说众望所归。
纲手大人有能力,有声望,有身份,是目前最为合适的人选。
所以他现在不能走,必须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纲手大人特意来看鸣人,心中一定也是有某种打算的。
卡卡西在心中想着,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发展会这样出乎意料。
“我打算收养鸣人。”纲手突然语出惊人。
不光是卡卡西震惊坏了,就连旁边假装自己是背景的宇智波鼬也大为震惊。
“……这、这是为何?”卡卡西磕巴了一下,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并不是质疑您的意思,只是您为何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纲手神色冷静,显然这个决定并不是一拍脑子随便做下的。而是经过充分的深思熟虑。“我是千手一族中唯一的后辈了,剩下的都是些老人,我年纪也不轻了,已经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这样下去的话千手就真的要灭族了。漩涡跟千手世代联姻,漩涡的体内有千手的血脉,鸣人有一半漩涡的血脉,也就意味着有千手的血脉,可以说是现在能找出来的血脉最接近千手的后辈。我收养他为千手承嗣一举多得,既能为千手绵延子嗣,将家族传承下去,也能为他提供保护,将他从现在的困境里解救出来。”
“三代老师的做法我无法赞同,但有点却是对的,鸣人是人柱力的身份必须保密,四代之子的身份也太有联想性,那一半的漩涡血脉会让他成为木叶最可能的人柱力人选,不管他是不是人柱力,别人都会把怀疑的目光聚集到他身上。他不能是漩涡鸣人,但可以是千手鸣人。千手虽然现在没落了,但只要我还在,就没人能够轻视千手,鸣人作为千手唯一的男丁,就是整个千手的命根子,谁敢动他就要先过我这一关。族里虽然都是些老人了,为了保护这唯一的男丁恐怕能年轻个好几岁,豁出去,竭尽所能。”
“如此一来,也算是告慰大爷爷二爷爷的在天之灵,四代的心情也能稍微好些吧。”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卡卡西震惊过后立即意识到其中的好处,简直比他想的“好”还要好很多倍,可以说以目前的情况,不会有更加好的了。
“这件事如果被三代老师或是长老团知道恐怕要生出波折来,现在马上带着鸣人跟我回千手族地,直接把事情定下来,在村子的风波结束以前,鸣人都呆在千手的族地里,你就留在那里保护他。”纲手果断道。
“是!”卡卡西干脆利落回了一声,转身去接鸣人。
纲手转头对宇智波鼬说:“你先回去吧,接下来是千手的事情,等这些全都完了以后,我一定会亲自上门感谢宇智波族长。”
宇智波鼬点点头,迅速离开了,返回宇智波族地的途中他心里想,木叶大概要变天了,但是,似乎不是坏事。想到宇智波与村子的紧张关系或许就要迎来转机,他的心情便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想到现在还不能高兴的太早,就催促自己提起精神来,还不到放松的时候。
这一天,漩涡鸣人改名叫千手鸣人,他获得了许多疼爱他的爷爷奶奶,成为了被捧在手心里的心肝宝贝。
这里没有人讨厌他,他就是千手最靓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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