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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庭若市的神龙堂,还只是站在大门口皇家的气派不言而喻,两旁石柱上的神龙,威风凛凛,有一飞冲天的气势,阻隔的围墙三丈多高,不知延伸得有多远,厚重的墙砖,庄严肃穆。
这里朱红色基调的瓷砖本有着高高在上的拒人千里的气息,只因为聚集在外的青年们,一张张都是对未来充满期待憧憬的脸庞,有的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有的还是稚气未脱,热烈欢喜。这些生动的面孔释放出来的光芒让神龙堂原本的森严,如今也变得缓和安详得多。
不管此刻这些游侠俊杰都是出自何地,身份种族有何不同,立场又是如何。只是此刻里,就在此时。在争斗和比赛还没开始的这骤雨前的宁静中。他们多少还都年少,只是含着一颗赤子之心。站在敬仰多年的都宇内,充满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幻想。
芸碧今时的目力不同往日,自然也跟着看得起劲。肩膀被撞了一下,一个回身就看不到暮婉了。茫茫然四顾,这路要怎么走,她可真不知道。
她眼眸忽而一抬,面露喜色。即使在形色各异的人群中,那一直笑着的瘦脸,和充满孩子气的童颜,不正是沙漠中结识的卫甲师傅和林醇妹子嘛。
卫甲一直眯着的眼睛,那终年不变的神态,如常的端详着这座城市,就像端详一位熟悉的朋友一般,高深莫测。林醇则睁圆了那原本就比人大几分的眼睛,小嘴惊叹得刚一合上,“哇”的又惊叹一声。不注意一定以为她的嘴就是一直这么张着的。
芸碧踏着轻盈的步伐,跟在这一对老朋友的后面,好一会儿,上前道:“醇儿!”
林醇以为是幻听,只觉得声音如仙乐般悦耳,还是回了下头,那似真似幻的绝丽面孔,她一晃神,眼睛发光,叫到;“许大哥!师傅!我就说到皇城会碰见他们的!”
卫甲转过身来,眯着的眼睛慢慢的睁开,再对上芸碧的眼睛时,显出了身平仅有的讶色。暗忖:“少有人这么近的距离而让我无从发觉,这少年究竟是深藏不露,还是真的只是玄力特殊?”随即又眯眼轻松笑道;“显然这段时间你们又有奇遇,当初你刚能把握玄气,如今看眼神,不仅是凝而不散,运生新气的法门竟然也掌握了。”
芸碧感念当时的他们的出手相助,答道:“自从大师寒漠外帮我打通经窍,也是到了昨日,我才初初感受到玄力的世界的玄机奥妙。练经化气,感官世界豁然开朗,灵台也跟着清明异常。”
卫甲笑道:“先天之气的通身是无形无息,身体固有自然而发的。更多的人只有后天之气,每个人师从不同,都会学得适合自己的一套炼气法要。让我看看你的玄气。”
他的笑容开始凝固了,细思“难道她也是有先天气资质的那部分”被选定“的人?”
当他看到芸碧指尖幻化出来的气虽然精纯有余毕竟还太弱,是一般的玄水之气的时候,暗想是自己想太多了,先天之气,千百年来,三大宗族就出了那么有数的几个人,魔族亦然。天下虽大,这样的人却是凤毛麟角。
缓缓道:”已经很了不起。“
林醇觉得这样聚气她也会,平淡无奇。但师傅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目光中带着好奇,等着师傅的解答。
卫甲摸摸她的头,解释着;”学习玄力就像学语言一样,有时候错过了最佳时段,无论再花怎样的功夫刻苦,确也学不标准了。可是他已经走入正轨了。虽然起步慢,却不碍于之后的成长。“
芸碧感受着玄气,再抬头望望头顶那么高阔的苍穹,天高云扩。
当时她还在寒峰谷,一直到看到皇鑫、皇宇那样的男子,又或是秋水,暮婉这样的女子时候。她还能恬然安逸于自己的现状。
可是今天的凌晨,当她感受到玄力的觉醒和生成。那种美妙的感觉,是直达灵魂深处的呼唤,她再不能安于寂寞了。她也要去窥探他们所感受到的那个充满玄道的世界。
卫甲看着他的眼神,若有所思,觉察到,此子假以时日必定非同小可。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小徒弟,拍拍她的脑门:”你别只顾着往前看,兴许在你的背后不远处,就有能超越你的敌手,不,不是不远。你们的差距已经很小了,或许就在背后。“
林醇和芸碧对看一眼,后者淡然一笑。
”你的同伴呢?“卫甲问道,林醇圆嘟嘟的俏脸泛着粉色,忽然有了小女儿的娇羞,显然想起了皇宇也在附近。
”走散了,不过我手上有看天的票,和她的号数连着,应该在那里能碰到她。“
”嗯,我要带醇儿去报名,刚好顺路,跟我们走吧。“
又行了一段路,看到有两排人的队伍,卫甲道:”林醇得在这排队报名,比武的看台就在那边。芸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块刻着巨大的”龙门“二字的巨石后面,是青刚岩铺成的走道,横着将讲方正的人工池切成了两半。
池子浅得一望就能看到池底的鹅软石,几片荷叶显然刚刚移植过去,还未壮大。水清澈得能看清楚,里面结队欢游的彩鱼。不时还能看见几只小龟。
这边用的不是桥,石道路和水齐平,行走在这上面,雅趣翩然,每隔几丈,靑石路都会有一段凹陷,连接着两旁的池水,不造成高低落差。人人都似能凌波行走。
“这是死水还是活水?暗渠在哪?”芸碧正想动用目力完胜往昔的美眸一瞧究竟。忽然看到池中倒影有人在招手,又听到她喊着;“芸碧!芸碧,在这里!”
觉察到,不仅是目力,自己耳力和昨天也有云泥之别。要知道就在昨天街市上,暮婉若不是运玄气,她都难从喧闹的街市中听清楚她的话。
抬头看到了,暮婉正在一个设有茶几的看台栏杆上对自己摆着手,忙加快步伐。暮婉身旁的青年公子们,看到这位他们关注许久的美女对另一人热情非常,都暗暗不爽。
另一个看台上,可达峰碰了下司马文的肩膀,道:“公子昨天看上的妞儿原来就在隔壁。看来和我们真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