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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遵循我父亲的教导。
他用狠毒与暴力教会了我什么叫服从,我知道,在他的体内一定有着一个伟大的存在,它像神灵一样支配着父亲的一举一动,这是属于上位者的权能。
它在我的耳边窃窃私语,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始终如一。
服从,服从,绝对的服从!
当它借由父亲的嘴巴想我下达最后一个命令时,我欣喜若狂。
一百名矿工!
他们随着我步入矿坑深处,那里有着预备好的炸药。
在他们惊恐而绝望的注视中,我完成了这个盛大的仪式,将我,和这些绝望之人的灵魂献给伟大的神灵。
我叫伊万?麦克米兰。
我的生命将随宏伟的神力而延续,我将是他手下的猎犬,为他献上所有鲜活的灵魂。
……
“你迟到了。”
之前接待过古斌的军官面无表情地对着他说道。
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看上去颇为稚嫩的士兵,而另一个则是梁传声。
“抱歉,碰上了一些情况。”,古斌回应道,他的视线在梁传声的脸上一扫而过:“为我们准备一个房间,全程监控的房间,我还需要一些武器与装备。”
“这些事情我做不了主,你现在必须跟我去一趟临时会议,你的要求可以在会议上提出。”
古斌笑着点了点头,他倒是没有责怪梁传声的意思,对于这些军人来说,自己的两名战友在夜里被残忍地杀死,但却没有任何一个目击者,偏偏还出现了被砍伐的树再次出现这种诡异的事情。
古斌大概可以想象到,当这些军官们听说古斌跑去“寻找一具尸体”时会产生多大的关注度。
至于梁传声把这些消息说出来,似乎也是没有办法阻止的,更何况自己之前还跟他瞎吹自己就是军方的人,那么对于他来说,把这些消息告诉古斌的“战友”,恐怕没有太大的问题。
“那个房间先准备好,把他们安置进去。”,在走之前,古斌坚持要他们履行自己的第一个要求。
那军官犹豫了两秒,随后便作出了安排。
军营内的气氛有些紧张,古斌明显地感受到了这些军人们对于“入夜”的准备,看来梁传声告诉他们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行踪,甚至还有他所经历的一切。
一个小时后,古斌揉着太阳穴从会议室中走出,在刚刚的交流中,他几乎要对S市的诡异天气和封闭情况表示感谢了,自己要在不透露“边缘”秘密的前提下解释他们可能碰到的状况。
幸运的是,那张证件和证件背后所代表的权威仍然为古斌提供了巨大的便利,古斌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行为不对整个军队的整体产生影响,而事实上,对于整个驻地来说,这件事情还没有上升到危及根本的地步,而古斌的总体表现还算是“光明磊落”。
对于这些军人来说,之前发生的事情最无法解释的地方就在于自己居然无法察觉到战友的死亡,哪怕是在一起站岗的人,也像是失忆了一样完全无视了这些失踪的人。
没有起因,没有过程,而那些记录则像是在白天突然冒出来的一样,简直让人无法琢磨。
当然,这是这些是士兵和军官眼中所发生的事,对于古斌来说,这一切都非常容易解释。
疑惑、愤怒、不解、绝望。
古斌甚至怀疑帕诅将自己的目标定在了这整个S大学之中,在有限时间内不断发生的失踪与死亡,足以制造出巨大的恐慌与不安了,而古斌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些“收割者”的眼里,所谓的灵魂的价值应该也有所不同。
“只是不知道我价值多少?”
古斌怪笑了一下,随后便推开了眼前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房间真的不大,从这个房间的位置来判断,它曾经应该是设置给体育馆排球馆管理员的办公室。
房间中准备了床铺,准确来说是床垫,看上去挺寒酸的。
古斌没有理会梁传声和那士兵的目光,他关上门,走向另一边空着的床垫,一屁股坐了下来,把鼓鼓的背包放在了角落里。
他很想感叹一下这一系列事情对于赵言的影响,很难想象他这样的性格能够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下安静这么久,放在以前说不定都已经憋疯了。
“贵姓?”
古斌看着那士兵,笑着问道。
“呃,我姓李。”,他说道:“叫李岩,石头的那个岩。”
这个叫李岩的士兵年纪比古斌还要小一些,准确来说,这房间中年纪最大的反而是梁传声。
古斌点点头,再一次朝着两人做了一次自我介绍,随后他从旁边的床垫上拾起一块军用干粮,撕开包装咬了一口后,他朝着李岩问道:“那么,你昨天上应该做了一些噩梦?方便讲一下吗?”
“我梦见我的班长被挂在了一个钩子上,他挣扎了两下就掉了下来,他开始跑……但是很快后面就有人在追他。”
李岩的眼中闪过了不解和愤怒的神色:“就是这些画面,它们一直重复,一直重复,直到我被集合令吵醒……出去搜查的时候才发现,班长真的出事了。”
“被挂在了树杈上?”
古斌醒悟了过来,李岩口中的“班长”就是那个被屠夫挂死在树枝上的士兵。
他朝着李岩点了点头,随后又将视线转向了梁传声:“你在前一天的晚上,有没有做类似的梦?”
梁传声的脸上露出了犹疑和纠结的神情,数秒后,他以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我好像梦到过,一个人从窗户翻出去,然后就听见了金属的碰撞声,再然后就是惨叫……很模糊,记不清了。”
“无妨。”
古斌取过一个军用水壶,小小地喝了一口。
就算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进入了非人类的境界,但是这种天气喝一口热姜汤还是很舒服的。
“那么李岩,在你们班长出事的前一天,他有没有跟你提到过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比如说他做了噩梦什么的?”
很显然,在古斌和各位大佬们解释事情经过的这段时间里,梁传声与李岩已经通过一次气了,所以他也很容易明白古斌问这些问题的意图,只见他皱着眉回忆了几秒钟后,便道:“他没说,但我敢肯定他肯定睡得不安稳!”
“前天晚上班长半夜突然大叫了起来,很大声,当时所有人都被吵醒了,我们尝试着去叫醒他……结果他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我们也只能由他了。”
“兄弟,你的意思是,在我们碰上这种事情前,可能都会先做梦?”,梁传声脸上充斥着恐惧和害怕的表情:“你也做梦了?”
“我嘛……我没有。”
古斌挑了挑眉毛,但随后他就笑道:“但是如果你们今晚出现意外,那我也一定会被连带,这个你们不用担心。”
“你们现在尽量补充一下能量,尤其是你。”,古斌指了指梁传声:“如果情况没有变化的话,你之前经历过的猫捉老鼠游戏一定会再次出现,而且根据你之前的遭遇,在意外发生之后我们未必会集合在同一个地方,到时候就只能靠个人判断了。”
大门被打开,之前引领过古斌的中年军人走了进来,他后面还有两名士兵抬着一个箱子。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如果还有需要就再提出来。”,中年人说道,他抬头看了看房间中的几个监视器,叹了口气,随后便退了出去。
古斌来到了那箱子前,而李岩与梁传声也都凑了过来。
“就这些?”
李岩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把制式步枪,熟练地检查了一下,而梁传声面对这些武器则是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在****,一个普通人,能摸到枪的机会简直无限接近于零,几乎就是只能在学生年代军训期间摸一摸了。
古斌好整以暇地取出一把枪,在李岩的诧异注视下轻车熟路地熟悉了一下,动作快速而自然。
梁传声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见古斌和李岩这个样子,他也只能咬牙从里面“抱”出了一把枪,战战兢兢地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操作。
见他这副样子,古斌倒也没有责怪或者说些嘲笑的话,而是放下枪,从箱子里小心地取出了两颗手雷,递给了梁传声。
“啊?”
“别发呆,我告诉你,这东西说不定要比枪好用。”,古斌苦笑道:“说实话,我就不觉得今天晚上枪能够派上什么用场,说不定等一切开始了,进去的就只有我们自己,所以现在你们就当个心理安慰拿着吧。”
“什么意思?”
“你忘了你班长是怎么死的?还是说你们夜岗不带枪?”
强行将手雷塞给了梁传声,随后古斌自己便拿了两颗回到了铺位上。
“如果枪不管用,手雷也不一定……”,李岩对古斌的说法表示质疑,但紧接着,他就见古斌将两颗手雷挂在了腰间。
“其实我这里有个方案,说不定能够有用。”,古斌伸手指了指裤裆的位置:“藏在这个地方,说不定有奇效,那阴我们的家伙,总不会连男人的裤裆都伸手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