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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酒店会议室。
“从提炼的关键词来看,我们对B市的印象、以及想要传递出去的B市状态,还是比较趋同的。”许诺转头看着白板,微笑着说道。
风铃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到白板旁边,拿起一支红色白板笔,边在白板上圈着边说道:“我现在将我最倾向的几个关键词勾出来。”说着便在白板上勾划出了5个关键词。
“好的,我依瓢划葫芦吧。”许诺也拿了蓝色的笔,在白板上勾了4个关键词。
接着费教授、文柬也依次勾划出了自己最倾向的关键词。
“重合的关键词有四个----历史、古老、现代化、高科技。”许诺微笑着,将这四个关键词圈了起来,看着各人说道:“那么我们想表达的主线,基本就已经出来了----以古老呈现一个历史名城、以现代化呈现一个高速发展的现代都市、以科技视角来呈现未来的B市。”
“那么我们之前讨论中提到的:经济、军事、国际地位等角度,我们暂时放弃。”许诺微笑着看向吴秘书:“吴秘书,你的意见呢?”
吴秘书书微微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对于历史和现在,我没有不同的意见,对于未来的发展,是不是至少要加上经济的因素?”
听吴秘书这么说,风铃轻挑了挑眉梢,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许诺。
许诺只是温和的笑了笑,看着吴秘书说道:“你可是代表甲方要对我们的方案进行验收的,所以你的意见非常重要,我就先记下来,看看整个创作文案中,可以给到多大的比例。”
“但是,从创意本身来说,我并不想加上经济的呈现----科技的发展是没有国际的,是属于全世界人民的,所以我们用科技的未来,以表达B市的博大、包容、宽广的胸怀。我们呈现的B市不是属于哪一个国家的,它同科技的发展一样,是属于全世界的。”
“而经济则不然,经济的高度发达,会引发发达国家的政治恐慌、和非发达国家的政治恐惧,同时,也可能会涉及到某些经济政策的泄露。所以这方面的呈现,需要相当的谨慎。”
“不过因为创意本身,只要灵感出来,在此基础上做实际性的修正并非难事,所以我的意思是,市政方面的意见我们沟通采纳,会做第二套方案。最后定稿的权利,仍然在采购方,吴秘书你看怎么样?”
许诺很认真的拿了一个新的本子,将吴秘书的意见认真的记录了下来。
因为许诺之前都说过,希望市政不要干预他们的创作过程,现在她仍然尊重他的意见,并且提出了用两套方案来解决创意冲突的问题,心里不禁对这个之前感觉率性骄傲的年轻人,多增加了几分好感。
当下微笑着点头应道:“可以,这个意见我也会向文部长汇报,争取最大程度和项目组达成共识。”
“好啊。”许诺点了点头,转眸看向文柬和费兰成,沉静的说道:“那就劳烦费老师将能够呈现历史名城的一些文字和图片整理搜集一下,在我们这次会议结束的时候,让大家能够看到。”
“文柬将世界最先进的科技预想搜罗一下,要有文字有图片,最好能做到与现代科技的无缝链接。有问题吗?”许诺看着文柬问道。
“没问题。”文柬低着头,在笔记本上快速的记录着,写完之后,才抬起头来,朝着许诺点了点头。
“OK,我们的呈现方向,这就确定下来,素材由费教受和文柬来提供。现在大家休息,接下来一个议题,就是表现形式,大家趁休息时间思考一下。”许诺抬腕看了看时间,便示意大家休息喝茶吃点心。
风铃敛着双眸,拿笔在纸上无意识的写写画画着,嘴角噙着一丝莫明的笑意----对于许诺这种近乎世故的圆滑,让原本欣赏她才气风铃,心里不由得失望。
在她的心里,这种拍马屁的事情,只有没能力的人才会做。
费兰成拿了点心过来,看着她淡淡的说道:“这世上有才华的人多的是,可有才华能够有机会展示出来的人,就很少。”
“恩?”风铃停下手中无意识的动作,抬头看向费兰成,眸子里的神色一片复杂。
费兰成将点心推到她面前,微笑着说道:“吃点心。”
“谢谢。”风铃接过盘子,拿起一块饼干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似乎也在咀嚼着费兰成话里的意思。
“费老师的话很有哲理。”许诺看着费兰成,若有所思的说道:“只可惜,这些道理,我们明白得太晚。又或者,心里明白,但在遇到具体事情的时候,又无法说服自己做到。”
“那你是属于哪一类?”风铃笑着看着她。
“第二类。”许诺从她的盘了里拿了一块饼干,边吃边笑着说道:“或许,我能很快成为费老师这一类,你说呢?”
风铃听她这话,便知道她看到了自己对她世俗状态的不认可,当下低头轻笑,坦然的说道:“改天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说服自己改变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改变的,境遇是关键。如果不改变也有机会,又何必要变呢。”许诺微微敛眸,语气里却有着妥协之后的萧瑟----如果不是生存的压力,她想她不会改变。
“你们聊,我去一下洗手间。”看见风铃的若有所思,还有费兰成略带探究的眼神,许诺轻扯了下嘴角,拿着电话往外走去。
…………
原本想看看有没有顾子夕的信息,却看到有一个陌生的未接来电,从号码来看,是来自于法国的手机号!
会是谁呢?
许诺微微皱眉,拿起电话边往回拨边往外走去:“喂,请问刚才谁打电话?”
“我是顾梓诺。”电话那边传来顾梓诺带着稚气却显得刻板而低沉的声音。
“顾梓诺?”许诺的心猛的漏掉了半拍----他知道自己是妈妈了吗?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高兴?
许诺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在不知道的时候,他们曾如朋友般的相处,自然而快乐;知道他是儿子后,她待他自然的又多了几分温柔;
现在知道了,却没来由的紧张起来----紧张他对自己这个妈妈身份的态度、紧张自己能不能接受自己。
“顾梓诺,你、你找我有事?”在自己儿子的面前,她竟连说话,也不那么流畅了。
“许诺,我爹地说你是生我的妈妈。”顾梓诺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比她这个大人,还要淡然笃定。
许诺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他的声音里,有着超乎年龄的压抑,同样也有着对这段关系不认同的冷淡。
许诺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翻涌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稳下来,对电话那边的顾梓诺低声问道:“顾梓诺,你想说什么?”
“……”电话那边,顾梓诺沉默着。
“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情让你为难,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顾梓诺,我们以前约定过的。”许诺轻轻闭了闭眼睛,将声音放得很软很软。
“许诺,我不喜欢你。”顾梓诺一字一句的说道。
“顾梓诺……”许诺不由得心痛,半晌之后,才沉声问道:“因为我推倒了你妈咪,害她犯病吗?”
“我知道不是你推的,但我妈咪是因为你,才会犯病;我爹地是因为你,才会不理我妈咪;我也是因为你,才会被爹地要求不许见妈咪。”
“所以许诺,我会听爹地的话,喊你妈妈,但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你是个大骗子!”顾梓诺有些失控的激动起来,说到最后,声音里还带着哭音。
许诺的手下意识的捏紧了电话,在他大声的指责中,竟然无语以对----以他的角度来看,他说的,都没错。
电话那边,顾梓诺用力的抽咽着,却也没有放下电话。
听着他失控的哭泣声,许诺只觉心被什么东西扯住似的生生的发疼,对着电话低低的说道:“顾梓诺,人的感情会随着时间和事情发生变化,如同你对我,曾经喜欢和信任,现在不喜欢和愤怒。这原因在我。”
“所以,你爹地对你妈咪的感情也是如此,也曾经喜欢和照顾,到后来的不喜欢和不理睬。这原因不在我。”
“所以顾梓诺,我只想说,做为生你的妈妈,我没有照顾过你一天,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喜欢我、接受我。但请你别冤枉我,好吗?”
说到最后,许诺的声音里浓浓的鼻音,带着无奈、心酸,还有心疼。
“都怪你,就是怪你,你妈咪见不到我,会哭死的。我好想我妈咪。”顾梓诺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在许诺面前,无论是喜欢还是讨厌,他都少有压抑的时候。
而想到从此以后都见不到妈咪,即便和顾了夕定下了约定,心里却有股失去妈咪的害怕与无助。
许诺的眼圈瞬间潮红,紧握着电话,轻轻的说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见你!”顾梓诺说完,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顾梓诺----”随着电话被切断,眼泪毫无预兆的汹涌而出,瞬间便流了满面----为自己、也为顾梓诺。
6岁时候失去母亲的她,太能理解顾梓诺被强行与母亲分开的伤心与无助;或许是她太贪心,原来只要看着他幸福就满足了,现在却想听他喊一声妈妈。
其实、其实不过是拿着大人的私愿去强迫了孩子的意愿,将小小年纪的他,置身于一个失去母亲的无助里了吧----满足了她认回儿子的愿望,却让儿子活在失去最亲密母亲的恐惧里。
她,不应该。
许诺紧紧抓着电话,又重新打了过去:“顾梓诺……”
“我是景阳。”电话那边传来景阳清雅而温暖的声音。
“景阳,梓诺他……”许诺低喊,却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他是顾朝夕的丈夫,对于她的过去、对于梓诺的生世,当然是知之甚详了。
她想,她仍然还做不到,坦然面对知道那段往事的每个人----面对那段往事的目光,她依然是自卑而胆怯的。
“我想,你该有一个做母亲的强大心脏和承担,你说呢?”景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清和,让人听起来如沐春风,也让许诺忐忑的自卑缓解不少。
“帮我照顾他,谢谢。”半晌,许诺才低低的说出话来。
“我会的,你放心。我先去看看他,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随时给我电话,再见。”景阳温润而轻缓的说道。
“谢谢,再见。”许诺敛下双眸,轻轻按下了电话----一双泪眼紧盯着电话屏,心绪却是一阵恍惚,下意识的就拨出了顾子夕的电话:“子夕……”
“许诺?怎么啦?”电话那边的顾子夕,立即听出了她声音的异常。
听到顾子夕焦急的声音,许诺不禁语结----该说什么呢?
“许诺,说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电话里,除了顾子夕焦急的说话声外,还有他急速走动的脚步声,然后似乎站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
“没事,就是工作压力有些大,今天进入具体方案的讨论了,市里对政治的表达有特殊的要求,大家讨论得十分激烈。”许诺下意识的说了谎,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又故作轻松的说道:“好了,没事了,打电话听听你的声音,好象就能解决问题似的。你看我可是有多依赖你呢。”
“许诺,和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顾子夕不理她故作轻松的玩笑,盯着她问着。
“许诺,开始了!”
“我还有讨论会,晚上我打给你。”许诺借着费兰成喊她的声音,急急的挂了顾子夕的电话,转过身对费兰成喊了一声:“你们先开始,我去一下卫生间。”
说完便快步跑进了卫生间里。
对着镜子,看着哭红的眼睛,心里的酸涩阵阵上涌----是因为梓诺的讨厌、更是因为对梓诺的心疼。
有没有一个办法可以两全其美?
如果没有,她还能不能退回到最初的愿望----只要他快乐就好!
许诺深深吸了口气,接了冷水用力的拍了拍脸,待到脸色正常后,这才回到会议室。
…………
“大家进度到哪里了?”许诺趁着讨论的间隙问道。
“在表现形式上,我们三个人就有三种意见。”风铃笑着说道:“我主张纪录片式的、文柬主张故事性的、费老师主张记叙解说式。”
“今天上午的讨论就到这里,每个人按自己的所说的方式做一份剧本,我们晚上根据剧本来确认表现形式。”许诺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白板上讨论稿说道。
“这个办法好,每个人的创意都是原始素材,最后不管决定用哪种,都不会白废了这番功夫。”风铃笑着说道。
“是的,也是让我们自己别陷在一个思路里了,在确定最后的方式前,我们尽可能的多想、多试、多听、多看。”许诺点了点头,就方案又和各人讨论了一回,便散了会。
…………
“小许,你的意见呢?”散会后,费兰成与许诺一起往外走,边问道。
“我和风铃的意见一样,建议用纪录片的形式。”许诺简单的说道,心思却并不完全在这个话题上。
“哦,是担心用解说的形式,会有语言障碍吗?”费兰成若有所思的问道。
“确实有这个考虑。”许诺点了点头,走到房间门口,看着费兰成说道:“没关系,我们都按自己的想法先做,素材可以用相同的,这样才能比较出来,哪种形式的表现力最好。”
“好,那晚上见。”费兰成点了点头。
“晚上见。”许诺勉强笑了笑,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办公桌旁,打开电脑和资料本,看着电脑屏幕发呆半晌,怎么也无法集中起精神来工作。
愣是坐在电脑前30分钟,打开的PPT还是空白,一个字也没的打上去。
许诺沉沉叹了口气,索性起身去窗边的沙发上躺了下来----轻轻闭上眼睛,眼前尽是顾梓诺哭泣却倔强的脸。
于是没躺几分钟,许诺便又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恰好顾子夕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在开会吗?”
“刚刚结束了,在房间做案子。”许诺深深吸了口气,又将身体窝进了沙发里----听到他的声音,她心里的难受与酸楚好了不少。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顾子夕的声音一片严厉,完全不容她再敷衍过去。
“顾子夕,我想和你商量件事。”许诺握着电话轻声说道。
“恩,你说。”顾子夕的声音微微顿了顿,声音放柔缓了些。
“顾子夕,不管艾蜜儿怎么样,在梓诺的心里她就是最亲的妈妈,也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妈妈,就这么简单粗暴的把他们分开的话,对孩子的心里伤害是挺大的。”许诺轻声说道:“你知道,我小时候是看到妈妈走的,那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就象整个世界都塌了一样。”
“顾梓诺给你打电话了?”顾子夕沉声问道。
“现在虽然不是他亲爱的妈妈扔下了他,但被迫与最亲密、最信任的人分开,这种被伤害的感觉,我觉得大概应该是一样的吧。”许诺没有理会顾子夕的提问,径自往下说着。
“你想让顾梓诺回到她身边?”电话那边,顾子夕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冷硬起来。
“……”许诺无语,良久,才低低的说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怎样才是最好。只是,我不想让他经历这样的恐惧与无助。”
“许诺,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他被最亲密、最信任的人欺骗,我宁愿让他伤这一次,就此断了和她的关系。”顾子夕冷然说道。
“可是……”许诺沉沉叹了口气,轻轻的说道:“我希望他的人生是有安全感的。”
“……”顾子夕沉默着没有说话。
“子夕,我只是生了他、从没有照顾过他一天,我对他的一切,都没有发言权。所以,所以我只是希望他是不会被伤害的……”许诺的声音越发的低了,眼泪却如雨般崩裂而下----她多希望自己不是这么理智、多希望如顾子夕一样的强硬,只为让他喊一声妈妈。
只是,在这方面她却是软弱的----软弱到不敢要权利、不敢要和儿子的未来:只怕,只怕若要了,会伤害到他。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不会出现你担心的情况的,你放心,恩?”听见她哭泣的声音,顾子夕不自觉的柔软了下来,在电话里低低的说道:“许诺,相信我,我了解他,我不会伤害他。”
“我,相信。”许诺吸了吸鼻子,低低的说道:“我没照顾过孩子,也没有当过妈妈,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我和他之间,就顺其自然吧,你千万千万别逼他,好不好?”
“好。”顾子夕轻轻叹了口气,又在电话里哄了她许久,直到她的声音恢复正常,才说再见:“去洗个热水澡睡一觉,一觉醒来,问题就全解决了。”
“恩。”许诺轻轻应着,挂了电话后,又窝在沙发里发呆许久,直到电话里闪过信息提示,才叹了口气拿过电话----许诺,别想太多,时间会帮我们解决很多问题。儿子是我们共同的宝贝,所以你要我、对儿子都有信心。爱你。
看着顾子夕温暖而笃定的文字,心里的难受慢慢平复了下来----在他的面前,她似乎自然的柔软了下来,愿意将许多的情绪、许多的事情,交由他来处理。
“这样好吗?”许诺看着窗外问自己。
“或许,不该问好或不好,顺着自己的感觉,不要勉强自己。”许诺深深吸了口气,起身去泡了个澡后,再回到桌前,已经能够开始思考工作的事情了。
…………
法国。
“今天给许诺妈妈打电话了?”顾子夕边和顾梓诺一起完成一项亲子绘图作业,一边状作无意的问道。
顾梓诺抬眼看了他一下,犹豫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她给我打电话,哭得很伤心。”顾子夕没有抬头,似乎专注在手中的绘盘上。
顾梓诺微微愣了愣,停下手中涂色的动作,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是大人,又是你妈妈,所以你的脾气、你的愤怒,不管对还是不对,她都能承受。”顾子夕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她之所以哭,只是心疼你。因为你心情不好、因为你似乎在伤心。恩?”
“以后我不给她打电话了。”顾梓诺低声说道。
“我们的约定增加一条。”顾子夕淡淡说道:“你的学业目标按年评估,当年达到,可以和你妈咪呆一整天。”
“真的吗?”顾梓诺兴奋的站了起来,一不小心,将面前的颜料打翻了一地,忙又说道:“爹地,对不起。”
“前提是你在这一年里,没有让许诺妈妈伤心。”顾子夕轻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将打翻在地上的颜料收拾起来。
顾梓诺怔怔的看着顾子夕,半晌,才小声问道:“那她要怎么样才会不伤心?”
“你快乐,她就不伤心。”顾子夕定定的看着他,低低的叹了口气,淡淡说道:“算了,不勉强你。知道我勉强你,她又不高兴了。”
“爹地因为顾梓诺不开心、许诺也因为顾梓诺不开心、妈咪也因为顾梓诺不开心,是吗?”顾梓诺看着顾子夕满脸沉郁的表情,心里仍是难过。
“每个人都对自己的情绪负责,做好自己就好。”顾子夕伸手将顾梓诺搂进怀里,轻轻揉着他的头,温柔说道:“顾梓诺,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不会在你的面前说你亲人的坏话。你记住爹地说的这句话,用心去判断,谁才是真正爱你的人。”
偎在顾子夕的怀里,顾梓诺对顾子夕的话只觉得似懂非懂,但因着对顾子夕素来的崇拜与信任,他虽然不懂,仍是将这句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