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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依与孙威已经失踪了。
这一次,是卓依的失误,她没想到,以前杨清晨因为常年失眠,所以打的安眠药剂量,一直都是常人的十倍,她按照医生的正常经验来做,自然杨清晨没睡一个多小时,就过早的醒了。
而卓依也低估了杨清晨的逃生能力,那种小锁,对于宋小兵之流来说,就是个摆设。
所以,才会让杨清晨搅了整个计划。
缩在一个车库里,两个人都默不做声。
“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卓依检讨着。
孙威摇了摇头:“百密难免一疏,可以理解。警察早晚会找到我们的,差的只是时间而已。”
“可是,我们的仇还没报完,”卓依道:“语新死的那么惨,我们不能放过这个人渣。”
孙威苦笑,道:“别这样,卓依,我们是人,不是神,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只是不甘心。”咬着下唇,卓依的泪水在眼里打转。
“其实,其实,长河他,真的不该把自己的记忆也给了你的,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看到卓依痛苦的模样,孙威也有些心疼:“语新的事,对长河打击太大,而他却把那段痛苦的回忆,移植到了你脑细胞上,才会让你这么痛苦,其实,很多事都已经过去了,长河当时杀了那两个人,就已经把一切都结束了,至于,六兄弟,他也只是想让我们为民除害而已。”
六个兄弟被抓,却安然无恙的从监狱里逃出来,做为一个本就不甘心女儿死的冤枉的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所以,卓依一定要将六兄弟全部解决,这样才能让她的愤怒得到一点一点的消逝。而教授却还好,只是移植了他另一半的脑细胞,没有被这份仇恨影响太多。
“我们还有一个人没有收拾呢,那个老大韩奎,我查过,他才是罪魁祸首,六兄弟都是以他马首是瞻,他才是最应该死的那个人。”卓依道。
孙威轻轻的拉过她的手,道:“别这样,卓依,他们已经受到了惩罚,教授如果知道,现在六兄弟死的只剩下一个了,而且都已经想改邪归正,不再害人了,估计他也会放下那份仇恨的。”
“仇恨只能用血来洗刷,是不可能忘掉的。”
沈伟虽然被送进了医院,但是卓依是法医,她知道沈伟的命,不会超过七天,现在唯一缺的,就是韩奎了。
人生不能圆满,终是带着遗憾。
“卓依,你,就不能放下吗?”
“不能,”卓依道:“教授,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拉了那绿色的发套,卓依露出了自己光洁的头皮,在头皮后部,有一道三角形的刀口,尺寸也是不小。
“好吧,”教授道:“当初韩奎的身份证,是宋小兵买给他的,宋小兵也知道他的车票想去哪儿,有可能,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韩奎的行踪的人,就只有宋小兵了。明天,我去找宋小兵。”
卓依冷笑:“一个是兵,一个是贼,他们倒是成了兄弟。”
教授没有说话,这两个人之间的事,外人谁也不能理解。
换上一身白大褂,戴上口罩,教授来到了小草的病房。
小草睡着了,宋小兵也是迷迷糊糊,听到有脚步声,立时惊醒了。
“啊,医生。”宋小兵打着招呼。
“我是骨髓血液科医生,我现在只是过来看一下,她因为长期不吃药,这抗体对她的影响作用有哪些。”
“哦,她最近说挺好的,除了身子虚,别的地方都还好。”
“那说明,当初她的骨髓原体与她自身很相配,这种机率是很难遇到的,也就万份之几。”教授说着话,看了一眼显示器上的血氧及血糖数据,道:“还好,一切稳定,宋先生,方不方便我们出来说几句?”
“哦,哦。”宋小兵关心小草的病情,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是有什么话要背着小草,便连忙跟着走了出来。
“医生,小草的病,有什么反常吗?”宋小兵一路追出来,低声道。
此时,走廊里也没有什么人,那大夫带着宋小兵,走过防火门,进入了逃生通道里。
因为是声控灯,两个人一推门,通道里立时亮如白昼一般。
“不是,我叫你出来,其实是想像你打听一个人。”
“人?谁?”宋小兵立马警觉起来,脚步也停了。
“韩奎。”
宋小兵心头一动,打量着他,眉头也皱了起来:“你不是小草的医生,你是教授。”
“果然好眼力。”教授索性摘下了口罩,露出了自己的脸。
“宋队长,我知道韩奎的车票是你买的,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你在包庇他?宋队长,你别忘了,你可是警察。”教授强调着。
宋小兵苦笑:“你错了,上午,我从警察局里出来的时候,有人告诉我,我早就不是警察了。”
警队里的很多事情,开始对他保密,黄局有什么事,也会背着他和古亮交流,在众人眼里,他已经成了外人。
“六兄弟做恶多端,伤害了那么多孩子,他们兄弟几个,理应受到惩罚,你这样包庇他,是对罪恶的仁慈,对善良的残忍。”
“什么是罪恶?什么是善良?就因为他创办的组织,间接的害死了王语新,他就十恶不赫了?”宋小兵有些反感的道。
“可韩奎是杀人犯,他在海边杀过人的,还是你亲手抓的他,现在你不把他绳之于法也就罢了,你还放他走?宋小兵,你是不是傻了?”
宋小兵转过头去,道:“我只是,不想更多的人死。”
韩奎也杀过人,宋小兵也杀过人,正因为他杀了人,他才知道,原来有些时候,他真的不是故意杀人的,他实在是被逼无奈。
这个世界上,那些杀人狂们,在少年时期就会有杀人的冲动或想法,但只要人有了畏惧,可能就没那么残忍了。
教授突然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宋队长,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着理解他们,包庇他们了?”
“这很重要吗?”宋小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