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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差瞧着林小小手里这么大一颗夜明珠,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如今这王家在这小村子上权势滔天,但家产也不过那么多罢了,可这一颗,可是极品夜明珠!要知道就是最次的夜明珠,也能卖到几百两金,这么好一颗夜明珠,只怕是黄金万两也拿不下的。
“这……我们这做父母官的,总不能收受子民的东西的,哎,这东西么……就算是不收,我也会替你办事儿的。”
他这么说着,又伸过手去将这一枚夜明珠接过,仔细把玩许久,一双眼珠子恨不得瞪出来,林小小瞧着他如此模样,更是觉得可笑。
收了钱,这小县官到时手脚也麻利的很,这一日白天去办的事儿,次日清晨,这邓欣便被几个官差,从王家压了出去,带到官府去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好歹是王家的大奶奶!”
邓欣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份的转变,一下子从天上掉到泥里,令她有些缓不过来,那几个官差却是十分聪明的,照着她的面上啐了一口,道:“大奶奶?我呸!如今你还哪里是王家的大奶奶?老爷早已休了你了!仅仅凭着你邓家人的身份,还左右不了这官老爷呢!”
那官差说着,叫几个手下将她的手脚捆了起来,又给她戴上了枷锁,装进了囚车里头。
这做假账本就是大错,更何况是她这么个女子,要说女子三从四德,出嫁从夫,这夫家的东西就是夫家的,不能平白无故私吞了的,她倒好,白白的拿了这么些年,如今还不知悔改,自然是叫人不齿的。
“犯妇邓欣!你可知罪!”
那小县令将惊堂木一拍,怒斥一声,道。
邓欣从未做过阶下囚,即使是穿着一身囚服,披头散发,也仍是挺直了腰板,瞧着公堂之上那个男人,道:“官老爷,我哪来的罪?这一本本账目,都是我仔仔细细做的,核对了数遍,不可能有错,之所以我这样有钱,还不是因有个好娘家么!”
邓欣这话,若是放在从前,这县令自然是不敢反驳的,可如今他手里头攥着一颗那样好的夜明珠,林小小又就在一旁坐着,他自然不敢再通融,便叫几个官差上去,掌他的嘴。
“犯妇邓欣还敢胡言?你不曾做假账?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县令这么说着,从桌上取了一本账簿来,丢到了邓欣面前,邓欣瞧着那微微泛黄的书页,与那一笔笔账目,不由得双手颤抖着,要晓得存在她那里的账本,可都是经过她精心修改后的产物,自然是没有半点纰漏的,可这一本,分明就是有人早早整理好了,特意留作证据的。
眼看着她这罪名是无法洗脱了,邓欣竟不由得冷笑起来,她站起身子,瞧着这公堂之上众人,道:“好哇,好哇!一个个都联合起来对付我!”
她转过身去,指着坐在一旁喝茶的林小小的鼻子,挑眉瞧着那人,道:“林小小,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将老爷蒙蔽了,还骗了各位官老爷!”
林小小闻言,倒是觉得有些可笑,邓欣用这些下作的手段蒙骗了王炎这么久,还有脸面脸不红心不跳的来指责她?当真是可笑至极。
她不言,只是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了,抬手理了理鬓角,低笑一声,道:“官老爷,这邓氏如今也不是王家的人了,老爷早已打算休妻,估摸着明儿个他们邓家便知道这消息了,您不必担忧。”
有了林小小这句话,那县令自然是放心了许多,若是这邓欣还与王家有什么藕断丝连的关系,若是王炎出面,只怕是他若是帮助了林小小,还要惹祸上身,可如今林小小也说了,王炎休了邓欣,他便能彻底放心了。
“犯妇邓氏,这账簿之事,可是当年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亲自告诉我的,那账簿,也是春喜姐姐自个儿琢磨了许久,才整理出来的,若是你不信,不如寻王嬷嬷来问问?”
邓欣听这林小小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心虚了,王老太太生前,她倒是一副孝顺媳妇的模样,对于这些账本的事儿,本该是交给管家去做的,可王老夫人见邓欣如此能干,将家里的事儿打理的井井有序,便索性免了管家这个麻烦,全权交给邓欣去做了。
“这,这老太太如今也去世了,她身边的嬷嬷有什么资格知道账本的事儿?左右不过是你这妮子信口胡诌,想要污蔑我罢了!老爷!您可要明辨是非呀!”
可林小小如今手里头有的,可不止这么一本账簿,还有邓欣这些年自个儿做的账簿,和店铺那里收来的账本,以及当初被她买通几个家丁的口供,对于将邓欣送进大牢这件事,林小小是势在必得,就算邓欣有翻天覆地的能力,她也要跟她杠上。
“大人,您火眼金睛,替子民忧心多年,自然知道谁对谁错,谁真谁假,对吧?这事儿,小小便不插手了,还请大人亲自决断。”
那县令听林小小此言,又摸了一把腰间香囊里头那一颗夜明珠,一拍惊堂木,道:“犯妇邓氏,贪图王家财产,蒙蔽王家众人多年,特判杖三十,再关押入牢内五年。”
邓欣听了县令这一声判决,当即浑身瘫软了,她不相信自个儿在这后宅里盘算了多年,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弄了下去,连带着还进了大牢,这一切都如此不真实。
不多时,几个侍卫上前来,将邓欣拖到了外头去,摁在长凳上,痛打了三十棍,邓欣这自小便精心养着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责罚,一时间竟皮开肉绽,血流成河,当真是触目惊心。
“林姨娘,这事儿还当真是多谢您了,王老爷有您这样一位贤惠聪明的姨娘,当真是他的福气了。”
那县令这么说着,凑上来和林小小套近乎,林小小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又从钱囊里掏了十两银子来,给了那人,道:“哪里哪里,此番还需多谢县令大人,明察是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