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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角落中的一人松了口气,暗暗收回了远强于陆善的内劲。
“付丹师?”陆善的眼中既是震惊,又是不解,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向来看不起武丁,坚决远离陆家内部事务的付丹师,会为了陆宇打上门来。
“丹师。”一面对付丹师,陆善的表情瞬间就变了,无论谁看到这样的面孔,都会以为面孔的主人,是一个慈祥和善的邻家大叔。“这个陆宇触犯了陆家的家法,我只是在秉公执法而已,待收拾完他,我一定帮丹师寻一位更优秀的助手。”这温和的笑脸,怎么看怎么像另一个人。
“更优秀?”付丹师一脸戏谑,你要是能找到更优秀的,陆家还要我干嘛?他两眼微眯,冷冷一哼“告诉我,他犯了什么家规?”
“他偷了您的丹药!”一听到这句话,陆善立刻来了精神,“上千粒辟谷丹啊,被他为了一点儿私欲卖了个精光,这等贼子,留着何用?只要丹师一句话,我立刻将他毙于掌下!”陆善很开心,他认为自己这番话一定能得到付丹师的支持,而接着这份支持收拾陆宇,更加的名正言顺。
“陆善,这些丹药本来就是付丹师送给我的,偷这个字,又从何而来?”在付丹师说话前,陆宇赶紧把话接了过来,他可不想让付丹师把自己会炼丹的事情传扬出去,现在的自己还能以习武为主,可一旦被人知道一个一个强皮层次的小家伙居然能炼丹药,自己轻则失去部分自由,重则被关起来,成为帮人炼丹的奴隶。
“你还敢狡辩?!”陆山嘿嘿一笑,在他看来,这一次,付丹师多半会替他出手,陆宇的死,也会落在付丹师的身上,而促成陆宇死亡却没动手的自己,既不是凶手,又能向陆山邀功,何乐而不为呢。
带着陆宇进来的武丁看到这一幕,都微微一叹,虽然自己是抓捕陆宇的人,但陆宇给他们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
“这丹药,是我给他的。”可付丹师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可是上千粒丹药,按市价来说足足值五千两啊,您怎么能给他?!”听到付丹师的话,陆善急了。
“怎么?你连我说的话都不信,在你陆……”他指着陆善,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后面的字。
“陆善。”陆善都有点抬不起头,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弟子,是个管事的人物,可人家付丹师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屑记住。
“陆善!”付丹师用力一指,受到惊吓地陆善猛地站直了,“在你陆善的眼里,我付某人是个信口雌黄的小人?还是你觉得,我付某人千辛万苦选出来的助手,你连问都不问我,就可以随意定罪?!”
“不敢不敢,只是此事太过怪异,我有些惊讶罢了。”陆善浑身都是汗啊,他可知道当年家主为了请付丹师的时候,费了多少心血,自己要是把他得罪了,以后还怎么混?陆宇这小子也真行,短短一天时间,是怎么把不近人情的付丹师哄成了这幅样子?
“我早就说过要请丹师来问问吧,如果你真一掌把我废了,我该有多冤枉?”就在气氛稍微有些缓和的时候,陆宇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付丹师暴跳如雷,“陆宇已经提出让你问我,足以证明他无愧于心,听到这样的话,你还敢无视我,企图滥用私刑,看来你是真的没把我放在眼里,罢了!既然你陆家这么待我,我一会儿就去向陆家主辞行,你们另请高明吧。陆宇,你跟我一起走。”话音未落,付丹师转身就走。
“别啊!”陆善以先天难及的速度,抖着肥肉拦在门前,砰地一声跪下了,从双膝下石板的裂缝来看,这跪的可是真够用力的,陆善这时候可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上头知道是自己气走了付丹师,把自己给活活打死都是轻的。
“滚开!付某在这等乌烟瘴气的地方待不下去了!”付丹师举手欲打,可被陆宇拦住了。
“丹师,这不是没出什么事情吗,您别动怒啊,如果哪天我真的莫名其妙的受伤失踪了,您再离开不迟。”
陆善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了陆宇一眼,他在这位置上呆了这么久,怎么能听不出来,陆宇这话表面上是对付丹师说的,实际上是对自己说的,大致意思就是,“陆善,从现在开始别跟我玩儿什么花样,如果我莫名其妙的受伤了,就算跟你没关系,背锅的也是你!”陆善是听明白了,从现在开始,自己不但不能收拾陆宇,还要护着陆宇,不然稍有意外,完蛋的就是自己!
当然,这话还能再延展一下,“陆善,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要是不照办,我说不定哪天就受伤了……”想到这里,他看向陆宇的眼睛多出了一丝惊骇,这陆宇看上去年轻,但绝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好,我现在先护着你,等付丹师哪天烦你了,我要你的好看!”陆善在心中恶狠狠地念着,面上却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那这一次,就放过他?”付丹师征询地看了一眼陆宇,见对方点点头,就同意了。
“谢丹师!”陆善感激涕零,磕头如捣蒜。
“你不该谢我,你要谢,就谢陆宇吧。”付丹师淡淡地说。
“谢……陆宇。”陆善转向陆宇,咬着牙,不甘地磕在了石砖上,砰的一声,裂缝蔓延。
“嘶。”陆宇颇为惊讶,“这一下,是真够用力的啊!”
两人绕过陆善,信步走了,只留下两眼通红的陆善,一遍遍地念着陆宇的名字,那声音怨毒无比,如从九幽而来,可半晌后,他慨然一叹,从现在来看,陆宇不是砧板上的肉,他才是砧板上的肉啊。
“你们两个!”他猛然一吼,吓了武丁一跳,“从今天开始护在陆宇身边,务必保护好他!”
说完,他站起来就走了。
“他说的是谁?”众武丁面面相觑,“还有,那个保护陆宇,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几人苦思无解。
丹院中,付丹师和陆宇再一次来到了炼丹室。
“陆宇谢过丹师了。”陆宇躬身一礼。
“别谢我,是你那个小兄弟冒着让我发怒的险,惊醒了我,才让我及时赶到,说来惭愧,他早早就来了,可我忙于炼丹,居然没听他说什么,直到丹药出炉后,他提到了你的名字,我才开始听他说话。”付丹师老脸一红,有些尴尬。
“无论迟早,陆宇蒙丹师相救是事实,感激不尽。”陆宇躬身一礼。
“此事不要再提。”付丹师说话有些吞吐。“我想再看看你在炼丹上的天赋,所以我要出个题目,考较考较你”
“丹师请讲。”听着付丹师不大自然的话,陆宇抬起头,眼中尽是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