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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摇曳,满室清香,与他缠吻到深处,不知不觉将他的绛紫外袍脱掉,伸手解开他的棉白内衫,颤栗着双手从他滚烫的胸口滑向健美的臂膀,长年锻炼,他的肌肉十分结实阳刚,却又不会像卫真那般狰狞粗壮。
双手落在他劲瘦的腰上,我睁着眼睛迷茫的看着他,面色白皙,嘴唇被我吻得殷虹,眼神带着邪气,俊美到无以复加。我垂下眼睛,颤抖着手缓缓移向他腰际,就要探入他里裤时,被他手掌握住。
他轻抚着我披散的头发,语声压抑嘶哑:“你身体刚好,不合适。”
我跪坐在他跟前,呢喃的望着他:“可是,我想……”
他丝毫不掩柔情,修长手指摩挲着我发丝:“我比你更想,等你身体好点。”
脸忽的就红了,我侧头望向别处:“那,那睡吧……”
他拉来被子将我和他盖在一起,我伸手脱掉自己毛绒绒的外袍,他伸手阻断我:“别脱,会冷。”
我看向他:“可是你会热死的。”
他把软枕放好,将我拉躺到他怀里:“我没事。”
如今天气炎热,他陪我盖厚被,为我蕴热气,会没事才怪。我撅着嘴巴,拿眼睛直直瞪他,他视若无睹,慵懒闭上双眸,完全不理会我。过去一炷香,他终于睁开眼睛,无奈叹气:“你想一个晚上都这么盯着我?”
我郑重其事的点头:“嗯。”
“除了答应你脱衣服,还有别的解决方法么?”
“没有。”
他轻轻一叹,伸手将我衣服脱掉,还剩下厚的令人发指的中衣,但这已是他的最大让步,我不敢再得寸进尺提出要求了,心满意足的抱住他,唇畔贴在他耳侧,轻声道:“修夷,你为我传热气,我为你送凉意,我们多般配啊。”
他身子微微一颤,长臂环住我,低低笑了笑:“一直都很般配,就你这不长眼的东西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
我顿了顿:“这么多年?”
他脸色有些不自然,下巴支在我额上:“睡觉。”
我抬起头:“多少年?”
浓眉一拧,清俊的脸上略有些红晕:“睡觉。”
我掩唇吃笑:“老实交代,你到底暗恋我多少年了?”
屁股挨了一掌,他磨牙,黑眸微眯,声音冷冰冰的威胁:“你到底睡不睡。”
眼看他要恼羞成怒,我偃旗息鼓:“睡,睡……”
但已经睡了五天,现在哪来的困意,在他怀里静静呆了会,没多久就听到他的轻柔吐息,睡得真快。我咧开一个笑脸,权当是因为我醒了,他心安了。
抬眸将他五官逐一细看,在光洁的脸上亲了又亲,趴上他的肩,看到桌上烛火,静静一簇,幽幽烧着,心下忍不住有些失空,就差一点点,它就要当我们的洞房huā烛了,真的就一点点。
窗外稍有光亮,泛出几丝胧白,我蹑手蹑脚从他怀里挣出,一番拾掇,拉开雕huā淡香房门。想的是寻常人家,妻子都会为丈夫准备早点,虽然我厨艺不行,但他要敢说不好吃,我就一掌拍死他。
关上房门一转身,只一眼,我便掩唇低呼,忙上前扶住木廊栅栏,垂眸往下。是座闲庭小院,我们的房间在二楼,院中一地银亮,光晕如似江上烟波,在晨风中浩渺轻浮,并不璀璨,如月般清和淡雅。
我被眼前所见美得无言,这时一个纤瘦身影从虬枝盘旋的院侧走出,手里抱着装满米糕的木盆,脚步略有些急,许是注意到我,她抬眸朝我望来。蛾眉青黛,明眸流盼,好生娇俏。
我直愣愣的看着她,她也直愣愣的看着我,而后扬唇,冲我莞尔一笑,略略点头后,抱着木盆往另一侧走去。
事后得知,这个姑娘名叫乔雁,是这所民宅主人的女儿。而我们目前所处的地方,唤作崇正郡。得闻此事,我险些没从软榻上滚下。
崇正郡又有一个别名,唤作鬼郡。鬼怪妖魔我向来不怕,又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崇正郡却让我发憷恐慌,只因它传言实在太多,太诡,太怪。
相传二十年前,它一夜之间全城百姓蒸发,空无一人,但是城内大街小巷,每户房舍中的面貌却都保持原样。街上露天茶肆的桌上茶盏仍冒着热气,似有人正在品茶;受雇于人的行脚挑夫,他们的板车扁担原封不动的斜靠在路边角落,未结蛛网;做桂huā糕麦芽糖的零嘴小摊,还在不断飘出浓郁香气,勾人馋涎;而铁匠铺,烧瓦房的敲敲打打也从未停过……朝廷曾派了许多人来此调查,都无功而返,三年后再不过问,权当它是处荒瘠贫土。
时隔至今,期间仍不断有江湖人士前去,但不管是胆大好奇,寻找刺激的游侠剑士,亦或身怀异术,除魔卫道的玄家道人,去了此地都毫无收获。贴上咒文符纸,摆下捉鬼阵法,该冒热气的照样冒热气,该叮当乱响的地方照样不消停。
宋十八靠在软榻上,青丝松懒披散,脸色比平日多了些红润。她边剥着寸香果,边道:“别说是你,就我这么大的胆子,当时也被吓了半死。”
我举起寸香果咬着,眉头深锁,她又道:“你是在想我们分明在益州,怎么就跑到了秉州,是不是?”
“嗯。”
她将剥好的寸香果递来,又捡起一个,得意的斜瞅我:“三奇,六仪,八门,九星,可曾听说过?”
我当即对她刮目相看,惊道:“你也懂星辰奥术,奇门遁甲?”
她顿了顿,一笑:“嘿嘿,不懂。”
“那你……”
她脆声咬了。果子:“听杨修夷和独孤涛谈话,觉得名堂大得很,就学了几个术语嘛,让我装下高深不行啊。”说完,微微皱眉“虽然听不懂,不过也能听一个大概,就是我们在机缘巧合下,被古怪阵法传送到了此处。这个崇正郡根本就不是什么死城,街上热闹的很,都是人,不过听他们说这地方好像被一股莫名力量给控制了,处在什么地盘八宫某个静止之位,每隔三月才与尘间接触一次,所以我们暂时还出不去,还得等上三个月。”
我瞪大眼睛:“三个月!”
她疑惑不解:“怎么了?你在辞城有要事要办?”
我除了复仇,几乎就是闲云野鹤,哪有要事可办。之所以失态,一是担心辞城里的丰叔和师父会急坏,二是担心我们这三个月如何生活。
因为养过二一添作五的一大家子,所以我对柴米油盐酱醋茶等日常开销极为敏感。如今虽然有落脚之地,但我们身无分文,死赖在别人家里怎能像话,但如果搬出去,在野外风餐露宿的话……我茫然虚望半空,脑袋里面蹦出一个画面,杨修夷和huā戏雪还有独孤涛三个美男,赤/身露/体,只在腰下悬着一条草裙。他们围着篝火扭腰摆臀大跳野人舞,而我和宋十八各抱着一个小孩,被晒得黑乎乎的,在旁边傻笑着喂奶……
虽然场景太过荒诞,也不切实际,可是不由令我起了一身冷汗。我急忙跑去找杨修夷,他和huā戏雪正在独孤涛房里谈话。看到huā戏雪我有一些怪异,极不自然,他抬眸淡看我一眼,端起茶盏,抿了。:“穿成这样,以后不叫你野猴子了,叫你雪山熊好了。”
我眨巴两下眼睛,他表现这么从容,与平常无疑,难道那天的吻真是我的幻觉。
刚想开口说话,忽的一愣:“你们三个的衣服哪来的?”
杨修夷立即道:“抢的。”
huā戏雪同时道:“偷的。”
我:“……”
独孤涛一笑:“自来是买的。”
我白了前面两人一眼,转向独孤涛:“你们哪来的钱?”
“琤兄和阿雪各当了玉佩,我当了玉簪。”
“能当多少钱?”
huā戏雪烦躁的皱眉:“我们男人说话,有你什么事?”
杨修夷也点头:“你去陪宋十八吧。”
我咽一口唾沫:“难道huā光了?”他们顿时面色难看,我瞪大眼睛:“真的huā光了?”
杨修夷轻咳一声:“材质不好的衣服我穿不了。”
huā戏雪又端起茶盏:“丑衣服我也不要穿。”
我:“……”
独孤涛尔雅笑道:“这几日吃喝住行都要付钱,你和宋姑娘的药材也不便宜,huā得是快了些,不过你不必担心……”
杨修夷修长身形一下晃到我跟前,双手擒住我双肩,将我往门外推去:“养家糊口是我们男人的事,你出去。”
我死攀住房门:“你们在商议赚钱的事吗?那我要听!”
他语声霸道:“没你的事,出去。”
我顿时不悦:“凭什么赶我走!看看你们三个,两个不知柴米贵的纨绔子弟,一个不男不女死狐狸,你们三个养家糊口,我看你们一头猪都养不活!”
huā戏雪大怒:“你才不男不女,浑身哪点像个女人!”
“就你像女人!”
杨修夷剑眉怒皱,眼角抽搐了两下,我这么说他,要是换做以前他绝对会马上揍我。宽阔胸膛深深呼吸后,他压下怒意,将我的手指一根根从门边掰开,尽量用平和的嗓音说道:“去陪宋十八吧。”
我咬着唇瓣:“可我想听。”
他将我拎了出来:“我待会儿再来找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