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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堪。
除了难堪,洛念棠再也没有别的感觉。
顾宸的那台AstonMartin.One-77想来应该是放到了车库里,此时正手插着裤袋一步步地向着门口走来。在他的后头,跟着几个穿着黑衣服保镖模样的魁梧大汉,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王妈明显也看出了其中暗藏的意思,本来满溢笑容的脸露出了尴尬,杵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先生,你回来了?烨”
男人应了一声,转眸望着站在门边的她,没有吭声。
洛念棠慢慢地走过去,直至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住,昂起头瞅着他。
“顾宸,你这是什么意思?钨”
男人没有回答她,只是向那些人使了个眼色,随即,那几个魁梧大汉散开,守在了门口的几个位置。
见他似乎不打算回答她的话,她的面靥浮上了一缕恼怒,刚想说话,他便大步地越过她,走进了屋子。
洛念棠连忙追了上去。
顾宸边扯着领带边上楼,她小跑地追上,把他截在了楼梯间。
他低头看着身前的这个小女人,薄唇抿得紧紧的,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她可管不了那么多,仰着头逼着他回答她的话。
“你让那些人守在唐郡外面算是什么意思?变相囚禁我吗?顾宸,你这是犯法的行为!”
“犯法?”
他终于出声了,却是冷哼的嗤笑。
“我只是请了几个人守在外面罢了,算哪门子的囚禁?我有限制你的自由了么?洛念棠,收起你那该死的戒备心,你要防着的人可不是我。”
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她觉得有些无言以对。他确实没有明言不许她出入,但那阵势,怎么看都是与囚禁扯上边儿的。
顾宸懒懒地扫了她一眼,大步地越过她上楼。
她在楼梯间站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尾随着他进去主卧。
顾宸是回来换衣服的。他走进主卧后就径自往衣帽间而去,把身上的衬衣卸下,露出了里头古铜色的肌肉。
洛念棠一直都站在门口,红着脸转过身不去看。
即使两人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袒裎相见了,但她还是不习惯去看他的裸/体,即使,他下身还穿着一件子弹内裤。
耳边传来换衣服的窸窸窣窣声响,她在心里数了半晌,才扭过头去看。
顾宸正在扣上衬衣的纽扣,从他侧脸望过去下巴紧绷,眸子里闪烁着锐利。
她站在门边,看着他动作优雅地穿上西装外套,闷闷地唤他。
“顾宸,昨天的事情……”
她刚想说些什么,余光瞥见他拿起一旁的领带就要往脖子上戴,她忙不迭开口喊住了他。
“先等一下!”
说着,她就跑出了衣帽间。
男人的动作顿了顿,迟疑着该不该继续,还没得出结论,那带着些微兴奋的声音就再次传了过来。
洛念棠拿着一个长长的礼物盒走了进来,递到他的面前。
他低头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盒子的边缘都着擦不掉的淡淡污垢。他突然记起,这是昨天晚上她突然跑上楼去拿的东西。
这是……送给他的?
顾宸的神色有些隐晦不明,沉默着接过,随后慢慢地打开。
一条墨绿色的领带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看着盒子里精美的领带,眼底一抹怪异的光芒一闪而过,快得捕捉不住。
她有些忐忑难安,习惯性去搓手却不小心碰到了手背上的烫伤,疼得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即使如此,她还是仰着头,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在学校的生活回归到原先的平静。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本来昨天就打算送给他的,没想到两人之间竟然发生了争吵。他摔门离开后,她躺在床上思索了一宿,或许这份礼物可以成为化解他们冷战的纽带。
宁子默的事情,是她错了,她总是那么优柔寡断,也难怪他会那么生气的。
她以为顾宸会喜欢这条领带,却没想到,他竟然将装着领带的盒子重重地丢在地上,甚至连一眼都吝啬于看。
她的脸色刹时变得有些苍白,抖着唇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顾宸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紧紧地看着她,嘴角扬起了一抹冷嘲。
“洛念棠你真是好样的,绿色的领带?你这是在暗示我戴绿帽了么?”
不再理会她,他随手拿了一条领带系上,而后便直接走出了衣帽间。
洛念棠慢慢地蹲下身子,看着被他遗弃在地上的领带,将盒子重新盖上,收回床头的地方。
原来,她的心意在顾宸的眼里,只不过是暗地里的嘲讽。
她会选择这条领带,不过是觉得它适合他罢了,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意思,更不可能是在暗示他戴绿帽。
只是,他不懂。
……
顾宸走出唐郡,到车库开出那台AstonMartin.One-77,快速地驶离富人区。
Victorian是X市有名的西餐厅,以奢侈华贵扬名,是许多名人富豪都喜欢来的地方。这里的餐点都是四位数起跳,就连最普通的白开水也要三位数。
他推开包房的门走了进去,Jay已经在里头等候多时。见自家BOSS终于来了,便按照他的意思退下办事。
不多时,一个二十七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顾宸站起身来,与来人握手言好。男子的样貌是温文儒雅的那种,整一个书卷子气,却是不能忽视的狠角色。
夏漠安端正地坐着,出身高干名门的他自小就有优良的教育,单亲家庭并没有让他性格出现任何缺陷,倒是更添了几分成熟。就在去年年底的时候,他的父亲续弦,妻子出身书香世家,实属X市的一段佳话。
而夏漠安也多了一个小他九岁的妹妹。
菜式还没上,顾宸向来都是一个直接的人,帮他斟了一杯茶后,便进入了主题。
“不知道夏副市长对我上次的提议有没有兴趣?”
夏漠安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态度让人琢磨不透。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扯起一笑。“明人不说暗话,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笑了笑,脸上不见一丝的急迫,所用的语气就像是在跟人闲聊一样。
“夏副市长是个聪明人,官场如同战场,此时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再说了,助我一把对你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坏处。”
“怎么会没有坏处?”他轻笑,“洛家的根基搁在那,可不是你说掰倒就能掰倒的。我就怕好处没捞成,头顶的乌纱帽却掉了。实在不划算。”
顾宸挑了挑眉,心底暗暗冷笑一声。
“我还以为夏副市长是一个胆大的人,没想到是我错估了。”
不等他说话,男人就从兜里拿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根来点上。
“X市的市长宁世桦的儿子是叫宁子默吧?若我告诉你,我与他的儿子之间有疙瘩,可以顺便将你推上那个位置,不知道夏副市长是不是会改变想法?”
闻言,夏漠安眼底的光闪烁了一下,随后,他笑了。
“这倒是个互利的好主意。但我也顾虑顾少在X市的势力。毕竟顾少身边的那几个朋友,身份实在不容忽视。”
“适当的忽视能让你保住你的位置,这个道理想必夏副市长是懂得的。”
他抽了一口烟,吐出白色的烟圈,黑眸倏然一眯。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夏漠安笑了笑,算是应了。没多久,服务员推开门将饭菜送进来,精致美味的菜肴摆满了一桌子。
Jay带着两个身材窈窕穿着暴露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吩咐那两个女人坐在夏漠安的旁边。浓郁的香水味传进了鼻腔,夏漠安皱了皱眉头,拒绝了。
Jay有些怔忡,为难地望向了一旁的顾宸。顾宸朝他使了使眼色,Jay这才松了一口气带着那两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转身离开。
待门关上后,男人将手里的烟掐灭,带着几分揶揄地望着对面的夏漠安。
“夏副市长真是洁身自好啊,竟是连女色都不近,莫非是好事要到了?”
夏漠安但笑不语,但眼底的阴霾还是遮也遮不住。
他看了出来,微蹙着眉沉声开口。
“前段时间听说夏副市长在找一个叫作‘言欢’的女人,难道那言欢是夏副市长的恋人?”
夏漠安目视前方,声音带着一丝僵硬。
“我哪有那么幸运?那是我的妹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母亲曾经叮嘱过我好生照料她,可没想到不久前竟然失去了踪迹,派了人去找却始终找不到。我不愿意相信她死了,所以便一直找到现在,都过去半年多了……”
顾宸挑了挑眉,状若无意地吭声。
“倘若真的不在这个世上了,再怎么找也是找不着。不过抱有一丝希望,总好过面对那么残忍的事实……夏副市长别太担心了,你妹妹吉人有天相,肯定还活着,甚至再过不久就会回来了。”
“希望如此吧!”
夏漠安不再说话,低着头开始吃菜。
顾宸噙着笑,饭局间不时跟他敬酒再谈谈合作的事情。一个多钟头后,夏漠安的双颊微微泛红,明显喝醉了。想来,是提起了失踪的妹妹言欢的事情心有赶触,一时不慎便喝太多了。
顾宸吩咐在旁边包房用餐的Jay送他回去,自个儿却仍留在里头。桌子上的菜几乎没有怎么动筷,夏漠安一直都在喝酒,他便也在旁陪着喝。
让服务员进来收拾,半晌,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向了外头的景物。
Victorian是在这大楼的顶楼两层,下面的楼层都是一些住房,以供客人休憩之用。从窗外往下看,可以看见高耸的建筑群,还有那如同蝼蚁一般渺小的行人。
他手里拿着高脚杯,杯里的红酒微微晃出迷人的酒晕。他拿起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深邃的黑眸染上了几分戾气。
突然,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知道打来电/话的是谁,不急不忙地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那一头,沉稳的男声传了过来。
顾宸笑了笑,神态有些慵懒。
“夏漠安果然还在找言欢,依然不死心呢……龙烨啊龙烨,你好歹放出点风声来才能引鱼儿上钩,不然像你这样得等到猴年马月?”
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男人意外地挑了挑眉,嘴角的笑变得有些意味尤长。
“得,算我多管闲事了。不过,你这招还真是绝啊,将夏漠安捧上云端,再将他从云端狠狠拽下地狱……啧啧,太过狂傲是你的缺点,可别怪兄弟我没有提醒,难道你就不怕他反咬你一口?不要还没把他扯下来自个儿就先栽了个跟头,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的声音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继续往下接着说。
“对了,卓阎找你找到我这来了,那浑小子死活都要跟你来一场……听他说你回他什么话?没时间?莫非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沉溺在温柔乡里?小心阳痿啊兄弟!你跟卓阎要干什么我不管你们,但可别来误了我的事情。等了十年,这头顶上的天是时候要变了。”
随意再说了几句,他便把电/话给挂断了。将手机重新放回兜里,看着外面的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想起了洛念棠。
还有她在衣帽间递给他的那条墨绿色领带。
眼底氤氲着浓色,他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即,走出了包房。
……
……
偌大的房子,出奇的冷清。
下午,光线照进了屋里,她站在窗边,暖意洒在她的身上,却丝毫不能肾进骨子内温暖她的四肢。
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她阖着眼,嘴角勾勒起一丝苦笑。
她在等待着,等着一个人的来电。
果然,几分钟后,手里的手机发出了震动。她慢慢睁开眼,将手机拿起来,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她的眼底凝聚着复杂。
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了宁子默带着抱歉语气的声音。棠棠,对不起。”
洛念棠沉默着,听着那头熟悉万分的男声,她不由得想起了两人相处的那些时光。
半晌,她才平淡地开口。
“宁子默,你可曾爱过我?”
那头明显一愣,随即,宁子默的嗓子里多了几分沙哑。
“棠棠,你是在怪我么?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那么做的……”
她静静地听着他所谓的解释,在他和她之间,从来都是她极有耐性的等候,而他,向来都是那个缺少耐性的人。
宁子默不会知道她曾经为了那八年的爱恋付出了多少,就如同他不知道,在她手机丢失以后,顾宸提议过让她换一个新的号码,是她固执地去补办旧卡,就怕他会找不到她。
她以为,如果深深地爱过,那么那感情是无论经过多少时间多少磨练都不会消褪半分。曾经,她也以为自己这般深爱过,但是在这一刻,她才发现全然不是。
她爱过宁子默,却只是年少轻狂里的一段追逐。在他的一再消磨下,她对他曾经的深爱已然所剩无几。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此时她才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跟他谈话。
她想,她这个为宁子默留下的旧号码,该是时候换掉了。
电/话那头,宁子默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
“棠棠,你有在听吗?”
洛念棠回过神来,抬眸望着窗外的艳阳。
“宁子默,无论你在打什么注意,现在就停下来吧!无论你做得再多,我也不会回到你的身边了,我的心已经不在你那里。”
宁子默停顿了一下,随即,音调变得有些阴狠。
“那么,你的心在谁那?顾宸那里么?棠棠,你爱上他了?”
爱上顾宸吗?应该还不到吧?她对顾宸的,也只是暂时的习惯罢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厌恶,因为心底有一道声音明白地告诉她,顾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伤害她的人。
她愿意相信自己的心。
然而,她的沉默听在他的耳里,却成了默认。
“你怎么可以爱上他?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棠棠,你忘记了么?你爱了我八年,你足足爱了我八年!你怎么可以说不爱就不爱?”
对于他的指责,洛念棠只觉得可笑。
他知道她爱了他八年,却至今仍然将这份爱当作理所当然。
“如果我爱了你八年,你就利用这份爱来伤害我,那么倘若没有了这份爱,你还能用什么理由伤害我?”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这就是她爱了八年的男人。
“就是因为我爱你你才能伤害到我,但如果我不爱了你还能怎样伤害我?”
没有了爱,那么她便对他的伤害免疫。这么久以来,宁子默就是仗着她爱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对他的好视为理所当然,没有了爱,他就没有理由再来伤害她。
宁子默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好半晌都无法消化。
洛念棠却不管他有没有消化掉她的话,她只想将她对宁子默的这份爱彻底放下。她太累了,单方面的付出让她身心疲惫,既然顾宸愿意给她港湾依靠,那么她便放下这一段不值得她付出的恋情,将它正式归纳为过去。
“宁子默,倘若你过去有那么一点点爱过我,那么就请你停止你现在幼稚的行为,也请你放过自己,放过我。”
说完,她便径自挂断了电/话,更是将手机外壳打开,抽出磁卡丢进了垃圾桶。
她不知道,在另外一头,宁子默拿着手机神态恍惚,脑子里一再地回荡着她的话,嘴里却在自言自语地低喃。
“我怎么可能不爱你?我就是因为爱你,才想要将你从顾宸的身边抢回来啊……顾宸不是一个好人,你的双眼被他蒙蔽了,真正对你好的,只有我……”
挂断电/话后,洛念棠便走进厨房翻找冰箱。她不知道今晚顾宸会不会回来吃晚饭,但她记得昨天曾经说过要做一顿好吃的。
忙了几个钟头,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四菜一汤终于做好了。
洛念棠将菜放到饭厅的桌子上,中途抬眸看了看墙上的钟,想着再过半个钟头,那个男人就该回来了。
王妈趁着顾宸还没回来前把她扯到客厅去涂药,她手背上的烫伤已经消肿了,估计明天早上起来应该只会剩下粉红色的印记。
她心不在焉地坐着,不时昂起头看向门口的地方。
然而,顾宸一直都没有回来。
肚子饿得咕咕作响,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总是很容易就会觉得饿。她摸了摸扁平的肚子,柳眉不自觉地蹙在了一起。
王妈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太太,要不你就先吃吧?说不定先生今晚有事,不能回来吃饭了。”
洛念棠没有吭声,在王妈的一再坚持下走到了饭厅,看着放在桌子上已经冷透的饭菜,眼底染上了几分黯淡。
王妈将饭菜分成两半,把其中的一半弄热以后就端到她的面前。洛念棠随便吃了几口就搁下了筷子,见天色已晚让王妈赶紧回去副楼休息。
王妈离开后,偌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坐在沙发上面对大门方向,总想着顾宸下一秒就会推门进来。可是几个钟头过去了,那扇紧闭的门依然没有开启的迹象。
直到零点到来,她才终于意识到顾宸不会回来了,这才慢慢地走上二楼。
走进主卧,她刚想掀开被子钻进去,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已经睡习惯的床铺犹豫了一下,叹着气退出主卧,推开旁边次卧的门。
她想,顾宸应该是还在生她的气,所以才故意不回来吃饭。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睡在主卧碍他的眼,免得睡得正熟的时候被那个男人踢下床来。
顾宸生气是应该的,但她也有她的倔,她不可能一直低头认错,毕竟在宁子默的那件事情上,顾宸也有他不对的地方。
次卧的床怎么睡都觉得有点难受,她翻来覆去了好一阵子,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凌晨两点多,AstonMartin.One-77驶进了唐郡的车库。顾宸带着一身酒气走进主楼,这一个晚上,他都在“Sexy”里与好友聚在一起喝闷酒。开始的时候是苏南易过来陪他,结果那人半途又被慕沁给叫回去了。无奈之下,他只能到“Sexy”的地下休息间把卓阎挖出来,两人坐在VIP包厢里喝了整整三瓶的Tequila。
当他走上二楼,推开主卧的门没有开灯就往床上倒去。猿臂习惯性地往床的另一边摸去,岂料竟是摸着了一片空荡荡。
刹时,他有些酒醒了,伸手将床头灯打开,这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唐郡外头守着几个人,他自然不会认为那个女人有这个能耐逃出去而无人得知。所以,他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走到旁边的次卧抓人去。
果然,当他打开次卧的门,借着走廊上的灯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床的中央微微弓起一个被团,男人半眯着醉眸,几个大迈步走上前,直接就将还在睡觉的洛念棠她整个人扛在了肩膀上。
洛念棠乍醒,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身子竟然垂空,她下意识地开始挣扎。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她还没嚷嚷够,某人便被迫停下来稳了稳脚步,随后便沉着声音开口。
“叫什么叫?是我!”
熟悉的声音蓦然响起,她停止了挣扎,瞪大眼在黑暗里探索。
“你半夜三更的干什么啊?快把我放下来,胃磕得难受!”
男人冷哼一声,明显不把她的话听进耳里。
“谁批准你睡在次卧的?洛念棠,你再敢睡在次卧试试看!下次让我逮到,我就让人剥了你的皮!”
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霸道。
洛念棠在暗地里朝他咧了咧牙,一副不爽的模样。
“这房子多的是房间,不睡次卧就不睡次卧,下回我睡客房去!”
“你敢?!”男人阴森的话语传来,“明天我就让人填了除主卧外的房间,看看你能睡在哪!”
她有些无语,嗅着他身上散发的浓郁酒味,她可以确定这个男人是喝醉了,才会说出这番几近幼稚的话来。
顾宸扛着她,一步步地走回主卧,然后将她放在柔软的KINGSIZE大床上。当背部碰到床铺,她这才记起一件事情来。
“喂,你该不会是自己开车回来吧?”
“不然呢?你来帮我开?”
男人踢掉鞋子,直接就爬到了她的身上,把脸埋到了她的脖颈间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淡淡香气。
洛念棠被他压得难受,他几乎是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直教他喘不过气来。
“起来一点,你压到我了!”
顾宸可不管有没有压到她,大掌熟稔地去扯她的衣服,她一边尖叫一边喝止,最后还是被他剥了一个光溜溜。
他托起她的后脑深深地吻了下去,舌勾住她的,含住嘴里吸/吮,带着薄茧的手慢慢滑落,一把罩住她的椒乳不停地揉捏。
随后,吻一直往下。他垂头覆于她的胸前,舔弄那两颗早已挺立的蓓蕾。她难抑地呻/吟出声,不安地叮零。
他的掌心一片湿热,在她皮肤上滑开来,就犹如燎原的火。蒸腾着她湿润的皮肤,在她身上轻揉慢捻着,引得她阵阵抽搐。
在他的撩拨下,她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发出了细声的娇喘。
他趁机推开她的双腿,扶着自己的巨大进入了她。
她闷哼一声,目光开始变得迷离,喘息声也带着些许的春意。
他大力的撞了十几下,每一下顶到最深处,她的汁水随着他猛烈的动作溅出来,沾在他小腹上,凉凉的。
与此同时一种羞耻感却又浮起在心头,她想早早结束这一切,手在他肩膀上留下了红红的印记。眼中水霁一片,鼻子轻轻地抽动着,唇上牙印深浑,水色嫣然。像是在压抑着,胸腔微微地震动起来。
那样猛烈的撞击和俯冲,全身的器官都想要移位一样,神智都被那凶猛的进攻给抽离了身体。他的舌头撬开她的唇,勾缠出她的舌,用牙齿轻轻地拖咬着,吸/吮着。他嘴上的动作这么温柔,可身下却是异常凶悍。直直往上顶起,像是要把她撞碎了一般。
***坚硬如铁,甚至还在微微地跳动着。他眯眼享受着被她的温暖而包裹住的那种感觉,顶入花穴最深处的前端也分泌出激动的男性液体。
忍过这阵钻心的酥麻,他低头看她酡红的小脸,下意识地加快了动作。几个有力的抽撤后,他的双手将她的身体死死地箍紧,他再也忍受不住,只觉得下身猛地一热,脑子里一片空白,快/感随即排山倒海而来----他竟然在短短几分钟内丢盔弃甲了!
身下的她自然也是感觉到了,酡红的脸上,她睁着仍带几分春意的眼看着他,那眼底明显的不敢置信深深刺痛了他。
他咬牙,默不吭声地静止不动,身下的她终于忍不住“噗嗤”地笑出声来。
用手指戳了戳他硬绷绷的肌肉,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若无其事一些。
“顾宸,你早泄了耶!”
男人咬牙切齿地瞪她。
“洛念棠,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她撇了撇嘴,虽然他依然还在她的体内,她却认不清状况地开始思考他早泄的原因。
“听说喝太多的酒会有这个现象,你也别介怀了,早泄不是什么大问题。这天下间有的是‘不行’的男人,你比他们好太多了,起码你还有几分钟。”
对于她的好心安慰,男人明显不能因此而心平气和地接受“早泄”的现实。说他顾宸奸商禽兽都可以,但惟独不能说他“不行”!
他眯着眼,紧紧地盯着身下的她。
“你怎么知道这天下间有的是‘不行’的男人?难道你试过?”
洛念棠有些无语,总不能告诉他这是她看书知道的吧?
可还没等她回话,他便冷哼一声,面带威胁地瞅着她。
“不行?我今晚就行给你看!”他二话不说就压在她身上,将她的腿开到最大,不管任何技巧地横冲直撞的进出。
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重新硬起来,她呜咽着,略略挣扎几下发现只是徒劳。
发散落在枕头,黑白交错。
男人和女人的呼吸混在一起,且快且慢。隐约问还能听见心跳的声音,一阵急过一阵。
他吻着她的眉头、她的唇,轻轻地吮着她的下颚。舌尖舔头她的颈,滑着青色的筋络。她的身体己柔软至极,却也敏感至极。
体内的快意。漫漫地积累起来,一下一下的滑动着,紧紧地契合在一起。
她的呼吸愈发急促,心脏像是被人拧住了一样,紧紧地团在一起,无法跳动。可身体上的感觉却是异常的敏锐,她有些承受不了,手扭着身下的被单想要退,腰却被他死死地掐着,让她难以移动分亳。
她觉着自己就像是快要溢满的水杯,那种熟悉又陌生的尖锐感又要袭来了。
他看着身下的她,那双黑眸里有着狂热的情感,像一簇跳跃灼烈的火一样,仿佛要将她一并疯狂燃烧。
她半眯着水眸,痛苦而快乐地接受着他连续不断的掠夺。
“恩……唔……轻……轻点……”
她的身子变得愈发地敏感,他每一次的俯身冲剌,都抵达了她的最深处。
她微微弓起,汗珠早已布满她的娇躯。而他喘着粗气,气息全数喷在了她的脸上。
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郁的情/欲味儿,还有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粗/喘,就像是绵延不断的山峰,一再地起伏。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高昂尖锐,嫩白的肌肤染上了一抹红晕,就连她的脸蛋也不放过。
她捉住被单的手紧紧揪紧,纹理立即出现。而他覆于她的身上驰骋,进进出出的动作让她胸前的那椒乳随之大幅度地晃动着。
他的喘息也变得快速,隐约带着几分急促。
粗粗的喘息声回荡在房间里,伴随着肉体的撞击声,如同蛰伏的野兽,吞食着他们残余的理智。
她分明地感觉到在自己身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死去,同时,又有一样新的力量在滋生着。
这夜,很长。
……
……
一觉醒来,难免又是腰酸背痛。
洛念棠揉着酸痛无比的腰,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懊恼。早知道就不应该当着顾宸的面说他“不行”,那个男人为了证明他没有“不行”,身体力行地在她身上花费了整整一夜。
这下好了,就算她不想迈着合不拢的腿去X大也不行了。
洗漱后,她才慢吞吞地下楼。某个男人早就坐在饭厅里如同往常一样翻阅着报纸。看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将面前的早餐当作是他,一口一口地含在嘴里用力地嚼咬。
凭什么他身心舒畅而她就差点爬不起来?实在太不公平了!
将早餐当作他泄愤般地嚼角的下场就是噎住,洛念棠憋红着脸连忙拿过一旁的牛奶喝了一大口,这才稍微舒服了些。
男人翻报纸的空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眼底透露出对她的鄙视。
她自然是看到了,偷偷在心底骂了一句,她站起身来,准备出门回学校去。
顾宸喊住了她,随后才缓缓地将手里的报纸搁下。
洛念棠以为他这是准备要送她出门,然而,顾宸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赫然让她惊住了。
她杵在那里,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冒起,传至她的四肢百骇。
“你说什么?”
男人拿起旁边的咖啡喝了一口,这才抬眸望向明显一脸不敢置信的她。
“等会儿外面会有两个人送你回X大,另外他们还会跟在你的身边,你上课的时候他们会在教室外头等着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冷冷地截住了他的话,“我以为昨天我们之间就已经达成了协议。”
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我昨天有答应过你什么吗?”
她放在身体旁边的手握成了拳头。
“你说过不会变相囚禁我,那你现在算是什么意思?让人跟着我,限制我的自由?还是你要告诉我,你并没有变相囚禁我,你只是让他们当我的保镖,随身保护我的安全?”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笑,语气淡淡的。
“有两个保镖跟在你的身边不好么?只要你有什么需要,他们即刻就能满足你的需要;只要你想去哪里,他们即刻就能载你到哪里----很多有钱人的身边都是跟着好几个保镖,这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迟早有一天得习惯这种生活。”
闻言,她只是冷笑出声,眼底凝聚着怒气。
“我为什么要习惯这种生活?我为什么要让两个人来管束我的自由?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给我的生活,那我宁可不要。”
如此的话,让他脸上的神色蓦然一变。他沉着脸,就连语气也变得冷冽了一些。
“只要是我给你的,你就必须要!那两个保镖是跟定你了,即使你在这浪费再多的口水我也绝对不会改变注意。”
洛念棠不说话,冷冷地瞅着他,好半晌,倏然转过了身准备离开。
看着她的身影,他阴森森地丢下了一句话。
“不要试图在他们眼皮底下逃跑,他们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你不可能会逃得掉。”
看着她走出饭厅,顾宸放下手里的咖啡,随便吃了几口早餐,感觉有些难以下咽,干脆就站起身来走到二楼去换衣服准备出门。
在衣帽间换好西装,他正想找条领带系上,突然想起了洛念棠想要送给他的那条领带,便忍不住在衣帽间翻找起来。
他没有惊动王妈,翻过了衣帽间又去翻主卧的每一个抽屉。终于,在床头柜的那个抽屉里找到了那条领带。
将盒子重新合上,他拿着领带走到衣帽间系上,墨绿色的领带与他黑色的手工西装竟是异常的相称。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了洛念棠临走前的怒容,眼底有一抹复杂黯淡闪过,而后快速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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