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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群拿定了主意不过继,他觉得温彩的话有些道理,但更多的是不想惹温彩不快,这温青可是个妹控,温彩反对,要是温子群执意过继族侄女,怕是温青也要不悦。既是如此,他也懒得折腾。
温彩微微含笑,“若无旁事,父亲,顺娘先告退了。”
“好,你去吧。”温子群扭头对七姨娘道,“你把我的诗集寻出来,一会儿着人送到安然阁。”
七姨娘应了声“是”。
温子群听了温彩的话,反复回味,觉得是那么个道理,又忆起袁老监正对他说的“恭喜温大人,你生了一个好女儿。百年了,又出了一个如永乐皇后般的人物,乃天降福瑞,天佑我大燕……”
相传永乐皇后在嫁给永乐皇帝前,便有世外高人给她批命,说她乃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之后便有了唱遍天下的戏剧。
永乐皇后与亲父不和,一朝为后,她提携的竟不是娘家父兄,而是舅家、便是当今的肃毅伯、谢丞相这一脉。
温子林觉得以温子群的势力眼,温青兄妹不困顿便罢,一旦困顿,以温子群以前背叛同窗好友的劣迹,很有可能撒手不管温青兄妹。他摇了摇头,温子群会干糊涂事,但他温子林必须保持高度警惕,他得把温青兄妹的心往自己上拢一拢,做一个好二叔,唯有如此,才能让他们父子与温青兄妹互为依仗,也才能让温家更加繁华。
温子林在镇远候府坐了一阵便离开了,兄弟一商议,温子群与温子林皆决定不过继族侄女。
温子林刚离桔园,双双就进了花厅,欠身道:“大老爷、候爷,这是郡主让奴婢送来的《子弟规》。近来郡主一直在编修此书,郡主说她一个女儿家不懂甚学问,还请大老爷和候爷斧正、修订,他日成书,也不必署上郡主名讳,署上大老爷和候爷的名儿就成。希望此书能警示后人、教导其言行为人。”
温彩是照着自己记忆着的《弟子规》改编而成。
温子群接过翻看了一遍,心头一个警醒,袁老监正的声音回响耳畔,“百年了,又出了一个如永乐皇后般的人物,乃天降福瑞,天佑我大燕。”永乐皇后相传是出名的才女,能修书立传,现在他的女儿竟写了本《子孙规》,这正应验了袁老监正的话,他的心一阵怦怦乱跳,连忙再翻了几页,我文字,有细解,还引经据典踝。
“顺娘说得对,玉堂从明儿开始得空就陪我在书房做学问。”
温青只当是说说,顿时跳了起来,“你让我做学问?”
温子群正瞧得热血沸腾,不愧是他温子群的女儿,不愧是汪氏教导大的姑娘,汪氏能教导着一双进士兄弟,自然能教导出一个才女孙女,“你这个样子作甚?别枉费了顺娘的一番苦心,我以前是对你疏于管教,但从明儿开始,我会把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你,他日你有了儿孙,亦可教于他们。”
温子群拿着书,突然明白温彩的意思了,这是白送他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这不比诗词歌赋差,这更是一本能教导后人的书籍,他得好好地把这书圆润好了,这可是像《三字经》一般的,弄好了,许能被世人所接受,甚至被更多人所阅读学习。
“不等明日了,玉堂,你这就随我去大书房,走!”他先起身,一把拉住温青,任由温青像见鬼一般地大叫,拽了他就走。
六姨娘、七姨娘面面相窥:大老爷什么时候对学问如此上心了?
她们却不知道,温子群心里正盘算要借这《子弟规》扬名立万呢。他不好好地研读一番,续写一番,怎好在这书上署上自己的大名。
梁氏抿嘴儿笑着,“碧桃,回头你让小厨房给大老爷、候爷送份莲子橘肉羹过去,冬日寒火重,祛祛寒火。”
温青大嚷:“父亲,我……我是能做学问的人?”
“你是我儿子,我曾是高中的二榜进士,你怎就不行?走!你祖父、我、你二叔全都是读书人。”温子群像被刺激到了,他女儿都能写出这样的好东西,他也一定可以,他可以温青更可以,死拽着温青不放手。
这天夜里,父子俩到了书房,温子群便将温彩的书给了温青看,初看觉得寻常,听温子群解读了一番后,温青突地发现似乎并不是无趣,反而每句话都很经典,而且念起来还很顺口。
梁氏坐在榻上做针线,到了三更天,碧桃来禀道:“大奶奶,候爷传话来,说他要在书房陪大老爷查阅书籍,今晚就在大书房歇下了,让大奶奶不必等他。”
梁氏愣了一下,“还真做学问了?”
梁婆子从一边过来,笑盈盈地道:“大/奶奶,老奴去瞅过了,远远就能听到大老爷读书的声音,还能说出一些书名,候爷便帮大老爷找书,父子俩忙得不亦乐乎。”
梁氏好奇的是双双递给大老爷的是什么书,立时竟让温子群给震惊了一般,若换作旁时,除了温彩能强拽温青,旁人许是不成的,可今儿这样子,温青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抗拒,现下想来,温青也对温彩送来的书产生了浓厚兴趣。
数日
后,认识温青的人都知道“温玉堂被他父亲拘在家里做学问”,随后一些武将、武官哄堂大笑。
江南官商勾结案,周家、冷家步步自危,正走门道想保住荣华。周家尚好,长宁候世子正待迎娶洛玉郡主。说起这事,便牵扯到洛玉郡主的婚事,早前皇后原想将她指给赵王世子做续弦,偏寿春长公主入宫去说情,道:“本宫就洛玉一个宝贝女儿,怎能与人做续弦?”最后,便又指给了长宁候世子为妻。
寿春长公主依旧有些不乐意,因着拒绝了一回不想再行拒绝,只得默认了此事。可原没说定的事,不知怎的,洛玉要嫁给赵王世子的事就传了出去,这也使得温彩在江南时听到这话,竟当了真。
温青初觉无趣,后来倒产生了几分兴趣,再半月后每日衙门无事早早回家,探过梁氏就与温子群扎在书房里,偶尔有父子争执不下的,就请了温彩来,原是两个人争执的,就成了三个人一起争执,不知道的还以为父子三人吵架了。
温彩说的话总被温子群视作“孔夫子说得没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说的是什么道理,全是妇人道理。”
“妇人道理怎了?那也是道理。”温彩正色道:“父亲不得以父威压人,我那也是道理,那一处且留着,回头父亲去畅园拜访晋陵先生,且听听他的意见!既是修书,就得博思广益,况且这书也有哥哥的心血,也得听他的意思。”
温子群想着,有朝一日这书成册,署的是自己的大名,想想就乐,他温子群竟然还有修书之才,这原是翰林院学士们做的事。“顺娘不提,这事儿为父还忘了,你认识晋陵先生?”
“认识。”
陶浩然住的那处小院还是温彩的呢。
因晋陵先生在畅园,近来可吸引不少学子前往畅园的藏书楼阅书,虽说是冬天,那园子里处处可见各地学子。
翻年各地赶往京城应考的学子就会多起来,那时候畅园将会更加热闹繁华。
“父亲若去,我替你写一封荐函,陶先生也是个做学问的,若见到父亲,许会乐意一见。”
温子群从早前满是势力的为人渐有转变,尤其是温彩抛出本《子孙规》的书后,他更是潜心做学问了,对上面的字,字字精研,引经据典。
*
转眼到了腊月初十。
温彩坐在案前,手里捧着《子孙规》,从她最初的成形到现在的反复修改,与早前有三成的变化,内容也充实了一倍。
一阵熟悉的气息充斥在屋子里,她搁下了书。
慕容恒立在不远处,“大家都说温玉堂转了性子开始做学问了,还听府里下人说,不仅是他,你也跟着你父亲做学问了?”
原是不信的,他一进屋来,就看她握着笔,正小心地修改着什么。
温彩勾唇一笑:“你是为这事来的?”
“好好的,你怎也跟着做学问?”
温彩吐了一口气,“我这不是陪大哥一起么?他呀,原是最不愿读书,但若这书里的字是我写了一部分,那么他就一定会感兴趣。”
爱妹及书,因为是他妹妹写的,原最厌恶的也可以变得喜欢,温彩正是利用了这点,诱得温青与温子群一起做学问。
慕容恒接过书,诵道:“子孙规圣人训首孝弟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这是温彩写的,她穿越前熟背《弟子规》,只将“弟子规”三字换作了“子孙规”,又分:入则孝、出则弟、谨、信、泛爱众、亲仁、余力学文等几篇。
他看了“入则孝”,“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冬则温夏则凊晨则省昏则定出必告反必面居有常业无变事虽小勿擅为苟擅为子道亏物虽小勿私藏苟私藏亲心伤亲所好力为具亲所恶谨为去身有伤贻亲忧德有伤贻亲羞亲爱我孝何难亲憎我孝方贤亲有过谏使更怡吾色柔吾声谏不入悦复谏号泣随挞无怨亲有疾药先尝昼夜侍不离床丧三年常悲咽居处变酒肉绝丧尽礼祭尽诚事死者如事生。”
温彩不得不叹服温子群的聪慧,她写了第一篇,只列了头一篇的内容,后头的几篇全都是温子群与温青父子俩想出来的内容,竟编修得与她熟识的《弟子规》有九成相近,只不过后头又多添了“勤”的内容。
一个月时间,温子群就能续写后头数篇的内容,且依然是字字精研。
慕容恒眸子一亮,“可与《三字经》比美,若此书传出去,定会得父皇夸赞。”
这翰林院做学问的人多了去,可从来没有人想着再著上一部这样的书。
“父亲今儿午后拉着哥哥去畅园拜会晋陵先生,听家中的小厮回来报信,说他们与晋陵先生相谈甚欢,晋陵先生对这书也颇是赞赏,留了他们在畅园作客,说要一起讨论这书里的文字。”
明儿,正好是沐休日。
温青原是怕耽搁衙门的政务,才选了今日赶去。
慕容恒勾唇一笑,“你父亲很会挑人,更会挑
地方。”
温子群早前原就势力,爱荣华富贵,更爱名利,温彩这么做也只是随了他的口味,想着这名利许能带给他更好的前程,近来竟谢绝访客,关门做学问。温彩更希望,温青能借着这事与温子群缓和父子感情。
在她的记忆里,温子群虽有缺点,但若动了情,也是个会护短之人。在前世,温子群便一力维护着何氏所生的两个儿子,只是今生,温子群似乎更偏向温青。
若温子群写的这本《子孙规》得陶浩然赞赏,温子群就能一部书名扬天下,畅园那边有多少学子,慕容恒是知道的,全都是些做学问的人,他翻看了一遍,也颇是赞赏。
“你很懂得趋避厉害,这些日子因着江南案子的事,确实牵连进去不少官员。温大人这个时候闭门著书,且又有了成绩,确实是个好时机。”
崔丞相因贪墨巨大,就在半个月前被打入诏狱,等候三司会审后定罪,其家眷被关押大理寺,近来刑部大牢、大理寺大牢人满为患,就算是这样皇帝似乎没有松手的意思。
“江南一案,国库不差银子了?”
“除了我们送回朝廷的三千二百余万两白银,统络的铸成了官银,查抄田、方、杜等几家,国库再入一万万八千六百余万两官银子,加起来得有二万万两白银。国库的银库已装七成,瞧这模样父皇是想一口气把国库都装满了。田家在山西的金矿、铁矿另有银钱押送回京,所有矿场转为官办。
崔相怕皇上通过杜家抄到他头上,献文银三千余万两。
周家为了自保,也向朝廷交出了各地生意,现下全都落到了太子手中。这原是皇后最乐意看到的,可宫里的周贵妃不乐意了,顺郡王也在暗里动手脚。父皇是知道的,却睁只眼闭只眼,任着顾、周两家暗里争斗。
为了共同发展,周家要把女儿许给顾家为妻。荣安候不乐意,认为早前他在江南遇刺,若没有周家人的默许,田耀祖没有这么大的胆儿。可若不答应,这周家肯定会在背里使坏,两家都是进退两难。
周贵妃想让顺郡王娶顾十五为侧妃,吓得荣安候夫人今儿一早就匆匆使了媒人去瑞王府说合,要把顾十五许给晋宁候为妻。”
慕容恒看似说得轻浅,可实则却暗藏风云。
周贵妃上回算计她,一个劲儿想把她和顺郡王凑成一对,皇帝虽然动怒,只训斥了一番,除了将大皇子降为郡王,就没伤周贵妃分毫。
温彩有时候着实不明白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周贵妃欺君罔上,皇帝竟也容得她。
前世的顾十五便嫁给了瑞王嫡次子晋宁候为妻,这晋宁候除了贪玩些,旁的也没甚劣迹,顾十五嫁与他后,夫妻感情还算不错,两人都是爱玩的性子,还一起出入京城的大戏园、大茶园等,甚至后来夫妻二人还相携离京在外游山玩水。
温彩道:“珍嫔在后宫依旧得宠?”
慕容恒道:“半月前,她为杜家求情,被皇上贬为贵人。”
“珍贵人……”杜家没了,珍嫔又怎会安好无事,温彩道:“江南一带入宫的美人里有不少父兄获罪的。”
“父兄获罪的美人一律被贬宫婢充入掖庭,在浣衣局、司珍房、司木房等处当差,无一人被遣往嫔妃身边侍候。江南美人原有一百余人,实只有八十人。钱塘苏小姐及另四位美人,被皇后选为父皇嫔妃。五日前,苏小姐侍寝,已被封为瑾贵人。”
这些美人还妄想着获得圣宠,好替家人开罪,不曾想她们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一入宫就被贬为宫婢,别说获宠,便是见到皇上都成了妄想。可见皇帝是拿定了主意不给他们机会,也是之前江南铁板一块惹恼了皇帝,连他们涉案家族的女儿都不愿碰。
珍嫔原是江南宠妃的代表,杜家获罪,珍嫔的荣宠就到头,而来自江南钱塘苏家的瑾贵人便替代了珍嫔的位置。
慕容恒翻看着书,嘴里轻缓自如地说着宫里的事,“瑞王妃选中了扬州金小姐为瑞王府世子侧妃。”
上回五郡主来见温彩,特意向她打听消息,温彩便已经猜到了。
金珍华虽容貌平常些,但在打理府邸、主持中馈上确实是把好手,在扬州时就颇有贤名。只是她入宫时带了表妹刘丁香,以温彩的猜测,刘丁香不就是个省油的灯。
瑞王世子妃担心新来的女子太美,夺了她的宠爱,而瑞王妃一心偏着自家的娘家侄女(瑞王世子妃),自然不愿给自家侄女添堵,这才有了挑一个容貌平常的女子为侧妻的念头。
温彩道:“我记得金珍华有个叫刘丁香的表妹,昔日随她一起入宫了。”
慕容恒很八卦地道:“金小姐进瑞王府,不是你与瑞王妃建议的么?”
“这不是你的意思?你早前可是答应他们,论功行赏,功劳大,他们的女儿、妹子的前程就越好。”她呶了呶嘴,“堂堂雍王,岂能失信于人,金家在江南官商勾结案里也是立有功的,我只是巧妙地与五郡主提一提罢了。”
就是温彩这看
似无意的一提,扬州金家嫡女就成了瑞王世子侧妃,这可是多少人都换不来的尊崇,一进瑞王府就有名分,还有诰封,世子侧妃可是正五品衔的皇家妇。瑞王世子侧妻,等同平妻位,仅次于瑞王世子妃,这对金家来说也算是一个极好的前程。
慕容恒转着手里的茶盏,“这几日,怕是瑞王府的人都在看金小姐的笑话。唉,瞧着金家也是聪明人,怎会让一个姿容不俗的刘丁香跟着她?”
自来绿叶衬红叶,偏这绿叶抢尽了红花的光茫,直接来了一个大翻转。
若是绿叶生得比花还美,这花也有不必存在的势头。
温彩兴起,追问道:“怎了?”
慕容恒摇头,“金小姐与瑞王世子慕容恩完婚当晚,慕容恩一入新房没瞧上金小姐,相中了刘丁香,当天夜里便与刘丁香在洞/房有了夫妻之实。”
温彩一惊,这金家人昔日就是脑子进水了,金太太还与金老太太作对,非得让她娘家侄女以侍女身份陪金珍华入宫,这下好了,闹出大笑话了。
金珍华虽有侧妻位分,竟被从小一起长大的舅家表表妹抢了新婚夜,只怕这表姐妹也做不成了。
温彩兴致勃勃地问:“现在呢?”
“现在……”慕容恒坐在一边,“你问我,还不如问你身边的青莺,这丫头跟了你之后,很是八卦,最爱打听各家隐密。”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打小在御卫营长大的青莺,原就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性子,如今喜欢八卦不说,还养成一副恩怨分明的性子。
慕容恒勾唇一笑,“你现在该关心的是我。皇后娘娘赐了我府里五位美人。”
温彩轻呼一声“你府里也有?”
偏他不肯答话,谁让她关心别人的事,道:“在皇后娘娘那儿挂得上名号的皇族子孙,或两个、一个都得了美人,有爵位的便是侍妾,没爵位的便是正妻。皇后娘娘与定国公府赐了三位美人,瑞王府、顺郡王府、雍王府、静王府、宁王府各赏五位美人,对了,本来你哥也要赐两位美人的,被七公主给拦了,七公主对皇后娘娘说,镇远候不娶平妻不纳妾连通房都没有,赏下来你哥也不会要,所以皇后娘娘就打消了此念。”
温彩扬了扬头:“回头我把这事告诉嫂嫂,下次华华来,嫂嫂定会热情款待她。”
梁氏在行事大度,对府中上下赏罚分明、恩威并济,将镇远候府上下打点得很是妥当,仿佛她天生就是一个后宅管理者,更是早前徐氏骑马也追不上的本事。以前徐氏在时,汪婶子等几位老资历的管事婆子还目露挑恤、偶有鄙夷,但在梁氏这儿,温彩看到的是敬服。
温彩见他不语,拉着他的衣袖追问:“快说你府里那几个美人的事。”
“你吃醋了?”
“你敢碰她们试试!”她露出一副小老虎模样,“谁碰你一指头,我就砍掉她指头。你是我的,看都不许看她们一眼。”
慕容恒笑得很得意,这才像是动心的人,看着她嘟着能挂油瓶的小嘴,道:“我谢绝了,太子哥哥知我的心思,帮我把这五位美人转赠给荣安候府,有两人给了顾家二位公子,又有两人转赠给了建安伯,还有一人做了荣安候的侍妾。”
温彩莞尔笑道:“还算你有良心,要是你敢给我弄些莺莺燕燕出来,我可饶不得你。”
他捧着她的手,搁放到自己的胸口,“我心里只你一人,哪里还看得到旁人。冷贵人向皇后娘娘与思过候讨了二位美人。皇后娘娘赏了冷昭一位美人为嫡妻,听说这位小姐娘家原是江南一知县的女儿,此次并未牵涉到案中,冷家似乎很高兴,就近挑了吉日,要替二人完婚,遣了人前往江南,着其娘家来京办婚宴。”
昔日江南选美,原就是为了搅浑江南一潭水,让各家起分歧,目的达到,江南才乱成了一团。只是那些想借此机会保住平安的,却未必真的就平安,这能保平安者不过只得三成,还是各家家主态度转变得快。
“听说周素兰嫁入太子府为良媛了?”
“是。与贺兰小姐同时嫁入府的,谢良娣住进了凤仪宫养胎。太子府的郑良娣、贺兰良媛、周良媛雨露均沾,相较之下,太子更喜欢周良媛。周素兰一得宠,她的两个叔父就从西北苦寒之地调回江南任职,其中一人还做了钱塘知州。”
温彩想想太子府近来频频添新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听说皇上同意各地再选美人,这女人多了,哪能平静的。”她微眯着眼睛:“你不与对旁人打主意!”
“皇上不选美人,朝中大臣不同意,抓住皇家纳娶了江南籍美人的事吵得皇上心烦。皇上得一视同仁,在他们看来,这可不是皇上整顿江南官场,而是江南女子得宠。朝臣们担心,江南籍的美人得宠,会不会造成江南籍的官员在朝中得宠?他们是逼着皇上选妃,也示雨露均沾。”
敢情这朝臣也要争宠?
与其说的是后\宫女子,倒更像说的满朝官员。
“年节一过,皇后与母妃就要预
备年满二十五岁的宫娥出宫之事,共有一千三百人到了出宫年纪,这各地入宫的美人得宠便罢,若不得宠就得降为宫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