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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靖寒手快的握住她的腿,随即右胳膊勾住她的腰。
“可别踢,踢坏了你就守活寡了。”祝靖寒眉宇一挑。
“你放我下来吧,你的手……”乔晚担心这么抱着她,他的手会疼,祝靖寒倒是不以为然。
“就算是九十岁了,我也能把你抱起来,更别提就是这么点小伤了,晚晚,我要抱你一辈子。”
乔晚张了张嘴,然后微笑。
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鲺。
“不许哭。”
她怎么就那么容易被感动呢,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好像感冒了。”乔晚伸手勾紧祝靖寒的脖子,然后脑袋贴近他的胸膛。
祝靖寒倒是也没戳穿她的话语,只是觉得,这样真好。
把乔晚放在了床上,祝晚成自己躺在里面已经睡着了。
他伸手把被子给两人盖上,然后伸手捏了捏乔晚白嫩的脸颊。
“我去给你熬点姜汤,别真的感冒了。”他说完,俯身吻在了乔晚的唇角。
就那么呆了大概十来秒,他起来转身去厨房了。
乔晚看着他的背影出去,转了个身对着祝晚成,她伸手擦了擦眼角流出来的眼泪。
然后伸手抱住了祝晚成的小身子。
屋外的雨还在继续,雷雨声响彻山间,震耳的雷声,乔晚伸手捂住祝晚成的耳朵,把孩子抱的紧紧的。
不知何时,很明艳的味道,乔晚转过头来,看到祝靖寒端着两个杯子进来了。
他伸手把其中一个递给乔晚。
“尝尝,给个评价,我的手艺一般人可是尝不到的。”祝靖寒倨傲的扬起下巴,这个动作代表自信。
乔晚手捧着,只觉得手心暖暖的。
她喝了一口,很暖。
“非常好喝。”她给了评价,因为她没忽略掉祝靖寒自信的眼神后所流露出的期待。
“bingo。”祝靖寒微笑,坐在一边。
“你手都受伤了,就别做这做那的。”乔晚蹭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祝靖寒放下杯子,伸出两只手,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的手心里包着白色的纱布。
“心疼了?”祝靖寒心情大好,笑着跟她说话。
“嗯,心疼。”乔晚毫不避讳的回答,她太心疼了。
都怪那个疯子,也怪她。
见乔晚的脸色有些阴郁,祝靖寒把她拥在怀里。
乔晚脸上的笑意倏地扬起,然后脑门顶着他的脑门。
“我问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所有人都知道,乔晚如果问祝靖寒这个问题的时候,就代表她已经彻底的撇弃了那段过去。
祝靖寒心里涌起愧疚。
他伸手,把乔晚揽在怀里,然后手掌心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很久很久以前吧,也许比你爱上我的时候还要早。”
这是他和乔晚经历了好多过后才明白的道理。
祝靖寒庆幸,他还能有今天。
乔晚一下子红了眼眶,事到如今,她和他都幸福了。
曾经在绝望的边缘挣扎过,她勾唇,以后没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倒她了。
“靖寒,我以前想过,我哪怕都不要遇到你。”乔晚低眸,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祝靖寒心头一紧,他松开乔晚,起身看着她的眸子,眼中一抹紧张。
“不管你曾经怎么想,现在都晚了,你都睡过我那么多次,你得负责。”祝靖寒严肃的语气,一字一句的告诫着乔晚。
不过这话,怎么都应该是女人说的吧。
“我知道了,现在不想离开你。”她甜甜一笑,声音悦耳。
但是显然,这话还没达到男人想要的那句。
“什么叫现在,不管今天明天,现在未来,二十岁一百岁,你都是我祝靖寒一个人的。”
“嗯,不管今天明天,现在未来,二十岁一百岁,我都是你一个人的。”
乔晚抬眸,扬起笑脸,祝靖寒拇指摩擦着她的脸蛋。
“这才乖。”
他如释重负,然后把她圈在怀里,身体有些不舒服。
祝晚成无声的睡着,没感受到爸妈亲切的爱意,他微胖的小身子就躺在那里,小手动了动。
乔晚回头看了一眼。
“小胖子。”祝靖寒开口,不留余地的磕碜着自家的宝贝儿子。
“还不是随你,你小时候也这么肥吧。”乔晚转过头来,谁知道祝靖寒拧了拧眉。
开玩笑,他从小时候就是身材里拔尖的,别看啥都没发育,但是个个小平板就他最帅。
“你再说一遍?”祝靖寒鼻尖贴近乔晚的鼻尖。
“没有,绝对没有,
你那么帅,怎么可能是个小胖子。”
乔晚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嘿嘿的干笑。
长发顺着肩膀上滑落,露出她姣好的轮廓,白色的衬衫透着她傲人的身材,祝靖寒眸子紧了紧。
他突然拉近和她之间的距离,嗓子的异样让他停止了动作。
虽然喝了姜汤,但是八成要感冒了,面前的女人没有感冒的架势,他可不想传染给她。
“睡一会,看看雨停不停。”祝靖寒直接把乔晚推倒,然后给她盖上被子。
“你也一起。”乔晚仰眸望着他漆黑的眸子。
“我感冒了,去别屋待会。”
他说完作势要起身,乔晚突然坐起来然后抱着他的腰。
“别走。”
要知道,乔晚不擅于挽留人。
祝靖寒心窝某处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心悸如潮。
他弯下身子,随即拉开被子,乔晚识趣的往里面挪了一些。
祝靖寒盖上被子躺了进去,然后把她圈在怀里,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处,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公司交给秦帧了吗?”乔晚小着声问着,然后闭上眼睛。
“交给了一个很信任的人。”祝靖寒开口,他无法解释西决的事情,除非有一天乔晚问。
乔晚不知道在祝靖寒心里信任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可是会很好吧。
她勾唇,困意袭来。
太疲惫,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至于事情,等睡起来清醒的时候再说吧。
*
不负期待,临近黄昏的时候,雨停了,还出了彩虹,晚阳橙黄色的光芒也掩盖不了秋天雨后的冷寂。
出去的时候,乔晚多加了一件衣服。
据领路说,是这个镇子的一个活动。
来者是客,所以要搞一个晚宴,不去也不合适。
领路带着一家三口来到镇中心最大的一片广场,广场中央已经架起了巨大的木头。
周围人山人海的。
祝靖寒抱起祝晚成牵起乔晚的手,三人隽携的模样羡煞了旁人。
领路不知道向着哪里招了招手,周围的人都依次的散开,然后给四人让了路。
最前面有一个搭建的台子,不太高,但是挺吸引眼球的。
“欢迎资助双星镇五所学校七年的祝氏集团总裁祝总。”
一个男声,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乔晚看向祝靖寒,她一直都知道他有在做慈善事业,这几年在母婴方面很尽心尽力,他最大的方向就是孩子们贫困的问题还有教育的问题。
但是乔晚不知道,他竟然在一个地方资助了五所。
“你上去吧,孩子给我。”乔晚扬起唇角,笑意温婉。
祝靖寒知道她不喜欢那样的注目,便听她的把祝晚成慢慢的放在了她的怀里。
“我马上就下来,你等会我。”他说完,就大步的向着台子那边走过去了。
“爸爸真帅。”睡得精神的小家伙似乎心情大好。
还不自觉的夸了一句他帅爹爹。
“那是,你妈我的眼光会差么,想当年你爹可是名震各大名校的男人。”
用风云一时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哼。”祝晚成听大晚这么夸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乔晚抱在怀里的小短腿,登时觉得自己得赶快长大,变得和爸爸一样帅。
见祝晚成略带不服的模样,乔晚只觉得好笑,这性子绝对是像了祝靖寒了。
和她绝对一点关系都没有。
祝靖寒此时已经上了台子,底下的人群显然开始兴奋起来,这些年祝靖寒可谓是做了不少好事。
“祝总,是什么契机打算让你开始这份慈善事业的。”主持人声音快速的问道,那个时候祝靖寒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毛小伙子。
“当时看了许多报道,山区的孩子上不起学校,还有地区偏远很多留守儿童家里贫困,当时就决定一定不能让这些孩子没了教育,孩子就是我们国家的未来,所以能尽一份绵薄之力我个人也很开心。”他在上面,勾着温暖的笑意,一字一句认真的回答主持人的问题。
乔晚就站在台下,觉得惊艳了时光。
很出奇的,祝晚成也认真的看着台上的大男人,他的心里也涌起一抹自豪的感觉。
这就是他爹地,帅的掉渣,好的掉渣的爹地。
大概又问了很多,祝靖寒时不时望着台下她的位置。
结束后,他快速的走下台子。
募的。
喇叭刺耳的一声,乔晚迅速的蹙眉,耳朵轰鸣了一声,在场的人显然都是这个反应。
突然一阵疯言疯语传来,台上主持人的话筒已经被一个穿着棕色破破烂烂衣服的
乞丐冲了上去。
乔晚一下子就认出来,他就是叫她上山的那个人。
“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男人四十多岁,现在没了大衣的遮挡露出脏兮兮的脸,可是乔晚还是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主持人站在一边束手无策,疯子情绪激动地时候还会打人,众人底下慌作一团,而祝靖寒步子变为跑。
走到乔晚身边才觉得令他安心。
那疯子似乎觉得没人回应很愤怒,他快速的跑下来,然后拿起插在台子上亮起的火把,点燃了木头堆底下的引柴。
乔晚听到身后有人喊快报警。
她的嗓子眼里咕咚一下,然后手指攥紧。
祝靖寒不敢让乔晚抱着孩子先走,万一这疯子失控跑了,没人抓住他,乔晚就危险了。
反而在他的身旁安全些。
被点燃的篝火木头堆火光越演越烈,本来暗色的人群此时被火光照亮了面庞。
那疯子手里举着最开始点燃的那个火把,然后伸着手往人群里戳。
吓得人后退了好多步,而好多外围的人开始逃跑。
“都别跑,谁跑谁死。”那疯子疯了一样的冲向跑动的人群中,灼热的火苗瞬间的烧灼了好几个人,人群中发出疼痛难忍的嘶吼声,甚至是烤肉的味道。
祝晚成吓哭了。
祝靖寒眸光越来越紧,他带着乔晚慢慢的后退。
“晚晚,孩子给我。”祝靖寒伸手,乔晚把祝晚成递给了他。
他牵住乔晚的手,免得被逃跑的人群冲散,他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疯子的动向,疯子视线向右一转,过去那边了。
“跑。”他开口,然后牵住乔晚的手。
乔晚听到他的话,一下子跟上他的脚步。
祝靖寒边跑边回头,没一会,一道身影带着火光顺着人群中就冲出来了。
他眼皮一跳,然后松开了乔晚的手。
随即把祝晚成塞进了她的手里。
“不管谁家,声明缘由,关紧门窗。”他停住身子。
祝靖寒话中的意思乔晚瞬间就明白了,让她随便跑到一户人家,进去后说明一下事情的缘由,然后关紧门窗。
“你呢?”
“这次活动是为我们举办的,如果当地人出事了,我必须负责。”祝靖寒声音定定的,尖叫的人越来越近,那个追赶的人也越来越近。
“你跟我们一起走,靖寒。”乔晚太害怕了,她从未觉得会这个样子。
她怕失去他。
“快走,我马上就过去,不会出事的。”他看见乔晚眼中潋滟的泪光,转身把她和孩子拥在怀里。
“相信我,我待会就去找你。”他开口,然后松手亲了一下她的脸和祝晚成的脸。
“爸爸……”祝晚成泣不成声的。
孩子的哭声让乔晚一下子回神。
她手指攥紧。
然后迈动脚步,头也不回的开始跑。
祝靖寒猛地松了一口气,唇角扬起笑意。
“你们不得好死,我要烧死你们。”疯子的喊声迫近,祝靖寒迅速的把视线从母子的身上收回,他挽起袖子,估摸了一下他跑动的方向,然后缓慢的蹲下身子,捡起了他刚才就观察到的一块石头。
鹅蛋大小,有些圆润。
被追赶的是两男一女,两个女人已经花容失色,什么都顾不上的奔跑了。
那火光迫近,祝靖寒俊朗的面容被火光照耀的清晰,俊美的样子让那疯子猛地停住脚步,而祝靖寒将要掷出去的石头的那只手也绷得紧紧的。
人心大抵都是这样,现在疯子的身后没一个人敢过来,乡镇的负责人就站在后面不远处,谁也不敢接近。
祝靖寒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寒魄的望着疯子。
“放下手里的东西。”祝靖寒冷漠的开口。
不远处的人都觉得祝靖寒疯了,和疯子沟通什么呢?他又听不懂。
但是出乎意料的,那疯子把手中的火把丢在地上,然后蹲在地上,祝靖寒俊朗的样子一下子被掩在黑暗中,突然的黑暗让祝靖寒更加的细心盯着黑暗中的四十多岁的男人。
祝靖寒做了一个更加大胆的动作。
他缓慢的蹲下身子,屈尊的蹲在了那个疯子的面前。
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得话音开口。
“你没疯是不是?”看打扮,是乔晚所说的那个人,乔晚不是傻到正常人和疯子都分不出来的那种人。
而更加不可能被一个疯子骗上山,那么就证明,这个所谓的疯子一定是用正常的语气和她说话了。
那男人突然笑了一下,然后跪坐在地上。
“对,我没疯。”
男人开口,声音醇厚正常。
而祝靖寒有些不明白
,他为何在他的面前不伪装了。
疯子抬起头,然后露出脸,只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这片地方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你是榕城祝氏的老总是吧!”男人的头脑很清晰,在正常不过了。
“没错。”刚才主持人也说过了。
“你投资了那么多有什么用,有几个钱是进了孩子家庭手里的?”那男子面容有些失控,而祝靖寒眉宇严肃。
这事情他还真没想过。
“你说。”祝靖寒开口,他料定这男人知道些什么。
“祝总,我求你一件事情,先别抓我,待会你们住的地方见。”
他显然是有话要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祝靖寒低笑,他可以推测出来一些东西,但是不代表就这么放过他,而且他还要去他和乔晚住的地方。
若是乔晚现在和孩子直接回了家怎么办。
“就凭这个。”男人不知道从兜里掏出来什么东西,祝靖寒身子紧绷,满身的防备。
只是,男人拿出的是一张薄薄的东西,然后塞在祝靖寒的手里。
但是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祝靖寒掏出手机,屏幕亮后看到了手里的东西,是一张照片,一个孩子的黑白照。
“这是我儿子。”男人的话音有些哽咽。
而祝靖寒显然明白了什么,他起身,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随便躲个地方,三十分钟后再去我那里。”他的声音平静,脑海中在筹划着东西。
疯子点头,然后开始跑动。
因为四处黑暗,即使众人听得到脚步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祝靖寒转身跟着疯子跑开了岔路。
他必须先赶到家里。
他断定乔晚回家了,如果是近处的居民,她肯定会把孩子安全托付然后自己跑出来找他。
因为太熟悉她的作风,所以刚刚时候,那疯子说要去他住的地方他才会紧张。
*
乔晚紧闭着门,关紧了窗户,焦急的在屋子里踱步。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人过来,而她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大,但是她又不能直接走,她不放心孩子自己在这里。
而且她怕发生今天上午的事情。
乔晚都想去庙里求求了,不知道为何会这么的惊险。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乔晚整个人的神经都崩了起来。
她躲在门口,然后听着动静,脚步声到门口就停下了。
“晚晚,在里面么?”
因为屋里的灯一个都没开,看起来就像是没人一样。
乔晚一听是祝靖寒的声音,当即就把门打开,抱住了一身清冷的男人。
“我要担心死了。”
祝靖寒失笑,然后把她推进屋子里面,打开了灯。
“这不是没事嘛。”
乔晚抬起头,然后检查了一下祝靖寒,的确没有烧伤的痕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她鼻子一酸。
“我好想出去找你,可是我又不放心孩子,靖寒,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她受够了这种两边都放不下的折磨和恐惧。
“嗯,以后绝对不会了。”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样子多少有些不好看。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乔晚伸手摸向他的脸。
额头非常烫。
乔晚手心被灼了一下。
“你发烧了。”她整个人都是焦急紧张的。
乔晚转身去翻来时带的行李,里面有备用药箱,她记得里面装了感冒药还有退烧的。
衣服被胡乱的扔在一边,足以看的出乔晚心里有多急了。
祝靖寒伸手握住她的手。
“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乔晚眼睛红的个跟个兔子一样,终于翻到了她所需要的东西,她转身去倒水,然后背着祝靖寒擦了擦眼泪。
祝靖寒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在了床上,伸手摸了一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的儿子。
“晚成,你是男子汉,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哭泣是女人的特权。”祝靖寒耐心的说着,孩子早晚要长大,他也不希望孩子太过于娇弱,可是这种情况下害怕很正常,他也心疼。
“嗯,我知道了。”祝晚成的鼻头塞着卫生纸,泪眼汪汪的点了点头。
“又流鼻血了?”祝靖寒伸手把他额前的小头发推了推。
“嗯,我一哭就流鼻血了。”祝晚成虽然是个孩子,可是对于哭鼻子这件事情也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祝靖寒担心的眼神,他手指停在那里。
对于这个他和乔晚的第一个孩子,他心里又是欢喜又是不知所措,因为不知道怎么样会对孩子好。
“有爸爸在,别怕。”他手指
握住祝晚成放在肚子上的小手。
祝晚成抖筛子一样的点了点头。
他有一个酷爸爸。
简直就是他心里最大的偶像,最帅的男人,没有之一。
乔晚倒水整理好心情回来后,就看到了这一幕。
“吃药了。”她走到祝靖寒身边,祝靖寒随着她的声音转头,接过了她端来的水杯。
乔晚把药粒挤出来,然后放进祝靖寒的嘴里。
“多喝点水,早早睡,要是明天早上还不退烧我们就去医院吧。”其实乔晚说话都是哄着的。
难得祝靖寒点头配合。
“睡觉吧。”
他看起来很疲惫。
祝靖寒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时间。
“我在等一个人。”
乔晚去脱他西服的手指顿住。
祝靖寒握住她的手。
“没事了,其实那个疯子是装的。”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其实只是不想乔晚再害怕。
屋门被敲响,乔晚心惊肉跳的。
现在一点动静都足以让她心跳飙高。
“我出去看看。”如果没猜错,他来了。
乔晚拉住他的手,而后摇头。
“没事,约好了的。”祝靖寒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抽出自己的手。
祝靖寒还是出去了,并给她关上了门。
乔晚跑到门口,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动静,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
“说吧,到底什么缘由让你装疯这么多年。”
据领路说,已经二十多年了。
“六年了,整整六年。”男子一笑,眼神中死灰复燃一般的亮起。
祝靖寒挑眉,沉默。
“六年前我儿子还活蹦乱跳的,若是现在活着也该十四岁了。”
男子说着便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
“六年?”祝靖寒第一次时间产生了分歧。
“这个村子什么传言都有,其实我装疯不过六年,现在这里哪里还有老人,都是一些新来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疯子自然知道领路跟他说的那些话,他躲在窗户边上都听见了。
“先别说别的,为何把我爱人骗上山,这对你有什么好处?”祝靖寒眼神一凛,心里不舒服。
乔晚要是出事了该怎么办,要是他没找到她该怎么办。
男子似乎愧疚了一下,不过浑浊的眼睛也看不出来什么。
“我在镇口看见村里带路的带你们进来,说实话,我对外来人很有抵触。”他就是不想看到他们好,恰好乔晚过来问他有没有看到祝靖寒一行人。
他才直接给她引上了山。
“但是,我要是先就知道你是祝氏的老总,我死活也不会那么做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有些伤心,他叹了一口气。
“六年前,我家里接到了孩子受补助的通知,孩子能有机会上学,我如何能不开心。”男子抹了一把眼泪。
他哽咽出了声。
“但是,全镇那么多户贫困人口,几乎没人收到好心人的资助,钱都落在了那些当官的手里。”男子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悲伤。
他有孩子算很晚,所以外加疼爱这个孩子,有受教育的机会他肯定是要去争取的。
那天,他就带着人去镇里政府去闹事了。
要求给个说法。
可是接连一个星期都没收到答复,一开始开含糊其辞的,后来直接带人过来打人驱赶了。
意外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他被打的半死不活住院的那天,他的孩子掉进河里了。
意外的淹死。
他当时一时接受不了打击,几乎崩溃。
可是就在两天后,邻居家的孩子说,他的儿子是和另外一个孩子争执被失手推进去的。
而那个孩子就是某政府高官的孩子。
他当时就去派出所报警,但是因为对方权大势大所以被压了下来。
“我的孩子就那么枉死了,他还那么小。”男子说道最后几乎泣不成声。
所以他才装疯这么多年,在这里当疯子获取情报,他举报了好几个高官,可是唯独他孩子被孩子的那个高官和他的孩子却没事。
这次资助人的出现,让他受到了一些刺激。
这件事情很值得祝靖寒深思,可是一码归一码,这次火把他也伤人了。
“如果事情是真的,我会帮助你,可是一码归一码,今天的伤人事件你得负责任。”不管是早上乔晚的事,还是被烧伤当地人的事情,他都要给个交代。
“你要相信我,我要是有半点假话,我就不得好死。”男子举起右手,显然情绪激动。
祝靖寒点了点头。
“那你相信我了?”男子老泪纵横
,祝靖寒没点头也没摇头,事情需要调查,不能偏信一面之词。
“你先回去吧。”祝靖寒抿唇,那中年男子点头,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他相信,一个这么善良的男人,这么好心,一定不会不管他的。
祝靖寒转身回屋,开门的时候乔晚倚在门口闭着眼睛,睡得夯甜。
他俯身将她抱了起来,快步的走到床边把她放在床上。
他凝视了一会她的样子,伸手摸兜,掏出一盒烟。
伸手抽出一支,拿出打火机点燃。
明黄色的火星随着他唇的动作一明一暗的。
他起身,离得乔晚和孩子远了一些。
他做慈善的这些年,从未想到钱会到不了真正需要人的手里。
俊朗的眉宇染上一抹清冷,这里是这样,那么他所捐助的别的地方呢?
祝靖寒打算回去彻底的查一下。
还有,明天他打算去看看他出钱筹建的学校。
他心里明白,很可能连学校都是空有虚名。
祝靖寒的面容越发的寒魄。
漆黑的眸子一如既往的让人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烟没抽完,他便掐灭了,其实他已经戒烟很久。
他躺在床上勾住乔晚的腰,然后闭上眼睛。
乔晚睡着睡着只觉得淡淡的烟草味沁入鼻尖,她微微蹙眉,抱住了旁边的男人。
*
第二天一大早。
祝靖寒所住地方的门便被敲响。
两人早已经穿戴整齐,开门的时候好多人都在门口。
来人衣服大多穿的很正式,乔晚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应该是官。
祝靖寒其实是不太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的,虚与蛇尾的都是客套。
而他,不愿意客套。
官场上生意场上的话虽然常说,可是不代表他喜欢。
所以他一大早被打搅心情不是很好,看起来平静,但是乔晚感受的到其实他很烦躁。
“祝总,你好,我是双星镇的镇委书记李越。”站在最前边的男人伸出手,祝靖寒微勾唇,颔首。
那镇委书记把手讪讪的伸了回来。
“一大早的就来打扰您真不好意思,我们是担心您昨晚的时候被疯子伤到。”
那个李越满脸的笑意,祝靖寒的眼底漫起一抹冷意。
怕他伤到,昨天任由事态发展,冷眼旁观,等到今天一大早才带人来慰问,这些人的官涯生活似乎太安逸了些。
“多谢关心,我没事。”他开口,面容平静无波。
“那就好,那就好。”镇委书记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我要和我太太随便逛逛,就先失陪了。”祝靖寒伸手牵着领着孩子的乔晚的手。
迈开稳健的步子离开人群。
李越伸手擦了擦脑门上渗出的虚汗。
他转身对着伸手人狠狠的说道:“赶紧去把那个疯子给我找出来。”他咬着牙,就是因为那个疯子差点坏了大事,以后祝靖寒不投资了他该怎么办。
身后普通打扮的人立刻散开去找人,李越气恼,昨天明明看到祝靖寒和疯子僵滞,可是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沉静了一会人就不见了。
他们昨天连夜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那疯子。
他猜测应该昨天疯子趁祝靖寒不注意跑了,而祝靖寒去追,没追到。
这不今天一大早就过来了,一是赔罪,二是看看他的态度。
要知道没了祝氏的资助,双星镇就少了一项经济来源。
他的脸色有些不善,若是找到这个疯子,直接做了他。
*
“爸爸,我们去哪?”祝晚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祝靖寒的怀里,他好奇的看了一眼四处陌生的环境。
“最近猪肉贵了,去称称看,你有多少斤,看看可以卖多少市价。”祝靖寒勾唇。
祝晚成笑了两声,而后抱住他的脖子。
他知道,他爹地才舍不得把他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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