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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皱着眉看着何贵妃道:"何贵妃,像什么样子,不知道本宫在接见命妇,按规矩何贵妃是要回避的。"
"见过皇后娘娘,苏夫人和我都是平江人士,这次她们进宫我也想了解一下家里的情况,萱儿就更不用说了,我早就想让萱儿进宫来给我讲讲经,只是知道萱儿一直都很忙,这次听说来了,就赶紧过来相请。"何贵妃毫不示弱的对皇后道,当看到皇后手里的房产鱼鳞册子的时候,讽刺的一笑,"苏夫人,皇后娘娘赏了你们那里的宅子呀?"
"回何贵妃的话,是后海咸鱼胡同的宅子。"苏三夫恭敬的道。
"皇后娘娘果然对苏家关爱有加,不过苏大人在老宅里挤了这么多年,一下搬去新宅子,恐怕开始的时候会不能适应。"何贵妃阴阳怪气的说。"萱儿我现在正在看金刚金,有的地方不是很懂,一会儿跟我过去帮我看看,也给我讲讲。皇后娘娘您看是不是一会儿就让萱儿跟我过去呢。"
皇后垂目想了想道:"可以,萱儿,就去跟何贵妃娘娘过去看看吧。时间也差不多了,送苏夫人们出去。"皇后有些疲惫的说完,就转身去了里面。"苏夫人请!"宝洁上前道。
"二位夫人,有兴趣去钟粹宫喝杯茶吗?这宫里的茶,不是只有坤宁宫的好喝,我那里也是有几样极品的,希望有一种对各位的口味!"何贵妃看着二位夫人。
"何贵妃娘娘,三伯母和母亲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身体会吃不消的,如果在钟粹宫支持不住,倒是对娘娘的不敬了,萱儿过去也是一样的。"苏萱上前一步道。"哦?看来萱儿倒真是能干,连几位夫人的主都能做了,那就走吧?我会让人送几样好茶叶送给二位夫人的。"何贵妃仰着头,带着苏萱走了。八夫人担忧的看着苏萱跟着何贵妃走了,苏夫人拍了拍八夫人的手,好好的安抚了安抚她,跟着宝洁出宫去了。
进宫这么长时间了,苏萱还是第一次来钟粹宫,一进钟粹宫的大门,就看到院子正中有个大花坛,里面是奇花异草各种各样的名贵品种,争奇斗艳,芳香扑鼻,人刚到宫门口,就花香扑鼻,这里的哪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花坛有多大,银子就有多少,这花坛虽然好看,也不用都用这么名贵的呀。
苏萱无力的看了看面前的花坛,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何贵妃鄙视苏萱只知道赚钱,眼里只有银子,根本一点情趣都没有,对着自己满院子的名花异草,居然眼珠都不转一下。到了钟粹宫的正殿,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气,殿里的几个大瓷缸里,放着满满的冰块,大殿里凉丝丝的。
"端两碗冰豆沙来,给苏姑娘一碗。"何贵妃坐在软榻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冰豆沙用雪白越窑的圆碗端上来,苏萱也没有客气,端过来用银勺小口小口的吃起来。何贵妃吃了两口自己的冰豆沙,就放下了,看着萱儿把那碗冰豆沙吃的一点不剩,用帕子擦了擦嘴,看向上面的何贵妃。
何贵妃对苏萱挑挑眉,"味道怎么样?""还不错,何贵妃娘娘,你也知道我一天到晚很忙,根本就没时间研习佛法,所以娘娘让我来讲经,我想恐怕要让娘娘失望了。"苏萱平静的道。
"很忙没关系,没时间研习佛法也没关系,这都不妨碍苏姑娘举行佛法大会。"何贵妃看着苏萱咄咄逼人的道。"既然贵妃娘娘知道,还让苏萱来讲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苏萱淡淡的道。
"好,那我们就坦白的说,我知道苏姑娘是个生意人,帐都算得很清的,我现在以何家一般的家产和产业和苏姑娘谈,苏姑娘觉得这个条件可以谈吗?"苏萱的心跳一下加速了,再也淡定不起来,"不知道何家一半的家产和一半的生意有多少银子呢?"
"呵呵,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话,何家全部的身价有两千万,一半的家资就有一千万,这是何家几百年的积累,苏姑娘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何贵妃娘娘出这么高的价钱,不知道要苏萱做什么?""好,苏大师真是痛快,我要你嫁给我的儿子,助她登上皇位!"何贵妃盯着苏萱道。
"我想何贵妃娘娘是不是说错了对象,萱儿手中一没有军权,二没有人脉,是不可能帮助你儿子的。"苏萱笑道,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苏萱,你有,我说你有就有,就是你没有,只要你答应嫁给我儿子,我照样让何家出一半的家资给你的,怎么样?"何贵妃挑眉道。"贵妃娘娘,你说的我做不到,我没有这么大能力,至于你说的让我嫁给蜀王千岁的事,萱儿也做不到,我是想找个人白头到老,永结同心的,我不是来自卖自身的,虽然这个价钱是个天价。对不起娘娘,你说的我不能答应。"苏萱直视这上面的何贵妃道。
何贵妃盯着苏萱看了许久,道:"那苏姑娘是想和吴王永结同心了?""也不是,不过这个和娘娘可能没有关系,我不需要说什么。"苏萱看着自己的前方道。"那我出一半的家资,让你不要嫁给吴王,要你两不想帮,这个苏姑娘能做到吗?只要你两不想帮,我和刘嫣然就各凭本事,输了我们娘儿几个就把命交出去,赢了就把他们的命拿过来,我何彩凤起手不悔!"何贵妃看着苏萱道。 "只因为我出身商贾之家,我就要永远的低人一等,只因为我是妃子,我的儿子就是庶出,再有才华,再有抱负都要等刘家生的儿子死绝了,才是能轮到我儿子,我不甘心,我就是不甘心。"
苏萱看着豪气万千,悲愤不已的何贵妃,突然跟她产生了心理共鸣,因为苏萱也是商人,只不过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掩去了商人本色罢了。那个皇位只有一个,这么多优秀的继承人,舍了谁都是遗憾,当然会有那么多不甘心了。"好,何贵妃娘娘,你也知道我人微言轻,我能答应你的就是我不会嫁给吴王,如果你们任何一方胜利了,我会保护另一方的性命,这就是我的极限了。娘娘你也知道,皇家的隐私手段还都没用出来呢,我除了有钱之外,什么都没有。"苏萱黯然的道。
"好,你这么说,我就很知足了,不管以后如何,溶儿总算没有性命之忧了,苏姑娘谢谢你。"何贵妃泄了身上的气势,软在榻上,默默的流着泪,或许何贵妃早就知道了在这场争斗中,她已经没有多大的胜算了。
苏萱无比同情的看着何贵妃,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得意时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失意时就要血流三尺,身首异处,一场游戏一场梦,玩的时候异常投入,结束的时候不过就是春梦一场。
苏萱站起来,对着何贵妃福了福,步履蹒跚的往外走,走到外面,天空上的大太阳像下火一样,强烈的日照,让苏萱闭上眼睛。
"苏姑娘,皇后娘娘让我来接您回坤宁宫。"清洁出现在苏萱的身旁。苏萱点点头,往外走,头顶上多了一个伞盖,五六个坤宁宫的宫人在钟粹宫的门口候着,看到苏萱过来一起都跟在后面。苏萱木然的往前走,自己已经不能回头了,只有这一条路了。
回坤宁宫以后,苏萱对着刘皇后审视的目光,什么也没说,只说外面的事忙,要告辞出宫。刘皇后抿了抿嘴,点头应允了。苏萱行尸走肉办得走出皇宫,坐车回家去,坐在车上的苏萱,泪水一串串的落下来,自己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可是这确实不行的,自己的能量越大,就要成为各方较力的焦点,必须要选一边。
"公子,到家了。"外面冯默说话。苏萱连忙擦了擦眼泪,冷静了冷静,从车上下来。金奴和玉奴都能感到苏萱情绪低落,很伤心的样子,两人乖巧的什么都没有问。伺候的几日苏萱都留在家里,只是有一天夜里,苏宅来了不速之客,一翻叮叮当当之后,那人连房都没有下来,一看没有机会,就跑走了。在一切归于平静之后,田七出现在苏萱面前,递给苏萱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得意酒楼,何。';苏萱看了就把纸条交给田七销毁了。
第二天刘弈,蜀王,吴王都纷纷到访,话里话外都问苏萱那天遇到了什么。苏萱道:"一院子的护卫,那人连房都没下来,我能什么事呢。"几人都带着一肚子的怀疑走了。苏萱宅子里的护卫这些日子如临大敌,把宅子护卫的如同铁通一般。一天以后,苏萱说闷了,让人备车说要出去走走,丁良立刻点了二十几个人跟车,被田七嗤之以鼻,丁良才不管田七什么态度呢,苏萱的安全是第一要务。
苏萱的车晃晃悠悠的走在街上,沿街看上好几样东西,都没敢买,因为大家只要知道是苏萱买东西,都是不收钱的,苏萱可怜大家一天挣几个铜板不容易,不想让送,只好什么都不卖,这让有购物天性的女人怎么一个难受了得。坐着马车在城里转悠了一上午,最后苏萱大手一挥,说带大家去大吃一顿,去了得意酒楼。
得意酒楼的掌柜一看到苏萱过来,高兴的都语无伦次了,立刻把所有的人都请到三楼去了——顶级包房,苏萱的本意是把大队的人马都留在大堂,可是掌柜的说什么也不让,让丁良带着人都在二楼的雅间,整了四五桌的好菜,丁良不放心,带着四五个好手跟去了三楼。苏萱被得意酒楼的掌柜请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包房,也不让苏萱点菜,就吩咐一声上菜,弄的苏萱很无奈。
得意酒楼专门派了一个伙计,在包房里伺候,这人那也不用去了,就盯着苏萱这一桌。小二进来给苏萱见礼,在外面已经看到了,只有四五个人守着,屋里也只有苏萱一个。"苏姑娘果然信守承诺,我来就是要告诉姑娘,我们何家的那一半家产,你可以接管了。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我们要做的逼真一点,我们会不顾一切的收粮食,这样我们家的现银就会出现困难,以后的事情就看苏姑娘的了,家主的意思,是到最后我们家剩下的会只有粮食。"那个小二道。
"我明白,以后就看我的吧。"苏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那个小二拿出一枚印鉴,"这是我们何家四海钱庄的信物,有了这个,全大齐,四海钱庄的银子,随苏姑娘调动。我们知道苏姑娘已经开始筹划钱庄的事了,不过光靠阮舵主运出去的那点银子是不够的。"苏萱猛的抬头看向那小二,这是自己的顶级机密,知道的也就了了几人,这次把刘弈和吴王都瞒着,没想到居然瞒不过何家。
"这也是家主为什么下定决心要收手的原因,只是我们何家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不起蜀王,家里会倾尽所有来支持他,不会把手里剩下的银子交给吴王。"苏萱点点头,表示理解。
何家现在做的就是保住族人的性命,和他们以后的生活,交到自己手中的银子,说是看管,给不给回去,何家应该是并不抱什么希望,以后给多少就看自己心情了。都说狡兔三窟,相信何家也不会把所有的宝都押在自己身上,一定还有后手。
苏萱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那信物,放到了自己的袖袋里。这时候第一道菜就来了,"清蒸乳鱼"小二随口道。"很专业呀!"苏萱对着小二笑道。"什么,专业,专业是什么。"小二有些莫名其妙的问。苏萱笑了笑没有说话,认真的品尝自己的美食去了。这次的谈话,决定了以后的行动方式,何家玩命收粮食,苏萱也卖力的收粮食,两者唯一的不同就是,何家收的粮食一斤也卖不出去,苏萱收的粮食就是成本销售。两边就这么进行着,何家和苏萱虽然谈妥了,但是蜀王是不知道的,看着何家把所有的银子都卖了粮食,但是又一斤都没不出去,粮食放到仓库里时间长了也是要霉变的,而且何家现在已经没有流动资金了,都开始卖产业了,这就给了大家一个很不好的印象,那就是何家的生意出了问题了,不过也确实出了问题,这是大齐尽人皆知的事情。
于是就出来许多挖墙脚的,加速了何家财富王国的崩塌速度,何家除了买了哪些不挣钱的,或者流动性出了问题的资产,紧缩自己的财政,别无它法儿。何家的这些情况,蜀王是非常清楚的,越清楚就越着急,何家是自己手中的王牌,也可以说是自己的全部,自己手中别的牌都要依仗何家,如果何家倒了,自己手中牌就都成了纸牌,没有任何威力了。蜀王府里,蜀王召集了自己所有的幕僚开会,让大家各抒己见。幕僚们这些日子也都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可是现在的症结是明摆着的,大家都没料道,苏萱会赔本卖米。大家见了蜀王也都吓了一跳,才几天不见,蜀王就憔悴不堪了,脸上没有一点光泽,整个人瘦的都嘬腮了,嘴上起的都是泡,像是抗日战争时期的猪头小队长,看着滑稽异常,但是每个看到的人都笑不起来,都有要哭的份儿。
"王爷,我看我们只有停止收购这一项了,这样才能保住其他的产业。"一个幕僚道。"不行,绝对不能停止收购,这样就等于把粮行拱手让人了,何家就是有银子也守不住。"这人一说,大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大家沉默了好一会,蜀王沙哑的声音道:"有办法,一定有办法,我们再想想,再想想,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王爷,我想与其我们被逼的买产业,不如我们也低价卖粮不行吗,陪一个也是赔,赔两个也是陪,如果我们也低价卖粮食了,虽然赔钱,可是又银子了,别的产业也不用买了,挣了银子补贴过来就是了。如果不这样,不等于自杀吗?"那人皱着眉道。
在场的人听着都眼睛一亮,齐齐的松了一口气,的确是这样,开始的时候大家为什么没想到,不过现在想到了也不算晚。何家的代表,何灵也一脸的惊喜,道:"这却是是个好主意,只是我们要一直赔钱卖粮,还是有时有会儿的?""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我们要一直卖到苏萱来找我们的时候,我们的粮食有银子陪,好像苏萱就这一个产业,我看她能赔到什么时候。"蜀王听了这个幕僚的建议,高兴的说,好像快要渴死的人,突然发现了一条小河一样,想想就高兴,呵呵大笑起来。刚一咧嘴,嘴唇就一阵钻心的疼,嘴唇上的泡,都裂开了,血珠一滴一滴的滴下来。小太监们赶紧递帕子,轻轻的给蜀王擦拭。下面坐着的幕僚们,心中一片黯然,沉默的看着蜀王。收拾好,蜀王对着大家道:"行了,今天就是我们翻盘的机会,本王甚是欣慰,好就这么决定了,大家分头忙活吧。"
大家才要起身,就听一个人道:"王爷,前些天钦天监说,今年南方恐怕会有大的水患,工部那边还请王爷早作打算。"大家听了,刚刚平静的心,就又提起来了,这些年,蜀王把持着工部,从里面倒腾了不少银子,这如果要被今年的大水冲出来,可就雪上加霜了。
蜀王揉了揉额头,道:"这个已经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只要打败了苏萱,别说赔上一个卫英就是赔上两个三个都值得,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跟卫英说说,让他知道轻重,把我们周围处理干净,到时候别牵扯上别人。舍了卫英我们是壮士断腕,爷这次要是赢了,卫英害怕没有起复的机会吗?"听着蜀王的这些话,大家心里是百味杂陈,心里都想,卫英这次如果被查实了,难道还能还能活命?起复,用什么起复,只能去阎王殿里起复了。这一家子老小,也不知道能活下几个来。
"爷,卫大人这几年尽心尽力的,还请爷搭把手儿。这次的事情如果查实了,这性命恐怕难保,这一家子老小也难说,还请爷看在卫英忠心的份上,让卫英留个香火,这样卫大人走的也甘心,到时候也不会胡乱攀咬。"一个幕僚跪下声泪俱下的道。
蜀王半天没说话,这件事于情于理他都要伸手帮忙,否则就会寒了所有人的心,卫英是自己的人,这是大齐官场上公开的秘密,这件事要怎么做,才能拉上小九呢,就是伤不了他的筋骨,也要让他脱层皮,也要恶心恶心他。蜀王重新摆摆手,让大家坐下,"这件事我们是提前预料到了,因为我们知道工部这些年没少偷工减料,别人未必就想的这么长远,卫英就是折了,也要折的有价值,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大家想想办法吧。"蜀王在上面发了话,下面的幕僚都是人精,自然知道蜀王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用卫英这件事做文章,说不定就坏事变好事,就是不能,也要尽量的泼别人一身,这个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大家听了也觉得这方法可行,就又都坐下了,开始苦思冥想,怎么栽赃嫁祸,怎么移花接木的把这件事算到吴王头上。这里紧锣密鼓的想方设法的害人,吴王那里也在发愁。以镜先生汤臣为首的十来个谋士,都坐在德馨斋里,眼巴巴的看着吴王,"爷,现在我们可是精穷了,手里的银子只够进货的,如果也拿出来,就跟何家一样了,慈济就要变成死火了。大爷那边也不能全说了算,再说了,我们也拿了不少银子了,这几年的收益,大爷也没剩下什么,如果还要大爷拿银子,也....也说不过去。"一个幕僚看着吴王,为难的道,"可是卧牛岭的房子是不能停工的,否则就真的麻烦了,还请爷早点想办法。""想办法,想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可想,爷又不会变银子,也不是铸钱司,我有什么办法。"吴王苦恼异常的道。
"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爷也该动动这边这条线了,南边哪里虽然还不着急,可是等着急用了就晚了,也好趁着这次的机会,试试苏姑娘,不然以后真等着急用的时候,别出现什么纰漏。"一直没说话的,镜先生也说了话。
吴王没吭声,看着下面的幕僚都没什么着急的样子,更有几个,眼里还若有若无的带着些许笑意,笑什么笑,都他妈是没良心的,都是想看爷的笑话的,想到这里,吴王的脸一下涨的通红,道:"说了半天,你们没听懂是怎么的,爷难道会变银子,我没地方弄银子去,你们有地方弄去,你们去弄,我反正是不去的。"说完甩袖子走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对无奈就是无奈,要不怎么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呢,这俩祖宗就没有和平的时候,也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算一站。"镜先生,您看,这....这怎么能行,您老得想想办法?"汤臣看着镜先生道。"我就知道,你们只会拿老朽来顶缸,放着正主不求,来求我,我去了也是白去。二牛那边的事还没个交代呢,你让我上门,这不是找不自在吗?"镜先生没好气的道。
"镜先生说这话就言过其实了,怎么没有交代,二牛他们一起程,钱德发他们就恢复了和卧牛岭的各项生意,怎么也不算没有交代。"那个人说着,被镜先生看的声音越来越低。"交代,那叫什么交代,折腾了好几个月,一第一时间没有和苏姑娘说,第二人家来请王爷,王爷躲着没理,现在找上门去,不碰一鼻子灰都是不可能的,你道王爷为什么不去,他也怕呀。"镜先生拉着长声道。
"王爷怕什么,她早晚是爷的女人,何况皇后娘娘那里亏待她了,她还敢给王爷脸子看不成,不知道妇德了不成。"那人说的慷慨激扬,理所当然,说完以后就看到全屋子有一大半的人都惊讶的看着他,剩下的看着房顶,仔细的研究着上面的花纹和颜色配比情况。现在说什么妇德不是早了点吗,这苏姑娘和王爷虽然是大家认定的人儿,可是毕竟一无媒证,二无有圣旨,这苏姑娘还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呢,你说这话不是火上浇油。镜先生无比头疼的看着大家,这要钱吧,还是要去要,可是这中间是怎么一个曲折艰辛的过程,那就不得而知了。这正主都走了,这有他们这些跟班儿出马了。
镜先生大头儿,又挑了几个人跟随,汤臣殿后,几人就浩浩荡荡的去了苏宅。到门口递了帖子,门房一看是吴王府的,不敢怠慢,转手交到苏管家手里,苏管家看了看,让门房一定要好好招待,自己亲自去交给苏萱。苏萱接过帖子看了看,吴王府清客?说白了就是吴王养的食客,只是现在没有春秋战国时候那么盛行养食客,现在说的食客一般都是幕僚谋士之类的,吴王不来,让他的幕僚来是什么意思。从二牛一家俩了京城,吴王就一直躲着自己,在坤宁宫见了两次,也都没说什么话,这次居然是让幕僚过来,不管过来是干什么,他们还都不够格呢。
苏萱把帖子交给苏管家道:"你就跟他们说,老宅子那边要搬家,我过去跟着忙活去了,这几日恐怕都不在家,你去回了他们吧,这几天只要能挡驾的就挡驾。"苏萱吩咐了,苏管家心领神会的走了。出去把苏萱的意思无比客气的说了一遍,一百个不好意思,一千个对不住,一万个没有办法,小客厅里坐着的几个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奇怪,听了就说改天等苏大人搬完家,亲自前去拜访,几个人也打道回府了。
吴王虽然甩袖子走了,下面人的动静他还是知道的,才听说几人去了苏萱那边,这转眼儿就回来了,不用问也知道事情没办成,吴王看了看身边站着的丁柏,丁柏就去了几位幕僚住的院子。镜先生看丁柏过来,就知道是吴王让来探听消息的,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也没有没有为苏萱说的话掩盖,也没有夸大其词,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丁柏听了都一嘬牙花子,回来一一字不漏的跟吴王汇报了。吴王听了黑了脸,什么都没说,摆摆手让丁柏站到一旁,自己默默的喝着茶。
苏萱也是说到做到,真的立刻备车去了苏大人的府上,那边从宫里回来,就开始收拾东西装箱,捆扎箱笼,这准备的也有好几日了,开始一车一车的往后海的宅子运了。今天苏萱带着苏宅那边不当值得,身强力壮的下人,都过来帮着搬家。
二位苏大人和苏夫人有些意外,从宫里回来,苏萱一直对皇后赐的宅子没有表现出任何欢欣鼓舞的样子,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苏萱并不想要宫里的赏赐,宫里的赏赐恩宠都跟催命符似的,这都成为她的负担和枷锁,可是皇恩就像鸦片一样,还是吸引着这世上绝大多数人,这人当然包括苏大人哥俩。
这几天这哥俩可是说是笑口常开,高兴的如同中了六合彩,不过也差不多,这本来就是大奖。今天听说苏萱过来来,几人就更高兴了,苏萱从来没有主动来过苏家,虽然礼数从来没缺过,也还周全,可是总让人觉得缺点什么,有些遗憾。苏家上下都知道,苏家的振兴要靠苏萱,当然要对苏萱礼让有加,偏偏他们又都是长辈,受封建思想影响比较深刻,他们都有长辈的架子,于是就形成了苏萱不来,他们不去的样子,让外人看着有些冷淡,可是二位苏大人就是放不下架子。
今天听说苏萱过来了,哪有不高兴的,但还是矜持的在厅上坐着,等苏萱过来请安。苏萱下了车,看到苏大人的两位公子在门口接着自己,看苏萱下车,立刻上前道:"大冷的天,妹妹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让我们也有个准备。你嫂子听说你来了,高兴的什么似的。""见过二位哥哥,三伯和三伯母还有父亲母亲可好?"苏萱给苏家二位公子问好,随口问道。
"好,都好,听说你来了,高兴的什么似的,都在厅上等着呢。"苏家二位公子,带着苏萱往里走,在垂花门遇到了早就在此恭候的大嫂,两人又是一番见礼,苏萱说先去见过三伯和父亲,和大嫂别过,让丫头们都跟着大嫂走,自己带着冯默,阿宝,傲儿等一众小厮去了外院。
到了书房,看到苏大人和八老爷都在,看到自己进来,眼里隐隐的透着激动,苏萱心里暗暗叹了一声,上前给二位老爷见礼。见礼已毕,苏大公子和苏二公子做到东边,苏萱坐了西边。"萱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八老爷是父亲,率先开口道。苏萱看着神采奕奕的苏大人和苏八老爷,心里稍微舒服点了,和苏大人的意气风发不同,八来也还是一副书生本色,眼里的关切之意,一眼就让人看出来。
"皇上虽然赏了宅院,我们想大家也不要急于一时搬过去,就没有理会,哪知道昨天听苏管家说,这边早就开始整理了,要在年前搬过去,萱儿就特地过来帮忙。"苏萱说的不疾不徐,可话语间总有一丝犹疑,让老于世故的苏大人还是听了出来。"怎么,可有什么不妥?"
苏大人立刻接声道,现在苏萱在他们面前都是神话的象征,随便说句什么,就能让大家琢磨三天。"也没有什么,我就是想着天气炎热的,去了新宅子就怕一时半会的不能适应,,几番下来是不是太忙乱了,只年前或者入冬前搬过去就行,新宅子那边慢慢收拾,等天气凉爽点了,到时候选个好日子再搬过去,这样两边都不忙乱。"苏萱想了想道。
这一屋子的人都看着苏萱,苏大人捻着自己的几根胡子道:"萱儿说的也有道理,这么着急过去,倒显得我们太没有成算了。来人!去后面告诉三夫人和八夫人还有大奶奶不要急着收拾了,在老宅过年,开春选个好日子再搬。"外面立刻有人答应一声去了。"萱儿,还有什么别的考量没有?"苏大人看着苏萱道。"也没什么,虽然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三伯我们家的恩宠有些过了,皇后娘娘三天两头的赏东西,皇上赏宅子,给父亲加官进爵,给我封号,短短的几个月就有了别人一辈子的荣宠,有些过了,我们还是平淡着些吧。"这话说的在场的人全都一机灵,齐刷刷的看着苏萱,"萱儿是听到了什么,还是有言官御史递了折子?"苏大人有些紧张了。
八老爷也看向苏萱,眉头紧咒,"为父都碌碌无为大半生了,半生蹉跎我也不稀罕这什么七品官职,不行我明天就请辞,我们家只要有萱儿好好的就行了,别的为父也就不求什么了。"八老爷还是很在意这个半路的来的女儿的,觉得自己的女儿才是自己这辈子的依靠呢,别的都不重要。
"都不用,三伯,父亲你们不要着急,也是萱儿没有说清楚,唐突了,害的你们着急,已经得来的就拿着吧,这也是皇上要的效果,只是我们不可再耀武扬威的,我们家一定要低调。大宅子是要住的,但是要缓着来,父亲的官职是候补的,你们千万不可自己去打听,一切听凭圣意就好。"家里的人都一起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时候苏大人的小厮进来道:"夫人那边问,你们爷们见了面就说起来没完,夫人着急见姑娘呢。"屋里的人都笑了,苏萱站起来刚要说去后面看看二位苏夫人,就听外面冯默道:"公子,粮行那边的消息。"苏萱听了一愣,这个时候怎么粮行会有消息,这么想着就坐下了,道:"冯默进来说话。"冯默大踏步的进来,顾不上给苏大人他们行礼,对苏萱道:"公子,粮行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西大街的那几家米铺也开始卖米了,而且比我们还便宜一文钱,六文钱一斤。"屋里的气氛一下凝重起来,苏大人他们也都看向苏萱,大家都知道现在的斗争很残酷,简直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招一式都要小心了再小心。
"去告诉我们的米铺,降到五文钱一斤,然后密切注意西大街的几家米铺,一有情况就来回。"冯默想也没想,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屋里的人都看着苏萱,降到五文钱是不是亏大了,"萱儿,不行我们就进宫跟皇上说一声吧,总这么着也不是长法,有多少银子也不够赔的。"苏萱听了莫名其妙的看着苏大人,"三伯跟皇上说什么,怎么跟皇上说?"苏大人拍了拍脑袋,"我这是急晕了,忘了这些都不能挑明了说的,这是吴王千岁和蜀王千岁的事,皇上是不管的,这可如何是好,这要赔多少银子呀?"苏大人急的团团转,八老爷默默的坐着,半天一口茶都没喝,二位苏公子在一旁坐着,大气都不敢喘,屋里的的空气都要凝滞了,压抑的人出不来气儿。
苏萱无意识的用手转着跟前的茶碗,偶尔发出碗儿碟儿碰撞的声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