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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赵丞相跟朝廷提议将盐井收归朝廷,被江南商会竭力阻止,顾谦的父亲云中天就是当年的商会会长。
云家满门抄斩后不久,盐井被收归朝廷。
之前顾谦没想到这一层,是因为赵丞相是在云家桉前五年去的江南,时隔太久,加上当时并未起大冲突,顾谦就没往那边想。
如今想来赵丞相的嫌疑最大。
顾谦联想到赵桓这些年升职,似乎就是云家被抄家后。
“大人,左成明死了,线索就断了,接下来怎么办?”孙辛道。
“左成明这些年贪赃枉法的事没少干,收集一些证据,找人告御状。”顾谦道,既然有人故意烧左成明的书房,那左成明手中定有证据。他准备从左成明这里入手。
“是,大人。”孙辛领命。
孙辛的效率极高。
当天就有妇人在紫荆城外击鼓告御状,称左成明贪赃枉法,建造的河堤偷工减料,导致河堤被冲垮,沿边十多户人家房子被洪水冲塌,数十人被洪水冲走。事后让她的丈夫顶罪。导致她丈夫被斩首。
当晚就有人坊间传言,左成明是因为贪赃枉法被发现,才畏罪自杀。
左夫人气的要死,想要进宫找太后,但现在左成明刚死,她又抽不开身,只能生生忍了下来。
第二日早朝,有官员说了昨天告御状的事。
“左侍郎死的蹊跷,若真的是被人污蔑的,朕定替他平反,但若是真是贪赃枉法,那朕也决不轻饶。”皇帝开口,掷地有声。
赵丞相面上没什么表情,心中觉得此事过于蹊跷,河岸决堤的事,他早就找人压下来了,偏偏左成明一死,就有人来告御状。
“你们谁愿意调查此事?”皇帝开口。
赵丞相回过神,拿着芴板,刚要出列。
结果顾谦更快。
“臣愿意。”顾谦出列,躬身道。
“好,那此事就交给顾爱卿。”皇帝开口,语气欣慰。
“臣定不负皇上所托。”顾谦道。
赵丞相瞥了眼顾谦,神色莫测。
当日,顾谦就带人进了左成明府上。
左成明刚死,门口的牌匾上还挂着白布。
左夫人一听说顾谦带人来搜查,原本积压的怒气立即上来了,带着一群侍卫小厮就出来了。
“顾谦,我家老爷刚死,你就带人来搜查是什么意思!你就不怕扰了我家老爷的清净,到时候去找你吗!”左夫人穿着一身孝服,头上别着白花,但神色却十分凌厉。
“左夫人,这是皇上的旨意。”顾谦觉得可笑。左成明坏事做尽,当年云家上下七十二口人的死都跟他脱不了干系,若是搜左府能扰了他的清净,那他恨不得将左府弄个天翻地覆!
“即使是皇上的旨意,也要等我家老爷出了头七。”左夫人厉声道。
“左夫人,我说了,这是皇上的旨意,难道你要抗旨不成?”顾谦声音透着几分灵力。
“皇上只是让你查,也没说让你什么时候查!”左夫人消息灵通,今日早朝的事,早就传到她耳朵上了。
“人命关天,越早查,就能越早还人清白。”顾谦冷声道。
“我看你就是报复我们!”左夫人恶狠狠道,上次自己跟苏清洛起冲突,导致左成明在朝堂上奚落了顾谦,顾谦肯定是为了报复他们。
“左夫人,在下只是禀告办桉。”顾谦面无表情道。
“我看谁敢进去,若是想要进去,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左夫人站在门中央,脸色难看,若是今日真让顾谦进门,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那她日后还怎么在京中立足。
“既然左夫人执意不肯让我们进去,那就别怪本官了。”顾谦说着,抬了下手。
边上的侍卫直接冲了进去。
左夫人被推到了一遍。
“你们干什么!反了天了!还有没有王法了!”左夫人险些被侍卫推倒,当即哭嚎起来。
边上的嬷嬷见状,忙将左夫人扶到了一旁。
“左夫人,圣上的旨意就是王法,若是左夫人再闹下去,本官就要禀告皇上说夫人妨碍办公了。”顾谦冷声道。
“好你个顾谦,你知道我什么身份吗!也敢跟我叫嚣,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左夫人冷声,左夫人的母亲是当朝郡主,她虽然没有被封县主,但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如今竟然被一个平民出身的毛头小子这么侮辱,让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若是下官做的不好,夫人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也可以,不过在此之前,先让本官将桉子办了。”顾谦说着,抬脚了进了左府。
左夫人扑过来要打顾谦,被一旁的侍卫拦住了,当下哭的更凶了。
“备轿,我要进宫见太后!”左夫人哭嚎道。
“夫人,你如今是戴孝之身,太后恐怕不会见你……”嬷嬷劝道,宫中之人最忌讳这个,太后估计不会见她家夫人。
“太后素来疼我,怎么会不见我!”左夫人气的要死,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嬷嬷的脸瞬间多了一个巴掌印。
“夫人三思啊!若是夫人执意入宫冲撞了太后,那日后恐怕……”嬷嬷没有说下去。
但左夫人明白嬷嬷是说若是冲撞了太后,日后恐怕会失宠。
其实左夫人也知道此事不妥,只是刚刚被怒气冲昏了头。
现在冷静下来,当下道,“走,我倒要看看这个顾谦要在我左府翻出什么浪来!”
顾谦这边进了左府后,立即让人先去左成明的书房跟卧室搜索。
自己则去了灵堂。
灵堂里,左成明的几个妾室,以及一群嫡子庶子庶女正大声哭嚎着。
顾谦带人进来,直接将棺盖打开了。
露出左成明发黑的脸。
众人一时都愣住了,还是左成明的嫡长子率先反应过来,怒道,“顾大人这是做什么!”
“左大人死的蹊跷,圣上派本官来彻查此事。”顾谦道,“既然左大人是中毒身亡,当然是要尸检了!”
“什么?尸检?好你个顾谦,你竟然敢动我父亲的尸体!”左云顿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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