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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喜敏此时还在作着同时牵制南岸军其他两军团的美梦,但是却全然没有料到伊藤军团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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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整个伊藤军团的驻扎区域里,士兵们安静地收拾着所有的武器和装备,足轻们一个个穿起了竹甲,头上包着头巾,手中拿着自己的武器,背上背着包袱,里面装着的除了自己的被盖之外就是这么多年以来在这里积攒下来的个人财产。弓手们一个个仔细检查着自己的长弓,把箭矢逐一检查过之后整理了尾羽然后放进了箭壶之中。许多的太刀武士则是在营地里用力地打磨着自己的太刀,这种长度超凡的太刀是来源于古代的唐刀,特别适宜劈砍,在近距离的战斗时不仅又准又狠,更是可以借助太刀本身的重量牵引着自己的身体以方便控制和省力。因此旧时空日本武士把对武士刀劈砍的热情一直发扬到了倒幕战争,在倒幕战争时因为见识到了火器的威力一度全然摈弃了武士刀,就连军官刀都全换成了西洋刀的样式,把崇洋媚外发挥到了极致,这个现象一直到日俄战争后才得到了改变,他们又重新捡起了武士道精神,将指挥刀再次换回武士刀样式。
“你是说林宅三那个家伙同意考虑下?”赵喜敏眉毛一扬,看着这个传令兵。传令兵脸色红润,充满了脱离苦海的兴奋,向着赵喜敏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将军,林宅三说了,要等到后天才能作出答复,他说这军团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要召集将领商量一番才能作出决定。”
“哼,这个倭人。”赵喜敏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身为这军团之首脑,竟然这事情还不能担当,怪不得到现在还是我南岸军麾下一条狗。”这林宅三正是伊藤宅三的安南名,一直以来他都用这个名字作为官方的名字,只是在私下里才使用旧姓伊藤。
“就是就是,”一旁的军师连忙在旁边笑道,“身为一军统帅,毫无魄力不敢担当,又不敢为阮逆赴死,这等废物投效我军,只会给大人平添烦恼,可是辛苦大人了。”
“说得对!”赵喜敏眉飞色舞地冲着那个军师一指,“这等废物,尚且不如阮伟那个占城狗一般,遇到此等事情还要磨磨蹭蹭的,真是麻烦。”
事实上他派出前往阮伟军团的传令兵此时还在回来的路上,阮伟不像伊藤,他更像一条癞皮狗,谁给他利益,他就帮谁咬人。就连早年镇压同族叛乱的时候,他所在的军队屠杀占族俘虏,抢掠财物的勇猛犹在安南其他军队之上,让共同参与战斗的安南人都为之胆寒。
此时的阮伟正坐在滑竿上,八个轿夫抬着这个巨大的滑竿在路上行走着,他的军师正小跑着凑在滑竿边一脸谄媚地对着阮伟问道,“阮大将军,我们此时去林宅三的地方干什么?不就是效忠新皇吗?咱们不是已经宣示效忠了吗?”
“你个傻子,”阮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这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军师,事实上他对于这个军师是一点也不满意,但是他偏偏就是会算账,会从兵士的口里抠粮食出来,一石粮食里掺三两砂石,就能让兵士每个月少出上百两的支出,煮饭的时候多加几勺水,就能够让更多的兵士吃的更少。如果不是这些缺德本事,阮伟早就把这个军师给一脚踹飞了。
眼下他军中钱粮又一次吃紧了,原本定于这个月送来的粮饷一点都没来,这事情让他很担心。他倒不担心手下兵士拿不到钱,但是他原本打算给顺化最大的花月楼里的头牌姑娘如花赎身的,但是因为之前的花费实在太大,导致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资金来给那姑娘赎身了,要是这笔粮饷还不赶快到手,被那个有钱的家伙给赎了去,这还真没地方说理去。至于手下兵士,反正都半年没发饷了,打仗前发两个月的饷就行。
“现在老子是宣示效忠了新皇陛下,但是如果只是我这边效忠,而林宅三那个二愣子不效忠,要是他胆子一横率军打过来怎么办?”阮伟一边说着一边擦着自己额头上的大汗抱怨着,“这鬼天气,还得我亲自出门顶着这大太阳,这么毒的太阳天里,这不是折寿吗?”不过这个至少有三百斤的将军此时全然没有注意给他抬滑竿的八个轿夫人人都是腿脚发抖,汗流浃背的。阮伟这人自从当上了将军,就一直以鱼肉手下兵丁为主要收益手段,至于如何安排钱粮他从来就不操心,他操心的只是每次户部发来的钱粮先拿走六成,剩下的四成就由钱粮师爷去处理罢了。
他手下的兵士们一个个叫苦不迭,就连不知道里面掺了多少砂石的饭都吃不饱,口袋里也从来没有发到过几次军饷,按照安南的俸禄,一个普通兵士每年可以拿到五两左右的饷银,但是自从南岸军没有发生战斗过的三年里,阮伟可从来没有给手下发过一个铜子。如果这些只知道吃他粮食的兵丁们拿到了钱,恐怕很多就要筹备逃亡了,因此除了打仗之前会发两个月的饷银之外,其他时间绝对不发饷。
不过阮伟是其中唯一的例外,整个军团里只有他一个人的钱是想什么时候拿就什么时候拿的,每顿饭都是吃肉喝酒,姨太太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自从沉迷于女人香之后,阮伟更是每天都在叫人去找各种壮阳的偏方,补药如同吃饭一样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也不知道是谁把阮伟不举早泄的毛病给传了出去,许多人暗地里都叫他软萎。因为长时间没有进行过锻炼,吃的补药又太强,阮伟此人全身都是肥肉,不要说马上指挥作战,就算是让他站起来走几步路都要气喘如牛汗如雨下的,现在三百多斤的体重在那里横着,要是等到如花被他赎身出来当了小老婆会不会直接被他压死。
话说比起城里的赵喜敏,城外的伊藤军团更加让他害怕,话说他的军团是出了名的不怕伤亡,没有达到战斗效果的情况下阮伟会直接把逃回来的兵士全部处死。可是伊藤军团的兵士是出了名的不怕死,人家一个百人队的足轻就算是死得只剩十二三人,他们也敢继续拿起武器对着敌人冲锋。更让他担心的是,伊藤军团的兵士们的训练可没有战兵辅兵之分,全都是要接受战斗训练的,战斗时辅兵在后,前面的战兵发生了惨重伤亡后辅兵就会举着竹枪冲上去,捡起沿途能捡起的任何武器,迅速转换为战兵的角色。
这样的军团进可攻退可守,战斗意志极强,阮伟这种从不在意兵士生死问题的人对林宅三的这支军队也是极为担心,假如林宅三的兵团不同意向新皇效忠,那么就必然会和南岸军有一战。这帮愣子肯定不会傻到去进攻防备森严的界镇,相比之下肯定打自己这支部队要有胜算的多,因此他现在完全坐不住,连忙叫人带上了犒劳就前往伊藤军团慰问林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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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还没有进入到伊藤的地界,就已经有披着竹甲的足轻从路边的林地里冲了出来,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对着阮伟一行人。
“我是阮伟,特来犒劳贵军的,”阮伟在滑竿上连忙说道,“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我是阮伟!”
事实上绝大多数伊藤军团的兵士都一眼认出了这个阮伟,要说这样一座肉山一样的东西,除了阮伟,这里绝对没有第二个,但是现在伊藤军团正在收拾装备准备撤离,怎么可能让阮伟进去看到?
“阮将军!请问有何贵干?”为首一个足轻组头手扶着一支竹枪问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还请回吧,伊藤大人现在正在开会讨论重大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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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伟看着这个组头腰间悬挂着的那把打刀不由微微笑了一下,武士刀从大到小依次分为太刀、打刀、肋差和短刀,在这些足轻中间一般是组头一级的小军官才有资格使用打刀的。
敌远科仇独孙球战闹学技陌 话说比起城里的赵喜敏,城外的伊藤军团更加让他害怕,话说他的军团是出了名的不怕伤亡,没有达到战斗效果的情况下阮伟会直接把逃回来的兵士全部处死。可是伊藤军团的兵士是出了名的不怕死,人家一个百人队的足轻就算是死得只剩十二三人,他们也敢继续拿起武器对着敌人冲锋。更让他担心的是,伊藤军团的兵士们的训练可没有战兵辅兵之分,全都是要接受战斗训练的,战斗时辅兵在后,前面的战兵发生了惨重伤亡后辅兵就会举着竹枪冲上去,捡起沿途能捡起的任何武器,迅速转换为战兵的角色。
阮伟知道这个不过是个管理百人左右的足轻组头,便恶狠狠地吼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阻拦我?就算是你家伊藤小子也不敢阻拦我!”
但是他明显没想到这个足轻组头接下来会做的事情,这个组头二话不说右腿向后一退,同时右手就把打刀给抽了出来,这把被磨得反射出光来的打刀明显经常被擦拭,此时上面的寒光让几个在前头的兵士连连后退。“伊藤将军有令,任何闲杂人等,不得进入伊藤领地半步,但有强闯者,格杀勿论,准备战斗!”
旁边的足轻们也齐声暴喝道:“杀!”同时他们手中的竹枪在地上重重一墩接着枪尖就向着阮伟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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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阮伟身为军团的将军,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憋屈?眼下一个平时连灰都算不上的足轻组头也敢这样对自己,未免也太丢脸了,他不由得勃然大怒,冲着身边几个卫兵一通指手划脚道:“给我把他们几个都杀了!竟敢对老子这样!”
话音未落,几个卫兵抽出腰间的铁刀,但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得“当当”两声作响,原来那个足轻组头此时已经出刀,一旁几个人还没看得清他的动作,就见前面两个刚刚抽出刀的卫兵手里的铁刀已经断成两截。这两个还在发呆的卫兵突然醒过神来,连忙哎呀一声尖叫,把手里的断刀丢到了地上,跳了开去。
足轻组头右手玩了两个刀花,把打刀收回了刀鞘,向阮伟行礼道,“阮将军,在下多有得罪,但是军令如山,还请将军见谅,如果是问本军团效忠之事,现在军团内还在开会,最迟后天就见分晓,还请将军先回去。”
阮伟当然心头不爽,但是他有什么办法?瞥眼望去身边的几个卫兵都是一脸紧张,刚才那个足轻组头的挥刀本领可不是一两天就能练出来的,这几个卫兵明显打不过他,此时从远处的大路上,正有一队枪足轻提着铁尖长矛往这边跑来,为首一人身穿一身红色的具足甲,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乍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来者何人?”这个红甲武士上前就是一声暴喝,把阮伟这边的人都给吓了一跳,阮伟到底是个见过世面的大官,当即对他一拱手道,“我就是阮伟,叫你主子过来,我有事问他。”
“阮将军有何事,请在此间说,在下这就去禀报。”红甲武士不卑不亢,也不回礼,只是在那里站着,右手扶着腰间打刀的刀柄问道。他身后的足轻们提着自己的武器,在武士身后排成了一条横线。
阮伟虽然是个喝兵血的将军,但是好歹还是刀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光是看后面这些足轻们的架势,就知道这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眼下这些武士和足轻们虽然地位不高,但是真要是打起来,自己这边就死定了,到了最后赵喜敏这个混蛋肯定也不过不疼不痒地责备林宅三几句罢了,自己这不是白死了?
“阮某人这次来这里是想要询问一下林将军对于新皇之事的态度的,还请小将军转告一下。”阮伟不在乎手下兵丁的死活,但是自己的小命还是只有一条,当即也就顺坡下驴,向那个红甲武士问道,“不知贵军是否会向新皇效忠,还请小将军透露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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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事关重大!”武士继续保持着那个酷酷的姿势,手扶刀柄说道,“我军团之中大多数军官都已参加会议,如若将军关心,请于明后两天再来,此事定见分晓,还请将军先回去。”
“那就回去吧。”阮伟话音未落,就听得那个红甲武士朗声说道,“感谢阮将军特别送来的这些犒劳,小的先代伊藤将军谢过阮将军了!”
阮伟还没醒过神来,就见一群足轻涌上来,把负责押车的兵士赶开来,二话不说就连犒劳的物资带运送物资的大车都给拖走了。阮伟气得不行,但是又没有办法,不由得哆哆嗦嗦地骂道。“这……这不是打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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