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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里以外空旷区域上的南岸军有如水银泻地一般,人潮从官道入口处向着沙巴克方向缓缓靠拢过来,一个一个的方阵排成了阵列,向着东面不停地在进发着。 (w W W .
城墙上的观测手们正在紧张地举着测距仪盯着正在靠过来的敌人,不时有人报出敌人的距离。几个元老狙击手小组也在紧张地测定着风向和风速,一个举着三杯测风仪的观测手大声喊着:“风速已经达到四级了!”
风速达到四级对于狙击手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子弹出膛后风速的影响是相当大的,由于目标和风向相同,会影响子弹下跌的弧度,造成相当大的偏差,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狙击手已经发挥不出多大的效能了。
沙巴克城墙外面已经挖了三道壕沟,每条壕沟宽三米,深两米五,完全是围绕着整个沙巴克城墙轮廓挖掘出来的。唯一没有被挖断的位置就是在东面沙巴克入口处公路区域,因为要挖掘壕沟通过公路的话势必要挖断公路,备战阶段每天都有大量物资需要输送到沙巴克堡里,根本不可能截断公路,所以壕沟的挖掘工作到了公路两旁就终止了。为了防止敌人从这里突破,在城门口方向安置了两门机枪和一个排的外籍军团步兵专门防御。
三条壕沟之间的相互距离大约是百米左右,掘出来的土石方被堆填在壕沟之间的区域中,增加了翻越壕沟的难度。原本根据防御计划,准备在壕沟之间铺设铁丝网,但是铁丝网一时间生产来不及,所以只能放弃这个计划,改为在壕沟之间堆出的高处埋设了大约两百枚左右的地雷。
埋设地雷这事情在事先讨论阶段被参联会驳回了好几次,若要说是在外国区域作战,埋设地雷的话还说得过去。但是在自己的领土上埋设地雷,战后清理地雷将是一件非常繁琐的事情,如果清理不干净,很容易造成军民伤亡,这对发展当地经济治安环境来说是非常不利的。二战末期德军设置大西洋壁垒时就在法国沿海以及比利时等多国境内埋设了超过一亿枚地雷,在战争中对美军造成了大量的伤亡,但是战争失败后德军战俘为了排除那些没有爆炸的地雷付出了惨重的伤亡,这还是建立在德军埋设地雷时都有完整的档案记录以及严整的保存记录习惯的条件下。中越边境的地雷也足足排了N年才大概清除,许多区域依旧有漏排的,有时下雨时还能直接冲刷出地雷来。一直在穿越之前,缅甸境内许多区域的地雷依旧让当地居民伤亡惨重。
不过到最后确定无法有足够数量的铁丝网后,参联会在几次讨论后最终还是批准了这个地雷铺设计划。这些地雷和之前的炮弹、火箭弹一样,种类繁多,小到竹筒大小的反步兵雷,大到重达三十公斤左右的超大号“地下震天雷”,在会要直接面临南岸军攻击的城墙上还直接安置了拉索拉发的定向地雷。军工委本着每种都造几个试试的精神真的每样地雷都造了三四个,甚至于在骚扰南蛮大军时使用过的捆绑了白磷燃烧弹的抛射式燃烧雷也造了三四个,如今都安装在第二道壕沟的前方,这个距离能够确保燃烧着的白磷不至于被风吹向城墙造成伤亡。就算是燃烧的毒烟也不至于被风吹入沙巴克。不过现在吹的是东风,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城墙上的元老们虽说有些紧张,但是却远不如占城港保卫战中那么担心。虽然眼前是无边无岸的十万大军,远处的军队正在向着这边平推过来,无形的压力自然是有,可是安南军队战斗力也让他们无需太过担心,这个时代的军队能够达到百分之十伤亡不溃散就已经是强军了,眼前这些军队若是能达到百分之一伤亡不溃散怕都是奇迹了。
钱龙舟紧紧盯着望远镜里,他的这个十倍望远镜视场太小,看的东西虽说清楚,可是眼睛晃得特别厉害,“怪不得都说有七不抢十,”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李园端着的那个七倍望远镜,气息平稳地望着西面。“你能看清那边的情况吗?”
“看不清,当然看不清,”李园摇了摇头,“这可是两公里左右了,怎么可能看得清,要看清得上那边的观测镜。”说着李园指了指不远处观测台上的两个大口径观测镜。
钱龙舟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让正在观测的一个土著观测手让开,自己把眼睛贴了上去。这种观测望远镜是采用的伽利略式望远镜,和普通的双筒望远镜相比,这种望远镜的视觉效果更清晰。
果不其然,两公里外的敌人立刻就变得清楚非凡,不过也立刻让钱龙舟嗤之以鼻——这哪里是军队啊?在队列最前面的那些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而且这些还不是统一的军服,很多人甚至上半身根本就没有衣服,在吹拂的风中瑟瑟发抖。这些士兵们手中拿着的武器可谓五花八门,出镜率最高的就是粗木棒,除了粗木棒,还有削尖了的长竹竿。他能够依稀看到远处的后方有不少人手中有长刀和弓箭,不过都是位于三到四个方阵后方,前面几排方阵中的全都是那些穿得破破烂烂如同旧时空小人书中农民起义军一般打扮的家伙。
“喵的,就是被派在最前面的排头兵,用来送死的。”他不由得啐了一口,旁边李园轻笑了一声,“这年头不都一样吗?送死的派在最前面,让他们消耗掉敌人的弹药和人力,精兵一般都在第三排第四排以后,前面打得一团糟他们再冲上来。”
钱龙舟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转动着望远镜,他在搜索南岸军中的骑兵。很快他就找到了——远处敌人行进队列的后方尘土飞扬,一匹匹马和骑士的身影在那里穿梭,其中倒也有一些来回传送命令的传令兵,但是更多的是端着长枪和马刀的骑兵,他们在军官的呵斥下在队伍的后方列阵。攻城时骑兵完全发挥不出作用来,只能是引诱守城的敌军开火浪费一些弹药罢了,看来南岸军的指挥人员还是有指挥经验的。
孙文彬曾经以执委会的名义通过参联会给过他们一个要求,就是尽可能地俘获更多的牛马一类牲畜,如今东方港马匹和牛只可都是主要的交通工具,数量一直以来都是捉襟见肘的,很让执委会为此着急。钱龙舟也只能轻哼一声,在那么远的后面,而且还在列阵,如果战斗失利他们马上就会溃逃,这边恐怕根本就追不上。
“帅旗!帅旗!”有人喊了出来,“方位285,距离两千八百米!”钱龙舟连忙把望远镜转向了那个方向,仔细看了看,果然是以免杏黄色的旗帜,上面三个大字“南岸军”。在古代黄色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这可是皇家的特权,眼前这边南岸军军旗明显是安南皇帝赐予的。
“这是皇上的旗帜!”第六连的新兵中立刻就有人喊了起来,他们虽说看不清楚上面的字,但是这面旗帜好歹也是见过多次的。但旁边立刻就有人打断了他的发言,“是阮福源,不是皇上,我们现在是元老院的军队!”那新兵连忙一个立正,“对不起!上士!是阮福源先生赐予南岸军的旗帜!”
这面旗帜正是当年阮福源赐予南岸军的军旗,用以表彰南岸军多年以来镇守安南北门扼守界河天险的赫赫军功。不过现在南岸军打着这面旗帜过来攻击阮福源,不免让人唏嘘。
远处的南岸军中顿时沸腾了起来,后面几排的士兵山呼万岁,挥舞起了手中的刀枪,就连最后面的骑兵也挥舞起双手高呼起来。钱龙舟冷笑了一声,“这就是鼓舞了吗?”
肖立华在不远处正端着望远镜看着,听到这句话笑了起来,“这年头的鼓舞不就这么点本事?拿面旗帜出来振奋一下士气,就可以勇冠三军了。”
“咱们的炮能打掉那面旗帜吗?”钱龙舟侧过头问向后面的人。不多时,远处一个上士跑了过来,对钱龙舟敬礼道,“报告总指挥,六角炮组表示可以打掉那面旗帜!”
“好!”钱龙舟狠狠拍了一巴掌,“给我打掉他!”
上士再次敬礼,跑回了六角炮发射阵位。六角炮炮位位于城墙上一个宽阔的高台上,原本是用以安置飞雷炮的,不过现在飞雷炮都被安置在城下,直瞄射击的线膛炮和六角炮都被用木制吊车吊上城头安置,为守城战斗提供火力支援。
随着炮位上的口令,炮手们迅速跑动起来,首先把大炮向回拖了半米,让火炮的炮口回到炮台内,装填手动作敏捷地把绸布包裹的发射药包塞进了炮膛,立刻就有旁边的人用装填杆把发射药包推到了底部,装填手再次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枚截面六角形的圆头长条炮弹,炮弹的前端还用蓝色的颜料涂了一圈,弹头上面有一个黄铜的小圆盘,外面还露着一根引信。
“距离两千六百米!”立刻就有旁边的观瞄手高声报出了距离参数。装填手用螺丝刀拧了拧圆盘,把距离设置到了两千六百米,然后倒着装填进了炮口。拿着装填杆的人连忙小心地把炮弹轻轻推到了底部——这是一枚榴霰弹,弹头的顶部是软质金属,如果太用力,会造成弹头顶部变形,影响弹道。后面的发射手动作迅速,用铁钉从发火孔戳进去戳破了丝绸药包,再塞入一根拉火管,系上了系绳。
看到装填工作完成,旁边的四个炮兵连忙上前,两人推轮子,两人推炮架,把六角炮推到了发射位置。观瞄手迅速上前,等火炮就位,立刻就凑上瞄准器旁开始瞄准。现在的火炮瞄准器采用的是光学玻璃式的瞄准镜,而不是以前的那种量角器,精度提高了十倍还不止,瞄准动作速度也提高了三倍多。
观瞄手完成瞄准,退后一步,举起了手中的红色小旗,表示发射准备完成,可以发射。发射手退后一步,望向钱龙舟,钱龙舟点了点头,发射手连忙拉响了拉火管。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硝烟从炮口喷射而出,但在硝烟喷出之前,炮弹早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先脱离了炮膛的束缚,旋转着飞向两千米外的目标。
“阮逆开炮了!”南岸军中的老兵叫了起来,“他们竟然还有炮!”
“有什么用?这世上哪有炮能打这么远的?”“就是,一帮无胆鼠辈,”看到前面的士兵开始骚动,后面的一个偏将大声吼了起来,“不要乱跑,世上没有炮能打这么远的!”
孙仇科仇情后术所月孙指孤
但是就在他喊出这句话的同时,空中传来了一阵尖利的啸叫声,紧接着炮弹就在他们头顶上空爆炸开来。爆炸位置下方的人群顿时就炸了窝,想要往旁边跑,但是夹杂在队列中的军法队二话不说就砍死了几个试图乱跑的士兵,“镇定镇定!谁也不要乱!这东西没有打死我们中间的人。”
孙仇科仇情后术所月孙指孤 “看不清,当然看不清,”李园摇了摇头,“这可是两公里左右了,怎么可能看得清,要看清得上那边的观测镜。”说着李园指了指不远处观测台上的两个大口径观测镜。
不过他们的话音未落,就听的身后一阵喧哗,所有人都惊愕地扭头望去,刚才还树在后方的那面杏黄大旗此时正在向一旁倒下去,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向着身边的人打听起来。
“什么?帅旗被打倒了?怎么可能?”赵喜敏蹦了起来,旁边立刻就有士兵把几块被撕裂的黄布递了上来,“将军,这是我们能找到的旗帜残余部分了。”
看着这剩下不到十分之旗帜大小的碎布,赵喜敏心底都凉了半截,“多远距离打得?”
“禀将军,应是七里左右的距离。”士兵的话立刻就被打断了,“胡说!六七里怎么可能打得到?最远的炮也不过是打三里。”
“将军,小人不敢,真的是在七里左右的距离。”赵喜敏看着那士兵的脸色,全然不似作伪。他在帅帐中转了两圈,“我军有多少人进入了战场?”
“约有六千人左右,将军。”听了士兵的汇报,他扫视了一眼帐篷里的那些参谋官们,重重出了一口气,命令道,“让这六千人直接开始上前,后面的部队加快速度,争取如潮水一般向前。”
“是,将军!”士兵施了一礼,然后退出了帅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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