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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栀心里当然也希望这个“二楞家的”真的就是“小杏”,想了想,她问道:“那她愿意过来看看我娘亲留下的东西吗?”
“当然当然,二楞家的说啦,晚饭过后就过来看看,”小梅拍了拍初栀的手,笑道,“小月妹妹,你把你那东西准备准备好,待会儿她就会过来了。若真是你们要找的‘小杏’,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初栀心下也激动起来,她把手巾交给小梅,道:“小梅嫂子,不管是不是我家姑姑,我都先谢谢你了。我现在先去准备准备,就不陪你和阿毛了。”
“没事没事,快去吧。”小梅对初栀摆了摆手,催促她快走。
初栀笑嘻嘻地跑了,进屋之前还把站在院子角落里的流墨染给拉了过去。
流墨染也不反抗,顺着初栀进去了。
屋子里,流墨染默默看着初栀在自己背包内的夹层里掏出了一封信,心下顿时明白初栀说的可以证明她的身份的“物件”到底是什么了。
初栀把信藏进袖子里,然后就站在院子门口翘首以盼着“二楞家的”到来。即使是小梅叫她去吃饭,她也站着没有动。
小梅也知道初栀是太激动,就没有强求她。
流墨染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也一直站在初栀的身旁,默默地陪着她。
等了许久,初栀终于在黑沉沉的夜色里看到了一抹瘦小的身影,似乎有些踌躇和犹豫,但终究还是一步一步慢慢往这边走来。
初栀目力不及有武功底子的流墨染,她伸手拉了拉身边流墨染的衣袖,问道:“是她吗?”
流墨染顺着初栀的目光看了一眼,摇头道:“不清楚。”
他并不认识小杏,所以也无法辨别对方到底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初栀当然知道流墨染不认识小杏,所以她问的并不是“这个人是不是小杏”,知道流墨染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初栀赶忙重新问过:“是个女子吗?是往我们这个方向走的吗?”
这次,流墨染点了点头:“是女子,是往这里走的。”
这下初栀越发激动起来,也不等对方走到院子外,就主动出去与那个女子撞面。
流墨染也没有阻拦,只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二楞家的?”靠得近了些的时候,初栀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对方似乎怔了怔,脚步也停了下来,却还是点了点头,末了,犹豫着问道:“你就是‘梦娴’的女儿?”
“那你是‘小杏’吗?”初栀却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问了一句。
对方沉默了许久,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来:“是。”
听到这样的回答,初栀心下一喜,却为了确保无误,大步走到对方的身边,耳语道:“‘梦娴’姓‘郁’。”
对方看向初栀,眼里带着喜悦,却又有一丝疑惑:“你是什么人?她的女儿并不是你这样的长相。”
“那你知道她的女儿叫什么吗?”看着对方的反应,初栀心中已经有底,但还是多问了一句。
“祁竹儿。”小杏老老实实的回答。
既然已经透露出了自己的身份,小杏觉得也就没必要隐藏自己知道的事情了。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初栀松了口气。至少,这意味着她离成功更近了一步。
“那你是谁?”小杏再次追问。
初栀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在昏暗的月光下看的不是很清晰,但那双眼睛却非常的明亮:“我是先太子妃派来的人。”
既然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初栀就不需要再用什么假的称呼了。
小杏更加疑惑了:“先太子妃身边的人我都认识,可我没有见过你。”
既然是来找她这么私密的事情,先太子妃不可能派个不熟悉的人过来,至少也得是个心腹,可初栀看起来太年轻,怎么也不像是宫里的老人,更谈不上成为心腹。但初栀居然说是先太子妃派她来的,不免让小杏觉得有些可疑。
“我叫初栀,至于我和先太子妃之间的关系,你看过这封信便可以清楚了。”说着,初栀从袖子里掏出那封信来,递给了小杏。
这是初栀临行前特意去郁梦娴那里要的,是郁梦娴亲笔所书,小杏作为郁梦娴的陪嫁丫鬟,从小就识字,自然对郁梦娴的笔迹也是熟悉的,只要看过这封信,相信小杏就不会怀疑什么了。
小杏有些狐疑地结果那封信,却发现月光昏暗,看不清上面写了些什么。
初栀这也反应了过来,对小杏笑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小梅嫂子的家里吧,至少那边有火光,可以看清楚字。”
小杏没有反对,和初栀一起进了小梅的院子。
和小梅寒暄了两句,小杏没有进屋子,只是站在院子里,借着屋内洒出来的光线,看了看信封。
信封上,娟秀的字体写着“小杏启”三个字,小杏看着,居然瞬间有些红了眼眶。
一年多了,她再也没有见到过先太子妃,可从小到大一起的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虽然她在这里有了新的生活,虽然她再也不可能回去,虽然先太子妃只是她的主子……可这主子一向待她不薄,她一直念着主子的好,时不时总是会想起先太子妃来。
现下看见先太子妃的亲笔书信,瞬间一股熟悉感涌来,让她的情绪莫名有些激动起来。
小杏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地拆开了信封。
初栀和流墨染都没有打扰小杏,只是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
信上的内容初栀虽然没有看,但是她拜托郁梦娴写的,所以大体内容她是知道的——
郁梦娴告诉小杏,初栀的具体身份,并且让小杏信任初栀,不论初栀问什么,都如实回答就好。末了,提了一句“若是愿意,便回京一趟,若是不愿,也不强求”。
看完整封信的内容,小杏默默地折好信纸,重新塞进了信封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初栀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能大老远从京城跑来找她,除了“那件事”也不可能再有别的值得来问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