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舍身取义入虎穴

圣心成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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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惊风双眼微闭,咬着嘴唇,奋力地逼出内功。按在海天愁背上的双掌间,白雾徐升,袅袅一片。

    海天愁低垂着头,无力地在年少丰和侯子参的搀扶下,端坐静候。

    “看来骆老大的内功真要胜过海天愁,没有出现内力倒流。”

    侯子参一脸的惊喜。

    他偏着头,伸着脖子张望着海天愁白雾徐徐的脊背。

    “别说话,多干事。”

    楚天梅瞪了一眼侯子参,却温柔的瞅着骆惊风。

    此时。

    骆惊风的脸上,一抹白晕浮现,瞬间划过额头,缓慢地下滑。

    鼻尖上汗珠急剧渗出,唯有下巴红润色正。

    楚天梅紧锁着眉头,抓起了布巾,轻轻地沾着骆惊风鼻尖上的汗水,心疼得轻咬着下唇。

    逼出内力,不仅要消耗体力,而且还会因此功力大减,修为下降。

    楚天梅的心疼虽然不是因为功力的减半,更多的是,她不想看到骆惊风如此的辛苦。对于她来说,还没有想到更深、更远的担心,只为眼前的难熬而痛心疾。

    “早知这样,还不如不做呢!”

    楚天梅的声音很低,低得连自己都没听清楚。

    侯子参靠近了一下,但还是一脸的疑惑。

    “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没听到。”

    “没说什么,别出声。”

    楚天梅注视着骆惊风的脸,没转头却制止着侯子参说话。

    汗水滚动,骆惊风满脸水珠。

    嗯!

    一声低沉漫长的鼻音,因为使劲而重声呼出。

    海天愁脊背上,原本缭绕的白雾,却在骆惊风使劲推移中,迅回旋,齐聚掌背。

    楚天梅刚举起的布巾,却接触到了骆惊风柔和的目光制止。

    骆惊风又是一次用力的前推。

    海天愁晃动着前顷,被年少丰和侯子参用力摁稳。

    按在脊背上的双掌,突然之间,青筋凸显,肌肤干涩。那齐聚的白雾瞬间扩散,徐然化开,在骆惊风的手臂上缠绕拉长。

    骆惊风皱眉的瞬间,咬紧了下唇,又是一个倾力前推。

    脸庞惨白得可怕,根处汗水直流。

    扩散、拉长的白雾,在骆惊风双掌的前顷中,极凝聚,变成了一根委婉的游丝,一头扎入脊背,一头回旋间慢慢消失。

    噗!

    一口黑血喷射而出。

    骆惊风仿佛被反弹而出,直接仰头跌倒。

    “惊风,惊风。”

    呜呜!

    楚天梅失声痛哭,手忙脚乱地摆弄着骆惊风四肢,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

    “没事,骆老大只是昏迷,不会有性命担忧的。”

    侯子参扶着海天愁躺好的时候,好像很有经验地解释着。

    年少丰却露出了担心,从海天愁身上跨过,蹲在了骆惊风身边,伸手在额头上一探,沉思片刻。

    “还真没事。”

    “肯定没事,如果有事,那撑不到内力的全部逼入。”

    侯子参跳下床的时候,回头望了一脸年少丰。

    “你下来,咱俩商量一下夜晚的行动吧!”

    年少丰站直身子,满脸疑惑地望着侯子参。

    “啥意思?”

    “还能有啥意思,今夜到丰德庄探知情况的事,你总不能还指望骆老大吧?现在就剩咱俩能动了。”

    “放屁,我不也是能动的嘛!”

    楚天梅双眼泪汪汪地盯着侯子参。

    “你是能动,但是女的。”

    侯子参转身走的时候,又瞅着楚天梅,放缓了声音。

    “关键是你还要照顾他们,总不能全部出去吧!”

    楚天梅只是抬了一下眼帘,认真而又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骆惊风。

    “你别只顾着看骆老大了,海天愁也在危险中。”

    侯子参摇着头,坐在了凳子上。

    海天愁虽然接受了骆惊风的内力,打通了五脏经脉。但是,每个人的劲气、功道是不一样的。而且,由于修炼之法和劲气运行不同,新的气流在体内游走时,需要一定的感知环境和强壮的体能支持。一旦出现意外,那非常危险,小可瘫痪脑死,大可直接要命。

    “注意他不要受凉。”

    年少丰看了一眼迟疑不决的楚天梅,猜想她不知道如何照顾了。

    “那他怎么照顾?”

    楚天梅轻抚着骆惊风的胸口。

    她最关心的还是骆惊风的安危,至于海天愁当然是能照顾多少就照顾多少。

    “老大个把时辰就会醒。”

    噔。

    年少丰跳下了床,只是回头瞟了一眼。

    “你说。”

    “我说什么,你总得把话说全乎一点吧。”

    侯子参抬头瞅着年少丰,很难看地笑着。

    “说夜晚的事。”

    年少丰指着侯子参的鼻子。

    “废话就找打。”

    “行,我说,别动不动就这个动作,想当年……”

    侯子参看到年少丰脸的时候,说话声戛然而止。

    那是一张让人做噩梦的脸,尤其是蓬松的短,罩住眯缝的细眼时,满脸除了横肉,就是赫人的冷凝了。

    “这就说正事,晚上我们进入丰德庄后,你去找嫣红,我去找画风。”

    侯子参低着头,不敢在看了年少丰了。

    “行。”

    年少丰面无表情,拨动了一下额前盖下的短。

    “那你们要早去早回,这两个病人,我怕照顾不过来。”

    楚天梅盘膝坐在骆惊风身边,焦虑地注视着年少丰。

    “知道,他们没事。”

    年少丰望了一眼夜幕降临的门外。

    “出吧。”

    听着似乎是商量的语气,但看到的却是年少丰跨步走出的样子,没一点征求意见的意思。

    哎!

    侯子参叹气起立,懒洋洋地向着门外走去。

    真还是一个风高无月的漆黑之夜。

    侯子参加快了步子,跟上了年少丰。

    “丰德庄内我比较熟悉,你要跟着走,院子里有很多藏獒的,那可是凶恶的家伙。”

    侯子参小声地说着,没听到年少丰的任何声音。

    “你听到了吗,怎么没一丝的回音?”

    “知道了。”

    年少丰正在盘算着见到嫣红那一刻。

    虽然没有得到过嫣红亲口的任何表态,在年少丰的心里,嫣红就是自己最亲,最为上心的人。

    从第一眼看到嫣红开始,自己就感觉有一种无法说出的激动。这种激动,是人在的时候,总想瞅着时的心跳;人不在的时候,吃饭不香,睡不着觉的焦虑心急。

    年少丰想着想着,脸上有了种炙热的感觉。

    当然,在黑夜的庇护下,谁也看不到,也许,此时的年少丰脸上是红晕满满,羞色遍布。

    疾步中,感觉很快。

    丰德庄大门口。

    红灯高悬,守门的大汉精神抖擞,无丝毫的困倦。

    侯子参拉着年少丰,顺着沿街的墙根,向着后院溜去。

    “这儿是通向前厅的过道,从这里进入比较安全。”

    侯子参指着玉石堆砌的围墙,声音压得很低。

    “嫣红在哪?”

    年少丰垫着脚尖,丈量了一下围墙的高度。

    “嫣红在哪儿,这个我不清楚,你自己去找吧,但是,尽量向着偏房和后院去找,关押人的地方,一般不会太显眼的。”

    侯子参凭着多年打探消息积累的经验,给年少丰指点迷津。

    “这样行吗?”

    年少丰半信半疑。

    “行不行就看你自己了,反正常规情况下,按我说的一定能找到,也许你是个例外。”

    嗖。

    侯子参话音一落的时候,快飘上了围墙。

    年少丰自知轻功不行,向后退了数步,借着冲力。

    咚,啪。

    巴掌搭在了围墙的上沿。

    侯子参迅弓腰趴在了围墙上。

    “你不会轻点嘛,这声音那是夜深人静时的潜入,完全就是大张旗鼓的入院抢劫。”

    年少丰无声,悬着身子爬上了围墙。

    院内,到处红灯高悬,亮光尽显。

    “你看,那边有个廊道,顺着走到尽头就是后院,有很多偏房,你可以挨个去找。”

    侯子参匍匐在墙头上,吃力地指着昏暗的廊道尽头。

    “你去哪儿?”

    年少丰转头望着侯子参,一脸的狐疑。

    “能到哪儿去,画风肯定在前院,而且会住在上好的房间,我只能在前面这一片去找。”

    侯子参轮着胳膊,在眼前划着圈。

    噔。

    年少丰重重地落地,跨步隐进了廊道的黑暗处。

    侯子参摇着头,飘落轻点,向着前院最为明朗的楼阁疾驰而去。

    对于他来说,明暗没多大的分别。相对来说,明处比暗处更有利用隐身,而且容易掌握情况。多少年前,已经练就了潜伏和摸索打探的本领。其中深入庭院,寻找线索,那是他的一绝。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一点微不足道的变化,都是他追查下去的依据。

    丰德庄的整个院子里,人行不绝,到处穿梭者巡夜守更的人。

    光头佬十分重视安全,也许多年的作恶多端,让他产生了巨大的恐慌。当下,看家护院的除了新来的关东九蛟,好像还有其他门派的高手驻扎。

    侯子参扫视着每个门厅,又望了望双层高房。

    那上面是闺女林致君的绣房,侯子参曾经潜入过,但没有获得任何线索。那时候,还是受海天愁的指使,想弄明白她到底是干什么的。也因为那次的武功而返,让海天愁笑话了很长时间。

    但这次,侯子参计划将重点区域,缩小到林致君闺房上下,最多扩展到厅堂的左侧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