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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听得鼓声响起,白城知道再留外面,恐怕会引起他人怀疑,当下脚尖一点,闪身钻入一间军帐。
他五感敏锐,早在闪入军帐之前,便已仔细听过周围的动静,其他几间军帐都有人声,只有这间军帐十分寂静。
白城闪身进去,抬头一扫,这间军帐不大,却收拾的十分整洁,左面是一个低低的床榻,右面拜着一张书案,放着纸墨笔砚,正面是一个兵器架子,挂着几件兵刃,兵器架子旁边是一个黑漆矮柜。
看过周围环境,白城心中暗道,看来此处的主人官职不低,心如电转,忽然想到一条妙计。
他眼珠一转,随手撕下一片衣襟,蒙在脸上,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刚刚蒙好就听帐外传来铠甲撞击的声音。
白城足尖一点,如轻烟一般,无声无息,闪到帐帘右面,屏住呼吸只等外面这人进帐。
他之所以站在帐帘右侧,是因为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擅长用右手,而用右手撩帘,必是从左侧撩起,而从左侧进帐,右面的视线便会被帐帘挡住。
这也是当年白铁寒给他留下的一点江湖经验。
不出意料,帐外之人果是用右手撩帐。这人撩开帐帘之后,也不往左右观瞧,大步往兵器架子前面走去。
帐外进来这人身高八尺,肤色黝黑,生的是虎背熊腰,身披一身黝黑铁甲,斜挎一口寒铁长刀,只看穿着打扮,倒与白城当日见过的王统领有几分相似。
这人几步走到兵器架前,背对着白城,身后解开身上盔甲,往兵器架子上挂去。
白城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直到他解开盔甲,挂上架子,方才身形一晃,飞身纵到他身后,出手如电,稳稳按在他颈后的大椎穴上。
直到白城掌心贴上他的大椎穴,这人才反应过来。
他虽是猝然受制,但却反应极快,腰胯一扭,转身右臂扬起,就是一肘,朝白城太阳穴击去,与此同时,他左腿一抬,反脚向白城胯下踢去。
这两招既快且毒,全是冲着要害而去,若是白城反应稍慢,不但不能将此人制住,反而会被此人所伤。
此人应变之急,反应之快,招数之狠,不愧是军中悍将!
只是他这两招虽然狠毒,却遇到了不该遇到的对手。
白城没料到他反应如此敏捷,但修为胜他十倍,却也不慌不忙,不躲不避,掌心发力,向下按去。
霎时间,这人只觉得一股大力由大椎穴压下,恰如泰山压顶,好似山洪爆发!
瞬息之间,他便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再也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骇之下,这人面色通红,张口就要喊人。
白城自出山以来,早已身经百战,怎会给他这个机会?
还不待他张口,白城已伸出左手,从他脑后绕至下颌,一捏一拉,将他下巴颌骨卸掉。
这人再想用力出声,只能发出“呜呜呀呀”的声音,却叫喊不出来。
白城左手不停,卸掉他的颌骨之后,数指连弹,点中他背心数处大穴,将他稳稳制住。
这人长叹一声,终于不再挣扎,只是他虽然受制于白城,却无半点惧色,端的是一条好汉子!
白城瞧他面色,就知道他是性情刚烈之人,只怕不易降服。
想到这里,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压低声音说道:“这位兄台,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小弟只是想跟你打听一点事情!你要是愿意说,就点点头,你要是不愿意,小弟也不折辱你,只不过明年的今天就是兄台你的忌日!”
这人虽然性情刚烈,但也不愿糊里糊涂,就此死去,只得点了点头。
白城见他点头,接着说道:“稍后小弟要为兄台接上颌骨,不过兄台还是保持安静的好,否则小弟恐怕难以手下留情了。”
这人微微点头示意。
白城轻笑一声,左手一托,将他颌骨接上,低声说道:“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这人也不叫喊,同样低声回答:“某家陈文礼!”
白城接着说道:“陈兄,小弟是江湖人,讲究的是冤有头,债有主,也不愿多造杀孽,今天来咱们白虎堂,是要杀一个人,为我家兄长报仇!只不过小弟来此之前,倒没想到白虎堂竟然这么大,故此在营中迷失了道路!只要陈兄告诉小弟仇人方位,小弟便去找他,再不打扰陈兄的清净!”
陈文礼微微冷笑,说道:“足下以为陈某是贪生怕死,出卖同袍之辈吗?”
白城面色一寒,信手从兵器架上抽出长刀,从他脖颈之处飞速掠过,冷声说道:“陈兄以为小弟当真不会杀人么?”
一刀掠过,鲜血横流,淅淅沥沥洒在地上。
陈文礼呵呵冷笑,说道:“某家征战多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足下想动手就动手吧!”
白城长叹一声,说道:“好!好!好!果然是条好汉子!没想到南宫烈这老贼手下还有这等义士!只可惜你我相遇的不是地方,否则...”
话音未落,陈文礼已失声说道:“足下说的是谁?”
白城恨恨说道:“南宫烈这老贼!”
陈文礼闻言,不由苦笑一声,说道:“足下走错地方了!”
白城一怔,失声说道:“你说什么?”
陈文礼微微摇头,说道:“我是说足下走错地方了,南宫烈并不在这座军营之中!”
白城愣了一下,随即恨恨说道:“你莫骗我!我早已打探的清清楚楚!南宫烈就在白虎堂中做副总管!”
陈文礼摇头说道:“足下对白虎堂并不了解,我们白虎堂分内外两营,此处乃是外营,南宫烈是内营的总管。”
白城半信半疑,将手中长刀插在地上,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陈文礼苦笑说道:“足下若不相信,出去随便打听便是!”
白城皱眉说道:“白虎内营在什么地方?”
陈文礼说道:“由此处向西,穿过几处营房,越过一道寨墙,便是南宫烈所在的内营。”
白城点点头,似乎是要松手,随即又种种按了下去,说道:“不对!你刚才明明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时又说的这么痛快,只怕是在骗我吧!”
陈文礼说道:“足下多心了,白虎堂内外营互不统属,某家与南宫烈也没有什么交情,何必为他不顾性命?”
白城闻言,这才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