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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狐日盼夜盼的等沫兮冷苏醒后,努着嘴道:“你是萧副左,我是萧佐,乌魈说的。 ”沫兮冷见她盈盈一双秋眸瞪着自己,满是怨气,沉声道:“干嘛救我?”宁小狐道:“没什么……没个手下,当萧佐也没意思。”
沫兮冷道:“还没结束,有的是人……”
宁小狐不解道:“你为的是什么?总感觉你不是很情愿为乌魈做事,既然如此干嘛不跟萧亦凤一样弃暗投明,最后被奈九姮娥手做徒弟呢?”
沫兮冷仰躺在地,对宁小狐的看法有些改观,回道:“父命难违……我是为了家族在墨仙湖的地位才来效命……打从一懂事,就去了炼狱场接受‘使命生存’的考验……那里除了杀戮没有任何情面,在我成功走出炼狱场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自己杀的人,自己做的事一点也记不清……非常的模糊……但现在我却有想遗忘却又记忆犹新的事情……”
宁小狐一怔,呢喃道:“其实我怕自己没用,怕自己向萧亦凤那样因为弱小而被遗弃,我怕被我爹嫌弃。”
沫兮冷忽地冷声道:“不要再说了,我去见乌魈!”他将谈话戛然而止,走向了九幽宝塔。
宁小狐追了上去,扁扁嘴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事是什么,是羽滢吗,还是你杀了司马哲、封肖若?”
沫兮冷嗔怒道:“少废话,否则我杀了你!”司马哲、封肖若、羽滢、荷素练是他在携秀山舫的玩伴,四人之中有三人被自己所害,这一个噩梦,一个永远无法忘掉的噩梦。
宁小狐道:“你这人太不识趣,我好心跟你说话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是萧佐!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是忠心的,你若不说我就告诉乌魈,看他如何处置你!”
沫兮冷冷眼直视道:“我就是因为你救过我,所以才饶你一命,识相的就离开这里远走高飞!”
宁小狐气得脸色发白,怒道:“我爹被白岈杀了,你让我远走高飞?就算我不当萧佐,我也得报仇雪恨,神犼容不下我,我能去哪里,凭我一个人能杀掉白岈吗!”
沫兮冷愤然道:“你这个爹不要也罢,这个仇也没有报的必要,你得到了些什么?就是因为你手段毒辣才让你当萧佐,在这里永远只是个坏人,根本没有出头之日!”
宁小狐委屈的眼睛微红,冷声道:“我是毒辣,可我这个魔女没有杀你这个往日的仇家!”
正当两人争吵不休之时,只听吱呀一声,九幽宝塔的大门敞开了,乌魈迎面走来立在了门口。依旧有一缕头发遮挡住了一只眼睛,只用褐色的眼睛来看待世界。他沉声道:“沫兮冷……你最近的处世态度会影响你家族的地位,你最好自重……什么是永无出头之日?”
沫兮冷道:“我不想跟你争辩,我只是来告诉你,白岈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确定要答应羽滢?”宁小狐一怔,发觉自己有很多事情都蒙在鼓里,对于他们的地位,对于他们对话她听的是一头雾水。
乌魈笑道:“答应她又能怎么样?白岈不能放过,要不就杀,要不就劝,这也算是一个机会,反正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来完成?”
沫兮冷道:“羽滢在刺激你,她了解白岈的性子,知道他会来救她,何况现在神犼已经霸占了奘漠陵,难道你要死在这里吗?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什么不回冥界。”
乌魈道:“我也了解你,你不想我杀白岈是吗?司马哲、封肖若都杀了,干嘛还要留情,你要心软到什么时候!你现在带上宁小狐回冥界等我,先去墨媂那复命,她自由差遣,记得不要让人看见。”话讫将“川游罗盘”丢给了沫兮冷,又叮嘱道:“这是最后的罗盘,立刻启程,免得落入敌手。”
宁小狐诧异道:“最后的罗盘?那你呢?”
乌魈道:“我们手中最后的罗盘,你放心,我能看透‘浮海冥波’的规律,可借助其中的‘浮冥搁浅’返回冥界。”他见沫兮冷愤愤不平,似有怨言,又冷声道:“墨媂派人来信,说封宁小狐为‘墨狐’,方便行动。你可还有话要说?”
奈九姮娥于冥界创建“仙云百合教”,共分四部天阙,其中的南部天阙墨仙湖掌教就是“墨媂”。她旗下有众多家族,沫兮冷家族就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
沫兮冷体内被种下“黑暗文字”的咒印,他有胆量违逆乌魈,但没有胆量违逆墨媂。所谓“墨狐”的职位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由这名字看,无疑是让自己好生照顾她,尽力辅佐她。
乌魈见他久久没有回答,也没有再加嘱咐便翻身回到了九幽宝塔,大门的合掩之声激荡了森罗岛的云雾,宛如钟声般的悠扬。
这时楼上有一位冰清玉洁的少女缓步下楼,依旧是雪白色的霓裳,娇贵宛如牡丹,如今出落的更加美丽动人,修长窈窕的身材,纤腰不堪盈盈一握,耳着两粒珍珠,摇曳如春,使她宛如冰晶仙子一般。
乌魈道:“决定了吗,要不要跟我回冥界?闻人访仙被白岈所杀,霞韫染自刎,天下人也都认定你已经死了,留在阳间你无所依靠,甚至还会被人追杀。”
羽滢道:“我不相信白岈会杀访仙伯伯,他只会杀你,他早晚会来救我的。”
乌魈道:“你认为他是我对手吗?他是凡人,而我是位居天部的北阙掌教,在整个冥界而言我的地位与‘申屠司夜’‘纳兰烛’‘墨媂’并列第二……呃,不,现在应该是第三了。而白岈呢,就算他在江湖天下无敌,那阳间天部呢,他根本排不上号。”
羽滢一怔,惊疑道:“天部?”
乌魈道:“这么跟你说吧,冥界也有凡间和天部之分,阳间也有凡间和天部之分。冥界天部称之为‘大冥宫’,诸仙之神就是奈九姮娥,她是冥界女帝。我是她的臣子,四大护法神之一。阳间天部称之为‘九阳仙府’,诸仙之神叫‘云仲阳’,他是冥界和阳间的‘龙帝’,坦白的说奈九姮娥也低他一等。”
羽滢哼声道:“那你回冥界不是自寻死路?”
乌魈道:“我之所以敢谋逆就是因为我有人暗中相助,而是他们想抓我也不简单,人少了是来送死,人多了反而会引起恐慌,搞得天下大乱。这就是力量为我带来的活路……你还认为白岈能打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