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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没事吧？”
祁烨廷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异样。
殷澜动了动脚，可以忍，就是有点儿疼。
她咬牙道：“没事。”
“待着别动，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祁烨廷敛了神色，俊美的脸上像是挂了一层寒霜。
淡淡的自责笼在心头，他知道殷澜怕鬼，只是她拒绝的那么干脆，让他心里也有点不不舒服。
他没跟上去，多少带了赌气的成分，却没想到被这群混混钻了空子。
他声音冷到了极致：“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离开，我可以答应你们不追究今天的事情，要么……我不会手下留情。”
这一刻他身上散发的气势过于骇人，连带着气温都好像下降了好几度，有几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眼中露出退缩之意。
小钻风死死咬着牙。
祁烨廷松了松领带，对着他将袖子一层一层地挽了上去，露出肌肉结实的小臂，黑曜石的袖扣在黑夜中流转光芒，衬得他气度优雅矜贵，却又带着一股极致的危险。
小钻风看着他的动作，心里莫名有些发怵，紧接着勃然大怒：“真他妈找死，就两个人还这么嚣张……兄弟们上！”
他一声喝下，身后的小弟蜂拥而上！
祁烨廷轻扯唇角，身形如电，手中的钢管几乎甩出了残影，众人还没看明白，已经有一个红毛被重重扫了出去，寂静的夜色里，仿佛有轻微的肋骨断裂声。
——咔嚓。
咕噜。
有人吞了吞口水。
然而现在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一群人被架在了火上，只能寄希望于能借着他们人多来取胜。
祁烨廷不停顿，钢管抡得几乎看不见，他下手比殷澜可狠多了，殷澜只是为了突围，没打算把时间浪费在打架上。
然而祁烨廷的每一次下手，都是蹦着给人打骨折去的，不断响起的轻微骨裂声被一片鬼哭狼嚎声掩盖，在这夜晚格外骇人。
眼看着小弟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小钻风彻底慌了。
他眼睛充血，捏紧了手中的弹簧刀，趁着祁烨廷应付另外两个人，大喝一声，锋锐的刀刃直直地朝着殷澜捅去！
“殷澜！”
祁烨廷震怒。
一股寒气快速逼近，殷澜看着眼带疯狂的小钻风，刀刃反射出寒芒，眼看着刀尖即将刺向自己，她倒吸一口冷气。
他妈的，她是脚崴了又不是瘸了！
究竟是小钻风飘了还是她殷澜抡不动棒球棍了？！
嘭！
嘭！
刀尖还没落下，两声闷响已经前后响起，棒球棍又一次精准抡到了肚子上，这一次小钻风没忍住，哇的一声，正要吐出来，然而祁烨廷手中的钢管已经带着劲风，狠狠扫到了他的腿弯！
啪！
他腿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呕吐物都已经到了喉咙边，又被逼得硬生生咽了下去，一时间除了浑身的剧痛，还有精神上的恶心在不断地攻击着他。
“没事吧？”
祁烨廷神情紧张，殷澜摇摇头，她撑着脚踝传来的疼痛，走到小钻风旁边。
小钻风现在又是肚子疼又是腿疼还恶心，浑身难受的地方太多了，他想捂一下，两只手都不够用的。
感受着眼前降下的阴影，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哪里还有刚刚的嚣张模样？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疼得在地上直打滚，看见两人靠近还又畏惧地往后缩。
这两人，真的太恐怖了啊！
殷澜把棒球棍杵在地上，慢慢蹲下身来，目光冰冷：“说，谁派你来的！”
小钻风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恐惧过了！
上一次能让他这么害怕的，还是那个女人……
那女人是个出了名的疯子，根本招惹不得，你但凡敢动她，她都能硬生生给你撕下一块肉来！
……诶不对。
等会儿。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钻风的眼神一下变了。
一时间他连浑身的剧痛都顾不上了，跟中邪了一样，死死盯着殷澜的脸，越看越眼熟……
这他妈，这他妈……
一个猜测在心底疯狂涌动，小钻风人都傻了。
这他妈，这张脸，他刚才就说怎么瞧着这么眼熟，这张脸……
他妈的这女人不就是那个疯子吗！！！
晴天一道雷，直接劈到了小钻风头上，将他劈了个外焦里嫩。
“你，你你你，你你你您你！！”
一连串的“你”蹦出来，他声音都在打着哆嗦，“是你……是你！”
殷澜皱眉：“你认识我？”
小钻风终于崩溃了，眼泪鼻涕一起飞了出来：“怎么是你啊！！！”
殷澜和祁烨廷对视一眼，殷澜打开手电筒直直地照在了他脸上。
看了能有两分钟，面前的这张脸和记忆中的某个人缓缓重合，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殷澜皱眉，试探着问道：“刘……小风？”
听着殷澜竟然念出了自己的名字，刘小风更是浑身一颤。
她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被一个疯子记住，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竟然是你啊……”
殷澜一时间也有些无语，没想到这种情况竟然还能遇到熟人，“你出狱了？”
刘小风狂点头：“半，半年前就出来了……”
半点没有之前的猖狂。
他又想起以前被这女人支配的恐惧了。
那段记忆简直是……
不堪回首，不堪入目，惨不忍睹！
好不容易他才淡忘了那些事情，为什么老天又让他在今天遇到这疯子！
想想他干了什么，他把人堵在卫生间门口，他试图去摸她的脸，他还对她有那种想法，并且差一点儿就实施了。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收了人家的钱，要对她这样那样！
想起自己刚才到底干了些什么，刘小风就恨不得穿回去狠狠给自己几个大巴掌！
连她都没认出来，明明刚才都已经发现这个女人眼熟了，为什么不动动脑子想想她到底是谁！
他脖子上长的好像不是脑子，而是瘤子！
“姐……女且女且。”
刘小风浑身抖得像筛糠，声音都抖散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要是早知道是您，就算给我借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这样啊……”
祁烨廷看着殷澜，目光中不禁露出几分探究。
殷澜竟然和这个叫刘小风的混混认识，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而且看刘小风的样子，分明是对殷澜怕到了极点，难不成殷澜曾经对他做过什么？
回想起来，他好像对殷澜的以前完全不了解，要不要查一下……
这个想法才刚一冒出来，祁烨廷就被自己惊了一下，心头后知后觉地涌上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