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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一轮皎洁的皓月悬挂在夜空里,清辉浅淡。
秦家别墅,书房里没有亮灯,漆黑的一片,只有窗户那边倾泻进来月色的淡芒。
窗户前有一道颀长的黑色影子,只见轮廓,不见面容,垂在身侧的手上有一抹忽明忽暗的煋火在闪烁着,隐约可见缕缕的青烟袅袅升起涂散。
陆禹行盯着窗户外的夜色,阴柔深邃的五官面色冷清,幽冷眼睛敛着隐晦的颜色,像一个黑洞,没有尽头,陷入自己的沉思里。
秦桑那双含恨陌生的眼睛,像一帧电影的慢镜头,在他眼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着。
虽然她没有亲口说出他害死了秦有天,但他很清楚,她心里就是那么认定。
而事实上,秦有天的死,确实也跟他有脱不开的关系,即使那并非他的本意。
从某种意义上讲,陆禹行并未对秦有天的死感觉半分的愧疚,毕竟秦家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主谋,加之秦有天自身的身体也不好,能活的日子也并不多。
唯一让他觉得心绪难安的,是秦桑。
指尖的香烟燃尽,煋火烫了一下他的手指,神经反射,他蓦地回过神,而后淡然自若地转身把烟蒂摁在烟灰缸上碾熄。
……
西井别墅。
整座房子都已陷入了黑暗里,沉寂的一片,隐约有微弱的夏虫鸣叫声。
主卧室里,留着一盏壁灯,橘黄色的光柔柔地亮着,气息静谧安详。
偌大的床上,秦桑倏地睁开双眸,失焦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昏暗的房间,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现实和虚幻。
须臾,她抬手探向眼角,却摸到一片冰凉的襦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净白的脸上清冷的没有任何表情,眼底更是平静,她没有想哭的欲望,然而眼睛却在流着眼泪。
无声无息,沾湿了她的鬓角。
秦桑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的腰上被人搂着,她微微侧眸,看见周旭尧侧躺在将她搂在怀中,不由得恍惚了半响。
微光里,男人英俊的轮廓很柔和,他紧闭着双眼在熟睡。
心底抗拒他这般亲密的靠近,她抿着唇,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抓过他的手缓缓移开,不知他是太累太困,还是在她身旁没有设防,这样的举动也并未把他惊醒。
秦桑穿上鞋,蹑手蹑脚地从主卧室里走了出去。
房间门合上的瞬间,原本闭着眼睛的周旭尧,倏地睁开了双眸,幽暗的眼底,目光清明一片。
原来,在秦桑惊醒的时候,他就跟着醒了过来。
……
次日清晨。
秦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她记得半夜惊醒过来,因为不想跟周旭尧呆在一个房间里,所以就去了书房,后来的事情,已经没印象了。
他把自己抱回房间的?
房门被推开,秦桑闻声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周旭尧穿着一身白色的居家服走了进来,步履沉稳从容,淡淡地开口,“醒了?”
秦桑吭声,装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
床边陷下去一块,男人不容忽视的气场笼罩而来,秦桑仍然是不为多动。
面对她的冷淡,周旭尧没有并未动怒,伸手捋了捋她的发,柔声道,“我抱你去洗漱,然后下楼吃点东西,嗯?”
秦桑微微撇开脸,抗拒他的亲近,就是不去看他一眼。
周旭尧镇定自若地收回手,“还是你还想要再睡一会儿?”
冷脸对他不起作用,秦桑又烦透了他的声音,抿着唇淡淡道,“周旭尧,可以麻烦你暂时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吗?”
虽然昨天他赶了回来,又把陆禹行给撵走了,然而秦桑并未因此感动半分,在她的眼里,他比陆禹行好不到哪儿去。
“不能。”他波澜不惊地说道。
秦桑揪着被单,闭了闭眼睛,“我不想见到你。”
“我知道。”
这个男人恶劣起来,完全不会顾及他人的意愿,秦桑早该知道。
她索性闭上嘴巴,掀开被子,挪动着身体打算从床的另外一侧下去,周旭尧见状,单手便扣住了她的手腕,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她腾空抱了起来。
秦桑眉梢覆盖上一层冷意,绷着声音道,“放我下来。”
他置若罔闻,一声不吭抱着她转身就进入了浴室,然后把她放下来。
周旭尧帮她挤好牙膏,又装了漱口水,然后将牙刷地给秦桑,秦桑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需要我帮你吗?”他淡淡说道。
秦桑忽然嗤声道,“周旭尧,你就这么喜欢犯贱吗?”
男人原本温和的眼神,瞬息便覆盖上一层压迫感,眼前一暗,唇上便被男人堵住。
秦桑倏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后知后觉地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去推搡,抗议的声音全部化作一阵嘤咛。
男人强而有力的侵占了她的领地,带着点粗暴的味道,拿架势仿佛就是要将她生吞了一般。
直到她的脸因为缺氧而浮上绯色,他撤开唇,额头低着她的,两人粗喘着呼吸,紊乱而急促。
秦桑抬手就往他的脸上掴去,而周旭尧却仿佛早料到她会来这一招,轻轻松松就扣了下来,低头凝着她的脸。
“秦桑,如果喜欢你是犯贱的话,我想我确实是犯贱。”
他说完这一句,松开她转身就走出了浴室。
秦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呼吸重重一沉。
……
秦有天刚走,公司那些股东便骚动了起来,一杯茶都还没凉透,他们就急着盛兴未来的事情。
秦桑接到了好几个电话,都是那些股东让她会公司主持大局的呼声,反复强调着不能让陆禹行把公司给抢走了。
人心这种东西,复杂你得永远不知道谁真谁假,你只有在落难的时候,才能看透。
早在秦有天上一次动手术的时候,秦桑就已经看透了,所以如今秦有天走了,他们满口都是公司,连一句关心的话语也没有,她也未感到任何意外。
只是,心凉。
秦有天丧礼当天。
秦扬受到刺激,把陈眠和周旭尧都给刺伤了。
吊唁的人络绎不绝,秦桑不得不和陆禹行两人主持大局,她独自一人站在那,对着一个又一个来者鞠躬道谢,心里既担心秦扬的情况,也担心陈眠和周旭尧的伤势。
看见凌菲从楼上下来,秦桑眸色冷淡地叫住她,“凌菲。”
凌菲闻言顿下脚步,看向她,“他的伤口已经止血了,现在在楼上跟陈眠谈话,再过一会儿应该会下来。”
“我并不关心这个,”秦桑凉凉的启唇,“我只想问你,你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我不知道。”
“你最好祈祷你什么把柄都没有留下,”秦桑抬起眼眸,温浅的视线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网住她脸上所有神色的变化,“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秦桑,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也请不要将莫须有的罪名扣我头上。”
“除了你,我想不到有谁会做出这种事情,”秦桑眉眼极其冷淡,“反正现在我爸死了,唯一能把我牵绊下来的人只有秦扬,若是他不在了的话,我一定会离开周旭尧和陆禹行,你是不是这么想?”
“你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凌菲呼吸微微一窒,旋即朝她淡淡地一笑,无奈的声音显得很无辜,“既然你咬定是我做的,那么你就拿出证据吧。”
语罢,她转身便离开了。
凌菲变了,变得底气充足,甚至有故意挑衅的嫌疑。
秦桑冷着清眸,转过身的时候,对上了周旭尧波澜不惊的眼睛,他沉默地看着她,显然是听见了她和凌菲的对话。
“你也认为我在冤枉她吗?”本想关心他伤口的情况如何,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咄咄逼人的质问。
“这个先不管,”男人的眼帘微微动了一下,看着她淡淡启唇,“你的腿不适合长期站着,上去休息一会儿,这里交给我。”
秦桑呼吸微凉,她侧过视线,“我没事。”
周旭尧的眼神沉了沉,声音带着薄薄的怒,“秦桑,你任性也该有个度,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爱惜,没人会在乎。”
秦桑闻言,眼睫轻颤,她咬了咬牙,用力压下心底那股酸涩难受,扯唇淡笑,“你也说了,身体是我的,有没有事,我自己清楚。”
结果,这一天下来,秦桑再也没有给过周旭尧好脸色。
……
晚上。
凌菲和林嫂两人正在给刚洗完澡出来的孩子穿衣服,陆禹行推开门走了进来。
凌菲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听见他低沉淡漠的开口说道,“林嫂,你带孩子先出去,我有话跟凌菲谈。”
林嫂楞了,目光在两人之间巡回了一下,抱起孩子就退了出去。
看着合上的门,凌菲随意地在床边上坐了下来,淡声问道,“你想谈什么?离婚吗?”
陆禹行双腿笔挺地站着,眉宇寡淡,黑眸深沉无波,“秦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闻言,凌菲的脸色顿时白了一层,她扯着唇,淡笑着道,“秦扬发疯又不是只有我看见。”
“两个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秦桑的房间里。”
凌菲敛了敛眸色,不疾不徐道,“我也尧接待来吊唁的宾客,而林嫂和佣人们也在忙碌,所以我让小胖在楼上陪小寅玩,”顿了顿,她正色看着路禹行,“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秦桑的房间里,我问过小胖,他说只是听见里面有声音,才好奇推门进去的。”
“是么?”
“你不相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凌菲自嘲了一声,“还是你觉得,我明知道秦扬精神有问题,还把自己的孩子扔在那种险境里?”
凌菲摁在床单上的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男人的身形颀长,气质冷贵,就那么站着,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忽然,他往前挪一步,笔挺地站到她的跟前,修长的手指挑起凌菲的下巴,逼得她卑微地仰视,冷冽的气息逼近,凌菲心底不寒而粟。
他深邃的眼睛眯得狭长,眉宇上挑出一丝冷,薄唇更是抿出犀利的弧痕,“凌菲,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凌菲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眼神闪烁着,勉强维持着镇定,“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男人修长的手指温度冰凉,从她的下巴倏地滑落道她的脖子上,触到她颈部的动脉,稍稍用力捏了下去,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不知道我在这个家里安装了摄像头吧,非要我把视频调给你看,你才会承认?”
凌菲看着他的脸,眼底掠过惊慌,还有不可置信,良久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须臾,她蓦地低笑了一声,“是我又怎么样?”
陆禹行的手骤然收紧,眼神冷戾,“你找死?”
凌菲强忍着脖子上的疼,即便痛苦,眉梢上也挂着笑,“陆……禹行……你动……不了我……呃……”
呼吸越来越困难,肺部的空气稀薄,凌菲觉得视线都开始模糊了。
在她断气之前,陆禹行撤手了,一张阴柔的脸,黑得滴墨。
凌菲猛地咳嗽,缓过气以后,发出了一阵呵呵的冷笑,她扭过头,“陆禹行,你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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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秦桑朝陈眠笑了笑,除了爸爸和弟弟,还有她是不会离开自己,这种笃定是从陈眠掴了陆禹行那一巴掌开始,那一巴掌,是陈眠人生的第一次动手,“你不用担心,虽然我爸走了,但是小扬还需要我照顾,我不会让自己出事。”
秦有天临终遗言没有,但是这段时间他跟秦桑说到最多的,无非就是过往的一些事情,他让秦桑照顾好自己和弟弟。
秦桑现在想,她爸爸也是很了解她,若是他走了,唯一能让秦桑冷静下来的,就只有秦扬了。
提到秦扬,陈眠也松了口气。
秦桑从床上起来,“我去看看手续如何了。”
她的脚刚着地,房门就被人从外推开,周旭尧走了进来。
周旭尧淡淡的瞥向她,只消一眼便读懂了秦桑眼里的意思,“手续已经处理好。”
“身体怎么样了?”周旭尧走上前,单手抄在裤兜里,居高临下睨着她。
秦桑淡淡道,“没事了。”
陈眠看着秦桑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庞,那青涩的娇媚中多了一层淡然,她的骄傲和冲动的棱角渐渐的被磨得圆润起来。
秦有天走了,除了刚和陆禹行对峙的时候情绪激动了一点,现在醒过来以后,更冷静了,没有任何的悲天悯人,甚至,她不曾滴下一滴眼泪。
这样坚强的秦桑让陈眠感到陌生,然而这样的改变又在预料之中。
“陈眠,你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跟她谈谈。”周旭尧忽然说道。
陈眠不为所动。
秦桑看下陈眠所在的方向,“眠眠,你出去一下。”
陈眠犹豫了几秒,点头,“我就在门口,有事叫我。”
“恩。”
病房里有大片的阳光从窗户那边洒进来,光线有点刺目。
周旭尧定定看着秦桑脸,她的不是很好,有些苍白,她的手背还扎着针,亮芒的光里隐约可见她白皙的皮肤之下青色的血管,营养液一滴一滴流进她的身体。
周旭尧在一旁坐下来,淡淡道,“桑桑,你似乎太冷静了。”
秦桑有短暂的僵硬,随即浅笑了一下,“不然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竭嘶底里,声嘶力竭,这样我爸可以复活吗?还是我会比较痛快?”
周旭尧伸手抚着她的脸颊,微粝的砂感指尖带着温热,烫了一下她凉凉的肌肤,他凝着她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恩?”
秦桑抿了抿唇,眼睫轻轻地颤了下,视线调到别处,“我什么都没想,只想处理好我爸的身后事。”
短暂的沉默。
“是么?”
很轻很淡的声音,秦桑却听着莫名地心慌了一下,然后又听见周旭尧不轻不重地道,“是不是想着,等处理完你爸的身后事,就带着你弟弟离开这里,恩?”
秦桑浑身一僵,躺着的脊背都石化了一般,她泛着白色的唇都抿出了一抹红。
她不需要看周旭尧,都能感觉到他此时的视线有多犀利锐然。
“你想多了。”
“就当我想多了,不过,”他说,“我劝你最好就是不要动这种念头,我不希望到时候需要动用不必要的力气去寻妻,恩?”
最有一个字,带出一阵警告的味道,格外的重。
秦桑不说话。
周旭尧伸手将她摁回床上,温柔细心地替他掖好被子,“好好歇着,后面的事情交给我。”
秦桑没说话,她似乎很疲倦,阖着眼睛说了一句,“知道了。”
周旭尧站定在床边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病房外,陈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见他出来抬起了头,周旭尧淡淡地瞥向她,“进去照顾好她,别让她拔掉营养针闹腾,有事给我电话。”
说完,他就走了,甚至不给陈眠开口的机会。
陈眠推开病房走进来,听到动静的秦桑原本阖上的眼睛倏然睁开。
踱步至床边,陈眠看着她,忽然说道,“还好吗?”
“恩。”
陈眠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其实他对你挺好的。”
她口中的他,指的是周旭尧。
周旭尧这一次出差了挺久,事情一定是比较重要,却又一时半会处理不完,然而他却能在短短时间内赶了回来,陈眠看得出来,他是一下飞机就直奔医院了,身上的衣服有些褶皱,眉目上还带着倦色,可见他回来之前应该是一直在忙。
他可以为了秦桑抛下工作赶回来,这已经是很好的一个表现,起码在陈眠眼里是如此。
再者,秦桑昏迷的时候,看得出出来他是真的关心秦桑的,如果眼睛流露的那些关心都是假的,只能说他演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恩,”秦桑没有否认,周旭尧对她一直都不错,“他对我很好,不过,对着另一个女人会更好。”
对她的好要求有回报,对另外一个就是不求回报。
“凌菲说到底都是结婚了,周旭尧应该不至于……”陈眠拧眉。
对待感情,陈眠的底线就是不管那个人爱不爱自己的合法伴侣,总而言之作为别人家庭第三者插足这种事情她绝对不会干,也不赞成那么做。
这也是她一次次帮秦桑驱赶陆禹行的原因。
秦桑扯着灰白的唇轻嗤一声,“你不了解周旭尧,在他眼里,只要他喜欢,什么都不是问题。”
喜欢就争取,讨厌就摧毁,从来就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周旭尧不那么做不代表他不敢,而是他不想或者是不屑。
陈眠默然。
“桑桑,如果你想离开他吗?”
“周旭尧不会让我离开的。”
“我可以帮你。”陈眠道。
秦桑哑然,勾着唇摇头,“你真当自己是女超人么?你怎么可能斗得过他,况且,小扬还需要我照顾。”
“我会帮你照顾好小扬。”
“我逃得了一时,我逃得过一辈子么?我可以一直逃,但是我不能永远不见小扬。”
秦桑又何尝不想离开那些是是非非,年少的时候为一个男人追着跑累了,现在又哪里来那么多精力跟别人抢男人。
离不开,仅仅是因为秦扬这个弟弟,他不单单是智力停留在六岁,他的身体也不适合过逃亡的日子。
秦桑到底是道行浅,前一刻心底盘算着离开的计划,下一秒周旭尧就已经看破她的想法,如果不是他刚跟自己说了,秦桑是真的打算着带着秦扬离开港城。
然而,这个想法被掐断在摇篮里,来不及生根发芽。
她相信周旭尧说到做到的人,即便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对自己这么执着。
陈眠又何尝不明白呢,秦扬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抿唇轻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秦桑阖上眼眸,喃喃道,“眠眠,我很累。”
“我明白。”上一次喝醉的时候,陈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