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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贵妃自讨没趣,快速拂袖离开。
“好好歇着,别想太多!”皇后留下一句话,也跟着转身就走,似乎不愿在房中多停留片刻。走到林慕白跟前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林慕白俯首,已经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跟着皇后去了院中,皇后道,“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
“这事跟我没关系。”林慕白道,“我自己也怀着身孕,所以我不会去弄她的孩子。有什么原由,大概只有苏离自己心里清楚。皇后娘娘若是觉得有所疑问,大可自行问她。”
皇后哑然,答不出话来。
俄而开口,“这件事本宫会查清楚。”
“皇后娘娘不必查了。”林慕白道,“事情总会有落幕的时候。”
“原本不查也无妨,但是宋贵妃——”
不待皇后说完,林慕白轻笑一声,“就因为宋贵妃来过,所以皇后娘娘就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您想,宋贵妃会让这个孩子消失吗?如此看重,就算没了也会变成还在,您说是吗?”
皇后愕然,“这是混淆皇室血脉。”
“娘娘说是混淆,可天下人不知道,不是吗?”林慕白轻叹一声,“皇后娘娘,如今宫里的局势,还有必要分清楚是谁的孩子吗?只要能相互利用,能相互挟制便是。”
皇后点了头,“你这话确实有道理。”
“娘娘回去吧!”林慕白笑道,“这儿的事,贵妃娘娘会替您处置妥当,您如今只要守着皇上,保证皇上的周全就是。皇上,才是一切问题的关键。”
“好!”皇后抿唇,突然笑了,“为何本宫早年不肯信你?”
“因为早年,皇后娘娘是觉得,我来跟你抢儿子的。”林慕白打趣儿。
皇后一笑,“你这丫头!”说完,急急忙忙的离开。诚然现在所有的问题关键,都在皇帝身上,所以嘛——只要护住皇帝,也许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秋玲才趴在床沿望着面色惨白的苏离,“主子,您觉得怎么样?”
“孩子还在,但是——”苏离面白如纸,“必须早作准备。我们的东西都在宫外候着,你找个机会去跟宋贵妃通气,她一定会帮我。”
“可是——”秋玲犹豫,“奴婢担心,宋贵妃此人阴险狡诈,万一、万一要是翻脸,咱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呀!”
苏离苦笑,眸中染着绝望,“我们现在,跟死无葬身之地,还差多少?”
秋玲不敢想,只能狠狠的点头,“奴婢明白!”
“照我的话去做,否则这个孩子真的出了事,咱们就真的要死在这儿了。”苏离握住秋玲的手,“秋玲,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吗?”
秋玲摇头,“奴婢不会背叛主子,奴婢对主子忠心耿耿,请主子放心。”
“好!”苏离如释重负,“只要我还活着,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要撑着。我要看着他们都遭到报应,应有的下场。”他们都抛弃了她,所以她好恨。
咬牙切齿的恨!
这个孩子,不知还能保多久,但愿能平安诞生。苏离抚上自己的肚子,眸光狠戾,她得活着,再苦再难都得活下去,活着看他们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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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星升上天空的时候,月色逐渐笼罩在这一片深山老林之中。
那根竹竿倒映着纤细的影子,今夕缓步走到影子的尽头,慢慢俯下身。匕首在地上慢慢的刮着,渐渐的有东西露了出来。
掘地三尺,终于弄出一个按钮。
“这是什么?”鹤道人急忙凑上前。
今夕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没看到吗?是机关暗道的入口按钮。”音落,他狠狠的按下这个按钮。
只听得一声巨响,眼前那棵大树的树根底下,裂开一个大洞。
鹤道人急忙跑到洞口,里面黝黑不见五指,也不知有什么东西在内。
“还不放下绳索进去?”今夕冷了眉目,“走不走?”
“马上!”鹤道人让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绳索放下去,而后让一名道童打头阵进入。按理说这个情况,本来可以等天亮再行进去的,只不过鹤道人有些心急。到嘴的鸭子,谁舍得放下?这不,就急急忙忙的打算下嘴。
可惜啊,这不是鸭子,里头的东西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要拿也得有命才行。
沿着绳索往下,就是一个石门。
火光中,石门上雕刻着清晰的龙云暗纹,伴随着两头饕餮石兽镇守左右。
“就是这里吗?”鹤道人两眼放光,“终于找到了!”
可是这门怎么都推不开,便是用了内力也是纹丝不动。鹤道人有些诧异,“是不是有什么机关?这门怎么打不开?”
“皇姐只教我如何找到,可没教我如何进门。或者我可以再修书一封,让我皇姐再教教我。”今夕恶作剧般笑着,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地宫大门,是你想进,就能进去的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鹤道人冷了脸,“你在耍我!”
“那你不也是在耍我吗?”今夕笑得凉凉的,“你以为我不知道,白少康就跟在后头?你当我是傻子,我自然也要跟你玩一玩。地方,我给你找到了。你们要的东西就在里头,看你有没有这本事进去。”
鹤道人一章击在石门,头顶上洒下少许泥土,愣是没把门给震开。
这门,可不是随意能打开的。
门面有多厚,鹤道人不清楚,而且这门后面的锁门石有多大,鹤道人也不知道。如今能进去的,也就只有今夕。可今夕突然坐下了,干脆不走了。
“把门打开!”鹤道人厉喝。
“没有信物,如何能开门?”今夕笑得凉凉的,“你当我是神仙?你都打不开,我可没力气去捣鼓那么厚的石门。”
“马上休书给公主,让她把信物给你。”鹤道人眯起危险的眸子。
今夕冷笑两声,“她不会给我的,这里的东西是父皇留给她的。就算她不要,也该永远长埋地下。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要父皇留给她的宝藏。”
“本宫乃是太子,父皇的东西就算要给,也该给我!”白少康的声音从上头落下,紧接着一道黑影闪过,只剩下一声闷响。
今夕被白少康抵在石门上,脖颈处被他死死掐着,眼见着就要窒息而死。
鹤道人快速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拦阻,“殿下若是现在杀了他,那这道石门就真的打不开了。”
“本宫偏不信邪,都找到了这儿,还打不开这道石门!”音落,白少康突然将今夕丢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一侧石壁上。
今夕只觉得身上的骨头都快被撞碎了,落地一声闷响,顿时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鹤道人慌乱,慌忙上前查看,所幸今夕还有呼吸,还没死!忙不迭让道童照顾,“看着他,别乱动!”今夕,是绝对不能死的。
毕竟这石门后头有什么,还难以预料。有今夕在,燕羽公主那里就有了投鼠忌器的理由。
白少康不信邪,一顿蛮力下去,这石门还是纹丝未动。
下一刻,白少康疯狂了,开始操着刀剑往石门上砍去,可刀剑都砍出不少口子,这石门还是没能打开。最后白少康只能眼巴巴看着这石门,愣是没了方才的气焰。
到了这儿没能进去,换做是谁都不甘心。
“把他给本宫弄醒!”白少康有些懊恼,好在方才听了鹤道人的话,没把今夕弄死。
鹤道人看着焦躁的白少康,便赶紧把今夕给弄醒。今夕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会更是伤得不轻,一口水下了咽喉,喉咙里如火烧一般疼痛至极。
勉力睁开眼睛,今夕捂着心口费力的咳嗽着,一张素白的脸,当下青一阵红一阵,难看到了极点。他显得很痛苦,身上的痛楚,让他将身子缩成一团。
“还没死就起来开门!”白少康厉喝。
一口嫣红的血喷薄在地,今夕冷笑两声,“那我就死给你看,让你称心如意!”
白少康面色陡变,急忙俯身,“你到底想怎样?”
“你不是要杀了我吗?”今夕得意的笑着,唇角染着鲜血的颜色,在火光中亦是触目惊心,“来啊!你想杀我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你不是一直想杀了我吗?白少康,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
“你!”白少康一掌高抬。
鹤道人急了,“殿下!”
五指蜷握,白少康恨得咬牙切齿,可又拿他没有半点法子,咬咬牙只能背过身去,站在石门前头没再吭声。
鹤道人道,“十皇子,事已至此,你何必还要如此倔强?宝藏就在里头,咱们拿了宝藏就各奔前程,这有什么不好?你想想燕羽公主,若是她拿到了这批宝藏,以后的日子不是会好过很多吗?与其把自己的命交付在别人手里,还不如自己牢牢把握。有了这批财帛,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是吗?”
今夕笑得寒凉,“只怕你们有命进去,没命出来。我是知道如何打开石门的方法,但是我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如果你们不怕死,只管进去试试。”
音落,白少康突然揪住今夕的衣襟,硬生生将他从地上揪起,“要死也得你先死!”
“为了皇姐而死,我死而无怨,只怕是你们这些人,会死得极不甘心!”今夕咬牙切齿。
下一刻,白少康狠狠的将今夕推至石门处,“打开!”
“你们就那么想死?”今夕冷笑,“那我成全你们!放手!放开我!”
白少康憋着一肚子怨气,只要能进去,拿到宝藏的第一时间,他就会杀了眼前这个令人厌恶的十皇子。
今夕轻咳两声,轻柔拭去唇角的血迹,“我知道,六年前你就想杀了我,但是很可惜,我逃过了那场大火。”他的手,慢慢抚摸着石门上的龙云暗纹,“六年后你还是死性不改,只不过更可惜的是,你还是杀不了我。白少康,我们的账该算一算了。”
音落瞬间,石门突然打开,今夕快速闪入石门。
白少康与鹤道人没想到会这么快,当下追了进去。
里头漆黑一片,早已没了今夕的踪迹。只听得轰然一声,好像里头又有石门开启关闭。
所有人蜂拥而进,身后的石门赫然关闭。鹤道人慌忙去推石门,可这石门太重,又有锁门球回归原位,压根推不动。
明亮的火光晃了晃,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这地宫就像阎王殿,进的来只怕出不去。
“让他跑了。”鹤道人面色沉冷,“没有他带路,我们未必能进得去。”
“进不去也得进!”白少康冷了眉目,“都到了这儿,我们无路可退。”
“他那么瘦弱,应该跑不远!”鹤道人沿着甬道石壁慢慢的往前摸索,“这里必定有什么机关暗门。”可他找不到暗门在何处。
沿着甬道,一行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胆战心惊的往前走。四下冷得可怕,冰冰凉凉的世界里,总有寒意从脊背处窜起,而后蔓延至四肢百骸。
脚步声在这死寂的世界里,显得尤为突兀。
可他们不得不继续往前走,不敢轻易停下来。
一墙之隔,今夕冷然伫立,点燃一截蜡烛,点上一盏宫灯,慢慢悠悠的往前走。这可不是什么宝藏埋藏地点,这是阎王殿!
白衣素裳,宫灯一盏,脚步清浅,渐行渐远。
很快:哀嚎声,嘶喊声,还有脚步声,开始疯狂的回荡在漆黑的甬道里。
那是死神的召唤,谁都逃不了。
“皇姐你放心,天胤长大了,更加不会让你失望。”他浅笑盈盈,微光里眸色温和,面如冠玉。
林中一角,发生爆炸,而后引起一场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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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三日时间快过去,却传来了噩耗。
太子府。
刘瑜疾步走进门来,“殿下,出事了,连绍一带起火。”
容景宸正在盘算着,如何跟齐王合作,却听得这样的消息,当下心头咯噔一声,“伤着人了?”
听得这话,刘瑜微微愣住,“殿下——”
“找到东西了?”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容景宸便改了口吻。
刘瑜回过神来,“找到了。”
容景宸身子一怔,“找到了?”
“是!”刘瑜颔首,“但是目前有不少人虎视眈眈,咱们的人还在尽力搬运之中。据消息称,这批财帛数量巨大,应该就是前朝宝藏。但殿下要找的那东西可能还得缓一缓,东西太多,实在不好找寻。”
“你确定是前朝宝藏?”容景宸眯起眸子,他不太相信,容盈尚且让人找了那么多年,白少康也是如此,却都没能找到。怎么到了自己这会,突然就找到了?
这种感觉太过容易,让他不敢相信。
“在连绍一带,似乎只有前朝宝藏,其他的倒也没能听说。”刘瑜蹙眉,“且不管是不是前朝宝藏,咱们先拿到东西再说。横竖殿下如今领兵,也需要军饷。”
容景宸点了头,“务必小心谨慎,还有——不可放松戒备,本宫总觉得这事太过容易,实在太不真实。如果是有人刻意而为之,咱们很可能因小失大。”
“是!”刘瑜颔首,“卑职会让人继续在林子查找,不会轻易收手。”
“那边最好!”容景宸冷了眉目,坐在桌案前没有再说什么。三日时间快到了,京城外头怎么还没动静呢?这宋明成办事,还真是拖拖拉拉,没有半点可靠之处。
若不是看在南陵侯府的面上,容景宸绝对不可能重用宋明成这样的废物。
容景甫始终没能在京城内外找到苏婉的痕迹,除了这一张纸,着实什么都没有。万般无奈,他只能偷偷的让人去栖凤宫瞧一瞧。可栖凤宫里皇后也不知道这纸条是什么玩意,毕竟是林慕白给的,她只是看了一眼就送出去了,谁知道有什么效用。
飞舞蹙眉望着愁容不展的容景甫,“这么说,栖凤宫里也没有。”
“着实没有。”容景甫望着手中的纸张,熟悉的字迹,如今看来何其亲切。他一心雀跃,只想重遇佳人,可惜始终未能如愿。便是听闻苏离险些小产,也没有紧张过半分。
飞舞知道,容景甫是凉薄之人,凉薄之人对谁都凉薄,唯独对心中那人,执迷不悟。
“这纸条如果不是苏侧妃自己带出去的,就该留在府中。北苑那头,自从苏侧妃离开,就不许人进入。所以——”飞舞凝眉,“约莫是上次抄王府的时候,被人刻意带出去的吧?殿下是不是可以查一查,当日来抄王府的,到底有什么人?”
“那是父皇下的令,自然是父皇的御林军。”容景甫道,“你不会怀疑是我父皇收了这东西吧?”
飞舞摇头,“皇上晕厥,自然不会是皇上。可是妾身还是怀疑皇后娘娘,毕竟如今寸步不离陪在皇上身边的只有皇后娘娘。而且拿着这个来找殿下,无疑是一种威胁,太子已经有了威胁殿下的把柄,是故不会再玩这一套。栖凤宫里没有,并不能说明,皇后娘娘与此事无关。”
容景甫点头,“皇后是最不希望我与太子府联手的,所以她绝对有嫌疑。”想了想,容景甫深吸一口气,“我该入宫了,太子给的三日期限已到。”
“恭送殿下!”飞舞行了礼。
目送容景甫离开的背影,飞舞眸色微黯,定定的站在那里很久。
霞儿上前,“主子,殿下又开始疯狂找苏侧妃了。以前是恭亲王府的苏侧妃,如今是北苑的苏侧妃,这得找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飞舞笑得微凉,“他一颗心都在苏家姐妹身上,何曾看得见我。这世上的男子,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你心许于他,可他不曾真心于你,你便是为他死了,他也不会感动分毫。他的心不是捂不热,只是不该是我捂热的。”
“主子,如今京城局势紧张,哪个不是争权夺利。可咱家殿下,却还在儿女情长,如此下去可怎么得了?”霞儿担虑。
“你想的也就是我想的,可我又有什么办法?”飞舞笑得苦涩,“他是殿下,这齐王府的一切,还不是他说了算?包括我的性命,也只能是他一人。他若愿意为了苏婉放弃这里,放弃你我,也是他的自由。”
“主子不该争取吗?”霞儿蹙眉。
飞舞摇头,不经意间圈红了眼眶,“心都不在了,拿什么争?”语罢,幽然转身,再也不想多说什么。
容景甫进了宫,跟容景宸商议合作的事情。
殊不知宫外,宋明成带着孟麟屁颠屁颠的赶回来。
眼见着城门就在不远处,宋明成还非得下来走一圈。卫浅上前,“世子,城门就在前面,咱们赶紧进城吧,不然太子殿下久等——”
还不待卫浅说完,脑门上已经挨了一巴掌,“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太子府的人?少拿太子来压我,太子是谁?容景宸能有今日,还不是得靠着我南陵侯府撑着?就凭他这文弱书生,还想执掌大权,做梦去吧!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拿太子来压我,我就剁了你。”
听得这话,卫浅躬身在侧,不敢再吭声。
宋明成晃晃悠悠走到囚车旁,看着坐在囚车里,冷眼瞧着自己的孟麟,笑得乐不可支,“啧啧啧,想当初你可是相府公子,走在京城街面上,谁都得让你三分。你说今儿个大家看到你孟大公子,坐在囚车里招摇过市,又该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拿烂菜叶丢你?”他想了想,“要不咱们现在就示范一下?看看鸡蛋砸在身上,是什么滋味!”
“你别太过分!”苏婉快速下了马车,这会子就站在囚车边上。
这一路好在她一直跟着,一直拦着,否则这宋明成不定要玩出多少花样折磨孟麟。毕竟他们的目的,只是让孟麟活着回到京城,至于伤了残了——都无所谓。
苏婉答应过容景垣,会一路保护孟麟平安回到京城,所以她不能食言。
躲在暗处,护得住一时,护不住这一路。所以苏婉不躲不闪,日夜跟着囚车,让宋明成没办法下手。
宋明成知道,苏婉身边那丫头有点功夫,自己还差点吃过亏,不过白狐乔装改扮,所以他没能认出来。见苏婉上前,宋明成冷哼两声,“这儿是京城,天子脚下,你还敢动我吗?”
白狐冷笑两声,“你要不要试试看?”
这宋明成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当然不敢面对面的欺负这两个女子,那泼妇发起泼来,可是了不得的。只不过快入城了,他便开始想着,怎么把孟麟的女人弄到手。这一路上走来,越看这女人越漂亮,到了这会更是心痒难耐。
没办法,看见漂亮女人,他就迈不开步子,这是他的天性。
宋明成晃晃悠悠的走到苏婉跟前,苏婉抚上自己的面上轻纱,刻意退开半步。白狐快步上前,挡住色眯眯的宋明成,狠狠瞪着他。
“这都要到京城了,你还没死心呢?”宋明成含笑望着苏婉,“你要知道,如今孟麟是阶下囚,跟着他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何况,这一路行来,难道你就没发现我的好处?如果不是我一直护着你,你以为你能平平安安的站在这儿吗?”
白狐呸了一声,“你少睁眼说瞎话,如果不是我护着,你早就吃人了。”
“去去去,怎么说话呢?”宋明成厌恶的瞧着白狐,而后又堆着一脸的笑,盯着苏婉那双清澈的水眸,“于姑娘,你不妨考虑考虑我。我可是南陵侯府世子,跟着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白狐蹙眉,嗤之以鼻的冷哼,“你还是管好你车里的那个小美人吧!咱家小姐考虑不着你,有大把的好男儿在后头跟着呢,你哪儿凉快上哪儿去!”
宋明成瞪着白狐,可白狐是苏婉的人,他得在苏婉跟前摆好样子,所以没拿白狐怎么着。想了想,宋明成又道,“这月氏人也看中了你,莫非你真是个天仙美人?要不,你掀开面纱叫我瞧瞧。”
“小女子容貌丑陋,就不必在世子跟前丢人现眼了!”苏婉掉头就朝着马车去。
宋明成箭步上前拦住了苏婉,“这都到了皇城脚下,你还有什么可害羞的。这儿都是我的地盘,我说想看一眼,你就得让我看一眼。”
“你这人怎么这样无赖?”苏婉不会骂人,所以就连拒绝也说得温柔低哑。
宋明成可就受不住了,一把抓住苏婉的手放在掌心里。
白狐当下就推了宋明成,宋明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你敢推我!”
“你放尊重点!”苏婉愤怒至极,快步上了马车。
宋明成面上难看,所幸方才是被卫浅搀住,否则得摔个底朝天。一把推开卫浅,宋明成恼羞成怒,孟麟在马车内笑得嘲讽,“宋明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饥不择食了。别人的女人,你也喜欢搀和一脚?来日让你当个便宜爹,你是不是也得屁颠屁颠的?这辈子,你是多缺女人?”
“你自身难保,还敢说我!”宋明成一脚踹在囚车上,却把自己疼得嗷嗷大叫。
卫浅上前,被宋明成一声吼给震了回去。
“都给我滚回去!出发!”宋明成气恼得不行,心想着,等着回去一定得把于蔓搞到手。这女人就算是孟麟的,他也得尝尝。孟麟的女人,还如此倔强,想必这滋味一定更好。
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宋明成弃车策马,威风凛凛的坐在马背上。他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看到,是自己宋明成押解着丞相府的孟大公子回京。看,这风光的,谁都比不上。
招摇过市,孟麟手铐脚镣的坐在囚车里,冷眼看着道路两旁的人潮。一个个都是来看热闹的,自己走得静悄悄,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热闹不凡,也算是不枉费自己走一趟。
“滋味如何?”宋明成问。
孟麟挑了眼皮,“很好!”
“你就嘴硬吧!到时候下了刑部大牢,跟你爹关在一块,看你还怎么得意!”宋明成冷笑,“你知道刑部大牢吧?就在你走之后,御史中丞苏厚德死在那里。你说你和你爹,会不会跟苏厚德一个德行?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宋明成笑得凛冽,“我还等着,亲自给你动刑呢!”
孟麟冷笑两声,“多谢世子惦记,若是不能让你如愿,倒是孟某人的不是。这刑部大牢不是谁想进都能进的,看样子我还是有足够的荣幸,去参观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
“那就等着吧!”宋明成俯身下来,压低了声音,笑得有些猥琐,“你的小娇娘,小美人,就由我来照顾。等我玩腻了,我就送给齐王,让齐王也尝尝鲜。这女人长得真好看,又有几分像恭亲王府那位,想必尝起来格外美味。”
“你最好别碰她!”孟麟眸色微冷,显然是动了气,“否则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呦,生气了?”宋明成笑了,“看样子,你还挺在乎她的。那我就更得把她弄到手!”
孟麟轻笑一声,音色暗哑,“你会死得很惨。”
入了京,他再想把苏婉怎样,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这京城里头多股势力,龙蛇混杂,宋明成想伸手,估计还得问问白狐这帮人,答不答应。
他如今想的是,什么时候能去刑部大牢,好好睡一觉?这囚车里,吃不安稳睡不安稳,实在太难受。
不过宋明成这样大张旗鼓的进京城,估计这宫里第一时间都知道了。
孟麟想着,如果容景宸知道宋明成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该是什么表情?
表情?
当然是愤怒。
“简直是愚蠢至极!”容景宸愤然,刘瑜躬身站在一旁不敢吭声,便是齐王容景甫也在心里偷笑。这孟麟是什么人,他老子可是孟行舟。虽然这一局是拿来对付孟行舟的,可是你要让孟行舟知道这般羞辱他的儿子,他岂能跟你善罢甘休?
虽然要抓孟麟,可也得善待。
否则孟行舟反咬一口,就不是简单的疼不疼的问题。
“殿下,现在该怎么处置?”刘瑜低声问。
容景甫笑得凛冽,“还能怎么办,先进了刑部大牢再说,难不成还得弄进宫里好好供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