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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柳烟华所愿,接下来几日里,静昕阁倒是清静得跟没人似的,没想到这刘雨莘还有两把刷子。
柳烟华正闭着才抄写书卷,自从“醒来”后,院子里的四个丫头都知道,夫人喜欢看些稀奇古怪的书卷。
古代丫鬟多数不懂得文墨,对于书,她们总是半知半解。
正是因为这样,院子里的丫头们倒是不敢随意的乱猜测,特别是这个刚刚醒来的新夫人,在她的面前,也不敢寻问她是否看得懂。
毕竟,这人刚醒来,很多东西不懂,又带着好奇心。
面对柳烟华的要求,四个丫鬟倒是尽量办到满足。
叶溟那边倒是没有半点消息,柳烟华这几日也只呆在自个的院子里,哪也不去,静静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正是柳烟华抄写书卷之时,室内只有她一人,那四个伤势刚好的丫鬟正守在外头。
午时的鸟在树梢上莺歌燕舞,好不欢快。
正抄写得入迷的柳烟华突然放下手中的笔,冲着门外喊了一句。
守在门外的绿珠四人连忙应声推门而进,一股墨香袭来,甚是好闻!大有闺秀之感,推门带过来的轻风吹起了书桌上的书页,那声音刹是好听。
“夫人,有什么吩咐吗?”绿柳捧着清水盆走进来,放在架上。
柳烟华已经习惯于别人的伺候,来到盆架前,洗了洗手,准备吃午饭。一边洗着手,一边道:“外面怎么这么吵?”
四人动作一停,古怪相看一眼。
静昕阁虽不大,可是外边的声音根本就传不进来。
其实是因为柳烟华的耳朵比常人还要敏锐,虽然她整日窝在院子里,但外边的形形色色还是瞒不过她的耳朵。
“夫人,今日是中元节,老夫人那边正请着佛法高深的僧人入府讲道经,普度亡灵——”绿珠马上明白过来,边递给她毛巾边解说道。
“中元节?”有那么一个画面飞快地闪过柳烟华的脑门,接着就是一片空白。
摇了摇头,无声地一笑。
四人同时闭了嘴,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现在夫人人是清醒着的,做事,应事不能像对痴傻一样,总是小心翼翼地,惦量着说话。
“夫人,这中元节也俗称鬼节。”小乔偷偷睇了一眼过去,见柳烟华一脸茫然,直白地点明。
每逢阴历七月中元节,家家户户都会过着这个俗称的鬼节。
以前,柳烟华没有过过,只知道这样的一个节日里,有的只是难过。所以,在她的印象当中,也没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存在。
“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柳烟华突然哽咽了一下。
“夫人?”四人对视。
再也无心看书卷抄书,柳烟华饭也吃不下了。
“我想见见骅宇。”柳烟华话落,人已经出了门。
这个时候,也只有那个少年郞心里最是孤寂的,她身为姐姐,该是陪在他的身边。
每逢农历七月,必定会隆重举行“庆赞中元”,全国各地,无论是在哪里,都可以看到庆中元的红色招纸,张灯结彩、设坛、酬神。
每一处地的寺庙也分别建醮,街头巷尾上演地方戏曲或歌台助兴,呈现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
中元节的“普度”仪式,因组织形式上的差异,可分为几类,如街普(也称弘普)、市普、庙普(或称公普)等等。
所谓街普,指的是以街坊为主的普度;市普是以市场为主的普度;庙普就是庙宇所主持的普度。
祭祖节在阴历七月十五日,所以简称为“七月半”祭祖。那时盛夏已经过去,秋凉刚刚开始。民间相信祖先也会在此时返家探望子孙,故需祭祖。祭拜的仪式一般在七月底之前傍晚时分举行,并不局限於特定的一天。
平常日子要对先人祭拜,一般都不动先人的牌位。到“七月半”祭祖时,则要把先人的牌位一位一位请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到专门做祭拜用的供桌上,再在每位先人的牌位前插上香,每日晨、午、昏,供三次茶饭,直到七月卅日送回为止。
有先人画像的,也要请出挂起来。祭拜时,依照辈份和长幼次序,给每位先人磕头,默默祷告,向先人汇报并请先人审视自己这一年的言行,保佑自己平安幸福。
送回时,烧纸钱衣物,称烧“包衣”,或佛门或道教的超度法事。
在有一些地方区域,中元节是比清明节或重阳节更重要的祭祖日。
记得往年这个时候,那个早熟的少年郞每一次都偷偷将痴痴傻傻的姐姐拉出府,一个哭一个痴傻站在母亲坟前。
没有谁会像清明一样去拜坟,只有他们姐弟俩一哭一傻的站在坟前好不协调。
柳烟华不在乎什么节日,只怕那个少年今日是独身一人。
嫁了人后,柳骅宇想再拉她出来,比登天难。
“夫人?”四人看着柳烟华这副打扮都愣得只会张嘴巴。
只见柳烟华墨发上只简单扎着玉冠,着一身深色绵衣,腰挂一枚玉佩。
这一看上去,严然就是一个翩翩少年朗啊!俊啊!看得四婢面晕红,彻底傻掉。
“夫人,您这样出去,怕也是不安全——”绿珠眼珠子转了转,有些无奈地道。这更让人有一种想要柔荑的冲动,加上那双眼睛就跟个纯天然似的,不说是女人了,就是男人看见了也不得巴着不放。
所以,男装出去,更加不安全。
“你们不用跟着,今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有骅宇在身边,我很安全。”柳烟华挥挥手,制止她们要出口的话。
四人暗道:正因为有柳世子在,您才更加不安全啊。
“这怎么成?夫人您刚醒来,今日又是中元节,外头人多乱,怕是不安全,要不,我们去请示一下大人,让大人多派几个高手候在身侧,护您安全——”绿柳和绿珠是受了叶溟的命令过来的,什么事都得禀报叶溟。
柳烟华下意识地皱眉头,“不用了,夫君身子不好,不要什么事都要去忧他。”
她可不想再发生像上一次一样的事,那可要不得。
绿柳和绿珠眼珠一转,对撞了一下,暗暗点点头。
柳烟华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纯然的眼动了动,挥挥手,“绿珠绿柳,你们先出去,我有些事与小乔春柔说说——”
两人对望一眼,狐疑间也转身走出去。
两人刚一转身,后脖处受到重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啊!”两婢发出尖叫声。
“将她们抬进去,弄些药给她们服下,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你们俩在房里守着,绝不能让她们清醒。若有人来,就说我在休息,我不希望我今日出府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你们俩可听清了?”柳烟华声音缓且柔,却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冷。
小乔和春柔从纯然的眼里看到了煞气,吓得连忙点头,问也不敢再问,更没有多想,什么时候痴傻的大小姐变成这般了,两人将绿柳和绿珠拖进屋里。
柳烟华不想因这点事,让那个紧盯着自己的婆婆拿来生事,没得还会烦她一阵子。
看着两婢乖乖就做,柳烟华一身干净利落的男装转到后院,前院她是不能走。也许是因为柳烟华是个弱质女流,才让叶溟暗中派人来盯的人放松后院高墙方向,这也让柳烟华检了一个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