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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看了我一眼,说,“小张,你来了?”
她的语气很冰冷,分明能感受到那种冷漠。
我应了一声,走上前,恭敬的将我的检讨书递了上去。
何桂兰没有看那检讨书,而是抬起头来,认真的打量着我。不时地,叹口气。那种眼神,分明就是对我失望之极。通常而言,一个领导对下属非常失望的时候,都是这种神色。
我也觉得挺可笑的,虽然我自从担任妇女主任以来,工作能力也得到了区妇联的认可。但是,何桂兰对我根本就没有太大的认可。
从心而论,这个女人是非常迂腐的。在她看来,妇女工作只有女人们才可以干。即便我这个男人干的非常出色,但是也难以得到她的认可。
同时,这个女人和田如天走的非常近。具体的,我并不太清楚两人的关系。但是身在职场,广结人脉,形成有利于自己的战略同盟,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康晓兰赶紧走到何桂兰身边,轻轻给她拍着肩膀,宽慰道,“何主席,你别生气。张斌不争气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何桂兰摇摇头,看着我,缓缓说,“小张啊小张,你知不知道,你是我们区妇联最重要的一个标牌。我们经过多次开会,已经将你看做重点培养对象了。知道这次给你争取去区人民医院宣传的机会有多难能可贵吗,我顶着多大的压力。可是你啊,怎么这么不争气呢?”
何桂兰那神色,就好比我干了多么逆天的事情,让她伤心透顶。
我心中非常气恼,这个何桂兰,早就听说是很虚伪的老妇女,如今看来真是不假。她明明心里跟明镜似得,知道我现在就是背着个黑锅,所有的一切都是阮晓杰和田小刚幕后指使的。
可是,她还要装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一副自己尽力,下属却不争气的架势。尽量的,淡化受了田小刚和阮晓杰影响。
康晓兰狠狠瞪着我,气恼的叫道,“张斌,你是瞎啊还是聋啊,难道没看到何主席因为你的事情已经伤心难过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还跟个木头桩子一样,赶紧认错赔礼。”
我看着康晓兰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真想上去,狠狠给她一个耳光。这个狗仗人势的小人,神气什么呢。
我知道何桂兰是在演戏,但却不能去戳穿,而且还要配合。这种人又想当小姐,还想立贞节牌坊。
纵然你心知肚明,但是也只好作罢。
当下,我就做出一副非常诚恳认错的样子,恭敬的向何桂兰认错。我把自己说的狗屎都不如,把何桂兰说的比他妈圣母还高尚。她是如何的大公无私,如何的品德高尚,为下属的前途如何的鞠躬尽瘁。
有些话,我自己听着就感觉恶心
可是,何桂兰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渐渐释然了。我知道,这个老女人是很喜欢听这些话的。
“好了,小张,你好自为之吧。我对你已经尽力而为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就看你自己了。
”何桂兰终于打断了我,不冷不热的说道。
我听的出来,何桂兰其实是有另一层的意思。那分明在说,张斌,你以后就自生自灭吧。我们妇委会,恐怕是没有你的一席之地了。
我应了一声,随即和她告辞。
康晓兰将我送了出来,当然我知道这贱人肯定没这么好心。
我们相继从办公室出来,康晓兰酸溜溜的说了一句,“张斌,你以后还是长点眼吧。你一个大男人干什么妇女主任,哼,我们区妇联的门口还有一个卖杂货的摊位,你可以改行干这个。到时候,我多照顾你生意。”
我扫了她一眼,也没说话,扭身就走。
刚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了康晓兰痛苦的叫声。
转头一看,却见她捂着肚子,龇牙咧嘴的叫着。那张蛤蟆皮一样的脸扭曲成一团,更难看了。
我赶紧上前,慌忙搀扶着她,不安的问道,“康秘书,你怎么了?”
“滚开,不要你管。”康晓兰用力的推开我,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
嘿,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枉费我一番关切。
刚才我搀扶着她胳膊的时候,已经察觉到她的脉象了。
很快,我就有了答案。
我盯着她说,“康秘书,你是不是有子宫炎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最近一年多排卵也不正常,使用了很多的药物,可是结果却适得其反。”
康晓兰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缓缓说,“姓张的,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道,“康秘书,你难道忘记了,咱们发的那么多的教科书上,可是有这种教程,我都全部都学会了。”
“你竟然都看完了,哼,可惜顶个屁用。”康晓兰都他妈成这种鬼样了,竟然还来讽刺我。
但我现在可没心思和她生气,看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子也在变得颤巍巍的,随时都要摔倒一样。
我知道,她的情况非常危险。
“康秘书,你必须迅速得到诊治。”我二话不说,抓着她的一只手,迅速给她施治。
康晓兰惊惶不已,企图挣扎。同时,大声叫着,“张斌,你他妈的放开我。你这个臭流氓,你要干什么,我报警……”
我不等她说完,迅速在她喉咙上点了一下,她就闭嘴了。
亏她说的出来,我宁可自己动手,也不会流氓她这种人。
几十秒后,我就施治完了。
此时,康晓兰的脸色分明已经恢复了不少。
我看了看瞠目咋舌,一脸惶恐的康晓兰,说,“康秘书,你的病再不诊治,不仅你的子宫保不住,恐怕你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我暂时给你做了一番调理,短时间不会让病情发作。但是你最好改改你的臭脾气,别像一个母夜叉一样总是冲人发火动怒。到头来,危害的,还是你自己。”
康晓兰含糊不清,想要说什么,当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气愤的捏着拳头就想打我,但是我快步躲开,扭身就走了。
走到外面的时候,就听到了康晓兰气急败坏的叫骂。“张斌,你骂了隔壁的,你这个死混蛋。”
唉,看来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以为康晓兰会不依不饶的继续和我纠缠。
但我没料到,她只骂了一句,就没后话了。同时,她更没再追来。
这一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在区妇联的大门口的公示栏上,我赫然看到了上面有我的照片和名字。
同时,下面是对我犯错事情始末的记载。
看来,何桂兰是迫不及待的将我当做反面教材来警示大家的。
这时,一个看门的保安似乎认出了我。
走过来,笑吟吟的说,“老兄,你还不知道吧。今天起,咱们区妇联各个下属单位全都会通报你的事件。区妇联下辖的妇女杂志也会刊登批评谴责你的文章。唉,这种女人的天下,咱们男人玩不转的。”
我说不上他究竟是忠告,还他妈是笑话我呢。
但是,我却很认真的看着他说,“保安大哥,我在此很认真的告诉你。这个妇女主任我还就干下去了,你看着吧,。等我再次来的时候,情况一定会出现大逆转的。”
这保安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也不知道是否相信我的话。
回到街道办,杨原发就迫不及待的召开了一个会议。这个会议的主题,当然主要针对我和姚帆的。
这个混蛋真懂得落井下石。在会上,首先他宣读了马书记对姚帆和我批评的指示,然后宣读了陶大忠对我这次工作不利的处分。同时,姚帆也得到了严重的处分。那罪名就是对下属的管教不严,导致出现严重的后果。其后,他又假惺惺的做出很同情的样子,对我们表示惋惜。
基本上,面对这种结果,我们俩的职业生涯等于说就基本上宣告结束了。
也就是说,上面对你们完全失望了,撸掉你们也是迟早的事情。
如此激烈的反应,我情知,若不是田小刚幕后搞鬼,怎么会这样呢。
从会议室里出来,我看到姚帆非常落寞。她低着头,神情一直伤惘。
毕竟,谁遭遇这种打击,心里都不好受。
我跟着她,一前一后进了她的办公室。
姚帆见我跟过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走上前来,轻轻握着她的手,温柔的说,“帆姐,你也别太难过了。今天这种结果,其实在我们的意料之中。”
姚帆莞尔一笑,看看我,说,“我没有难过,只是觉得有些失落而已。”
我笑了一声,轻轻说,“帆姐,你放心吧,咱们一定会有翻盘的机会的。”
姚帆微微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她就那么专注的看着我,我知道,千言万语,一切都在不言之中了。
现在我们所有的希望都在周书记的身上了,虽然之前我们都做了一番努力。但是,不知道周书记是否认可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