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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听着，还是只能听着！
对于拓跋宏的选择，我也只有听老爷子讲述的份儿了，因为他那些超脱常理的手段，我想不出来，更做不到。
“拓跋宏走后，李建设想了两天，最终决定接受拓跋提出的条件！道理我不用多说了，因为李建设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只能接受！”
“而且，在李建设看来，和对头公司签订对赌合同，并非没有一丝成算，恰恰相反，胜算还很大！”
“李建设之所以犹豫两天，唯一的原因就是，拓跋宏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前面的手段无不厉害到了极点，不给李建设任何回旋余地，可到了关键时刻，在签订这份对赌合同的时候，为什么会表现的如此幼稚？对于这一条，不由李建设不多想。”
听到这里，我就问，“老师，拓跋宏的对赌合同怎么拟定的？难道真的很幼稚吗？”
“在李建设看来，或者说在所人看来，拓跋宏要求对方签署的这个对赌合同，不但幼稚，简直就是白痴！”
“白痴？”我更加不解了。
“对，如果不了解拓跋宏，尤其不知道他的能力和才智，的确只能用白痴这个词来定义对赌合同！”
任逍遥当时不知道第多次长叹，对我说，“小江，你知道那个对赌合同是怎么签的吗？告诉你，我……我再一次被拓跋宏这个自己的学生，我曾经一度视为衣钵传人的年轻人，耍了啊！”
“说说，快说说。”我更加来了兴致，因为，在拓跋宏事件上，老爷子说出这种论调已经不止一次，我很想知道拓跋这次又是如何借助任逍遥同时又蒙骗自己的老师。
“就知道你这小子没长好心眼！”
任逍遥冲我发了一通火，最后还是说了，“王洋、拓跋宏两人回到学校后，各自安分守己，尤其拓跋宏，几乎没日没夜钻研学术，并且取得一系列了不起的成果。”
“对，这个您之前说过的。”我点头。
“可是小江，你知道为什么拓跋要这样拼命吗？据我派去监视拓跋的两个军人说，整整大半个学期，拓跋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对付仅有的一门研究生必修课之外，几乎每天都要工作超过十六个小时！十六个小时啊，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以及必须保证五六个小时睡眠，其他所有时间，拓跋宏全都用来进行科研了！”
老爷子目光里闪过几分赞许又无奈的表情，陷入回忆里，良久才又说，“哪怕聪明如拓跋这样的天才，如果不付出远超常人的努力，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出如此出类拔萃成果的！三篇被SCI检索的论文竟然是水平最低的，另外两篇…你知道，更厉害啊！”
“可，做学术和案子有关系吗？”我依然不解。
“最关键的就是这些成果！”
任逍遥这次没有再感叹，一口气说了下去。
“小江，拓跋取得这样令我欣喜甚至都有些佩服的成果，我还以为他终于听进去我的话，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事业上，不再儿女情长了…哪知道，取得这些成果，原来也是拓跋计划的一部分！”
“时隔多年，我才知道那份对赌合同的内容，以及当年为什么李建设愿意和拓跋赌一把，签下这份让他破产并且粉身碎骨的对赌协议！”
“当时，李建设曾一度想和我携手研究消费心理学以及犯罪心理学、行为心理学方面的课题，因为他那段时间主打的医疗器械和投入巨资研发的新药，正是应用于公安、监狱、检察院这些敏感机关的！”
“也就是说，主要投放目标正是那些犯了罪的已决犯或者被怀疑有不法行为的犯罪嫌疑人。”
“打个比方吧，当时最先进的测谎仪，正是李建设集团主打的产品之一，并且和好几个省份的监管局、检察院、公安厅签下数额巨大采购合同，而他的对手同样在搞这一块，只不过进度明显不如他，好几个技术难题缺乏理论依据，虽然产品效果已经被试点单位证实，但却始终没有拿到经营许可合格证！”
“类似的，还有一些药品，我就不多说了，总之，并不是成分和配方有问题，而是为什么要这样配方？理论依据呢？李建设的对头公司无法提供，因此被李建设集团打压得一度抬不起头！”
“小江啊，你想想，当时拓跋宏发表的论文，他的着眼点在什么地方？不正是针对对头公司医疗器械以及新药缺乏的理论依据吗？他发表的文章，可以说就是为了解决这几个难题而量身定做的，也亏得拓跋宏厉害，竟然真的成功了！”
“于是，当拓跋将论文被国际权威刊物录用的回执证明，以及他作为第一作者，由别人在国际心理学大会上宣读的那篇，还有解决中美洲际合作重点项目的成果，通过电子邮件发给韩明月，再由韩明月联系李建设的对头公司，将这些科研成果补充到他们的新药以及医疗器械的理论认证中…于是，新年过后，对头公司找到李建设，给对方看了自家产品拿到国家有关部门经营许可的文件！”
“小江，到了现在你该明白了吧？其实甚至不用看对赌合同内容，我们猜都能猜到当时李建设和对头公司签署的协议是什么！大致内容就是，在某个时间点之前，比如明年年中或者年底，如果对头公司拿不到医疗器械和新药的经营许可证，那么李建设将有权要求对方退出该分类市场竞争！反之，李建设要将其已经拿到的合同单方面宣布违约，向甲方赔偿巨额损失！同时，推荐对头公司作为接盘人，承接那些其放弃的项目合作！如果做不到，李建设集团必须赔偿对头公司天文数字的金钱！”
“事后看，这份对赌合同并不平等，因为一旦赌输，李建设的损失根本承受不起，而对头公司呢，反正他们在该领域的研究和尝试已经失败了，死马当活马医一次，万一成功，那就是天大利好！”
“但这些分析不过是事后诸葛亮罢了，当时，在李建设看来，对头公司的产品虽然好，新药的效果更明显，但他们根本拿不出主要理论依据，因此，这么短的时间里，自己有胜无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