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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繁篓站在窗户前,从这个毛氏医馆唯一的窗户里,能清楚点看着对面同安堂的景象。
张丙中和刘大夫告辞,岑琛在门口接了一封信,迫不及待的拆开,几未大夫就这么站在口的灯笼下看着,就看到岑琛激动的浑身颤抖,抓着方本超的胳膊,大声道:“刘……刘大夫,我要去开平卫,我等不及县主回来了。”
“诶。”方本超拉着岑琛,心头直痒痒,这事儿吧要不然大家都别去,要是去了一个剩下的人得多难才能熬过这两年时间,他咳嗽了一声,道:“你别急,明天等杨大夫他们都来了我们再细细讨论到底怎么做。”
岑琛小心翼翼的将信纸叠起来放在怀里,满脸的笑容,是从心底发出来的,真挚而热烈。
霍繁篓看着微微挑眉,什么事让他们这么激动,难道是顾若离在那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不对……她要是做了了不得事不会特意在信里提,她能说的估摸着和医术有关。
写信不是给杨文治也不是张丙中,而是岑琛,那么……
霍繁篓立刻想到了,应该是她找到了克制开胸后感染发病的药了,所以迫不及待的写信回来给岑琛。
因为在所有人中,他是最关心这件事的人。
找到药了啊,她后来嘴关注的就是这件事了……他看着嘴角忍不住徐徐勾勒起来,手心里攥着的荷包紧了紧,他放在鼻尖轻轻一嗅,过了这么久药香还是那么浓烈。
“霍大人。”忽然,身后婆子的说话声传来,打断他的思路,他将荷包放进怀中挑眉道:“圣女没事了?”
妇人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圣女要请您进去。”
“带路。”霍繁篓颔首,随着妇人沿着甬道拐了个弯下了一楼,在最末一间房前停下来,推开门他进了门,毛叶靠在床头脸色苍白,他坐下来问道:“毒解了吗。”
毛叶睁开眼睛看着他,道:“暂时没事了,但是毒性还留在身体里。我这几天大概走不了,要留下来专心制白氏的秘药,现在只有他们的药才能解了我的毒。”
霍繁篓靠在椅子上看着她,道:“要我帮忙吗。”
“要。”毛叶看着他虚弱的道:“派人守着我的医馆,别让人来惹事。”
霍繁篓不置可否,漫不经心的道:“行,这个事儿就交给我了。”他话落起身要走,毛叶忽然抓住他的手,“你去哪里。”
“找点吃的,饿了!”霍繁篓说完,毛叶松了口气看着他,道:“我今天的事不要对外说。还有,我和阙郡王,你帮谁?”
霍繁篓就停下来为难的看着她,蹙眉道:“这题太难选,我能不选吗。”
“行。”毛叶点头,“希望你记住你刚才的话,你没有选任何人。”
霍繁篓眉梢高高的扬起,笑道:“你确定你是中毒,而不是吃坏了肚子?或者,你的毒是在熹妃或者婕妤那边中的,而非在郡王府呢。”
“我还不至于蠢成这样。”毛叶说着,人已经很累的躺下来,闭上眼睛,“我看不清人的,但是看得清毒。”
他哦了一声,开门出去便径直出了毛氏医馆,到三牌楼时他在郡主府外停了一会儿,守门的婆子约莫看到他了,过了一会儿崔管事开门出来,霍繁篓扫了一眼目光冷冽,策马转身悠悠的走了。
崔管事顿时警觉起来,让人关门落锁。
白世英站在城楼上,脑中一直在想着制药的事,百思不得其解,她制药的过程也没有和别人不同。
为什么有外人在时,她的药就不行了呢。
“还在想秘药的事?”白徵走过来立在她身侧看着她,她微微一怔颔首道:“是,想不明白。”
白徵淡淡的道:“我觉得区别不同,不是因为人的缘故……”他说着微顿,白世英一惊凝眉道:“你是说,手法?”
“嗯。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白徵望着她,白世英年纪不小了,在姑娘中她这样还未成家的已算是老姑娘,可她却是一点都不着急,打定了主意此生不沾婚事半分,想到这里他不由想到他第一次到白府见到她时的样子。
那时候她是七岁还是八岁,他已经记不清了,就那么沉静的站在白二夫人身边,和白夫人之间的交流屈指可数。
若非介绍,他还当她是白二夫人的女儿,直到过了好几日他看到她跟着白夫人进了药房才知道,她是白家未来的传人,而她未来的夫君是白凯。
大约,从那个时候他开始留意她吧,并不算多么出众的外貌,却那般清冷骄傲的性子,让他心生好奇。
他们相处的还算融洽,至少,从没有拌过嘴,渐渐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开始对他有了依赖和信任,他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那种似有若无的情愫,很薄但确实存在。
这一点的发现令他很高兴。
喜欢他的人不少,可得到白世英的喜欢,却让他格外的有成就感。
只是,后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们背道而驰渐行渐远,她独自一人离开了白府,径直去了京城,几乎第一时间他就知道她在石棉巷买了房子住下来。
可他并没有立刻去找他,他也需要冷静,所以紧随其后他也离开了白家镇,漫无目的的游走着,遇到可心的地方会多住些日子,有时候却是一刻都不想停留的赶着路……
人生在世,肮脏随时随地都存在,心魔时刻也附着着,所以,有些干净的东西,便越发的难能可贵,让人忘不掉。
“你若是愿意……可以我和说说你制药时的顺序和手法。”白徵柔声道:“或许,我能为你解惑。”
白世英也沉静下来,她的手法都是白夫人教的,哪怕就是翻晒草药也是白夫人亲授,白夫人也曾经告诉过她,所有的手法她必须记住,并且熟练……在制药的过程不可错半分,否则,许多的成药出来,药性就会天差地别。
她试验过,所以深知白夫人说的对。
“你若不愿意和我说,也无妨。”白徵并不在意的道:“县主大约也是会的,你可以和她讨论一番,若是她,她会怎么做,又和你有什么不同。”
白世英如醍醐灌顶,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顾若离,便看着白徵笑了笑,道:“谢谢!”转身下了城楼。
白徵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曾动过。
顾若离正在收拾东西,见白世英进来就停下来,道:“你别一直想着这件事,等过几日说不定答案就自己跳出来了。”
“方才白素璋和我说,让我找你谈谈,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白世英在书桌边坐下来提笔将药方重新默写出来,“你看看,这几味药要是你制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顾若离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便犹豫的道:“这药太复杂了,我不确定我能不能说对顺序。”她思索了一下,将大概的顺序讲了一遍,道:“……至于蟾酥,我以往也做过一次,多是焙焦法,上一次在白府我听说白家制蟾酥多以牛乳法制?”
蟾酥取法没有多少的讲究,但是制法很多,不同的制法药性也大不相同。
白世英没说话,顾若离小声道:“怎么了,是不是问题出在这里?”
“是。”白世英起来回的走,回身将门关上,她贴在顾若离耳边低声道:“我取出后直接在纸上阴干,并未炮制。”
顾若离听着一愣惊讶的看着她,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手法,惊奇的道:“所以……你的药颜色略深?”
“我不知道。”白世英摇头,顾若离想到了什么,不解的道:“若只是手法不同,那二妮和崔树进了药房后也只是帮忙,何以药就不行了呢。”
白世英负手来回的走动,忽然又停下来,道:“蟾酥,我口述他们二人合力完成的。”
原来如此,那么找到了关键,以后再想做就没有问题了吧,顾若离忽然明白过来,“……所以,就算白氏的药方丢了很多年,白家的秘药也不曾流传出来,就是因为这个?”
而且,白夫人还修改了蟾酥的量,最关键的一味药不但炮制的手法不对,而且连剂量都错了,制出来的药怎么可能有用。
“知道答案就行了。”顾若离又道:“这件事你不要和别人说,就算有人问也只是因为你是传人的缘故,和手法没有半点关系。”
白世英点了点头。
“方才周铮来说,明天七爷会在城外等我们,你快回去收拾东西。”顾若离催着白世英,“你能带的药都带着啊。白先生那边我一会儿人去问问,他去不去。”
白世英想到了白徵,点头道:“好。”
晚上,他们将一应的东西都收拾好,又给卫所的婆子留了信,若是陈顺昌到了,就让他在这里等她一些日子。
二妮还惦记着制药失败的事情,愧疚的道:“……是不是我和崔树做的不好。”
“和你们没有关系。”顾若离道:“要不是这一次,我们还不知道这药别人插不了手,往后就知道了。”
二妮松了口气,笑着道:“那我们就放心了。这一次真的是长了见识,白姑娘制药的时候真是好看极了。”
顾若离失笑正要说话,欢颜站在门外道:“县主,齐大夫有事找您,人在院子外面。”
“哦。”顾若离让二妮去休息,她去了院门口,就看到齐戎束手站在门口,看着她笑着道:“顾大夫,我师父来了,我……我想给您引荐一下。本……本来应该请他来见您,只是他年纪大了,有些……”
顾若离无所谓谁来谁谁,何况对方是前辈,便道:“那你等我一下。”她说着回房换了身衣裳,和齐戎一起往外走,“恩师贵姓?”
“姓闵。师父他以前也是军医,曾在秦老将军麾下,后来秦老将军去世后师父也就退了下来。”齐戎道:“这次他答应来这里,一来是想认识您,而来,则是因为秦小将军也和赵将军一起在关外,所以,他也顺道去拜访。”
原来是这样,顾若离颔首,两人走了一刻多钟就到了其中的住处,正厅开着,她就看到里面的主坐上,坐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约莫六十几岁的样子,穿着灰葛布的直裰,神情严肃,显得有些孤傲。
“师父,顾大夫来了。”齐戎拱手行礼,闵正兴就抬眼打量了一眼,顾若离的身份的在这里,所以也只是行了后辈的虚礼,道:“闵前辈。”
闵正兴颔首,道:“顾大夫。”话落,他见顾若离坐下来,问道:“你既然是顾氏的后人,那么京中有名的同安堂也是你开办的?”
顾若离颔首,闵正兴又道:“那你就是静安县主。老夫记得静安县主去年已经成亲,嫁的人可是镇国将军!”
齐戎听着浑身一僵,一脸吃惊的看着顾若离。
“是!”顾若离颔首,道:“我与赵将军成亲已有一年多。”
齐戎蹭的一下站起来,结结巴巴的道:“原……原来您是将军夫人,在下实在是失礼……”说着,附身行了大礼。
他也真是傻啊,要不因为夫君在这里,她一个女子怎么会来这里做大夫呢。
原来还是赵将军的夫人,他还整日里顾大夫长顾大夫短的。
“齐大夫不必如此。我没有说身份,确实是有些顾忌,怕传出去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只有顾大夫的名头,我行事也要方便许多。”顾若含笑道。
齐戎能够理解,这里是戍边,要是让额森知道了,说不定就会派探子来对她不利。
“瞧你没有出息的样子。”闵正兴蹙眉看着自己的徒弟,“没有听顾大夫说吗,她的身份不宜虚张,你只当不知道就行了。”
齐戎唯唯诺诺的应了是。
看得出来他很害怕这个师父。
“听说顾大夫明日要出关随军出征?”闵正兴看着顾若离,她颔首道:“明日一早就走。”
闵正兴点了点头,道:“那老夫和你一起去吧,危急时刻还能帮你一些。前几十年老夫一直随秦老将军,他去世后这近十年我才清净下来。”
“我师父是大周随军最长时间的军医呢。”齐戎笑着,与有荣焉的样子。
顾若离颔首,道:“闵前辈要去,那真是求之不得了。”
闵正兴点了点头。
顾若离又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而去。
第二日一早,他们一行十几个人就骑马出了城,果然远远的就看到赵勋坐在马上看着她,她心头微暖人也踏实下来,便不远不近的随着他们一起走。
“将军。”有士兵拘谨的赶上赵勋,回道:“顾大夫是女子,我们几个愿意将军帐让给她住,大家伙挤一挤。”
赵勋觑了说话之人一眼,道:“她既然来了就有地方住,你操心未免也太多了些。”又指着前面,“去东面转一道,别让瓦剌人跟上来。”
那人一愣哦了一声,又回头和顾瑞叮嘱了一声,“……将军说,您的军帐已经准备好了。”
顾若离颔笑道谢。
她骑马随行,欢颜和二妮以及瑞珠则是坐着马车在后面,药材也由她们一起运来,白世英和她并肩而行,白徵则是不远不近的随着……
齐戎陪着闵正兴也坐着马车,离的不远。
走了很久,四周的景致几乎没有多大的变化,若头顶没有太阳,她定然要混淆了方向。
整整走了一天,远远的才看到一行搭在河边的军帐,数千头的马停在草原上吃草,士兵们有的架着行军灶正在煮吃的,有的则在操练,有的没在水中枭水,原来行军驻营是这样的场面。
这才几千人而已,若是像打仗时几万甚至十几万人,那得是什么样场面。
“顾大夫。”孙刃骑马过来,指着最里面与大伙儿的军帐隔了好些远的三顶帐子,道:“那边三顶是您和白小姐还有几位姑娘的。”
顾若离颔首,回头和白世英对视了一眼,两人在一行火辣辣的注视中穿行而过,进了帐子。
“顾大夫。”顾若离还没有进去,秦大同和陈达大步从河边走了过来,老远就拱手道:“许久不见,顾大夫可好。”
陈达依旧是粗狂的样子,变化不断,但是秦大同却要比以前略精装了一些,皮肤黝黑神采飞扬。
将军在战场才是真本色,大约说的就是秦大同这样的人吧,上了战场他就生龙活虎起来,整个人都会展露不一样的神采。
“我挺好的。”顾若离含笑拱手回礼,“苗苗在同安堂,常常听她说起来秦小公子,真是聪明伶俐。”
说起儿子,秦大同整个人都柔和下来,笑着道:“是,年前他娘请人给他画了一副小像,眉眼和他娘生的一模一样。”话落又道:“知道你今天会来,下午我们猎了许多野味,晚上烤了给你尝尝。”
顾若离道谢。
秦大同和陈达离开,顾若离进了军帐,帐子里布置的很简易,出了一稻草上铺了薄薄的褐色被子外,什么都没有。
“奴婢给你将被褥带来了。”瑞珠抱着一应用品进来摆好,又将被褥铺好,“这下面是稻草,晚上睡了肯定是扎的很。”
顾若离失笑,道:“在这里住不了两日估计就要走,你不用来来回回的铺床,太麻烦了。”
瑞珠质疑铺了,连洗脸盆和妆奁匣子都带着的,拿布铺在地上摆好,“奴婢就是做这个事的,一点都不麻烦。”
“我去给您烧水,放才看到了那边有锅灶是给我们用的。”瑞珠笑着出去,顾若离也掀开帘子,才一群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寻找赵勋,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便放弃的放了帘子倒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瑞珠打水进来,她梳洗了一遍,外面天色已经黑了,无数的牛油灯亮了起来,远处还有明亮的篝火,架着牛羊烤的滋滋响着冒着香气。
“顾大夫,白小姐,去吃饭了。”孙刃远远的跑过来,顾若离应是去隔壁喊白世英,两个人去了人堆里。
她们一出现,无数双视线都落在她们身上,虎贲营还是头一次带女人上战场。
“这两位是顾大夫和白大夫。”秦大同吼着介绍,“都给我放尊重点。”
大家应是,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顾若离围着篝火盘腿坐下来,就看到对面坐着的赵勋,视线也恰巧落在她身上,她像是做贼似的顿时红了脸,撇开目光故作轻松的和白世英说话。
“一会儿等大家都吃了酒,你们可以去远处说说话。”白世英低声道:“我帮你打掩护。”
顾若离掩面而笑,点了点头,又小心的觑了一眼赵勋,他正和闵正兴在说话,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眸色凝重的听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酒并不多,更没有可能一人一坛子。
几坛子酒轮着下来一人一口的佐着味儿,轮到顾若离这里她就没了兴趣传了下去,一抬头就看到赵勋正看着她,露出满意之色。
喝酒吃肉闹腾了一会儿,便各自散了去休息,顾若离梳洗回去睡觉,刚熄了灯就看到有个黑影闪了进来,她一愣喊道:“七爷。”
“嗯。”黑暗中赵勋拿了一盘香出来,低声道:“这里睡觉有虫蚁,点了香会好点。”
说着,找了火折子给她点了,又熄了火抱着她,道:“我们在这里只留两夜,你好好休息,越往府邸夜里越冷,恐怕你会更加睡不好。”
“好。”顾若离拉着他坐下来,问道:“你住在哪里,我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的军帐。”
赵勋和她说了一遍,顾若离听了也没有弄清楚到底是哪一个,便道:“发现额森的踪迹了吗。”
“嗯。东北面离这里大约百十里路,我打算分两路包抄,宜快不宜迟,所以明天入夜我们就走。”赵勋说完,在她额头亲了亲。
她抱着他靠在他胸口,道:“那你也早点去休息,瞧着你又瘦了。”
“不走,我今晚就住在这里。”他说着开始脱衣服,“你一个住这我不放心。”
顾若离愕然,指了指外面,“你不怕被发现。”
“不会。”他抱着她便吻了下来,手探衣襟里也不解开,柔声道:“我天亮前走,不会有人看到。”
顾若离哦了一声,被他撩浑身燥热,又觉得像是偷情似的精神紧张不已……
两人许久才歇下来,赵勋打了个盹儿便看了天色,悄无声息的穿了衣服,顾若离撑着起来问道:“什么时辰了。”
“丑时。”他亲了亲她,道:“你再睡会儿,再过一个时辰会有起床号。”
她应是,看着他掀了帘子出去。
赵勋出门走了几步,巡逻的士兵就绕道这里来,看见他一愣道:“将军……您……您怎么在这里。”话落,朝不算出顾若离的军帐看着。
他以拳头抵唇干咳了一声,道:“有些不舒服……和顾大夫拿点药。没事了,你们接着巡逻去。”
几个士兵一脸惊异,这半夜三更的拿药,不过也是,将军不舒服是大事,总不能熬着才是。
顾若离隔着帐子听着忍不住捂着被子笑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她刚熟悉过,齐戎陪着闵正兴来了,闵正兴道:“老夫打算将我住的军帐改成医帐,前后两间,顾大夫意下如何。”
“这件事闵前辈您做主就好了。”顾若离笑着应是,闵正兴颔首,又道:“你带来的药一并登记造册交来给老夫,此事我而已和赵将军说过。顾大夫是女子,在军营中还是多加顾忌点的好。”
顾若离没有多少意见,喊了二妮来,“将带来的册子拿给闵大夫。”
二妮应是取了册子给闵正兴,他拿了东西让二妮带他去看药便走了,齐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顾若离,跟着师父走了。
“这老人家颇有些霸道。”白世英凝眉,她能看得出闵正兴虽客客气气的,但骨子里依旧是瞧不起女子的。
顾若离无所谓,他想做主就让他做主,何况他也确实比她有经验。
中午又吃了一顿肉,下午便拔营整理,秦大同带着一半人分开先行,他们则跟着赵勋往东北面去,骑兵速度极快顾若离追的很辛苦,最后就不得不跟着马车一起落在最后面。
第二日一早,前面忽然就停了下来,顾若离喊了孙刃,道:“是遇到瓦剌兵了吗。”
“看样子是。”孙刃朝前面看看,“我去打听一下。”话落骑马去了前面,不一会儿赶了回来,低声道:“秦大同在前面堵上了一小队瓦剌骑兵,应该是出来刺探的斥候,抓了两个人正在审问。”
斥候!那是不是就说明额森就在附近,她顿时紧张起来,孙刃道:“今晚不扎营,各自在原地休息,稍后您就在马车里将就一下。”
顾若离应是,他们停了下来。
赵勋也同样派了一队人出去刺探,下午时就得到了消息,额森半日前还在三十里开外。
随即,他们便拔营追赶,这一次比白天走的还急还快,纵然裹着面纱,顾若离的脸也被吹的生疼。
天黑时,队伍又停下来,不等她看清楚,就听到了鼓声咚咚响了起来,孙刃跑过来有些兴奋的道:“前面是额森的亲兵,估摸着有一千多人,动手了,您跟在后面千万不要慌张走动。”
顾若离抓着缰绳和白世英对视,两人眼中都露出紧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