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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
孩子响亮的啼哭声破开了夜空。所有人喜气洋洋。
喜报马上传送到了皇帝那儿:“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庄妃娘娘,禧王妃生了个龙孙。”
龙颜大悦。就连刚才好像有点儿黯然的皇后,都不禁喜上眉梢。不过,庄妃显得明显有些左右犹豫的。
这个儿媳妇不是她喜欢的,如今生了个儿子,岂不是,她今后要动这儿媳妇的地位更难了。
皇子们与太子,这会儿好像也都忘了彼此间的罅隙,互相恭贺了起来。
“哎,老十这个王妃也够争气的,居然在这样的天气下,突然意外,也能顺利产下一子。”九爷的感慨声,明摆着话中有话。
太医院虽然说禧王妃待产的情况良好,不过,也有坦言过有些担心禧王妃为初产妇,初产妇终究是比较娇嫩一些,不一定能熬得住生产的痛苦。没有想到,禧王妃居然不用半个时辰,如此之快的速度即顺利产下了龙孙。
于是,很多人不禁联想起来了,禧王妃刚刚在李敏那儿看过病,或许李敏给了禧王妃什么灵丹妙药吃了。
一群人对此议论纷纷时,话传到皇帝那儿。万历爷对此事俨然早有所想,因此对底下人说:“朕心思着,赐隶王妃国医的称号已经良久。隶王妃如今,又帮着皇室新添贵丁,实在是功不可没。”
鲁仲阳等人,早知道皇帝的心思,要是李敏真能就此屈服于国医这个称号,也等同于给他们太医院卸下了最重的那层负担,太医院才不会舍不得把国医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连声赞同皇帝的说法:“皇上,臣等都以为,国医一称,为隶王妃实至名归。”
皇后刚刚才一时伴随新生儿诞生高兴不过一会儿的脸色,马上黯然了下去,悄悄地别开脸。
万历爷听到底下众臣一片赞成之声,当然是十分高兴,一拍龙椅,即刻下令招李敏上来接受恩赐。
结果,当人找过去,去找李敏的时候,突然发现,李敏压根儿都不在禧王妃的产房里。
问起在禧王妃产房里的人,都说没有见过李敏,等于说,李敏始终都没进过孕妇的产房。怎么?在大家都想着是李敏妙手仁心救了禧王妃母子时,李敏是——溜了?
这下子,全部人慌张了起来。
王公公满头大汗,亲自率人在禧王妃生产的院子内外搜罗一遍之后,毫无发现。李敏宛如人间蒸发一样,不见了影子。
这个消息报到皇帝耳朵时,由此可见皇帝的反应。
十爷喜迎贵子的脸,一样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那还用说吗?如果李敏真因此不见了的话,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李敏借了他王妃生子的大好时机,所有人只关注他十爷老婆孩子的时候,逃跑了。
事后倘若皇帝想起是怎么回事时,岂不是拿他十爷一家所有人发泄。
十爷只要这样一想,脑门上全是汗。生什么孩子?害他原先还以为真就此摆脱霉运了,结果是上了李敏的套是不是。
好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干嘛借着他老婆生孩子的时候来发难。
要说李敏真狼心狗肺,那肯定不是的。瞧瞧他十爷之前都对她李敏干过什么好事来着。即使皇帝事后想起来真想惩罚人,禧王妃终究给皇帝生了个龙孙,皇帝也不可能拿禧王妃和孩子刁难,那么,只能先拿十爷来出气了。
而且,皇帝也知道,以禧王妃和曹氏那两把刷子,怎么可能合谋着把李敏送走。
即便如此,十爷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先马上招来了丈母娘来问话。
曹氏正沉浸在女儿顺产的高兴之中,完全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到了女婿面前。
十爷黑着脸对着曹氏:“之前,你是不是和隶王妃都说过什么话了?”
曹氏疑窦顿生:“就说过,我女儿怀孕的事儿。”
十爷肯定不信这话儿,必须揪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因此更用力地问曹氏:“你仔细再想想,这事儿很重要的,关系到我们全家人的生死的。”
曹氏听着四周慌乱的声音,再仔细听明白之后,恍然大悟是怎么回事了。对此,她也是个胆小如鼠的,一下子跟着害怕了起来,老实说:“十爷,我怎么知道她想跑?”
耳听曹氏这话,这个丈母娘和自己老婆一样没有什么本事,傻冒的。十爷心里头都明白,因此更加着急死。好歹曹氏得帮着他想出澄清的主意来。
就一句怎么知道李敏想跑,能糊弄得过皇帝吗?
眼看,王公公走回来,明显是要找替罪羊到皇帝面前去问话了。
这时候,只听一句温和冷静的声音出现在了现场。
“十弟。”
十爷回头一看,见到了是八爷。
“八哥?”十爷心里头怀了戒备。
曹氏却当八爷是从天而降的天神没有错的了,走到八爷面前,说:“八爷,你给评评理儿。隶王妃那是什么人。她想走就走,能是我这种人拦得住的吗?”
“她何时走的?”八爷问。
“不知道。”曹氏说的话可老实了,一五一十的,“那个时候,我走到我女儿那边,和我女儿刚说完两句话,结果我女儿就突然阵痛生产了,我心里想的全都是女儿的事,哪还顾得上隶王妃呢!”
八爷一听笑眯眯的,也没有马上说曹氏是撒谎,只问:“你说你女儿突然阵痛生产,隶王妃是神医,是有名的大夫,你之前,不也是都在求助于隶王妃了吗?你女儿突发状况的时候,你怎么不想到隶王妃呢?”
就是,所有在场的人一听都有道理。
十爷脸色益发难看了起来:莫非这个老八,真的是——借机发难。好了,这下他倒霉了,要被这个老丈母娘拖累死了。
说到这儿,应该说曹氏这个脑子是直的。要是曹氏顾虑着什么不说的话,倒是真的好像要被老八套住了。结果,不是。
曹氏一根脑筋的,有什么说什么,完全不知道顾忌,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对着八爷直呼冤枉:“八爷您不知道,我们这是,差点儿被隶王妃骗了。”
什么?
“隶王妃之前已经骗了你们说她要跑?”八爷的眸子里飞烁。
“不,不是的。”曹氏大拍大腿,根本都不来得及顾及任何人的眼色,照直说话,“是,有人说了,我想,很可能是三王妃的人说的。”
“三王妃的人?三王妃的人说了什么?”
曹氏道:“三王妃的人说,说隶王妃是骗我和我女儿的。本来,有人就说了,说我女儿的肚子大,恐怕不好生产。然后隶王妃就骗我们母女俩说,说我女儿的肚子不算大,和三王妃的差不多。然后,三王妃的人说了,说隶王妃说的,说三王妃的肚子其实已经够大,不太好。所以,我把这话和我女儿一说以后,我女儿不就被吓的突然间生产了。”
一段话,曹氏这样说下来,众人仿佛在惊魂状态都没有能回过神。
早些时候,看见八爷往十爷院子里走时,朱璃和太子等人看着,已经心头感觉有些微微不妙。紧随曹氏这个完全不经大脑的话,一骨碌全吐出来的时候,众皇子突然发现,十爷这娶的一家,真的是和十爷一样,都是一根筋的没有脑子的。
朱璃的脸早跟着曹氏这番话下来以后黑了。不说李莹究竟有没有和李敏同谋过,只单纯冲着,李莹后面让人给曹氏传的话来看,都分明有刺激禧王妃突然生产导致禧王妃有可能难产的嫌疑。
关键在于,李莹呢?
众人回头去找,方才发现,李莹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离席,人和李敏一样,都是不见了。
李莹可是皇后的人。
皇后那儿的脸色一层比一层黑。想着如此聪明的人,怎么,都上了李敏的贼船了?
不,不可能,李莹对李敏的那个恨,不可能说轻而易举可以解决消解的。
那么李莹去了哪里?
李莹这是偷偷的,在第一个发现李敏可能不在禧王妃生产的屋子以后,据她的直觉和判断,一路朝禧王妃所在的方向反方向寻找了过去。
她这一路拼命地找,想找到李敏的漏洞和破绽,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落网之鱼。
当李敏突然现身在她面前时,李莹本还得意地勾起唇角:“二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了?”李敏嘴角一样噙着抹笑,只不过这个笑意比李莹淡定多了。
李莹狠狠地一咬唇:“二姐不是应该在禧王妃待产的屋子里吗?”
“怎么,你不是恨不得她难产吗?我要是在那里的话,让她安全生子了,你能高兴?”
“二姐此话真是危言耸听。何时我有过想让禧王妃难产的心思了,禧王妃可是我夫君的弟媳。”
“如果没有的话,何必传话给禧王妃说禧王妃的情况和三妹一样的难?”
李莹哼一声:“二姐怎么知道这话是我传的?”
“怎么,那时候你我之间的对话,你知我知,莫非还有第三人知道?三爷知道了吗?那么,是三爷想谋害自己的弟媳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
李敏冷冷的目光打量她那张仿佛被激怒的脸,说:“听说华小主,临死前给三妹送过遗言,那会儿,三妹好像想和我说了,结果,三妹没有说,难道是——”
听到这话,李莹脸色一僵,整个身子突然间都要打抖了起来,不由怒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姊妹,你这是恨不得你妹妹死吗?”
“你们两个,不是一直想我死吗?”李敏淡然地张唇。
没有料到对方如此直言,李莹愣了下,接着,装起了委屈:“哪有的事儿。固然,后来二姐嫁到护国公府,一路高升,到了高卑国甚至认了亲。但是,在我和华小主的心里,二姐始终是我们的姊妹。”
“那就对了。我也是出于好心,把华小主好心留给三妹的话,再说给三妹听罢了。怎么,三妹这是连华小主的好心都怀疑吗?”
李莹咬死了嘴唇,用眼睛死瞪着她:“二姐,不管怎么说,你如今不在禧王妃那儿,可真的说不过去。”
“为什么?”李敏像是不明白地问。
“还用说吗?所有人,都认为二姐仁心宅厚,是为了给禧王妃接生孩子去了。结果,二姐居然趁着所有人都为禧王妃母子安危挂心的时候,想着其它,你这样能对得起信任你的禧王妃吗?”
“说到这事儿,还真得感谢三妹了。”
“什么?”
“倘若不是三妹放的吉言,禧王妃怎么会阵痛突然要生产?更不用说,曹氏不相信本妃了,直接不让本妃碰触禧王妃。本妃怎可能继续帮禧王妃生产?说来说去,这不都是因为三妹您的意思在办吗?”
李莹冷汗淋漓,她想都没有想到那个曹氏居然蠢到这个地步。要说这个蠢人,真是最可怕的事了。倘若,这事儿到后来被人追究起来,问起禧王妃怎么会突然生产的话,追究到了她头上。
“这不都是因为二姐说,说那些不负责任的话,说禧王妃的肚子像我一样——”
“对,我是说了这话,我只是说,她胎儿和三妹比起来,是差不多大,但是,她身体本身体重,比三妹您重,所以顺产的机率比三妹大,心里根本不需要忧虑。”
说来说去,说白了,都是她李莹自己联想菲菲了,因为恨不得禧王妃出事,所以,借李敏的话作祟。
李莹深刻地感觉到了,搬石头砸自己脚的痛楚,痛得她快掉眼泪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李莹只能是抓住眼前的李敏不放。
要死要活一块来。
李敏嘴角微扬着,笑道:“看来,三妹确实是没有忘记你我之前的约定。其实是我误解三妹了。三妹如此苦心费力地散步流言,不利于禧王妃,其实,是想借禧王妃生产之计,和我一块逃——”
什么!
李莹瞪大了眼珠:“谁说的!我,我怎么可能——”
“怎么?三妹想留在京师里吗?到时候皇上问起禧王妃为何突然生产,三妹打算如何作答。再退一步说,三妹只身留在京师里的话,我则去了北燕,到时候三妹难产,只恐怕远水救不了近火。三妹我也是爱莫能助了。”
李莹当场傻眼了。
不跟李敏跑的话,她有可能死在这里。但是,和李敏跑的话,以后,她怎么回京师。
李敏悄然地往她耳畔吹了一阵风:“三妹不想想,留得青山在,还会怕没柴烧吗?”
拼命地喘气,李莹满身都是汗。她身边的绿柳,早也是两条腿都软了。
要命,她们两个这显然是上了李敏的贼船。李敏早就料到她们会跟来的,所以,才让她们俩跟着。
“你,你——”李莹喘出一口大气,终于把心头暂时按住下来,道,“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吗?不要忘了,这里是皇宫!皇帝的地盘,皇帝的眼皮底下,没有人能逃离这个地方的。插翅难飞,你不知道吗?”
“这个不需要三妹顾虑。来接我的人,到了。”
伴随李敏这话落地,几个黑影悄然无息地从黑暗里出现在了李莹主仆俩周围。
绿柳彻底要翻白眼了。
李莹打着抖儿,目光一寸寸地移动到了出现的人身上,接着,不由失声:“王爷?!”
怎么,为了救自己老婆,这个朱隶竟然真的只身闯到了皇帝的宫殿里来了。这个朱隶,该是吃了多大的豹子胆,不知道这里是皇帝的眼皮底下吗?皇帝可是真恨不得把他朱隶给生吃了!
该说,这该多遭人恨!想想自己那男人,一直心里挂着另一个女人。相反,这个曾经被她嫌弃了的男人,现在一心保护着另一个女人。这个位置,本该是属于她李莹的,是她李莹不要,自己放弃的。
李莹想到这儿,心头挣扎了下,她最见不得有人过得比她好了,因此开口刚要大喊叫人来。
砰一下,她脖子后项被人一抹,李莹直接倒雪地上去了。
这个贱女人,真的是让其死都觉得浪费。不过,眼见这个女人还有些利用的地方。
朱隶的眸光,带着刻薄的冰冷扫过倒在雪地里那两主仆之后,径直走到了那抹俨然等候他良久的倩影前。
这一刻什么话都不用说了。直接伸出大手把她搂进了怀里。
是她吗?
真的是她吗?
要不是,她临走前对他说的那些话,亲眼见到她被上天带走的事,他根本就连活都不想活下去了。
老婆和孩子一块死了,这种冲击,哪怕他是一代枭雄,都承受不了。
还记得那个时候,魏子裘找到他的时候,众多将士站到他四周,看着他跪在地上双手空空的时候,一群人都几乎和他一块儿失掉了魂。
每个人都想着完了,她死了,肯定死了。所以,现在怎么办?她一旦死了,对北燕和护国公来说,是最大的不幸的事,注定无疑。
眼看都是这个节骨眼了。
不敢回想这一切,这次跟着朱隶过来的魏子裘,只要想到这儿,都要混身发抖。还好,如今,是个活人,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了,而不是真的一片炮灰,什么都没有。
魏子裘的眼眶里都快滴出两滴液体出来了,给高兴的。可想而知,朱隶的心情该有多高兴。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听老公这句冷静的话,李敏想,到底是自己嫁的这个男人非同一般,这么快已经整理好自己情绪了。
“东胡人突然来投降,这本来就有点儿奇怪。”
“哪儿奇怪?”他有意思地听她说着分析着。只觉得一段日子没见而已,她是益发聪明了,益发的彰显出无人能比的智慧。
人变聪明,这也是被环境逼出来的。李敏想。要是她真的是没有受到过任何欺负,怎么变聪明。
“奇怪在于,东胡人自己都被王爷的军队打得节节败退,听说都躲进深山老林里了。怎么这么快有人可以过来投降了?再有,当妾身打听到了,听说来投降的东胡人并不是乌揭单于之后——”
对了,来投降的人是那个在高卑国带军和高卑国王及护国公厮杀的东胡大将。虽然,她李敏那时候离开了古代,是不知道后续战况如何。不过,按照她老公和猫爹的实力来看,并不太可能真的把东胡的大将放跑了。
这就意味着,她老公和猫爹合谋的计划,借东胡人潜入到京师里。
要是乌揭单于率队来投降,那还有些可信度。
朱隶嘴角慢慢地一勾,说:“王妃猜的是一点都没有错。”
李敏接住他这话:“妾身都能猜得出来的事,妾身唯恐——”
“唯恐皇上都能猜到是不是?”
按理来说,万历爷是该猜得到的。可为什么万历爷?
仰头望上去,只见眼前他的眸子中微转的那圈光,像无底的漩涡一样,是比皇帝要更深一倍的样子。她的心头,都不禁跳了跳。
仿佛摸住了她的心跳,他贴在她耳畔轻声说:“千万不要怪本王,窈窕佳人,君子好逑。皇上,到底也只是一个喜欢美人佳人的男子罢了。”
皇帝情愿不愿意相信这些事,很简单,因为,早就有情于她了。
李敏煞然间除了被吓了一跳,除了惊讶之外,却是知道他说的话都是没有错的。不由之间皱起了眉头。
皇帝那是多老的人了,固然魅力依然存在,可是,到底是老牛吃嫩草。当然,那是她忘了,皇帝可从来不认为自己老,否则每年怎么还是有那么多年轻的女子进入皇帝的后宫。
朱隶的双手,是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身子抱着,回头,对着魏子裘说:“准备撤吧。”
魏子裘点点头。
“还有人来吗?”李敏听到这话,仰头问。
“你爹不放心你,当然得让人跟着本王来了。”朱隶说。
这是肯定的,如果没有人声东击西,他们怎能如此顺利地潜入皇宫里。
高卑国的死士,国王的直属死士,绝对是可以与大明皇室的大内高手一决巅峰。
李敏再次说:“妾身放出去的鹦哥,听说是与许大侠接了头。”
“他们去了宗人府,应该是把人质都劫出来了。”
“还有——”李敏的手,在他结实的手臂上握了下。
对于她还想说什么话,他当然是清清楚楚的,曼声的,安慰着她说:“老爷子的话,已经有人去接应了,比你早一步出宫。毕竟是老人家,本王想着王妃肯定更为挂心,因此自作了主张让老爷子先走。”
看得出,他在京师里已经有几天了,否则,怎么一句话,都能说清楚了她和她爷爷的关系。是把她和她爷爷的亲密关系,看的一清二楚。
称呼她爷爷为老爷子,那样亲切的口吻。
心头一阵激动。没有什么,比自己的亲人能获得爱人的肯定,更令人高兴的事了。
所谓爱屋及鸟,喜欢的人,都是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所喜欢的一模一样。
问题现在是,他们准备怎么逃离这里呢?
貌似,他们一点害怕和顾虑都没有。明明是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戒严最深的地方。
李敏眯起双眼,是想起当初,魏香香逃走的时候,好像到现在,皇帝都还查不出来,魏香香是怎么跑掉的。
御花园里
王公公带着所有可能找到的目击证人和线索,走到了皇帝面前禀告。
万历爷听了曹氏的口供,再有确实连李莹都找不到人影的时候,一双眉头宛如两座高山一样压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皇后脸色不仅发黑,很显然,跟着都发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莹背叛她了吗?带着李敏跑了吗?
这怎么可以?
眼看,皇帝质疑的眼色都扫到她脸上来了。
不不不,她皇后怎么可能和李莹同流合污了。她皇后绝对是不可能做出帮助李敏逃跑的事的,这点皇帝应该心里清楚明白的。
为此,皇后咬了下嘴唇,决定先将一军,来个恶人先告状:“皇上,淑贵妃不是和隶王妃向来有交情吗?皇上不如问问淑贵妃,可能淑贵妃知道隶王妃到了哪里。”
皇帝的目光,就此似乎瞟到了淑妃身上。
比起皇后,淑妃在宫宴里,肯定是不能夺走皇后的光彩,一直都是低调的,几乎隐藏在人群之中。
现在皇后开了这声,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了她这里来。淑妃有条不紊地走了出来,到了皇帝面前说:“皇上,臣妾与隶王妃没有交情而言。要说与隶王妃有交情,皇后娘娘与隶王妃的交情,恐怕只比臣妾多不会少。”
“淑贵妃此言,是从何得出的说法?”皇帝好像也是愣了下,没有想到淑妃这样说。
皇后与李敏交情好?好像,从来没有听人这样说过。
淑妃道:“之前,臣妾都有听隶王妃亲口提过,说是回来京师的时候,都是得力于三王妃的相助。要不是三王妃,隶王妃也回不到京师。这点,皇后应该有听三王妃说过,因为,听说隶王妃那日回到京师的时候,皇后娘娘都亲自出宫准备迎接隶王妃。”
“你,你!”皇后听到这话,不得不站起身来,急匆匆一并来到皇帝面前澄清,“皇上,淑贵妃所言,绝对是在诬陷臣妾。”
“你说她诬陷你?”
“是,本宫没有皇上的旨令,怎么可能出宫?不知道淑妃听信何人的谗言,竟然说本宫私自出宫?”
皇帝的目光像是落入了沉思之中。皇后有没有私自出宫,只要仔细调查下,这不是明摆的吗?
肯定不能说皇后信誓旦旦说没有出宫,就是没有出宫。
眼看皇帝都不说话,明显是保留了意见准备调查。皇后一记目光猛然射到淑妃身上。
好,这是因为上次九公主和吴修容的事,要报复她东宫了吗?
不管怎样,现在似乎大家怀疑的矛头,从淑妃身上是转移到皇后身上了。
要知道,宫里面就是这样,越是出人意料的结果,反而可信度高。皇帝俨然一样是这么想的。
如今,席上有东胡人在场,皇帝肯定不能因为李敏失踪而大发雷霆,有失于皇帝的面子,更显出皇帝和北燕地主的不合。
万历爷使个眼神,于是该怎么做的人,都散下去各自怎么做。
即便如此,万历爷的心情肯定是不好的。宫宴就这样,急匆匆地要落幕了。众人跟随皇帝的心情,一样是起起落落犹如过山车一样。想着原先东胡人来投降,挺和睦挺喜庆的事儿,怎么突然间变成一片乌烟瘴气了。
这个李敏,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只凭李敏一个人,怎么能逃掉?
肯定有内应!
皇帝的眼珠子一眯。这时,宫廷里的侍卫来报了,说有人潜入皇宫。
万历爷骤然大拍龙椅,冲着那群东胡人:“把他们都抓起来!”
这个时机,太巧合了。如果不是因为东胡人来投降,怎么有这场宫宴,李敏怎么可能会跑?再有现在都有外来人潜入了,必定这群东胡人先放的烟雾弹。
这是,皇帝早该想到,早有怀疑的事,因此一声令下的时候,众人反应也快,不会儿几个东胡人被皇帝的人包围的密不透风。
呼延赞大呼冤枉:“大明的天子,我等诚心诚意到你这儿来乞求和平,结果,天子居然如此对待我们的诚心,以后,怎让我们东胡人臣服于你们大明?”
“尔等勾结贼人,到朕眼皮底下作乱,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万历爷怒急攻心,一只手护在了胸口。
“皇上——”呼延赞跪到了地上,“如果臣等有谋反之心,会傻到到天子面前送死吗?”
万历爷嘴角衔起一抹弧度:“那就不得而知了。”
呼延赞眸光里顿然生出一抹暴戾。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了现场。
“太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