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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忠有个习惯,就是每当李玉山离开国公府的时候,他前几天,总会很晚才回家,说是外面有事。
余氏看着窗外,天已经黑透,正是月黑风高的晚上,都这么晚了,李玉忠能有什么事要忙?
余氏恨恨的攥紧了拳头:“都什么时候了,我哥哥被人诬陷,正在牢里受苦,他说不定找哪个婊子在外面厮混呢。”
听余氏骂出人来,柳嬷嬷上前,一下子堵住她的嘴。
然后看看外面道:“夫人,可不能乱说啊,咱们三郎可一直都有好名声。”
余氏骂完自己也后悔了。
但是李玉忠已经三年不和她同房,每次李玉山离家,李玉忠都表现的异常高兴。
这又是为什么?
她曾委婉的表达过不满,但是李玉忠说他身体不好,不能行房,他们女儿儿子都有了,所以她就忍着。
而且李玉忠只是不跟她同房,但是家里所用所需都能满足她。
所以她虽然是庶子的妻子,可是吃穿用度却不逊于甄氏。
李玉忠会给她钱。
余氏随即哭出来:“姨母,但是我着急啊。”
柳嬷嬷点头,一个女人,除了指望孩子,就是自己的娘家人了,李娇娥刚死不久,余氏能依靠的人又少一个。
自己的亲哥哥出事,她怎么能不着急。
可是急也得等人回来。
柳嬷嬷刚要对余氏相劝,这是小婢女在隔断外敲门。
“夫人,阿郎回来了。”
余氏忙擦干眼泪,之后问柳嬷嬷:“我这样去见他,他不会骂我吧?”
李玉忠时常对余氏的打扮进行挑剔。
因为李娇娥刚死,今日余氏穿的是青色的衣裙,头上也没戴什么头饰,看起来比之前稳重得多。
柳嬷嬷暗暗想,阿郎好似就喜欢这样的。
她点点头:“快去吧。”
李玉忠因为和余氏分居而住,但是又不让孩子们知道,所以还跟余氏住在一个屋,但他在隔断外。
余氏从隔断里走出来,见李玉忠正在让婢女宽衣。
他一个中年男人,但是身体保持的十分有型,脸也细嫩滑腻,跟那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放在一起,没什么两样。
今日这人嘴角还带着隐隐的笑意。
可是他的女儿刚死不久。
余氏见了这样的丈夫,心头的气就如那滔天怒火,怎么也压不住。
她突然间一吼:“都滚出去。”
李玉山和婢女都看向余氏。
那婢女好歹是有眼色的,愣了一下之后退下。
等人都走干净了。
李玉忠不满的看着余氏:“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说完转过身对着卧榻,慢条斯理的整理衣物,没有理会余氏。
余氏气得双手颤抖,走到李玉山身后把他身子掰过来,道:“你干什么去了?”
李玉山衣物丢在旁边的屏风上。
后怒下脸道:“你像个泼妇一样,你要干什么?”
“你骂我?”
余氏这时候也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抓着李玉山的肩膀和他撕打到了一起。
李玉忠是要就寝的,身上只穿了一件丝绸的薄衫,被余氏死命的一拽,薄衫突然从袖子处撕裂,跟着前襟,一起从李玉山的身上滑落下来。
这成何体统。
李玉山气得一推余氏,将余氏推到在地。
之后他急的去找衣物,以来遮掩裸露的身子。
李玉忠推余氏并没有怎么用力。
所以余氏没有摔伤,她很快就坐起。
她看着李玉忠的身影,突然间在那颈窝处有一块红痕。
余氏陡然间喊道:“慢着。”
此时李玉山正在抓屏风上的衣物。
那屏风是跟卧榻成犄角放置的。
李玉忠在屏风外,正好把左边半个身子露给余氏看。
国公府的院子,就算是庶出的,也没穷到哪里去,屋里灯光明亮。
余氏见那红痕分明像是男女欢爱时的吻痕。
李玉忠听见余氏喊叫不仅没停下来动作,反而更快的去穿衣。
余氏站起来夺过他的衣服。
然后指指李玉忠脖子道;“你有女人了,你是不是外面有婊子了?”
李玉忠厌恶的一蹙眉,将衣服抢过来披在身上。
然后道:“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你是不是外面有婊子了?”
听着余氏的大吼,李玉忠气得脸颊发青,道:“你喊吧,坏我的名声,看你能有什么好处,别忘了你大哥还被关在牢里。”
提起大哥,余氏才想起为什么她这么晚了还在等李玉忠。
她擦着眼睛道:“你还又脸说,原来你知道我大哥出事了,都是你的那个好侄女干的好事,你去找她,把我大哥放出来啊。”
余有德刚一被抓,余家下人就来国公府找过李玉忠。
所以李玉忠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那个大舅子,他也是真烦。
不过烦归烦,这余有德要是被惩罚,会连累他的名声的。
他好歹也是国公府的三郎,如果连大舅子都护不住,以后谁还愿意与他交往,与他做买卖。
李玉忠平日里不光是给李玉山置办物资的,他自己也有很多买卖,所以名声是十分重要的。
而且想想那李蘅远,明知道余有德是三叔的大舅子,是亲戚,也豪不给面子的把人抓了。
这件事李玉忠不得不管。
但是不能这么管。
李玉忠看着余氏,还是用哪种厌恶的眼神。
道:“那我也得找机会去跟阿蘅说吧,今日才下狱,你着急什么,让他吃点苦头,免得天天为非作歹。”
余氏道:“不是你的哥哥你不心疼,我哥从来都没吃过这种哭,你把人给我放出来。”
余家之前一个穷秀才,还没吃过苦?
李玉忠懒得与余氏争辩,道:“如何营救,我还在想办法,你忘了上次老太太打你了?阿蘅差点自己动手,我虽然是她叔叔,她也不见得听啊,现在她气头上,更听不进去,人死之前,给你弄出来就行了,你先等消息吧。”
之后不管余氏怎么闹,李玉忠都是兴致淡淡的样子。
他那个表情,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夜越来越深了,余氏闹够了,也发现这个时候,就算是李玉忠也不敢去闯李蘅远的院子,于是不得不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