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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啊!”无忧扬起脸颊,看着凶悍,其实眼眶都红了。
凌则屿扬起手臂像是要真的打她。
无忧吓的立刻闭上眼睛,贝齿紧紧咬着粉唇,等待他的手掌心落下来。
结果——
温柔的手掌轻轻地覆盖在她的脸庞,唇瓣上温柔熨烫……
无忧怔住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他俊美的脸庞,哪有半点的愤然,眼角眉梢都蕴藏着笑意。
“你……”不是要打我吗?
“你什么你!”凌则屿低头又在她的唇瓣上重重的嘬了一口,“你个小蠢货,还真想让我打你啊!”
无忧摇头,说什么让他打那都是气话。
“可是你不生气我打了靳无忧吗?”无忧喃喃道,怎么他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生气啊。
“生气啊!”凌则屿语调微扬,“可是我生气你就会认错,会去道歉吗?”
“不去!”无忧脱口而出,“打死我也不去给她道歉!”
“那不就得了!”凌则屿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就敢那么横,打了人还敢这么嚣张。”
“谁让她嘴欠,讨打!!”无忧轻哼,扭过头不看他。
凌则屿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过来看自己,“那你在里面倒是说啊,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她说了什么?”
无忧,“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我说了你们会相信吗?”
没看到战南望毫不犹豫的站在她那边吗?
“你没说怎么知道我就不相信了?”凌则屿手指敲着她的脑门上,“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你男朋友啊!”
“可是你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叫我道歉!”无忧想起这个就生气!
“你是不是傻啊!”凌则屿戳了戳她的脑袋,“她是靳无忧,靳家的掌上明珠,你打了她,就算靳仰止叶微蓝不计较,那靳澜和郁晚晚呢?他们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女儿就这么被你打了,能放过你吗?!”
“让你道歉是不管她说了什么,你都不该动手!你道完歉,再追究她的责任,你以为她跑得了?”
无忧一怔,眨了眨眼睛,“是这样啊……”
“不然呐?”凌则屿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以为……你就像靳无忧说的那样,只是把我当做她的替身,现在不跟我分手,也不过是可怜我,为了尽责任。”
凌则屿剑眉微蹙,“她真是这么说的?”
无忧点头,“当然,我骗你干嘛!”
“那你也是蠢,她说你信了?”凌则屿脸色一沉,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模样。
“才不是呢!”无忧反驳道,“是她骂我有妈生没妈养,还诅咒我哥哥……我恨不得撕烂她嘴!”
凌则屿好看的桃花眸里精光转瞬即逝,眸色讳莫如深。
如果靳无忧当着他们的面这样和小柚子吵架,他倒不奇怪,可是她在他们面前表现的天真无邪,背地里却故意激怒小柚子,让小柚子动怒动了手,在他们面前又哭哭啼啼,一副柔弱受欺负的样子。
他是谁啊?混迹京城情场多年的浪子凌则屿,什么妖魔鬼怪没碰过,什么白莲花,绿茶婊,圣母婊没见过……
这么低级的手段,他岂会看不出来。
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那真的是靳无忧做出来的事!
一个人就算失去记忆,性格会变,难道本性也会变吗?
无忧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你怎么了?”
看样子也不是生气,倒像是失望。
“你也别难过了,他可能是失忆了才会变成这样的,等她想起来或许就不这样了。”无忧好心的安慰他。
心里忍不住在想,自己可真是善良大方又体贴。
凌则屿回过神来,瞧着她一脸认真安慰自己的模样,嘴角微抽,“谁难过了!还有……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就是你!”
“我以前是很爱他,可我现在选择的人是你!”听起来很矛盾,可这就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他是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违背本心的人。
无忧杏眸眨了眨,点头,“哦。”
顿了下,又按耐不住的问,“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你会选择我,而非她?
他们其实认识也不过是几个月,交往更只是短短的几天,谈不上什么至死不渝,他为什么会选择自己?
“我怎么知道?”凌则屿挑眉,骨骼分明的手指紧紧牵住她的小手,“反正我现在想牵住的人就是你,所以你给我老实点,别胡思乱想,也别乱跑,不然我打断你的腿,锁在家里哪里也别想去。”
他没有告诉她,起初见到靳无忧回来,他心里是激动,是兴奋,可是等到这份激动和兴奋褪去,再去看那张熟悉的脸,除了陌生就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很奇怪吧,以为会爱到死的人,忽然间就不爱了。
难道自己也是属于犯贱的那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哼。”无忧轻哼一声,“你敢!”
“你要试试我敢不敢?”凌则屿拉着她的手往前走,“以后不管她跟你说什么过份的话,都别跟她起冲突。”
“凭什么啊?”无忧不爽道,现在想到那张脸就很生气,完全不想忍。
“你是不是傻啊?她是有靠山的,干嘛非要正面起冲突?”背地里搞不就行了。
反正女人之间小打小闹的,无伤大雅。
“她不就是靳家四小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哥还是——”
声音戛然而止。
“你哥是什么?”凌则屿见她不说下去,好奇的问道。
无忧咬唇,眼珠子一转,傲娇的扬了扬下颚,“不告诉你!”
暂时还不能告诉他哥哥的身份,等以后再说,肯定吓他一大跳。
凌则屿见她高兴了,绯唇噙笑,揶揄道:“有什么可嘚瑟的,总不至于你哥是总统吧!那我还是玉皇大帝呢!”
无忧:“……”
我哥,还真的是总统!
……
林依依被打的事自然是没瞒过郁晚晚和靳澜。
郁晚晚给无忧打电话的时候,凌则屿正在开会,所以不知道无忧一个人去了墨园。
下午时间,放放和小心肝都在幼儿园,靳仰止和靳景行都在队里,顾简回顾家了,而叶微蓝在公司。
无忧进屋就看到郁晚晚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削好的苹果递给林依依。
靳澜则是在一旁看着,眼神里充满慈爱。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一幕,无忧心里冒出酸酸的气泡。
林依依本来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对她好是理所当然的,难道还要他们对自己一个干女儿比对亲女儿好吗?
这不是痴人说梦,不自量力么!!
郁晚晚放下水果刀,拿湿巾插手,余光看到无忧也没有以前的热络,淡淡的语调道:“你来了。”
“爸爸,妈妈……”无忧走上前,还是很礼貌的叫了一声。
“呵呵。”郁晚晚放下湿巾,抬头看她,语气冷漠又讥讽,“你这一声妈我可不敢当,我自问对你也不薄,可你是怎么对我的,怎么对依依的?”
“妈妈。”林依依抱住她的胳膊,央求道:“我不都说了,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霍无忧只是一时气愤……”
她连名带姓的叫出无忧的名字,正是提醒了郁晚晚,这个女孩不是自己的女儿,她是姓霍,不是姓靳。
无忧的心瞬间揪紧,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是真的好喜欢靳家的每一个人,可是……真正的靳无忧回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或许他们只是把自己当成了靳无忧的替代品,正品回来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她这个替代品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叫你靳夫人吧。”无忧强忍着心头的刺痛,故作镇定道:“如果你今天叫我来只是为了我打了林依依的事,那没什么好说的,我打了就是打了,你们想怎么着?”
“你——”郁晚晚抬头不可置信的望向她,本以为是个软糯可爱的小姑娘,没想到性格如此顽劣,简直是蛮不讲理,目中无人。
靳澜也蹙了下眉头,只是……为什么这小姑娘身上的蛮横劲,莫名的感觉到熟悉。
无忧一个人面对他们三个人而站,没有一点的胆怯,抬头心胸,义正言辞道:“是你没教好女儿,她不会说话,我就教她说话!”
略作停顿,绯唇再次响起时带着几分讥讽,“本来就是女孩子之间的争端,告状告到父母跟前,请问你几岁了,有意思吗?”
小学生打架尚且不会告诉父母和老师,言下之意是在讽刺林依依连一个小学生都不如呢。
林依依还没来得及开口,护女心切的郁晚晚就忍不住开口道:“依依没有告状,是我昨晚见她脸颊红肿,问了她许久她才肯说的。再说,我怎么教女儿轮不到你置喙。”
“哦,所以呐?”无忧一针见血道:“靳夫人现在是要为了亲女儿,亲手教训我吗?”
“你以为我不敢?”郁晚晚被她傲慢的态度气的不轻,起身怒视,“今天我就替你父母好好教教你!”
无忧见她要吃了自己的模样,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和与素养,心头难过的滴血,小脸上还是稚嫩的孤勇。
“我爸妈早死了,你也不过是把我当替代品,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郁晚晚被她说中了心事,眼神不由的闪烁起来,气场都弱了好些。
林依依见此站起来挽住郁晚晚的手臂,“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霍小姐,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我不该评论你和凌则屿的感情,我错了,你不要再顶撞我妈了,好吗?”
郁晚晚一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跟人低头道歉,顿时又心疼又愤怒,沉声到:“你跟她道歉什么?又不全是你的错,要道歉也是她跟你道歉!”
音落,眸光落在无忧身上,“你快向依依道歉!”
“不可能!”无忧干净利落的拒绝!
郁晚晚的脸色气的发青,林依依连忙放开她的手臂,转身去抓住无忧的手臂,好声好气的请求道:“你先走吧,别气我妈妈了,算我求你了……”
“别碰我!!”无忧看到手臂的上的手,眼底划过一丝厌烦,伸手就拂开她的手。
其实她也没用多少力,不知道林依依为什么身子摇摇晃晃往后倒,“啊”的一声后狠狠摔在地上。
“依依……”
“依依……”
郁晚晚和靳澜皆是一惊,不约而同的上前去扶林依依。
“依依,摔痛了没有?”靳澜关心地问道。
郁晚晚更是气急败坏的转身上前扬起手狠狠地给了无忧一个耳光。
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直接把无忧的脸打偏向一边,脸颊迅速浮起红肿,隐约可见手指印。
“滚!”郁晚晚指着门口的方向,怒不可遏道:“像你这样骄横狂妄的人,我们靳家不欢迎你,以后你也别再踏进靳家大门一步。”
无忧缓缓扭过头,一双清澈的杏眸不染纤尘的看向她。
以前脑子里温馨的画面,温情的关切都如同泡沫一般破碎,消失了。
靳澜黑沉的眼眸里有失望,也有些气愤,而郁晚晚更是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她。
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无法呼吸,窒息的疼让细细密密的红丝布满眼眶,她努力的哽咽了下,像是把扎在咽喉的刀吞进肚子里。
很淡,很淡的呵了一声,“谁稀罕……”
转身就要走时,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我倒想看看谁敢让你滚?”
无忧的身子猛然一颤,不可置信的回头看——
只见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的是高定的西装三件套,衬托着他整个人英姿勃发,只是苍白的脸色又多了几分羸弱的感觉。
“哥……”无忧看到他的一刹那,强压在心头的委屈顿时像决堤的河坝,一发不可收拾。
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咸涩泪珠腌在红肿的脸颊上,更疼了。
霍衍之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折叠整齐的绸缎做的手绢轻轻地擦拭她脸颊上的泪水……
“哭什么哭?”削薄的唇瓣轻抿,一双阴寒渗人的眸子射向郁晚晚,“我不是教过你,挨了欺负就双倍的还回去。”
郁晚晚迎上他如刀的眼神,心头一颤,后脊骨布满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