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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慢慢降临,水家,气氛沉重。
水月儿坐在水先生对面,刘度笑呵呵地挨着水月儿。
水先生看着水月儿,叹了一口气,说:“月儿,你真的想把他留下来?”
水月儿咬咬牙,摇摇头,又点点头,她是想把刘度留下来,但是,她知道,刘度只是一个傻子,留下来只会让爹爹难做,此刻,她处于两难的境地,留刘度,爹爹不开心,不留,又不忍心。
“傻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就要被赶走了,你怎么还那么开心。”水月儿看着刘度,心里在想。
叹了一口气,水先生说:“月儿,爹爹知道你难做,但是,他只是一个傻子而已,难道还要我们养他一辈子,我们和他非亲非故,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不错了。
“爹爹,这些我都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就听爹爹的,明日,送他走。”
水月儿无奈地说:“爹爹,真的要这么做?”
水先生说:“月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千万别因为他而耽误了一辈子。”
水月儿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水先生就把一个包袱塞在刘度手里,里面是换洗的衣服和几张大饼。水月儿没有出来,她怕自己会流眼泪。
刘度还是一副傻呵呵的样子,没心没肺的将包袱背在胸前,根本没有被赶走的觉悟。
他四处望着,在寻找。
水先生知道他在寻找水月儿的身影,不免也有些黯然。
“傻子,这是你的衣服还有吃的东西,你带在路上吃吧。”水先生将刘度往门外一推,顺手将门关上。
刘度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赶走了,他没看到水月儿,挠挠头,往前走去。
路上,几个小孩子在玩耍,他们看到刘度,立即跑上前围着刘度打圈圈。
“傻子笑,傻子哭,傻子肚子叫咕咕,傻子没有老婆就大哭。”那几个孩子一边跑一边唱着不着调的民谣。
而刘度却恍然不觉,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而另外一边,王子皓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他身后,是两个猥琐的汉子。
“少爷,要不要小的上去帮你出气。”说话的是王子皓的忠实走狗王三,他长着一双三角眼,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你有什么好主意?”王子皓问。
王三嘿嘿一笑,说:“少爷,要不这样吧,我们将这傻子送到县城去,那他就再也回不来,也不会打扰少爷你的好事了。”
王子皓一听,乐了,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把这傻子送到县城,那他怎么回来。
“好,我们过去哄他走。”王子皓大声说,想到很快就见不到这可恶的傻子,他心里就乐开了花。
“傻子,我有好吃的东西,你要不要?”王子皓整整衣服,走到刘度面前,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刘度看到王子皓,刚开始还是笑呵呵的,但很快,便变得凶狠起来,他记得这个人是坏人,欺负姐姐。
刘度把水月儿当成了亲人,虽然此刻他的智商和儿童差不多,但还是记得别人对他的好。
“你走……你……”刘度用力将王子皓一推,王子皓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哈哈,狗吃屎,狗吃屎!”见王子皓跌到在地,刘度呵呵大笑起来,一边拍手一边笑。
王子皓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怒声道:“王三、王四,给本少爷狠狠地揍他一顿。”
两次在刘度手上吃亏,王子皓心中有气,不是碍于不好将刘度杀死在这里,他早就动手了,但是,不杀他,还是可以好好羞辱一番的。
王三王四这两个爪牙得到命令,立即挽起衣袖,恶狠狠地朝刘度扑去。
刘度见状不妙,下意识地往后躲闪,却被王三反抓住双手,王四一拳打到刘度的胸口,刘度立刻痛的皱起了眉头。
“让本少爷来!”王子皓看得兴起,亲自上阵,将刘度打得死去活来。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王子皓打得自己都累了,才擦了擦汗,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刘度,说:“你们两个,找个麻袋将这傻子装好,送到县城区。”
王三王四哪敢怠慢,找来麻袋将刘度塞了进去,扔到马车,飞快地往县城赶去。
两人到了县城,顺手将那麻袋扔到地上,就回大水村复命去了。
一个孤零零的麻袋在路上,很快就引起了两个乞丐的注意。
“大哥,那个麻袋是什么,我们去看看。”其中一个乞丐说。
另外一个乞丐点了点头,当他们将麻袋打开,却看到了满脸是血的刘度。
两人都吓了一跳,这时,刘度睁开了眼睛,笑了笑,他不笑不要紧,一笑,比鬼还可怕。那两个乞丐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吓得拔腿就跑。
“鬼啊!”他们大叫一声,引来路人的侧目。
看到刘度那可恶的样子,路人纷纷向他扔石头和各种脏东西,刘度也不知躲闪,笑呵呵地在街上走着。
他像一个迷失了路的小孩,不知该往哪里走。
出了城门,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往一条小路走去。
这边刘度怎么样了暂且不提,却说王王子皓听到王三王四说已经把事情办妥,马上提着礼物,直奔水家,他怕夜长梦多,要先下手为强,把水月儿娶回家去。
到了水家,却发现大门紧闭。
“王三,你去敲门!”王子皓一脸倨傲对王三说,王三立即上去敲门。
“有人吗,快点开门,我家少爷要见水姑娘。”王三大嗓子一喊,左邻右舍都听到了,所有人都从门里伸出头,好奇地看着。
“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公子吗,再看,小心本公子挖了你的双眼。”王子皓不喜欢被人围观的感觉,恶狠狠地威胁。那些偷看的人知道王子皓的凶名,吓得马上关门,再也不敢偷看。
哼,想偷看本少爷,门都没有,王子皓心里暗想,紧张地盯着大门。
过了许久,门开了,水月儿满脸寒霜地走了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王子皓,脸马上沉了下去。
“王子皓,你还来干什么?”水月儿神色不善,就要关门,王子皓眼疾手快,一只手顶住门,紧紧地看着水月儿。
“月儿,我今天是来提亲的。”王子皓道。
水月儿大惊失色,王子皓要来提亲,她怎么不知道,而且,爹爹不是已经拒绝他了吗,他是什么意思?
“王子皓,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水月儿怒声道。
王子皓哈哈大笑,水月儿的反应在他的想象之中,不过,对于他这个脸皮厚的人来说,这算什么,只要能抱得美人归,即使受一点委屈,那也不算什么。
“月儿,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好,我是真心实意喜欢你的,你就答应我,和我结为夫妇吧,我保证,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的。”王子皓馋着脸,对水月儿说。
水月儿冷冷道:“王子皓,你这番话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呢,你还好意思对我说,你马上出去,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我会报官!”
眼看王子皓一步步往自己逼近,水月儿也开始慌张了。而且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
爹爹不在,连那个傻子也被赶走,谁都救不了她。
“美人儿,你就从了我吧,我一定会让你舒服的。”王子皓见水月儿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心就痒痒的。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将这可人儿就地正法。
“王子皓,你好厚的脸皮,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你最好别靠近我,否则,我要你好看。”见恐吓对王子皓没用,水月儿也开始慌张了。早知道就不让爹爹赶走那个傻子,傻子如果还在的话,这王子皓就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了。
“为了抱得美人归,脸皮厚点又怎么样呢,月儿,趁着今天你爹爹不在,你就成全我好了,我明日就迎娶你过门。”王子皓越说越是露骨。
此刻,水月儿就像一只可怜的羊羔,而王子皓则是一头可怕的大灰狼,随时都要扑上来将水月儿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王子皓露出色色的神情,不断打量着水月儿,看着水月儿玲珑有致的身材,他就忍不住色心打动。
“月儿,你真美。我实在忍不住了,你成全我吧。我会对你负责任的。”王子皓慢慢靠近水月儿,一把将对方搂住。
水月儿拼命挣扎,但是,却根本挣扎不了,她露出绝望的神情,嘴里忍不住大声说:“傻子,快来救我!”
情急之下,她大叫傻子,王子皓一愣,突然笑了:“你说那个傻子啊,他早就被我派人送到县城去了,他可救不了你。”
水月儿一愣,她知道,如果真的像王子皓所说的,那傻子真的回不来了,傻子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更别说认路了。
“你卑鄙!”水月儿怒骂。
“我就是卑鄙,那又怎么样,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王子皓大言不惭地说。
却在这时,突然从外面响起了一阵阵喊杀声,王子皓一愣,却看到王三冲了进来,大声说:“少爷不好了,水先生带着一群人赶来,你快点走,否则揍不了了。”
王子皓一听,大惊失色,慌忙爬墙逃跑。
而王三王四跑的慢一点,被众人抓住,扭送到村长那里去了。
“月儿,你没事吧。”水先生进来,关切地问水月儿。
“爹爹,我没事。”水月儿叹了一口气,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傻子。
傻子,现在你在哪里,你还好吗?水月儿痴痴地想。
突然,电闪雷鸣,接着,天空下起了小雨。
细雨如丝,水月儿看着嘀哩嘀哩的雨水,不由得出神了。
忽然,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雨中,刘度迎着雨走来,傻呵呵地对她笑着。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落到地上,而刘度却浑然不觉,又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意识。
“傻子!”水月儿惊醒,冲了出去,静静地看着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