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同命

宅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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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书香有一段时间诸多不顺,“姐妹同命”,她的两个姐姐也如此。

    她的大姐上街买完菜,回家的路上,见人行道上的绿灯亮了便走,不料有个骑电动车的竟闯红灯,将她撞倒了。那中年男子扶起车扶起车子后,竟然骂一句“老太婆走路不看车,撞死活该!”然后骑车逃了。

    大姐的脚肿得历害,身子也多处受伤,幸好没有骨折。在家休息快一个月才恢复。

    大姐的丈夫是大学教授,他风度翩翩,但好酒,会发酒疯会家暴。他还出轨,与一个读研的美女学生好上后,更是变本加厉。大姐的日子没法过了,只好答应离婚。丈夫不要四五岁的女儿,大姐只好自己带,自己和女儿回娘家住。

    她的二姐也是婚姻不幸福。

    她的二姐陆书兰是位医务工作者。

    可怕的人会传人的传染病来了,医务工作者成了阻击战的主力军。

    陆书兰是a市某医院的一名护士长,她丈夫是大公司的高管,她做生意的公婆有盖一栋大房子在a市,于是一大家子都住一起。

    她被医院抽调到高速公路口去给过往车辆的人们测量体温了,从正月初五开始,才测量两天,她发觉公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初七这天晚上,丈夫对她说:“明天开始不要进家门了,你就住车库吧,我要开车去下乡,车库正好空着。”

    她“哦”了一声,很难受,但除了“自我隔离”,还能说什么呢?

    第二天丈夫叫她不要做早饭了,说婆婆会做给读小学三年级的儿子吃,她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

    她往十几平方米的车库,吃力地搬张钢丝床时,一个高她半个头的壮实的汉子过来帮忙了。

    她认识他,他住隔壁小区的商品房,要路过她家。

    他叫梁志刚,是个大厨,身高一米七左右,今年38岁。由于分期付款买房,又要供个妹妹读书,尽管拼命赚钱,工资不低还省吃俭用,日子还是过得捉襟见肘。谈过几任女友,都因经济问题而告吹了。

    他妹妹叫梁慧婷,今年刚武汉大学医学部研究生毕业,是她医院的医生,也自然是她的同事。

    傍晚天快黑时,下班的他见她车库里摆张钢丝床,床边一小把四方凳,一个开水壶。她在门外站着,神情有些落寞,寒风将她的短发吹得有些凌乱。

    “你没有取暖的?”他问。

    “”她沉默了下说:“刚回来,现在也不方便买。”

    “哦,我家里刚好有个多余的,借你用吧,等下就去拿。对了,我这包里有烧鸡,吃不?”他说着将一只盒装的热乎乎的烧鸡塞给她了,她说给他妹妹吃吧,他拍了下包,边走边说妹妹有。

    一会,他空着手回到车库了。她有些疑惑也有些失望,想他说话不算数?

    “车库没有窗户还没有卫生间,也太冷了,你一个女的怎么睡呀?要不你陪我妹妹睡吧。”他大胆地叫她去和自己当医生的妹妹睡。说他要去酒店睡,值班呢,酒店有他的一个小房间,供他休息的。他正愁妹妹一个人在家,不放心的。

    她听他妹妹说过他这哥哥如何不易,一个人靠双勤劳的手供她读书,又买了套房,三室一厅一厨一卫,有140平方米呢。

    “你不怕我会传染给你们?”她问。

    “怕,但我相信你们,真有事你还会回家吗?而且你我现在口罩都还戴着呢。再说我妹妹不是和你一块上班吗?”他说着,给妹妹打电话,让妹妹来请陆护士长。

    他妹妹读高三时,一次夜里发高烧,她在医院值班,替他妹妹打退烧针什么,他便认识她了。他妹妹从此以后和她很亲热,路上遇到总是热情打招呼。她对他妹妹也很好,后来还互存了电话。

    他妹妹来了,不由分说,“硬拉”着陆护士长去自己家和自己睡,她哥哥则回酒店睡。

    第二天早上,陆护士长刚下楼来,便见到他提着两份早点,递了一份过来。他说现在酒店不营业了,他很闲。

    中午,她正想去买些干粮来啃呢,他妹妹忽然出现在面前,喊声“陆姐姐,盒饭。”

    袋里装两个饭盒,一盒是饭,一盒是荤素搭配的菜。

    梁志刚是特意骑摩托车送饭来的,脸被吹得通红。

    同事们都夸美女梁医生有个好哥哥。

    她望一眼不远处戴着头盔,坐在摩托车上的他。他见她望过来,紧张地低下了头,她感觉被暖了一下。

    这以后,连续十几天,梁志刚中午准时送她俩的盒饭,晚上她俩“回家”又是饭菜早做好,在锅里保着温,让她俩一块吃。这饭菜真可口呀,十几天似都不带重复的,美味极了!他都是错开她的,做好饭便去酒店“值班”。

    她丈夫三五天一条信息都难得回,更没有视频。

    她与儿子视频,时间稍久(十分钟左右),公婆便将孙子支开,喊孙子吃饭呀,做寒假作业什么。

    她想她的处境能对谁说呢?说了除了给娘家人添堵,还能有别的吗?

    她想自己欠梁师傅兄妹的恩情,以后慢慢还吧,现在给人家钱,肯定不合适。

    她在他妹妹给他打电话时,对他说谢谢。他讲应该是他谢谢她的,他要值班,没空陪妹妹,不然他要多操份心了。

    时间又很快过去了半个月。

    一天夜里十一点左右,她忍不住给丈夫打电话,她知道丈夫这个点手机是开震动的,不知他是否能听到。

    电话通了,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喂,他睡着了,要我叫醒他吗?”电话那头竟是个年轻女子的好听的声音。

    她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惊呆了,眼泪忽地涌了出来。

    “不要了。”她强忍着悲痛,说完这三个字便挂断了。

    她跑到卫生间,用毛巾捂着脸,无声地嚎啕大哭

    以前,她有听人说丈夫和单位新分配的一位女同事走得很近的,她没有往心里去。后来丈夫对她越来越冷淡,她也认为是工作压力大什么,没有想到他出轨了,而且是在她“睡车库”之时。

    第二天清早,还在床上的她见到丈夫昨晚发的一条微信,大意是他爱上了新同事,必须与她离婚。

    她当即回微信说同意,等“传染病”结束,民政局上班了便去领离婚证。她回完便将微信拉黑了。

    这一次,她竟然很平静,大有“四大皆空”的感觉。

    “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她自言自语。

    “陆大姐,你说什么呢?”梁医生刚醒,问完,便翻身搂住了她依然白净的脖子,讲“陆大姐,有你在身边,真好!”

    她二姐感到暖,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脱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