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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绵儿的担心却是多虑了,大概是天明时分,就听见蒙古包外传来了鸟类凄厉的叫声了,一声接一声,不带停歇。
蒙古包中沉睡的众人都被惊醒,何绵儿与陈夫子是面面相觑。
“来了。”只见那老大是心中一喜,爬起身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便赤脚跑到了蒙古包外,对着空中是吹着曲调短促而略有些怪异的口哨。
不大一会,便见那老大进了蒙古包,肩头立着一只鸭子大小的秃鹫,毛色灰黑而杂乱,眼神犀利,嘴巴极尖,爪子一看就极为锋利。
何绵儿松了口气,暗想道:“一只畜生算得了什么。”
只见那老大从那秃鹫的一只脚边取下一个细细卷成一团的纸条,拆开来就着蒙古包外微微的光线看了看。
只扫了几眼,便脸色大变,急忙招呼那瘦老二过来。“老二,你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何绵儿与陈夫子再次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但均知那纸条中传递来的信息不是一件好事。
那瘦老二眯着眼睛,往外走去。此时天色微亮,若是要识字还是有几分难度。他大概是不敢确认自己看到的,还是回了帐篷,点起来油灯。
就着油灯,两人这才细细地看了起来。那瘦老二看清了纸条上写的字,当下是勃然大怒,拎起搁在地上的大刀就要冲着何绵儿过来。
陈夫子见情况不妙,将那何绵儿往自己身后藏了一藏,用胳膊护住了何绵儿。
“老二,莫要冲动,我们先盘问一番。”那老大总算是及时地拦住了暴怒的瘦老二,摇摇头,自己走上前来,蹲下身子,盯着何绵儿问道。
“我且问你,你是不是谢婉清?”
何绵儿被他盯得有些心中发毛,一时不知是该回答,还是不该回答。毕竟,她早就知,若是这些人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谢婉清,怕是会直接杀她灭口。
但,若是她冒认了谢婉清的身份,这些人手中怕是早已有关于真正的谢婉清的消息。
就在她犹豫的几个瞬间,那见人颇多的老大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身后的瘦老二急躁的是破口大骂:“她自是心虚的不敢承认,都城那边早就传来了消息,说是真正的谢婉清被那许云卿早已送到了福建那边。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那老大直起身子,并未说话。何绵儿躲躲闪闪的目光让他心中有了猜测,却是不敢确认。
“老大,你别拦我,让我一刀毙了这小娘们和这小白脸,也算是给九泉之下的三弟一点宽慰。”那瘦老二是越说越是气愤,直接立起了身子,想要过来拉何绵儿出来,给他的三弟陪葬。
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他心中认定,老三定是死在了这毒妇人的手下。
“不成。”那老大来回踱步,是犹豫再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若是按照情报来说,那许云卿此刻应该是在前往福建的路上,或者是回京城的途中。可是,昨日我们明确地听到了那守关之人的话,征远将军到了。”
他顿了顿,接着开口道:“这征远将军必然就是许云卿了,若是没有什么事,那许云卿不在京城好好待着,有怎会来到这鸟不拉屎的边关之地?”
那瘦老二灵机一动,道:“莫不是那守关之人在诈我们,其实那许云卿还好好的待着京城不成?”
此话一出,老大心中也不确定了。他又一次走进,对着躲在陈夫子身后的何绵儿问道:“你与那许云卿是什么关系?”
他心中有隐隐的期待,即便是他们抓错了人,但若是这女人与许云卿同样是关系匪浅,那此番也不算白跑一趟。
何绵儿自是知道他们抓自己前来,是为了威胁许云卿,威胁大萧国的江山社稷。可惜,她不是那许云卿不惜触犯龙颜都要保护的谢婉清。
与其曝出身份来自取其辱,让大家都为难。还不如刚刚干干脆脆地承认,毕竟她早已是拿了许云卿的休妾书,说上一句毫无干系,也不算是无的放矢。
当下是宛然一笑,生出了几分临死前的无畏,道:“我确实不是那谢婉清,与你说的那个什么许云卿,更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此话一出,挡在何绵儿前面的陈夫子是忍不住侧目看向自己身后的女子。
从那日书院一见,他自是知道她的身世。后来她离开了将军府,虽然此事在京中并未传开,但他也是略有耳闻。
毕竟那几日,许少东在书院日日都是红着个眼睛,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模样。他微略问了一句,许少东便撇着嘴道:“我婶娘不要我了。”声音已是带了哭腔。
此刻,她说出自己与许云卿毫无关系,自是不求苟活,要断了那最后一丝的生路。他一时之间,胸中倒是对此人多了几分佩服。
“老大,这小娘们既是如此说了,必是真的了。待我一刀宰了她算了。”那瘦老二又上前一步,手中的刀子是亮得有些晃人。
“稍等,待我前去边关探寻一番,再作打算。”那老大拒绝了瘦老二的提议,自己翻身上马,打算再去问问具体的情况。
他虽则心中惧怕那许云卿,但只一人轻装孤身闯那关口,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总觉得事情有蹊跷,自己应该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消息。“在我回来前,先不要动他们。”临走前,老大特意叮嘱道。
老大骑着唯一的一匹马离开了,蒙古包中,只剩了那何绵儿、陈夫子与手中拿着刀的瘦老二。
何绵儿悄悄瞥了那人一眼,只见他一脸猥琐地盯着自己,心中顿觉不妙,将那袖中的金钗攥得更紧了。
她心中知道,老大不在,没人能压得住这瘦老二。他如果用强,那两人之间必是只能存一人了。
只见那瘦老二从帐篷中翻出一个水袋,对着陈夫子道:“出去,给我挤些羊奶回来。”
当下也不顾陈夫子脚还被捆着,行动不便,直接将他拎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临出门前,陈夫子回头看了何绵儿一眼,眼中的担忧何绵儿只是看了出来。
何绵儿没有看他,低下了头,这一次,究竟有几分把握既能保全清白,又能保全性命,她心中是一点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