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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绵儿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这人之所以出现在此处,全是因着自己白日无意夸奖的那一句话。
定是让那伯恩侯误解了,这才将此人捆绑成了方才的那副模样。
想到那人方才是只着片缕轻纱的样子,何绵儿不由得是耳根子又一红。
只不过,眼下却是不能随便放此人离开了。毕竟,他已然是知晓了何绵儿同许云卿最大的秘密。
何绵儿来回踱步,紧皱眉头,咬着一口的牙,却是不知如何是好。许云卿的伤口必须需要尽快处理。
况且,怕是那伯恩侯府的人很快就会赶到。
毕竟,今日她刚刚入榻府中,而书房账本便失踪,怕是任何稍有常识的人,都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而若是伯恩侯府的人强行要闯进来,定是会闻到这满屋子的血腥味。到时候,许云卿受伤一事,自是无处遁形。
此事,自是要先下手为强。
若是真是等到伯恩侯府的人闯进来,那定是后患无穷。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现在是只伤了腿的强龙。
“殿下,”何绵儿只听得那人轻轻唤道,“你看这般如何?”
她转过身去,便见那人手持她方才扔给他的那只匕首,没有丝毫犹豫地,在胳膊上轻轻一划。
何绵儿看着那人雪白的臂膊,脑中只想起了那句,“皓腕凝霜雪”。
只见那雪白的臂膊上,一丝鲜红的血迹,随着那匕首所到之处,渗了出来。
开始只是一点点,渐渐的,鲜血涌了出来。那雪白的臂膊,已然变成了红色。
何绵儿瞠目结舌,看着那人依旧是面带温柔,甚至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划了下去。
那匕首本就极为锋利,饶是这轻轻一划,怕也是要皮开肉绽。
何绵儿鼻头微动,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这股如此新鲜的血腥味,自是掩盖过了方才许云卿受伤的味道。
何绵儿只一个瞬间,便明白了这人想要做什么。
“殿下,可以去叫伯恩侯府的人过来了。”那人只轻轻道,说话声音依旧是如此,好似每一句都透露着几分勾人的娇媚。
何绵儿甚至是有些恍神了,只瞪大眼睛,盯着他的胳膊。
听到那人说话,这才是反应过来,道:“不若,你先坐下?”
那人只摇头道:“不必。”
何绵儿没有勉强,当下是服侍许云卿躺下,给他盖好被子。自己这才是开了门,唤来了彩凤,叮嘱她前去问伯恩侯府的要些伤药过来。
彩凤是连往屋子里看一下都不敢的,她心知,那位爷怕也是跟了过来。当下是应了就走。
很快便送了伤药进来。
何绵儿见状,将那伤药一分为二,倒了些止血药粉在那纸张上,甚至将那包扎伤口的纱布也拿匕首划分为两块,替给了那人。
这才是拿着剩余的伤药,替那许云卿处理伤口。
那人道了声谢,这才是慢悠悠地将那伤口只浅浅地包扎了一层,尤且是能看得见渗出的血。
房间内的几人,均是在默默地等着,等待那伯恩侯府的人前来问询。
毕竟,何绵儿知晓,下人定是会将此事禀告伯恩侯的。她赌他,一定会来。炫书文学网
果不其然,一会的功夫,只听得外头有杂乱的脚步声,甚至带着一些腰间佩刀碰到身子的摩擦声。
何绵儿屏住呼吸,结开了帘子,也躺到了床上,用被子将那许云卿给盖得严严实实。
房间里的灯,却是依旧没有灭。似乎是在昭告着众人,屋内的主人,尚且醒着。
“殿下,可是睡着了?”那伯恩侯对着守在门外的彩凤道,这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让屋子里的人恰巧能听得见外头在说些什么。
“拜见伯恩侯,殿下确实已经歇息了。”那彩凤恭敬地道。
身子却是下意识地拦着,不让那伯恩侯入内。
彩凤的这点小心思,却是没有瞒得过那伯恩侯的眼睛。
他当下高声道:“启禀公主殿下,方才府内有刺客来犯,在下心系殿下安危,特此来禀。”
此话一出,自是逼得那屋内的人给出反应。
饶是一个已经睡着的人,也是要被伯恩侯的声音给吵醒的。
何绵儿这才是打了个哈欠道:“伯恩侯有心了,本宫无事,伯恩侯且退下吧。”
她心知,若是一开始就表现的坦坦荡荡,反倒是徒增伯恩侯这等人的麻烦,反倒不若是前期百般阻挠来得好。
果不其然,何绵儿的这番话一出,那伯恩侯便觉有鬼,当下已然是起了疑心。
彩凤自是知晓许云卿在房内,且还受了伤,自是打定主意,不能让那伯恩侯入内。
当下是硬着头皮道:“伯恩侯,既是殿下如此说,伯恩侯还是回去吧。”
若是在往日,她一个小丫鬟,如何敢对从一品的伯恩侯如此说话,但眼下却是有些顾不上了。
何绵儿同这小丫鬟越是推诿,伯恩侯便越是觉得事情如同自己所预测的那般。
今日入府盗窃账本的那刺客,是何绵儿派来的。而此刻,受伤的人,正是在何绵儿的房内。
当下是朗声道:“方才殿下派人去取伤药,可是受了伤?殿下千金之躯,自是极为贵重。臣下不见公主一面,怕是放心不下。”
说着,便是要率领众人往内走去。
彩凤自是拦不过,只眼巴巴地守在一侧,是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既是伯恩侯执意如此,也是一片忠心。不过,还是劳烦伯恩侯一人入内便是。”
只听得那屋内之人提议道。
伯恩侯心下微微一犹豫,回头看看身后的众多守卫。均是些精锐之士,当下是心下放松下来。
只摸了摸身侧的刀,朗声道:“谨听陛下旨意,在下这就入内。”
说罢,是上前两步,待要推开门之际,却是见那门,从内侧开了开来。
伯恩侯一愣,随即是看到了那身穿女子衣饰的戏子,是衣冠不整。接着入内,便见内侧帘子低垂,公主殿下,正是躺在床上。
“殿下,可是身子有不适?”那伯恩侯便是低头请安,便是一双眼睛朝上瞥去。
试图透过那迷蒙的帘子,看出点什么。
不及何绵儿开口,只听得那戏子小步走了上来,有一种只有屋内人能听到的声音,浅笑一声道:“伯恩侯,你还是莫要问了。”
说罢,是将自己的胳膊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