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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安是个很好的人,有勇有谋,而且知恩图报。
可正因为他是好人,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所以面目全非的栀子,才更加没有资格留在贺子安的身边。
为了不再被贺子安的温柔所迷惑,栀子决定了,等父亲的事情安排好,她就离开a市。
栀子不觉得这个决定是个秘密,所以在贺子安问她,一切都安顿好之后,会有什么打算时,她毫不迟疑地说:“想找个全新的地方,放松一下自己,转变个心情。”
贺子安没有听明白栀子这话背后的含义,只以为她要单纯的出去散心,便笑着说:“这个主意不错,有考虑好的目的地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为你推荐几个。”
栀子轻轻摇头,说:“不必,随便走走,觉得哪里不错,就定居下来。”
听了栀子的话,贺子安的笑容有些收敛,问:“定居?”
“是啊,a市有太多不快乐的回忆,我要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贺子安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说话的声音中,也多了丝急迫,说道:“那也要有点目的性吧,不然天大地大,你要飘到哪里去啊?”
“飘?我喜欢这个字,我就要飘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小地方,一个人去过点日子,多悠哉。”
栀子话里话外,都透露了一个讯息:她不打算带上贺子安。
这个决定让贺子安有些急了,忙说:“为什么要一个人,找个人陪着你不好吗?”
“因为我喜欢一个人啊,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聒噪,考虑的事情也很多,没办法静下心来享受生活。”
栀子的意思,表达得很明显,她不想让别人打扰了她的旅行,包括贺子安。
这个认知,让贺子安的心慢慢凉了下来。
他靠在椅背上,眸光有些涣散。
贺子安的心底,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他不愿看到栀子就这样从身边消失,所以他用含蓄的话,问着她:“你一个人出门在外,难道不怕别人担心你吗?”
“以后都是要一个人生活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朋友们担心。”
“谁说你会一个人,你可以找一个爱你的人,组建一个家庭,还会拥有一个属于你的孩子。”
贺子安所描绘的未来,也是栀子所期盼的。
但那也只是期盼而已,因为
栀子惨淡地勾了勾嘴角,说:“我的身体不好,你应该知道吧,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拥有自己的孩子,而且我的脸”
“我不介意啊。”
栀子的话还没说完,贺子安便耐不住心底的躁动,将心里话吼了出来。
而他这一声,让贺子安和栀子都愣住了,随即,尴尬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涌动。
贺子安错开了视线,心底懊恼的同时,表面上,还要不动声色地替自己挽尊:“我的意思是,总会有人不介意你的脸,而喜欢你这个人。”
栀子恢复了平静的表情,毫无波澜地说:“希望如此渺茫,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呢?相比之下,我宁愿看看大好河山,体会不一样的风俗。”
“可如果有人能和你一起欣赏美景,那不是更幸福吗?”
“你觉得那很幸福,但对我来说,未必如此。”
栀子的话,让贺子安有一种感觉,她好像快要飞走了,就像只小鸟一样,让他抓也抓不住。
贺子安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在考虑了一晚之后,他做了一定决定。
天边的日头渐渐西斜,霞光将天空染上了温暖的橘红色,偶尔有飞鸟穿梭在晚霞里,似乎在心急着归家。
余陆川一手拿着刚刚买来的新鲜鲑鱼,另一手握住楚一一的手,两个人边走边商量着,回家以后,把这条鱼是要红烧,还是清蒸。
楚一一怀里的安心有些不老实,小脚晃来晃去的,时不时就踢到楚一一的肋骨。
虽然没什么力道,但是余陆川还是像模像样地警告着安心,让她不许淘气。
余陆川故意做出比较凶的表情,但是安心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反而对他“咯咯”笑着,让余陆川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女儿真是怎么看都可爱啊。
余陆川没绷住,最后还是对安心笑了起来。
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地走着,很快就走到家门口。
但是在那里,站着一个人,是贺子安。
贺子安对楚一一点了点头,而后对余陆川说:“出来聊聊吧。”
楚一一有点担心,而余陆川却没有任何忧色,还拍了拍楚一一的头,说:“先进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担心归担心,楚一一也没有说什么,心思惴惴地回了家。
而门外的两个男人,则走到楼下的小花园,面对面站着。
余陆川内心坦荡,所以他不怕贺子安出招。
但他对面的贺子安就没那么坦荡了,轻咳了一声,说出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栀子最近总是不舒服,我想让你给她做些康复,来强身健体。”
这话让余陆川皱起眉,说:“不应该啊,我看过栀子的检查报告,只要她按时吃药,就不需要做什么康复的,难道,她没有按时吃药。”
“有吃,你只要按着我的要求去安排就好了,越复杂,越耗费时间,越好。”
余陆川被绕晕了,根本不明白贺子安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贺子安也知道,如果要得到余陆川的支持,就要让他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没办法,贺子安只能硬着头皮,说:“栀子要走,我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留住她。”
余陆川露出恍然的表情,随后说道:“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
“那你同意吗?”
“同意。”
余陆川倒是爽快,就是太爽快了,让贺子安觉得不可思议。
他盯着余陆川的眼睛,皱眉问“你就不再多问问别的了?”
“如果你想说,就费心讲一讲,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不影响我的发挥。”
这个回答有些随意,贺子安轻哼了声,说:“还以为你对栀子有多好,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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