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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阿圆,锦贵嫔就道:“把宸妃娘娘给的东西拿来我看看。”
忙有奴才给她递过来:“主子您瞧,都是极好的。”
和田白玉的梅花镯子,不得不说,锦贵嫔从未戴过。
不管是做公主的时候,还是来了紫禁城。
先前,虽然是个公主,却并不是父王最宠爱的。她的母亲也不是最宠爱的。
好东西也有,但是绝没有很多。
朝鲜王的后宫里也不是没有宝物,可她们绝没有这样的好东西。
后来做了锦嫔,虽然也是一宫主位了,可是除了赏赐,她份利中是绝没有这样精致的好东西的。
而这样的东西,除了皇上私下里赏赐之外,平素见不着。
平素的供应里,她的衣裳首饰都按照定制给,也有好些的,可比起这个来,就不能看了。
给六阿哥的金饰虽然常见,可是那花纹却是极其精致的。
锦贵嫔笑了笑,将那镯子放下:“等我满月了,就戴着。这样好看的镯子,我很喜欢呢。”
丫头们都笑着应了。
她们想,主子好歹也有了阿哥的人了,怎么如今宸妃娘娘的意思她看不懂么?
还是如今不太好得罪宸妃娘娘?
倒也是,这几个月,皇上可就来过一次,坐了一刻钟就走了。
想来还是冲着六阿哥
“回头,叫六阿哥的奶娘去毓秀宫去,学一学那时候五阿哥小时候的事去。”锦贵嫔吩咐。
她这个性子,有时候是不太机灵。可是有进退,知道得失。
能不能得宠,如果你怀孕生孩子的时候,那个男人都无动于衷也就该看出来了。
眼下,她大难不死,却也坏了身子。
那一日,生产嬷嬷的话,她其实都听见了。甚至感动宸妃娘娘当时的话。
她想啊,既然身子坏了,六阿哥又是早产的,而就她现在的样子
其实不一定能护着六阿哥长大,她自己知道自己多虚弱。
要是不及六阿哥长大她就死了呢
那时候,六阿哥怎么办?
是,有选择,有皇后,可皇后她本就无子,六阿哥要是靠近她
锦贵嫔闭眼,又睁眼,虽然死心了,可那是对皇上。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生的,她不愿意叫六阿哥以后不记得她。
齐贵嫔的话,自己也有几个孩子,还养着常贵人的孩子呢,六阿哥靠过去也没个好。
宸妃娘娘多好,又有宠爱,也就一个孩子。
真的靠过去,以后见皇上的机会都多了,多好啊。
想着,她躺回去,忍着方才坐起来的时候一阵一阵的眩晕。
她知道,这是她大出血的后遗症。人呀,坏了身子容易,补养就不容易了。
她是要努力好好活着的,只是有时候,也怕争不过命啊。
锦贵嫔想着,忙闭上眼,想着尽量不要瞎琢磨吧。
临睡着前,她想,好在六阿哥虽然早产的,可是没什么问题,不然只怕是皇上也不会饶了她去。
等锦贵嫔派来了六阿哥的奶娘学经验,叶枣就笑了。
她就明白了锦贵嫔的意思,这就是投靠的意思了。
“既然她懂事,我也不好叫她受委屈。阿圆,以后那边的事,就盯着点。不是盯着她,是盯着不要叫人苛待了她。”叶枣道。
“哎,奴才知道了。”阿圆也为主子高兴。
“你事情也不少,回头告诉花嬷嬷,她本就管着外头,叫她与你一起留意吧。”叶枣笑:“记得,有什么事,都要叫锦贵嫔知道。”
她是护着她,可是必须叫她知道,不然,一腔付出不是白费?
她目的明确,就是要一个助手。
“哎,奴才有明白的。”阿圆笑着道。
次日一早,皇后宫中就打发人来请叶枣去坤宁宫,说是有事相商。
叶枣忙应了,心里虽然疑惑,却也还是赶紧的去了。
“主子,眼下奴才竟没打听到是什么事。不过好像和郑嫔娘娘有关。”路上,花嬷嬷追上来道。
“唔,那我就有数了。”郑嫔么,这些时候很低调。
大约是因为台岛战事吧,她身份敏感,实在是不好高调了是吧?
叶枣坐在摇摇晃晃的撵上想,就算是郑嫔做了什么事,只要不是大事这时候还是不管吧?
毕竟台岛还没个结果呢,皇后那么聪明,岂会不懂?
那么,皇后叫她去是做什么呢?
坤宁宫很快就到了,毕竟离得不远。
下了撵,就见小亭子唱和,叶枣扶着小亭子的手进了里头。
迎面,就见齐妃,禧贵嫔,悫嫔都在。也就是这几个人,贵人之下都没来。
这也是常态,真的有事的时候,贵人以及以下,是没资格来的。不过,武贵人却意外的在,见了叶枣,很是不自在。
叶枣看了她几眼,就不管了。
“宸妃娘娘吉祥。”禧贵嫔和悫嫔忙道。
“起来吧。”叶枣摆手叫她们起身,和齐妃见了平礼。
齐妃想说她来得迟,不过想了想还是没说。罢了,说不过她。
皇后很快就出来了,众人见礼之后皇后就忧心忡忡的摆手:“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坐定,就见皇后道:“是有些是与你们说,武贵人在郑嫔那,看见些不该有的东西。”
叶枣不语,只是看着皇后。
“武贵人,你说吧。”皇后摆手,示意武贵人。
武贵人起身:“回皇后娘娘的话,回诸位主子的话。”
她舔了一下嘴唇,叶枣隐隐看出她有些兴奋。
“奴才在郑嫔娘娘那,看见了人偶,用来魇胜诅咒的人偶!奴才没看清楚八字,郑嫔身边的海棠机灵,奴才只看清楚了那是个人偶!就忙来报给皇后娘娘听了。”武贵人果然兴奋:“如今宫里阿哥们还小,六阿哥刚出生要是郑嫔果然是魇胜的话说不定,六阿哥早产都与此有关呢。”
“武贵人,你看清楚了?”叶枣接话:“我倒是不曾见过诅咒的人偶,什么样子的?”
她厌烦武贵人这个劲儿,越说越离谱。
“这就是个穿着锦缎衣裳的娃娃,奴才瞧见上头扎着针,就是没看清生辰八字,不知她诅咒的是谁。”武贵人忙道。
叶枣点头,看她说的这么笃定,也许真是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