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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及送完林禾苗去了店里。
他进门:“早啊。。。”
语气轻快,春风得意。
王小单在给客人收银:“不早了程哥,都快十点了。”等客人走了,王小单问,“看你心情很好,有什么好事吗?”
程及在散装柜里挑了颗糖:“快高考了。”
王小单get不到他的点:“这算好事?”
“当然。”他剥了糖,扔进嘴里,“苦读的学生们很快就能解脱了。”
王小单觉得他的兴奋点奇奇怪怪的:“苦读的也不是你啊。”
程及得意得很理所当然:“我女朋友高三。”
“”
搞了半天,是为了炫耀女朋友。
祥云镇的头号花花公子竟然也从良了,王小单颇为感慨:“恭喜。”
“祝你早日脱单。”
“”
王单身狗小单有被暴击到。
程及上了楼。
楼上那张米色的单人沙发被移到了窗户前,正对着外面的太阳,沙发上窝了个人,太阳洒了他一身金光,他懒洋洋地半躺着,像只没骨头的野猫。
程及倒了杯水,喝到一半突然来了兴致,他走到窗户前,给土养的、快干死的绿萝浇了点水:“你学校没课?”
戎黎抬了下眼皮,躺着没动:“嗯。”
“跟徐檀兮吵架了?”
“没有。”
程及把杯子搁窗户上,背靠着墙,瞧着戎黎:“那你眼睛怎么回事?”
戎黎眼睛很红,还湿漉漉的。
像哭过。
他说:“感冒了。”
声音是有点鼻音。
“徐檀兮传染给你的吧?”程及知道徐檀兮感冒了,昨天戎黎去他那边拿了个梨,说徐檀兮咳嗽,要做冰糖雪梨。
今天戎黎就感冒了。
程及踢了踢他的鞋,一脸坏笑:“跟我说说,怎么传染上的?”
戎黎没搭理。
怎么传染上的?
昨天晚上洗漱完,他刚进卧室,徐檀兮就赶他:“今晚你和关关睡。”
戎黎拒绝:“不要。”
“我感冒了。”她感冒了,声音好软,“怕传染给你。”
她是病毒性重感冒。
“不会,我身体好。”
他说完去吻她,她因为感冒,身体软绵绵的,乖乖任他抱着。
“出点汗也好。”他吻着她,呼吸很重,眼角绷了一层欲色,微微带点红,“杳杳,要不要做?”
徐檀兮动情得厉害,把脸藏到他怀里,小声地嗯了下。
他抱她去床上,没有关灯。
冬天的被子早就换下了,换成了轻轻薄薄的羽绒被,搭在他腰上,上衣丢到了地毯上,他心口纹了她的名字,刻了两朵她喜爱的君子兰,一条藤蔓延伸到锁骨,漂亮而妖异。
因为徐檀兮改了名,戎黎想再去纹一个,徐檀兮没让。
房间里有点闷热。
“热不热?”
“嗯。”
他出了很多汗,她也是。
“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那舒服吗?”
“”
就这样,徐檀兮感冒好了不少,戎黎却病了。
“喂。”程及背对太阳,阳光下,发色带着点儿酒红,他笑着在瞧戎黎,“想什么呢?一脸荡漾。”
“咳咳。”
戎黎咳了两声,拿起程及放在窗户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怎么没去陪徐檀兮?”
戎黎说:“怕传感冒给她。”
程及反正也闲,跟他聊着:“她不是也感冒了吗?”
“她好很多了。”
“都传给你了呗。”程及拉了另一张单人沙发过来,挨着戎黎那张,他坐下,腿往前一伸,与戎黎一个坐相,他打开游戏,“玩一把?”
“不玩。”
戎黎重感冒,人恹恹的,提不起劲儿。
“那你上我这儿干嘛?”
他又咳了两声:“把感冒传给你。”
程及:“”
这只狗!
程及一脚踹在他沙发上:“你他妈给老子滚!”
戎黎不滚,继续用他的杯子喝水,喝完,手机拿出来。
接着程及的游戏申请发过来了。
电话也这时候打进来了,戎黎点了接听:“你好。”
程及把游戏声音开小了点。
电话那头说:“我,王刚。”
戎黎问:“有事吗?”
王刚说:“见面说。”
“地点。”
王刚报了个地址过来。
戎黎挂了电话,起身。
“走了?”
戎黎带上外套:“嗯。”
他走了。
没意思,程及一局都没打完,退了游戏,闭目补眠。
见面的地点约在了茶餐厅,离程及的店有点远,戎黎开了三十分钟才到。
除了王刚,还有个人。
王刚介绍说:“这是我同事,老林。”
老林是缉毒队的。
王刚去刑侦队之前,也干过缉毒。
戎黎对老林点了点头,拉开椅子坐下。
王刚给他倒了杯茶,桌上还有几碟茶点,他没废话,直接说正事:“那个九哥,你查过吧?”
戎黎点头:“嗯。”
九哥的大名叫毛九。
王敏不是跳楼自杀,已经有了新线索,而线索指向了毛九。
“那我就不兜圈子了。”王刚直说,“缉毒队得到消息,有批货最近会入境帝都,接头人正是毛九。”
戎黎没什么表情:“这跟我有关吗?”
有关。
“毛九跟你有仇。”
毛九的父亲是个收高利贷的,做过不少丧心病狂的事,戎黎做情报,把证据交易了出去,导致毛九的父亲被判了死刑。
毛九认定是戎黎“杀”了他父亲,要替父报仇。
“他是跟我有仇。”戎黎眼神散漫,是事不关己的态度,“所以呢?”
一直没出声的老林开口了:“我们想跟你合作。”
他不作考虑:“我不是警察。”
“你可以先听听我们的计划。”王刚说,“当然你也有权拒绝。”
戎黎把杯子里的茶喝掉,然后放下杯子:“不用听,你们找错人了。”他起身,目光亮得灼人,像沙漠里的孤星,“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等了几秒,没有其他事。
他转身走人。
“戎黎,”王刚叫住他,语气很郑重其事,“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
戎黎回头,眼神冷下去,眸光像荆棘丛里肆意滚烫的火:“你不是知道我是谁吗?需要慎重考虑的是你们。”
他说完走了。
老林皱了下眉,又松了口气:“拒绝了也好,我还是信不过他。”
王刚来之前已经给老林做工作了,他再次重申:“我不会看错人。”
若是戎黎能出手,那一定会是一把利刃。
老林本来是被说服了,但刚刚戎黎的态度让他又产生了顾忌:“你知道lys电子做了多少踩线的事吗?”
王刚跟他看法不一样:“只是踩线,那说明戎黎有底线。”
还是太危险了。
老林斟了杯茶:“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戎黎不一样。”王刚神色认真,态度也坚持,“我问过帝都那边,锡北国际里头,戎黎一个,棠光一个,做事都有分寸,不会轻易越线,也不是什么生意都做。你还不信我吗?我什么时候看错过人,而且这么大的事儿,你以为我是头脑发热吗?”
说句不负责任的话,戎黎其实帮了警方不少,好几次警方没有证据抓人,是lys的情报起了关键作用。
lys最经常贩卖的一种情报是犯罪证据。
这些老林也去了解过,心里的天平摆来摆去:“我们愿意有什么用?人家凭什么跟着我们冒险,就算戎黎不是什么恶人,那也不见得是好人。”
有些人的确很难用好坏去定义。
王刚说:“再等等看吧。”
快到午饭时间了,戎黎开车去了南城医院,他刚走到急诊大楼的门口,后面有人喊:“让让!”
“快让让!”
戎黎和路人都让开了。
几个医护人员推着一张医用救护车担架,两个护士跑在后面,推车上躺了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已经没有意识。
家长在最后面,哭得声嘶力竭。
“何医生!”
“何医生!”
有人应道:“何医生刚刚进手术室了。”
“什么情况?”
是徐檀兮过来了。
上午十点,有所幼儿园发生了中毒事件,一次送来了二十几个孩子,急诊室里医护人员很紧缺。
担架床旁的实习医生说:“患者从七楼摔下来,晾衣架挂了一下,没有外伤,可能有内脏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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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及:好朋友,一生一起走。
戎黎: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