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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秋。
乱葬岗这里过了3年,乌鸦还是成群结队的飞,铺天盖地,只是叫声嘶哑,像是声嘶力竭。这片地方,滴水未下的情形已有1年,地干旱的都裂了开来,方圆千里内渺无人烟,彻底荒废。
烈日炎炎中,渐渐的凝聚出一个阴阳鱼,覆盖了整个乱葬岗的范围,天空中突然出现这么个玩意儿,令人侧目。
那阴阳鱼在半空中旋转了半天,一道胳膊粗细的雷电陡然间从天空中劈了下来,正好劈在整个乱葬岗的中央,一时间土石乱飞,乱葬岗这么多年积攒的骨头都被炸了出来,乌鸦惊慌失措的叫着,声声泣血,乱葬岗中央灰尘散去,露出一个墨色的棺材来。
第二道雷在酝酿了没多久就再度出手,这一次的雷直直的劈在棺材盖的上面,那棺材纹丝不动,盖子上精美的花纹一时间流光溢彩,无比炫目,棺材上竟然出现了一道淡淡的光幕,将雷电全部隔绝在外。
雷电朝着四面八方涌去,地面上陡然间升起了火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阴阳鱼酝酿了一会儿,第三道雷电劈了下来,这一道雷电比起前两道声势更为浩大,水桶粗细的雷电直直的劈了下来,大地都在颤动,这种冲击下,棺材盖被劈的稀巴烂,奈何那阴阳鱼在发出第三道雷电之后,就彻底没了威力,在天空中显得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终于消失。
地火还在燃烧,却伤不了棺材的分毫。
等那地火慢慢熄灭之后,乱葬岗的边上,突然多出了个人影,偷摸着朝着那棺材看了过去,在他过去的同时,一道霞光从棺材里面迸发出来,一个浑身上下清洁溜溜的男子从棺材里面突兀的坐了起来,一动不动,他大概二十来岁,全身上下一丝不挂。
这厮便是当日在棺材里面沉睡了的马一鸣,他的头慢慢的转了过来,睁开眼睛。那年轻人看见,马一鸣眼睛里面没有眼白,两只眼眶里面就是乌黑一片,像是两只黑色的漩涡,只是看一眼,就觉得整个人要陷进去。
年轻人一愣,就听得一直沉默的马一鸣开了口,语调木讷,像是在背书:“林善水,林家第一百二十八代传人,寿元一百二十四岁,增寿次数十二次,总共增寿年数十六年,已浪费四次,减寿次数二十五次,总共减寿年数五十七年,已用五次,浪费两次,共减寿三十四年,如今寿元九十岁。”马一鸣愣愣的说出这么一段话,末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盯着年轻人的那张脸:“不是什么好人呐,不过今天不到你,我看你什么时候用光你的命,嘿嘿,给林老幺带句话,二十天后,就是他的死期。”
马一鸣说完这段话,又躺了下去,留着林善水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他震惊的看着眼前的马一鸣,喃喃的道:“老祖宗不是说旱魃出世之后应该没有神智的么?怎么不但神智还在,而且阳无常这个职业也在他的身上?不对呀,老祖宗说的,旱魃是个女的啊。”
林善水看着熟睡的马一鸣,不知如何是好,他口中的什么寿元的那一长段林善水都没听明白,但是最后一句话他听懂了,他站在棺材跟前急的跟个乱转的蚂蚁似的:“林老幺,林老幺是我的小叔叔啊,他要真是阳无常,小叔叔不就危险了,怎么办,怎么办?”
林善水跟个没头苍蝇似的瞎转悠的时候,就听得边上有动静,只见马一鸣一个翻身从棺材里面出来,这把边上的林善水给吓得不轻,以为这厮又要说什么惊人之语,却见马一鸣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惊愕的看着自己,紧接着,这乱葬岗里的乌鸦,就被马一鸣一嗓子嚎得四处乱飞。
“琼华!琼华你在哪里!”马一鸣四处张望,终于将注意力放到了边上的林善水身上,他以一个饿虎扑食的姿态扑了过去,一把将林善水摁在身下,怒气冲冲的问:“有没有看见一个漂亮的女人从这里过去?啊?”
林善水被马一鸣的气势给吓到,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没……”
眼见着马一鸣要丢下他跑去别的地方,林善水弱弱的说了一句:“你说的,可是黎琼华?”
马一鸣回头,一双大眼盯着林善水,那模样好像是要吃了他,马一鸣问:“你知道黎琼华,为何刚才骗我?”
林善水被这双眼睛给盯得腿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丧个脸连忙说道:“我知道黎琼华,可我是从我老祖宗口里知道的,那还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我都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了个大概,你要是想知道,跟我回我们林家,我老祖宗肯定什么都告诉你。”
马一鸣狐疑的看着林善水,而后者那双真诚的眼睛渐渐的打动了他,不过他还是摆了摆手:“算了,我不去,我要找琼华,她肯定没离开多久,就在附近。”
“找什么找。”林善水恨铁不成钢,小声嘟囔一句,在马一鸣的眼神疑惑的扫过来的时候,马上换上一副笑脸:“哎呀,你想想嘛,如果琼华一定要对你隐瞒行踪的话,你想找到她,是很困难的,对不对?可如果你去听听我老祖宗说的话,说不定他告诉你的信息,就可以让你一下子找到琼华,你说呢?比如她喜欢呆的地方啊,或者她的家在哪之类的。人嘛,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
“再说了,”看着马一鸣脸上微微动摇,林善水赶忙再补充一句:“我们林家家大业大,找个人不是轻松的很?到时候我们林家帮你寻找,不是更容易找到?”
林善水的话让马一鸣连连点头,对眼前这个热心人也有几分感激,他从戒备中渐渐放松,挠了挠头,冲着眼前的人露出一口大白牙:“兄弟,跟你商量个事儿呗,这方圆几里都没得人,你借我一身衣服呗,回去还你?”
林善水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家伙还挺自来熟。他的眼里再度出现了精明和算计,冲着马一鸣微微一笑:“借你可以,得帮我一个忙。”
马一鸣点头,这个人真好,告诉自己黎琼华的下落,还借自己衣服,帮个忙是应该的。
“你告诉我,你怎么变成这样的?”林善水问。
马一鸣眼里浮现迷茫的神色,他也不清楚,他本来是要死了的,便从自己来乱葬岗找风水宝地的事情说起,到遇见了黎琼华,至于梦里梦见的事情,他一个字都没说,末了,定定的看着林善水。
林善水皱着眉头,从马一鸣的只言片语中,很难知晓什么东西,他说话算话,从包袱里面取出了内衣和长衫,丢给马一鸣,两人的年纪相近,身材相仿,穿上倒也合身,只是马一鸣穿上这长衫以后颇为怪异,林善水皱着眉头一看,目光集中在马一鸣那光着的脚板上,便从包袱里面又拿出一双布鞋,这是出门的时候,母亲给他捎带上的。
马一鸣两眼放光,镇子穷啊,他又没爹没娘,也就是隔壁的幺婶给他做过两双布鞋,他都不舍得穿,只有在镇子里的大日子,才会穿上,平日里都穿着他自个儿编织的草鞋,很显然马一鸣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他编的草鞋,跑上个半天,就得散一半。
他穿上这布鞋,微微的有些小,怕又穿坏了,眼巴巴的看着林善水,后者微微一笑:“穿吧。”
马一鸣热泪盈眶,这没想到在乱葬岗睡一觉也能睡出个兄弟出来,他裂开一张嘴,露出一口白牙:“兄弟,你这么好,答应帮我找琼华,给我衣穿,又给我鞋,我请你到镇子上做客好不好?我们镇子上的腊肉,香的很!”
林善水看着马一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拒绝,但是想想那阳无常的事情,便点了点头:“好。还有,我叫林善水。”
马一鸣带着林善水进了盘山镇,这镇子的周围在早上的时候,会有一股浓重的瘴气,贸然进去是要死人的,他就在边缘边缘处等了一会儿,等到中午的太阳升起,阳光照射在这瘴气上的时候,那瘴气终于弱了几分,便走到瘴气的周围,找到几株长着红果的草,扯下那红果,嚼碎了,含在口中,一头冲了进去。
这红果马一鸣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盘山镇周围的瘴气边上,就有这玩意儿,镇长说这叫什么相辅相成相克相生,单独吃这红果是有副作用的,口舌会麻上几天,不能吃饭不能说话,但是遇上了瘴气之后就莫名其妙的中和了,马一鸣是个粗人,他只知道方法,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进了镇子周围,他“呸”的一声吐了口中的红果,带着林善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林善水好笑的跟在他身后,他本以为这个地方荒无人烟,却没有想到,还这么别有洞天。马一鸣走在他的前头,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林善水看着他的时候,眼里阴沉的可怕,像是在算计着什么,嘴角微微的带着笑。
马一鸣在镇子上溜达一圈,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