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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没蔵太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将来有一天,兴许你才是西夏最大的敌人……”
王雱便有些老脸微红,却没有反驳。
没蔵太后又道:“所幸现在你不算本后敌人,那就活在当下吧。”
王雱抱拳道:“娘娘英明,您的柔情仁慈,普照着整个西夏,在下很确信您的决策就是对西夏整国最有利的,只要我王家一日在宋国不倒,在下一定力挺娘娘在西夏的利益……”
没蔵太后眼睛微微有些红的弱女子模样打断:“王雱,别在说好听的给本宫听,总之现在本宫只有这条路,那就活在当下。将来有一天若是你领兵侵略西夏,这或许是宋国国家意志,你只是一件兵器。但只请你记得,你的辉煌建立在将来的白骨累累上,建立在今日对我孤儿寡母的勒索上。你骨子里根本不是个避战的人,看你对待李守贵、以及和明王针锋相对的立场就看端倪。你现在避战不是仁慈,你只想为你抚宁县赢得三至五年缓冲期,以便成全你光辉的政绩,铸就你将来的仕途。”
王雱尴尬的没有回应,不幸被她说中了。
将来西夏有多乱,到底没蔵讹庞干掉她,还是她干掉没蔵讹庞、或者她儿子将来会不会是个与宋国敌对的暴君,这些王雱不关心,也都不是重点。只要维持现在的局面,让她们没有能力发动统一步调的战争,那么五至六年后,大宋或者说抚宁县就醒觉了,再也无惧于任何挑战。
这些一以贯之的就是王雱的中心思想,但是现在,这个思想出现了些瑕疵。
所谓瑕疵就是王雱发现她是个不错的人,下意识开始有些亲近她。这很不好但也很现实,掺杂个人情绪后,下一步和没蔵讹庞狼狈为奸时候,兴许大雱的良心真会有痛感的。
因为总体上王雱并不是一味的没心没肺,至始至终,是有些良心的。
心有所思的这个时候,小屁孩脸上的表情很真实也很感性。
如此看得没蔵黑云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好在看到你良心会痛的样子,本宫又满足了不少。你的确是个有趣的人,希望你也这样看我。”
王雱双眼发黑,她都开始用词“我”了,实在不知道这是她的本心下意识呢,还是一个陷阱?
没蔵黑云又仰头看着远方的雪景,喃喃道:“世界真的好大,有时候真想放下一切,和你一起远走高飞不问世事。”
王雱骇然道:“这只是娘娘单方面的想法吧……在下可是从未做出过这样的暗示,我喜欢热闹,不喜欢这套的。”
没蔵黑云忽然心情大好的样子道:“是的,只是我这么想。你让人信任的地方在于:实事求是。你没胡乱承诺,也没如同其他男人一般给予本宫不切实际的幻想。你不是个天刀展昭似的英雄,不会带着一份承诺和底线直至天崩地裂也无怨无悔。你也不是个没蔵讹庞似的枭雄,将来你不会看着累累白骨而无动于衷。你是个有底线的奸贼,你在兴庆府尽情操纵着属于你的利益,但在你心底几次透出的那份多情怜悯之意,本宫能真切的感受到。”
王雱惊悚的道:“娘娘若在这么夸奖下去,在下就要飞在云中了。”
“那便不说了。”
没蔵黑云忽然就毫无顾忌的策马过来,再次把头达在了他的肩膀上。
卧槽这很不好!众目睽睽呢!
王雱急忙撇清的样子,操纵着马挪动开了。
可惜这坐骑不是毛驴小宝,而是她调教的马,只见这个草原美女吹了一声口哨后,那匹血统纯正的名马就不听王雱使唤了,主动跑了回去,和没蔵黑云的马靠在了一起。
至于王雱,又被她强势“依靠”了。
我让你依靠,让你靠……
在心理默唱了一句后,大雱尴尬的道:“娘娘要稳住,这很不好,全部人都看着呢。”
“不好就对了,我就要这样。有胆子你就推开我,让我滑落下马,铁鹞子卫士便会剁了你。若没胆子,你就承受着这样的流言蜚语吧,最好你被宋国罢官、或者列为不被信任的人便更好,你可以选择跟着我在西夏,双宿双栖。”她很享受的模样、且肆无忌惮的道。
妈的原来她故意抹黑我?
于是王雱试着道:“以娘娘的骑术,就算在下推开您,您也不至于摔落的吧?”
女人的脑回路总是很清奇,她便扬起头来笑道:“说到骑术你太差劲了,刚刚要是我愿意,吹声口哨就能让你摔断脖子。要不,现在我教教你?”
王雱一想有道理,反正来都来了,负面名声也已经担负了,不捞取些好处不划算,便同意了和她学习骑术。
“过来,本宫教你怎么骑马。”
她强势把王雱弄了过去,和她同骑一马,王雱在前,她在后面。这感觉又YY又香艳,被她柔软的身子贴着,还有气息吹在耳里。
顺着她的指引,被她的手握着王雱的手、拉动马缰,体会着她的节奏、力道、以及体感传递在马身上,然后胯下的骏马温顺如同一只小猫,几乎指挥如臂,感觉真的很棒。
这就是“控制”的魅力所在。
也就是这个时刻,王雱深切体会到了宋人和游民蛮族的骑术差距有多大。
那真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感觉,那种精准的信息传递和“微操”,宋人不可能有,只有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人才会拥有。
天赋和经验的累积,几乎决定了一切。
正在显摆骑术进行狂奔的现在,很多时候看似惊险,王雱深切的感觉要连人连马一起摔跤了,但感觉到没蔵黑云一个轻微的体态传递后,马会更具她的意图进行修正。
这是骑术的最高境界,也就是传说中的人马合一。大抵就是让马全然的信任骑手,马只负责全力冲锋奔跑。这其实和大雱治下的子民如出一辙,建立在信任之上。一但信任了,他们就会放下思想包裹全力开干。
这个过程依靠天赋,而判断路线和方向,则依靠骑手大量的经验累积,这个条件只有草原民族有。用后世驾驶车辆的俗语来说就是“公路经验”。哪种路面、什么速度、什么体态和离心力下,会产生什么后果,这些都是瞬息万变需要随时调整的,真正依靠眼睛看到、神经反应,大脑再去思考,指挥处理,那肯定就翻车了。
所以就要依靠类似肌肉记忆的“全自动”。就是大雱写在太极奥义中的那个全自动理论,犹如牙齿和舌头配合一样,无需经过大脑指挥就自启动处理。
这些因素全部综合下来,就两个字:功底。
到此一来然并卵,还倒是牺牲了美色后真能学习到真骑术呢。现实是有了些心得,但没用,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有了窍门也不行,道理正是把展昭的心得秘籍给王雱,王雱也成不了展昭一样。
所以王雱唉声叹息,此番真是白学了。
听他唉声叹息,没蔵黑云便坏坏的样子,从后面贴的更紧了些,凑在他耳边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贴的不够紧、没有爽感而不满?”
听到这句大雱险些就泄了。妈的还不够紧啊,整个的感应着你的身躯,耳便听着你的娇喘,早就硬了有没有。顺便还在这马背上一颠一颠的要人老命。
思考着这些,总是感觉很不真实,怎么冷不丁就和这敌对国的太后搅和在一起了呢?她都开始肆无忌惮的自称“我”而不是本宫了。
思考间,又听她凑在耳边道:“体会到控制的乐趣了吗?”
王雱便郁闷的道:“只体会到了娘娘在控制,而我基本是个打酱油的。”
没蔵黑云更放肆的咬着他的耳朵,柔声道:“你只需完全对我倾心,在西夏为我做事,我便再也不对其他男人正眼看,全心全意让你体会一下控制女人的乐趣你觉得呢?”
妈的说的更真的似的。明知道是假的,也听得王雱鸡血了起来。
“你是不是心动了?快被我征服了?”她又道。
王雱便又于呼啸的风中道:“人生若只如初见……说起来人的一生能真正快乐的时候太少,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娘娘,我是不是被征服了不重要,将来你我再次会面之际一定和现在的感觉不同,这份初心很难保持,所以抓住当下就是圆满。”
没蔵黑云顺着他的话想下去,深有感触,简直心驰神摇,忽然把大雱抱的更紧,说道:“你果然是个不肯轻易吐露绝句的才子,却每每能画龙点睛,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说的好有韵味好迷人,后面的注解深刻又哲理。”
“本宫感觉你喜欢我,然后你也有些怕将来?”没蔵黑云又补充道。
王雱点头道:“是的我也有些害怕将来的。人生若只如初见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理想。事实上当时承天寺论道时,明王所言的‘秀才和风尘女’的故事中的柴米油盐才是主旋律。正因为只是一个幻想,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听起来才会很美。试想明王故事中的多情才子、遇到了窑子里等待救赎的绝美女子时的情景,相互倾心,相互理解,相互欣赏……”
没蔵黑云仔细想了一下,更是倾倒,问道:“想不到你也受到了明王影响?”
王雱嘿嘿笑道:“有一句说一句,老和尚其实算个接地气的人,论道输给了我,不代表他说的就是错的,世人都不爱听真话。所谓对错只是人心中的一抹执念,此点他讲对了。就像我给没蔵讹庞火药,在您看来明显就是不可饶恕的,但是摊开了,说明了,却就是会发生的一个自然过程,并且不是谁的错。”
没蔵黑云忽然大声道:“别说下去,我不喜欢凄凉的结局和无奈的现实,只喜欢你那抽他抽他的爽快。好想你现在就抱我回宫,抽我抽我抽我抽我,再次抽我,到得今晚看老娘屁股肿的……哇呀不好!”
这句说出来后,就人仰马翻了。
谁说骑术高就不会犯糊涂,鉴于她自己鸡血自己,强悍的语言听得王雱先掉下马去,破坏了高速奔跑中的平衡,于是她和她的马也就倒地了。
后方的穆桂英和铁鹞子军追来护驾的时候乱做一团,见在厚厚的雪地上也谁没有受伤,心落的同时,穆桂英和大将漫咩相互扯起犊子来,都指责乃是“贵国的错,不是我方的问题”。
表面上看,这两个粗人在纠结谁的过错导致人仰马翻,实际上在王雱听来,她们是争执“谁勾引谁”的问题,这原本就不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