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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
角落的餐桌。
“言导演。”南宫辞突然起身。
听到这个名字,苏婠婠脸色一变,放下杯子,起身就想要走。
“婠婠!”
言舜华一步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眼圈已经红了,“婠婠,你就这么讨厌妈妈吗?妈妈不过就是想要来看看你,这两天,我真的很担心你……”
“不用你担心。”苏婠婠挣扎,始终不肯用眼睛看她,“你先放开我……”
“婠婠,是妈妈对不起你,但是妈妈这些年一直都在想着你,妈妈真的很想要回来找你……”
“所以呢?”苏婠婠猛地转过脸,“既然这么想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回来找我?”
“我……”言舜华瞬间表情纠结,欲言又止。
“说不出来了吧?”苏婠婠咄咄逼人,“我真不明白,既然整整二十年你都不肯回来,为什么现在要回来?你回来做什么?是想表达你的歉意?还是想要弥补自己的愧疚?”
“婠婠,我回来是想要认你的,而且我当年真的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你说。”
“我……”言舜华看了看周围。
“去包厢里说吧。”霍竞深这时说话,“这里人多嘴杂,不方便谈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苏婠婠勾了勾唇角。
也是。
言舜华毕竟是国际知名的大导演,即便现在南城的普罗大众对她还不算太熟知,但她是公众人物,现在还是在影视城。
万一被人知道她居然还有一个私生女,这得多幻灭?
传出去了,恐怕也不好听。
霍竞深很快找来服务员,要了一个包厢。
……
外面的餐桌,南宫辞被单独留下,伸着脖子不停的张望。
直到看见霍竞深出来,他忙起身,“大哥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小嫂子知道你丈母娘就是她亲生母亲了?现在是不想认吗?”
“跟你没关系。”
“我这不是好奇嘛。”南宫辞推推他的胳膊,挤眉弄眼,“赶紧的,说说。”
“……”霍竞深不说话。
于是南宫辞继续推他,“说说嘛,反正在这闲着也是闲着,你给我讲讲。”
“……”霍竞深还是没理他。
于是南宫辞继续推,继续推,直到……
“嘶——”
霍竞深眉头紧皱,“你是有多动症吗?”
“我就碰了一下,又没使劲……”南宫辞越说越心虚,“肩膀受伤了?”
霍竞深冷着脸。
又不说话了。
可南宫辞却瞬间被勾起好奇心,“怎么回事?昨天没听老四说你受伤了啊,难道是回家后,又跟小嫂子闹矛盾了?打起来了?”
霍竞深当然不会说是被苏婠婠的师父打的。
“再多嘴,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
“……”南宫辞不敢问了。
但实在憋不住好奇心。
等看到唐逸文也从包厢出来,他忙起身过去,暗测测的示意,“师父,去抽烟吗?”
唐逸文:“我从来不抽烟。”
“那……师父,去外面看美女吗?”
唐逸文:“最讨厌女人了!”
南宫辞:“……”
“你想问什么?直接问。”
南宫辞囧,只好低声问道,“师父,我大哥昨天从警察局回家后,是不是又跟小嫂子闹矛盾了?”
“你也知道这事?”
“那当然。”南宫辞睁眼说瞎话,“我跟大哥可是过命的交情,我们兄弟几个都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感情特别的好,他的事情我全知道。”
“兄弟?”唐逸文皱眉,“你不是他的司机吗?”
“……”南宫辞俊脸一阵疯狂的抽搐,“师父,你见过长得像我这么帅的司机吗?”
“你帅?”
“难道我不帅吗?”南宫辞不自觉就被带偏了。
唐逸文哼哼两声,“就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虽然是一个绣花枕头,也没什么内涵,但跟他比起来,你……逊色多了。”
“不是吧师父,我在我们医院可是院草!”
在整个南宫医院,他南宫辞可是稳坐每年院草评选的第一名,全院的小护士都特别喜欢他,所经之处,花痴一片……
唐逸文很认真的打量他,“你这五官,长得确实还算凑合,就是……”
他啧了一声,“你没谈过女朋友吧?”
南宫辞震惊了,“师父连这都看的出来?”
“哼,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饭都要多,谈没谈过女朋友,我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唐逸文语气得意,“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南宫辞虚心请教。
“你这身材不行,跟个小鸡崽子一样,太瘦弱了,一点肌肉也没有,对女人来说,太没有安全感了。”
“是这样吗?”南宫辞半信半疑。
可医院那些小护士每次见到他都是“副院长好帅!”,“副院长身材好好!”,“副院长好温柔!”
“作为一个男人,起码得让女人看着有安全感,你必须能保护她……”
不远处的霍竞深:“……”
这两人是在交流关于女人的话题?
一个快二十六岁了,至今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连女人的小手都没有牵过。
一个七十岁的高龄了,到现在不婚不育,没娶过老婆。
明明都是单身狗,居然一个敢问,另一个还真敢教?
**
那边,南宫辞已经彻底忘记自己原先要问的问题了。
“师父,听大哥说你是玩柔道的?”
“想当初,我可是大中华地区蝉联五年的世界柔道冠军。”唐逸文越说越玄乎,“柔道讲究的是以柔克刚,就说我小徒弟,我当时就教了她一招,她一个不到100斤的小姑娘家,就能瞬间撂倒一个200多斤的胖子!”
“啪啪啪啪啪……”
南宫辞疯狂的鼓着掌,“怪不得小嫂子打架那么厉害,原来都是师父你教的!厉害死了厉害死了……”
唐逸文被夸的很受用,“这样吧,我还要在南城待上几天,你要是有空的话就来家里,我抽空教你几招。”
“师父,来,请喝茶。”
南宫辞端起水果茶,毕恭毕敬的倒了一杯,再双手呈上,送到唐逸文的面前,“今日我以茶代酒,在此正式拜您为师。等回去后,我再好好设宴款待师父您老人家。”
唐逸文接过杯子,缓缓喝了一口,“行,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第250位徒弟了。”
……
不远处的霍竞深再次:“…………”
这小三是被小老头给洗脑了吗?
怎么还拜上师了?
还是个排名第250的……
**
外面拜师氛围轻松愉悦,包厢里,却分外的气氛凝重。
“现在没人了。”苏婠婠坐在沙发上,“有什么苦衷,你说。”
言舜华看着她,嘴唇嗫嚅,好半天才哽咽的说道,“婠婠,不是我不肯告诉你原因,实在是……这件事情牵涉到的人太多了,你的外公,也就是东盟现任的执行者,他这人,性格非常的古怪,我真的怕他知道了会伤害到你……”
“他为什么会伤害到我?”
“因为……因为他……”言舜华又说不出来了。
“算了,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原因。”苏婠婠说,“你之所以一直不愿意回来,是因为我这个女儿,对你来说是一个污点吧?”
言舜华脸色骤变,“不是的婠婠,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我女儿,怎么可能会是什么污点?”
“难道不是吗?”苏婠婠语气冷静,“从小到大,家里所有人都跟我说,你当时肚子里怀着我,却还要跟别的男人在酒店里面偷青,最后还被捉女干现场。因为这个,苏云堂在学校受到了处分,连出国进修的名额都被取消了。也因为这个,你没能跟他走到一起。但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要把我生下来?”
言舜华:“是你爷爷,他跟我说你是苏家的骨肉,是他的亲孙女,只要我把孩子生下来,他就一定会对你好的。”
“是吗?”苏婠婠睁着眼睛,眼眶一阵阵的酸涩发红,鼻子更是堵得厉害,“所以你就把我生下来,然后自己改名换姓的离开,还这么多年对我不管不问……”
“我错了。”言舜华的眼泪流了出来,“婠婠,全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我真的宁愿你当年没把我生下来……以前小的时候不懂事,总觉得人生太不公平,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为什么我没有?为什么我会被人骂成私生女?为什么苏家所有人都特别的讨厌我……”
“婠婠。”言舜华泪如雨下,“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苏家的日子会这么艰难……如果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会早点回来找你的……”
“无所谓了。”苏婠婠看着她,眼睛血红,却语气平淡,“都说了那是以前小时候,我现在长大了,我知道,人不可能选择自己的出生,所以我已经接受了自己私生女的身份。至于你,现在是国际知名的大导演,你有成功的事业,有美满的家庭,既然生活的这么幸福,你真的没有必要再回来找我了,何必让过去的事情再被人扒出来?让人知道你以前年纪轻轻却未婚先孕,还给苏家生了一个私生女……这些事情只要被扒出来,你的名声会受损,还会影响到你现在的事业……”
“婠婠,我根本不在乎事业会被影响,我这次……真的是计划好了要回来认你的,只不过中间出了一点差错……”言舜华已经泣不成声,“你是我的女儿啊,我怎么可能不回来认你?婠婠……”
听着她的哭声,苏婠婠必须拼命的睁着眼睛,才能把眼里的水汽逼回去,“我承认,在不知道你是我亲生母亲之前,我的确……还挺喜欢你的。但是当我听到你和师父的对话后,知道你是我的亲生母亲后,我就明白你之所以会对我那么好,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苏婠婠一字一句,“你是因为觉得愧疚,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才会对我特别的好,想要弥补我……”
“不是这样的婠婠,真的不是这样的……”
“但不管因为什么,我现在都不需要了。”苏婠婠打断她,“既然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没有你我也能活得好好的,以后,我自然也就更不需要你。”
她从沙发站了起来,“我不会再去你的公司上班了,这几天我会找一家别的单位重新实习,以后不管你留在南城也好,回美国也罢,我都不会再跟你见面了。我们就当是陌生人,当做从来都没有认识过。”
说完这些,苏婠婠就离开了。
言舜华坐在那,泪如泉涌。
她知道,她对不起婠婠。
她也知道,一旦知道她没有死,却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找过她,婠婠一定会接受不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婠婠拒绝和她相认的理由,居然是怕影响到她的事业……
**
见苏婠婠出来,唐逸文第一个站了起来,“小徒弟!”
苏婠婠顿了下脚步,但很快的,就直接往外面跑去。
唐逸文刚要追上去……
“师父,婠婠交给我吧。”霍竞深开口,“你去包厢看一下……”
“有什么好看的!”唐逸文才不买他的账,“比起她,我更关心我的小徒弟。”
霍竞深:“……”
没办法,他只好吩咐南宫辞,“小三,你去包厢看一下。”
再一次沦为跑腿的南宫辞:“……好。”
**
苏婠婠一路跑回车库。
可因为没有车钥匙,上不了车,只能站在旁边干等着。
直到霍竞深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他伸出手。
还没有碰到,就被苏婠婠一巴掌拍开,“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怎么了?”霍竞深敛着浓眉。
苏婠婠抬起头看着他,一双漂亮的凤眼涨的通红,显得格外楚楚可怜,“我都说了不想见她,你为什么还要把她带过来?你就是故意的!”
霍竞深最看不得小姑娘这幅委屈的模样。
在他眼里,苏婠婠可以是小白花,是小野猫,是小妖精……
偏偏不应该是小可怜。
“好,老公错了,都是老公的错。”
霍竞深的认错,却让苏婠婠的嘴唇瘪的更厉害了。
一看似乎有哭的架势,霍竞深忙将她抱进了怀里,大手在她细致的后背上轻柔拍着,想让她放松下来,“乖,别哭别哭,都是我的错,下次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会再带她过来见你。”
苏婠婠脸贴着他的胸口,闷闷的表示,“你是我的丈夫,你必须跟我站在同一个战线,不然……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霍竞深:“……”
又说胡话!
不过也看得出来,她心里对言舜华的芥蒂真的很深。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算了。
霍竞深低声应允,“好,我永远跟宝贝站在同一个战线。”
听到这话,苏婠婠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
**
包厢里。
“怎么回事?”唐逸文还是没忍住,跑进来训话,“不是让你跟她好好解释的吗?怎么又把孩子弄哭了?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
“唐叔叔,我……婠婠根本不听我的解释……”
“你先道歉不会吗?”唐逸文叉着腰,怒其不争,“我小徒弟向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得跟她好好的说,不能硬碰硬!她根本不吃那一套!”
“我没有……”
“真没用!”
被唐逸文指责,言舜华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唐叔叔,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怎么帮你?”唐逸文不耐烦,“我现在特么的想骂你!”
言舜华:“……”
“真是欠了你们祖孙三人的!”唐逸文说完,气呼呼的离开。
**
二十分钟后,南宫辞带着小老头回到车上。
“小徒弟。”唐逸文主动认错,“今天这事全赖我,刚才我去找言舜华的时候,一听说你也过来了,她就非要跟过来看你,我想着有些话你们说开了也好……”
“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唐逸文点头,“那就以后再说。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再找她,不想说,我们就不见她!”
“……”苏婠婠欲言又止。
但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车厢里一时陷入沉默,直到上了高速。
南宫辞咳咳两声,主动说话,“大哥,回皇庭吗?”
时间还早。
霍竞深想了想,问苏婠婠,“宝贝,要不要载师父去逛逛?”
苏婠婠实在没什么心情。
但师父难得来一趟南城,刚好今天霍竞深也有空,“好啊。”
于是霍竞深开口吩咐,“小三,去海洋馆。”
南宫辞:“……”
还得特么去海洋馆?
是真把他当成司机了是吧?
可惜这些话,也只敢在心里说。
……
半路上,霍竞深看着时间,拿起手机打电话。
“傅栖。”
苏婠婠本来情绪挺低落的,一听到这两个字,立刻就像被按下了开关一样,抬起头看着他。
霍竞深面不改色的对着那头说道,“半小时后,你带子炀去海洋馆的门口等我们。”
“……”
不知道傅栖说了什么,霍竞深看了苏婠婠一眼,“嗯,你嫂子说想带你和子炀一起聚一下。”
苏婠婠:“……”
等挂断电话,她立刻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带她聚一下了?”
霍竞深说,“子炀刚好放暑假……”
“那带子炀就好了,需要带傅栖吗?”苏婠婠哼哼两声,“你要是想跟她玩就自己去,干嘛还要带上我和我师父?”
怕被小老头听见再误会,霍竞深压低声音解释,“子炀毕竟才五岁,小孩子单独出门,不太安全。”
“不是有司机吗?让司机送他过来不就好了?”
霍竞深继续解释,“人多,热闹一些……”
“借口!”
霍竞深再度拿起手机,“不骗你,修煌也要过来。”
“现在才叫人?”苏婠婠继续哼,“我不说,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想叫他也过来?”
霍竞深:“……”
唐逸文终于听到声音,转过头,“你们两个吵什么呢?”
苏婠婠立刻告状,“师父,他欺负我!”
霍竞深:“……”
唐逸文则瞬间沉下老脸,“臭小子,昨晚那一鞭子这么快就忘了?肩膀不疼了是不是?”
霍竞深再次:“…………”
苏婠婠故意不看他。
至于司机南宫辞……
他偷偷看了一眼后视镜。
哎呦喂,向来高冷傲娇的大哥,此刻眉头紧皱,却分明在忍气吞声。
哈哈哈哈哈……
南宫辞差点没憋不住笑。
原来大哥肩膀上的伤,是被唐逸文用鞭子打的。
认识二十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大哥吃瘪……
要知道,从小到大,在他们的这一圈朋友里,霍竞深仗着年纪稍大,一直都是领袖级别的人物。
再加上他品学兼优,少年有成,霍叔叔对这个儿子向来引以为傲,就连挑剔严格的霍老爷子也找不出任何的毛病,属于那种根正苗红,红旗下长大的“别人家的孩子”。
可现在,居然被唐逸文吃的死死的,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来他这个师父还真的拜对了!
于是一路上,南宫辞对唐逸文是无比的尊敬。
一口一个“师父”,叫的特别顺溜。
等到了海洋馆,停好车,甚至一路小跑过去帮忙开车门,“师父,您小心脚下,您慢一点。”
苏婠婠这才发现不太对劲。
小三这是吃错药了?
怎么突然连尊称都用上了?
……
星期天的海洋馆人还挺多。
在大厅等了会,褚修煌一家三口来了。
英俊邪魅的男人戴着墨镜,单手抱着小落落,另一只手则牵着时欢。
颜值爆表,霸气十足。
居然还穿着一家三口的亲子装。
所经之处,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南宫辞酸的很,“秀!就在这秀!秀他个一百年!”
谁知更秀的还在后面。
“傅子炀!”小落落第一个眼尖的看到傅子炀,兴奋的小脸都红了,在褚修煌怀里不停的扭着小身子,“下去!我要下去!”
褚修煌不肯放手,“爸爸抱着你不好吗?”
小落落看着傅子炀,娇滴滴的喊,“我要和傅子炀走一起!”
褚修煌:“……”
特么的。
他看着傅子炀。
这个毛没长齐的五岁小屁孩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大魅力?
有他这个做老子的帅?
自家姑娘天天在家里提这个名字也就罢了,现在放暑假了,居然还要在这里偶遇?
眯着一双狭长凤眸,褚修煌的心里很不爽,“大哥,你故意的是不是?”
霍竞深正站在苏婠婠的旁边。
小姑娘本来还在生他的气,结果一看到傅栖来了,立刻就主动搂着他的胳膊,还把身子也靠了过来……
他心情愉悦,“落落不是挺开心的?”
褚修煌冷笑:“呵呵。”
是啊。
落落是开心了,可他这个做老子的不开心。
怀里的小丫头又在喊了,“我要下去嘛……”
“行了行了,你就把落落放下来吧,天这么热,你一直抱着她不累么?”时欢也开始劝。
“老子不累!”
小落落看着他,粉嫩的小嘴抿了又抿,一副要哭的模样。
“好了好了。”时欢伸出手,“我抱你下来。”
褚修煌:“……”
他是真的不想放手。
可时欢就这么抱着她,他又怕孩子被扯到腰……
没办法,只能弯腰,再松开手。
谁知小丫头一脱离他的双手,立刻就跑到了傅子炀的面前,脆生生的喊,“傅子炀,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
“好。”
小落落弯起小嘴,主动伸出小手。
傅子炀也伸出小手。
眼看着两只小肉手就要牵在一起了,褚修煌一激动,差点又要冲过去……
时欢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你又想要干嘛?”
褚修煌说,“这臭小子居然敢牵我姑娘的小手,我要灭了他!”
“行了行了。”众目睽睽之下,时欢觉得好丢人,“他们在幼儿园每天都是这样手牵手的……”
“幼儿园里每天都这样?”褚修煌一惊一乍。
“是啊,小朋友互帮互爱……”
“爱个鬼!”褚修煌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必须跟她说清楚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你能不能别这么小题大做的?”
“我这是为我家姑娘好!”
时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算了,随便你!”
刚要走,却被褚修煌拉住了。
“你又想要干嘛?”
褚修煌语气幽怨,“女儿都不理我了,你也要丢下我不管吗?”
时欢:“……”
果然一旁的傅子炀和小落落已经手牵着手,在一起看大屏幕的介绍影片了……
……
这边,傅栖开口,“深哥哥,既然子炀送过来了,那我先回去了。”
霍竞深还没说话……
“好呀,路上注意安全啊。”苏婠婠搂着霍竞深的胳膊,巧笑倩兮。
傅栖也不想在这里做电灯泡,点点头,就立刻转身离开了。
至于另一边。
“走吧,250徒弟。”
南宫辞俊脸尴尬,“师父,我们两个大男人一起逛海洋馆,也太奇怪了吧?”
唐逸文猛地横眉瞪眼,“你以为我想跟你一起逛?”
南宫辞:“……”
一看还真是。
其他四个人都是夫妻档,成双入对,手牵着手,就连两个五岁的小屁孩,都是手牵着手……
尼玛。
他今天应该提前打一针胰岛素再过来的……
糖分过高!
狗粮太多!
**
与此同时,医院里。
墨唯一半靠着坐在病床上,专心的看着电视屏幕。
自从查出阮琦扬的身份后,她就把阮琦扬演过的电影全都找出来看了一遍。
才发现当年的那一部成名作,她居然在很久以前就看过了。
可她那时万万不会想到,这个女演员……居然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墨唯一看不出所谓演技的好坏,心思也根本不在电影上,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看这些东西……
全部看完后,她又开始在网上搜索关于阮琦扬的新闻。
她发现除了演电影,阮琦扬还挺爱惜羽毛。
早年可能还上过一两次的访谈类节目,等嫁给方宇良后,可能因为丈夫本身就是经纪公司的老总,婚后有丈夫的保驾护航,星途坦荡,就再也没参加过节目,接戏频率也不高。
照说这样的电影咖,应该是很低调的人设,偏偏在一年前的某次采访里,因为说出了一些引发争议的言语,阮琦扬突然上了热搜。
从那以后,她就被打上了“毒舌”的标签。
她说话直接,大胆,有时候堪称刻薄。
可偏偏因为观众对她都有所谓的童年滤镜,加上长得美,星途顺遂,现实生活又美满幸福……
所有这些都成为了她在娱乐圈里持靓行凶的底气。
所以非但没有人敢质疑,甚至还让她一跃成为了热搜女王。
这一年里,关于她的热搜,千奇百怪,简直数不胜数,连带着她的女儿,也跟着曝光度陡增,最近还参加了……
“叩叩叩。”
突然房门被敲了几下,打断了墨唯一的思绪。
她按下了暂停,电视画面静止,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容安今天被叫去南宫医院。
周婶刚才回家为她准备午餐了。
如果是医生或护士的话,敲完门,都会直接进来。
至于其他人,除了苏婠婠,好像都不知道她在这里住院……
墨唯一看着紧闭的房门,突然就一阵莫名其妙的紧张,“谁啊?”
没有人说话。
墨唯一皱着眉,刚要再说话……
房门被打开了。
当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人,墨唯一很惊讶,“凌之洲?你怎么来了?”
凌之洲手里抱着一束百合花,眼含微笑的看着她,“学姐,我听说你在这里住院,刚才特地找人问到了病房号,过来看看你。”
“……哦。”墨唯一松了口气。
差点没被他吓死……
“学姐,你身体还好吧。”凌之州走到跟前,依然笑容和煦。
“没什么大碍。”墨唯一问他,“你呢?你是来……探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