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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缜停下来,默默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不由分说凑近前来,却比方才桁架的温柔不少,细碎的亲吻落在秦疏脸上,带着格外的专注和执着,甚至可说是虔诚。
若是平常有机会,他定然要用言语戏弄秦疏两句,今天却一个字都没有,秦疏反而觉出他今日和以住格外不同,虽然言语所不以形容,却似乎能感受到他心里的诚意。原本两手还抵在他前,被易缜亲了一阵,整个人就软下来,手上也没有什么力道了。
书房一侧原本就备有软榻床铺,被褥齐全。易缜将他打横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去。秦疏搂着他的脖子,一路低着头,但也没有拒绝。等两人都到了床上,易缜再次亲他时,秦疏甚至还笨拙地主动亲了亲易缜,虽然仅仅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地,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就缩回去了。
易缜一举一动仍旧小心翼翼,但气息明显粗重起来。秦疏闭着眼,默默的任由他伏在自己脖颈间亲吻了一阵,他从易缜怀里挣扎着抬起手来,摸索着去解两人的衣襟,
他先解开易缜的,再来解自己的。也不知是他情绪激荡之下手上没了分寸,还是那扣子偏要和他两人,秦疏同它纠缠了半天,出了一头薄汗都没能解开。
易缜按住秦疏的手,示意让自己来。他的方法倒是简单,两人捉着衣领向两旁一扯,嗤啦一声轻响,已经将衣服扯开抛下地去。
秦疏皱了皱眉,还来不及数落他,已经被易缜紧楼在怀里,一番厮磨缠绵之后,两人皆是情热,亲吻抚摸间都开始有些急切起来。一番纠缠之后,两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去得七七八八,床前地上乱丢得到处都是,却是谁也顾不上理会。
易缜急切里仍旧不失温柔,将秦疏压倒在床上,一番缠绵至死的亲吻爱抚,仿佛恨不能将他整个人揉进自己骨血中去一般。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言语,此时仿佛也不需要任何言语,秦疏也能够真切的感觉到他的一番情意。秦疏已经被他撩拨得意乱情迷,虽没有明显的迎合,也无心再做推拒,只能是躺平了任同他摆布。
只觉得易缜的亲吻和爱抚就像一团火,一路细细向下,碰到的肌肤都滚烫得要烧起来似的。最后来到某处,易缜一如方才一般亲了亲,竟没有一分迟疑的张口含了进去。
秦疏从未尝试过这样的待遇,猛然间受了这么一下刺激,原本迷迷糊糊的神志一个激灵,反而有片刻的清醒,可是这种体验所带来的全新感受实在太过震憾,立刻又将他整个人吞没。
他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难以忍耐的低低吟哦出声,秦疏仅能以残存的一点理智,断断续续的道:“不要……这样……很脏的……嗯……”
他抬了手想去推易缜,然而在整个人都飘飘然的那种状态下,动作也显得飘乎而没什么力气,被易缜轻而易举得握住,十指交缠着扣在身下,动作却仍旧不停,唇舌并用,一心一意要让秦疏舒舒坦坦,服服帖帖。
以易缜的身份,自然从未对人做过这样的事,今天纡尊降贵的做上一回,技巧什么的统统都谈不上,好在他自己也是男人,好歹也知道要怎么样才舒服,以此类推,大方向上是没什么关差错的,可怜秦疏在这方面可说是孤陋寡闻,空白一片,他身子又不甚强壮。光是这样已经禁受不住,不多一会儿工夫,易缜只觉得秦疏同他相扣的指尖都无意识的痉挛起来,颤抖着身子释放出来。
易缜又替他清理干净,这才顾得上为自己开疆扩土。借着之间的余韵,他动作又是格外的温柔小心,秦疏只觉得自己像是飘在云端,感觉偏偏又真实无比,并不是有多痛苦,反而有些难以言状的舒服,混然忘我,连口中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也不自知。
其间二人如何春光满帐被翻红浪不必细述。此番事毕,时辰尚早,只是两人也懒得再回房间。挪到了软榻之上歇着。秦疏难得的没有睡过去,等他逐渐清醒过来,自然是满脸通红,只是也不再避着易缜,反而拱到易缜怀里,埋起头来做驼鸟。然而他终究是高兴的,过了一会儿,又絮絮地同易缜说起话来,无非是围绕着将来小宝宝要如何如何,等等这些事情。
易缜却是满怀心事,既不敢让秦疏看出来,又不忍心拂了他的心情。陪着他说了一会儿话,好不容易将秦疏哄得睡着,他自己却是心事重重,半分睡意也没有,扯过毛毯来将怀中熟睡的人盖得严严实实,一个人对着秦疏睡梦之中犹带笑意的脸,怔怔地发起呆来。
也许是他自己想心事想得太过入神,竟没有听到轻轻的扣门声。
直到来人瞧见这一地的狼籍,再看见他两人相拥着靠在一处,过得片刻,只听门口传来一声惊呼,只听得瓷器在地上摔得粉碎,接着一个仓促的脚步声十分慌张的跑开了。
易缜微微皱起眉头,平常这个时间,他在书房中的话,有人来送茶水并不奇怪。他同秦疏的关系虽不明示于人,但能在这内院之中得用的人,都是心里有数的。他两人今天的事确实是有些孟浪,但纵然被人无意间撞破了,也应该装作没有看到,岂能这样大惊小怪,弄出这么大的响静来。更在他心绪烦乱的这个时候,简直让人不想恼羞成怒都没有办法。
他低头看了看一旁的秦疏,好在他并没有被这动静给吵醒,只是翻了个身,喃喃说了句梦话,仍旧熟睡。
易缜给他拢好被子,轻手轻脚下床穿鞋,披了件外衣便开门出去,倒要看看是那个当值的这么不开眼。
那人却没有跑远,仍旧站在院子当中。易缜借着檐下的灯笼看得分明,只见这人满脸惊骇之色,正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易缜认得,正是当初秦疏从瓦砺堆里给刨出来的姐姐,那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若菡。
前院收留的灾民在朝廷发放了粮食银两之后都陆续返乡,只有这两姐弟无依无靠,没个去处。央求着情愿留下来,做牛做马报答当日救命之恩。易缜冷眼看下来,他们倒是读书人家出身,两姐弟也十分伶俐,又知书识礼,做事确实比本地找来的丫头小厮要强得多。辊上简安同他们两人混得十分熟了,秦疏也有些不放心,索性就将两人暂进留下来。一来秦疏和简安都高兴,二来也只当是积德了。
眼下见到是这么个十二三岁,还不解人事的小姑娘,受到惊吓难以自控必然不奇怪。易缜非但不好得发作,反而弄得自己老脸一红,讪讪地没了言语,只后悔自己就不该出来追究。
两人就这么怔了半晌,还是易缜先反应过来。强自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镇定地咳了一声:“今晚上不用茶水伺候,你下去憩着吧。”又看了看门口碎了一地的茶盏茶壶,只见是那套秦疏所喜欢的哥窑青白瓷,不禁暗暗有些可惜,但这时也无可奈何,只是道:“这里也先不用收拾了,明天再说。”
说罢便要转身回书房,若菡却在身后大声叫道:“大人!”
易缜听着这声气有些不对,转过头来。
这小姑娘着实聪明,只见她已经明白过来,脸上惊骇之色尽退,虽有些惧怕易缜,眼里却带出些愤怒之色,竟有些有些不可侵犯的凌然之色。她胸口起伏,显然情绪十分滚动,愤然大声道:“大人,你不能这样对小公子!你这是在欺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