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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打更大爷,正望眼欲穿地在公司的门口徘徊呢,看她来了,高兴地搓着手说:“我今天有点事,还好,你来得这么早。”
黄小仙赶紧让人家走了,自从胡大爷走了,黄小仙很少再来收发室了,连李大姐见到她都开玩笑说她忘本了。
黄小仙赶紧把水烧上,把要洗的衣服摊开,她一付要把全家全年的衣服都洗的架式,反正她不可能与林琳在同一个屋子里聊天。
如果两个值班的人不在一起,俩个人谁都会觉得别扭。
林琳竟然九点钟才来,刚一进门,就看见正在洗衣服的黄小仙,她看了一眼说:“你才这么小,就这么会过日子?这点便宜都占。”只要是她对黄小仙说话,绝对是死不惊人誓不休。
黄小仙立刻心塞起来,这就是她的见面礼,没有一点照顾她的感受。
黄小仙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好低头使劲打着肥皂,什么也没说。
黄小仙正生气地使劲拧衣服的时候,林琳又过来了,说:“你把关总的办公室给我打开,我打一电话。”
黄小仙最怕这事,只要关总不在,或者他与李春红都不在的时候,总会有人,用命令的口气让她开门。
有一次,预算科长陈秀芳正打电话呢,关总和李春红回来了,黄小仙让关总骂了两分钟,如果不是李春红给她说情,估计那天黄小仙又得哭鼻子。
关总说:“你是办公室的一个大员,怎么总听别人吩咐呢?你就不能学学你春红姐?”说完还故意撇了李春红一眼。
黄小仙想:我能学她?我有她的本事?你什么时候像对她那样对我过?黄小仙的一切活跃的思想,都只是停在心里活动范畴内。
黄小仙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她就是没那个胆量抗衡。
她把手在其它衣服上擦干,乖乖地回到办公室,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林琳就在她身后,一点没有难为情或感激的意思,反而有些理所当然的霸气。
林琳的声音不小,笑声不断,好像在谈一个什么晚会,她好像什么都知晓,黄小仙晾衣服的时候,故意路过关总门口,林琳正得意满满地冲着话筒说着什么,神情变化多端,语言炉火纯青。当然这都是黄小仙脑子里冒出来的词。
黄小仙的衣服越洗越不舒服,林琳如果不找点事来恶心她,她是不会善罢干休的,打电话也只是试探吧,接下来她要做什么呢?
林琳的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小时,黄小仙的心又慌了起来。
交电话费的活也是她的,如果她没完没了的打,如果……黄小仙害怕了,如果她打的是长途呢?完全有可能呀。
想到这里,黄小仙的衣服也洗不下去了,她赶紧掏出特殊眼镜戴上了,可她真的不知道她打的是不是长途,只看见她眉飞色舞的高兴样子,也听不清她的讲话内容。
黄小仙不时地看着表,发现她根本没有结束的意思,她忽然想,看看她身边有没有什么东西,她要动用武器了。
黄小仙用眼镜发现林琳打电话的地方,让她收拾得太干净了,连块纸都没有,如果没有东西,打火机是不会起作用的,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林琳在这时放下了电话,从身上摸出一个小本本,接着又打了起来。
黄小仙光顾着想心事了,又忘了看她是不是打的长途。
就在她准备亲自进屋,将林琳手边的烟灰缸里放上几张纸的时候,她忽然被一个人挡住。
她刚要喊,那个人用两根手指按在嘴唇上,那意思是不要说话。
黄小仙发现他太熟悉了,但一时就是想不起来,而且,这人竟然没有推门的声音。
“你是谁?要干什么?”黄小仙压低声音问。
男人一身白色的西装,在冰天雪地的北方这个季节里,真的是出类拔萃。
“你是贵人多忘事呀,我是谁你好好想想,如果想不起来,我马上走。”
他的声音一出,黄小仙立刻想起来了,他是则止。凹溪里给她法器的人。
“你怎么来了?”黄小仙立刻高兴起来,像个孩子。
“我来看你呀,我告诉你吧,只要你一动法器,我就知道。”
黄小仙的脸又红了,因为她真的用法器干过不太光彩的事。
则止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看了一眼关总的办公室说:“你俩是仇人吗?我看她怎么总欺负你呢?”
黄小仙就差拉着他的手了,说:“连这你都知道吗?真是欺人太甚了,就看我不顺眼。但……这法器不是不能做坏事吗?”
则止睁着好看的长长的眼睛说:“那是对好人,对坏人吗……”
黄小仙感觉与则止没有一点隔阂,她很顺意地说:“她是百分百的坏人。”
则止说:“那就好办了,谁敢欺负我的小仙,我是绝不会手软的。”
黄小仙听他这么说,脸竟红了,要是别人说,她早就会‘呸’上一口,或者调头跑了,但她觉得人家是仙,这么说可能是正常的。而且这种感觉怎么这么好?好像有一个坚实的臂膀给她依靠。
则止看黄小仙迷惘而兴奋,还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感觉特别可爱,就让她戴上眼镜,让她盯着电话上面,黄小仙目不转睛地盯着,只见那上面的弹簧一样的东西,一下压了下去,而林琳的通话也就此终止了。
林琳没明白怎么回事,还以为是正常的掉线,她接着又拨起了号码。
则止根本不给她机会,不停地打断她的拨号,到最后,林琳终于放弃了,往黄小仙这里来。
黄小仙吓得魂不附体,说:“你……你快点躲藏起来了,让她看见可不得了。”
黄小仙感到刚才进行了惊心动魄的操作,其实在则止眼里,这一切都显得乏善可陈。
林琳马上就冲了进来,而则止根本没有逃跑的余地,黄小仙吓得把洗好的衣服,又扔到水里,站在那里,像个木头,她不知道林琳看到则止后,又会怎样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