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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修缮得不错的农家小屋,虽然是市郊,但他们这里也早就不以种田为主了。弟弟现在某省读书,葛达寄给家里的钱,有一部分就是供弟弟上学。
黄小仙感觉心里有点闷,就走到外面的园子里,现在已进入冬天,园子里一片萧瑟,有些地方上面还有前些天的积雪。
黄小仙自己站在门口,望着院子里已然是枯枝落叶的果树,知道它们一到春天就会抽枝开花,那将是另一番迷人的景致。
黄小仙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争吵之声,是葛达与母亲,而且还挺激烈的,她不得不走回屋子里,因为她听到的一切都与她有关。
黄小仙站在门外,把里面的事情听了一个一清二楚,令黄小仙大跌眼镜的是,她以为自己的条件,在他们老葛家,不算上乘也是贵宾一级别的,却原来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葛达的母亲,一心让葛达找个城里条件好的姑娘,然后入赘,这样他们一家也就都有了保障,而黄小仙家的条件,很显然没达到葛母的要求。
“你就看中她漂亮了,漂亮能吃还是能喝?”是葛母的话。
“能吃能喝的我不喜欢,你就是偏向弟弟,一心想找个有钱人家,然后把弟弟所有事都安顿了,以前你说所有的事我都听你的,但这是我的终身大事,我要做一回主。”
虽然声音不算大,但还算坚决。
“难道让你弟弟入赘?他可是有文化的人,你要是在市里站住了脚,将来你弟弟找媳妇也好说话,你是哥哥,你不做出牺牲谁能成全他?“葛母说话掷地有声。
门并没有关严,葛达看见门口的黄小仙,只好停了下来。
黄小仙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葛母看黄小仙进来了,单刀直入地问:“难道介绍人当时没把话说清楚吗?我们村里好多好小伙子,都在城里入赘,然后把家里人都调到市区了,听说你的父母只是个工人?当时听说你当上主任了,总经理还是你家的亲属,以为你家条件相当不错呢。“
黄小仙并没有太不高兴,她想这样更好,反正自己的心也不在葛达身上,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结婚也是可行的,如果这么麻烦,她可真打退堂鼓了。
她只好实话相告,说自己家的条件,在市里实在是太一般了,而且她也没与家长说明呢,母亲对找一个农村的,也肯定不认可。
葛达的母亲很显然有些不高兴。
葛达母亲说:“我们这里在市里入赘的不少,条件个个都特别好,你说要不是想让孩子有个好生活,谁愿意把养这么大的儿子送给别人家?”
黄小仙完全不知道原来他们的出发点在这里,给人当上门女婿是一件丢人的事,既然是不光彩的,那条件嘛,就得高开高走。
黄小仙傻眼了,她看着葛达,希望他替自己出头。
葛达说:“妈,小仙什么都不知道,上门女婿与她无关,她也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们也可以把她娶进门。”
葛达母亲的脸呱嗒就撂下了,说:“你不做上门女婿,你弟弟怎么办?咱家哪有娶两房媳妇的钱?”
”我与黄小仙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你说得容易,怎么解决?家里可是没钱,还指望你的钱供弟弟呢。“母亲丝毫也不退让。
黄小仙不得不说话了,她说:“这个事从一开始我就不知道,上不上门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如果你们想用这种方式获得利益,那想也别想了,我们家真的就是一个普通工人的家庭,我现在在单位也只是一个小科员,没什么了不起的。”
葛母说:“当时介绍人到底是怎么说的?他那个表姐就是不靠谱。”
黄小仙说:“怎么说得我也不记得了,只说我们家不是嫁女儿,而是得了一个儿子,这话听着也正常。”
葛母说:“这么说吧,你家能提供住房吗?”
黄小仙摇头。
葛母直接说:“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黄小仙都想笑,原来自己还以为是下嫁了,闹了半天是高攀呢。她马上接口道:“既然您老人家不同意,我也就不勉强了,因为我家那关更难过。他们谁也不希望我找一个农村的。”
黄小仙后面的话显然带了情绪。没想到葛母更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她说:“那更好,省得耽误我们再找,原来找过,他就是不干。我看他就是相中你漂亮了,漂亮能当饭吃?”
葛达虽然老实,但在这件事上还算有主见,他把母亲使劲拉到了里屋,与母亲争吵起来,黄小仙没等他们吵完,拿起自己的箱子,转身就走了。
好在他们来一趟只要不到三个小时,不然黄小仙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葛达追了上来,好不容易与她旁边的人把座位换了过来,他气喘吁吁地说:“别听我妈的,我的事我做主。”
黄小仙想了想说:“要不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找一个条件好的,家里缺男人的,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葛达说:“我们村里是有挺多人走上了这条路,但好的没几个,女人都张狂到天上了,前院的老李家,娶了一个大款的女儿,吃穿是不愁了,但连看儿子都难,孩子的姓都不能随父亲。
他们家的老人就没一个在儿子的家住过,我才不想过那种日子呢。”
黄小仙本来对这些事就不太上心,觉得找一个不如自己的,能让自己省不少心,却没想到竟然麻烦更多,她脑袋嗡嗡响。
葛达却极为坚持,无论是他妈怎么说他,黄小仙怎么劝他,他都特别执拗地要定了黄小仙,黄小仙为此还有点小感动。
黄小仙与葛达有一次特别严肃的谈话。
黄小仙说:“我们俩人好像都有目的的在一起,我当初是想找一个不如我的,不想过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
我觉得你条件不如我,自身条件还不错,相处下来感觉性格也还好,但我根本就没想到你母亲是这个意思,我家这关我还很难通过,不如我们就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