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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要离开的张林,忽然被黄小仙拉住说:“不!你不许在我单位门口等。”黄小仙坚持。
张林忽然之间就明白了,说:“是因为我,怕坏了你名声?”
黄小仙赶紧解释说:“不,是……是你年龄太大了,怕……这个。”
张林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说:“我有那么老吗?”
“你……你不是四十多了吗?”黄小仙低声说。
“瞎说的,你多大?”张林很温柔地问。
“二十四。”黄小仙如实回答。
“天呐,我比你整整大十二岁。”
“你吃惊的意思是我可能三十了?”黄小仙不悦。
“哪里,我以为你十七、八呢。”张林嘴上抹了蜜。
“你三十六?”黄小仙也有点不信。
“对,咱们是一个属相吧?”
“我怎么听你说你四十多了?”
“在酒吧里哪有真话?”张林把身份证掏了出来,说:“这个没假吧?”
黄小仙瞄了一眼,她觉得张林这人长得不难看,但也不好看,怎么说呢,算是有气质的男人,但绝对不年轻。
“你打算怎么办?”
“你就放心吧,我办这类事肯定得心应手,你要是早点告诉我,还用得着这么担心吗?”
“谢谢你。”黄小仙放松了心情,由衷地笑了起来。
“我也提一个条件。”张林看她高兴,说。
“行,我答应你。”
“你也不问问是什么条件,就敢答应?”
“我知道你不会提无理要求的。”
“这口封得真好。”
“说吧。”
“陪我去酒吧喝酒。”
“我不会喝。”
“没让你喝,是陪我喝。”
“没问题!”
“成交”
黄小仙一夜没睡,她常常被恶梦惊醒,不是葛达加码到了五万,就是张林把人打伤,她赔偿了十万。
当她早上醒来的时候,浑身是汗,她真的连班都不想上了。
到了单位,平时总喜欢把她叫到收发室的李大姐,今天看她好像看见了鬼一样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这样的情形也有好几天。
黄小仙刚与葛达出事的时候,李大姐就得到了消息,那个时候两人还没这么僵,黄小仙也尽量把事情往小了说。
李大姐其实也挺同情她的,说,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就那个妈……不过,你是跟他妈过还是跟他过?差不多就行了。
这两天可能是知道没有一点希望了,对黄小仙的态度就来了一个彻底的大改观。
一个区区李大姐,黄小仙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但随后闲言碎语就多了起来,人们谁也不当面问,但含沙射影往外套话。
李春红有一天问她,是不是有了一个大很多年龄的男朋友?
黄小仙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她心想,遇到这么一个不讲理的人,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女人与女人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同?黄小仙就在李春红身边,但李春红那一套她就是学不来。
李春红表面上千方百计地拒绝男人的骚扰,同时又千方百计地招惹男人的爱慕。
那一张一弛的功夫,黄小仙亲眼所见,但她就是学不来,用不上。
张林说她太过优雅贤淑,让男人望而生畏。黄小仙知道张林是怕她伤心,其实她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过于刻板,让男人索然无味。
黄小仙发现李春红与关总进入了平稳期,他们很少吵架,在人前也表现的不错。黄小仙知道,那一套房子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黄小仙回总公司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发现那个大美女齐鹰很少往她们的办公室来,见了谁都客客气气的,见了关总和其它人没有任何区别。
黄小仙有时候故意在李春红的面前提齐鹰,李春红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好不容易盼到了下班时间,黄小仙跑出公司,在对面的马路边的一个公交车站点等张林,这是两人约好的。
黄小仙不时地看表,心里特别焦急,因为白天葛达说再不给钱的话,他妈就要上了,如果实在凑不起,先给五千也行,但不能一分不给。
黄小仙当时什么也没说,她想,幸亏有张林,要不她可怎么办呢?
黄小仙最焦急的时刻,一辆越野车停在她面前,张林摇下窗户说:“上车,”
黄小仙看张林的打扮,扑哧一下笑了,好像是电影里的黑老大。
张林说:“你还笑?我告诉你,在路上看见我,得吓晕你。”
黄小仙还在笑,后面有个声音说:“张总,这是嫂子吗?真年轻。”
黄小仙吓了一跳,赶紧往后看,这一看不要紧,后面坐了整整四、五个人,黄小仙回过头,冲着张林喊:“你要干嘛?”
张林一看黄小仙真的害怕了,就一本正经地说:“你别害怕,他们不是恶人,他们就是我公司里的保安,吓唬吓唬你男朋友。”
黄小仙说:“如果你真的要做什么,咱们现在就回去,我要的是息事宁人。”
“你呀,太老实了,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你就认了?”张林有点不高兴地说。
黄小仙更不高兴了,说:“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才知道吗?我吃亏的地方多了,上大学的事你也知道,没办法,就是窝囊怎么办?”
张林赶紧陪上笑脸说:“不窝囊不窝囊,你是心眼好,心地善良。”
“贫嘴。”黄小仙不吭声了,她现在所能想的只是听天由命了。
“张总,你对我小嫂子可真好。”后面的一个男人说。
“贫嘴。”他说着黄小仙的语气。
黄小仙偷偷乐了,强忍着,其实她还是害怕的,不知道这个张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张林的记性很显然比黄小仙要好很多,他一句没问黄小仙,车子直接进入了小镇里。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车子里的人可能都对未知的事心里没底,反正谁也不想讲话。
车子在路上颠簸着,四周墨一般的漆黑。与城市的灯红酒绿比起来,这里有一份安宁的祥和。
“老了,我决定到这样的地方安度晚年。”张林好像是自言自语。
这可能就是代沟吧,至少黄小仙现在还没想到过老的时候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