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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泽在屋子里来回徘徊着,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我现在明白了,关总根本不是要找一个代理总经理,他是要找一个替死鬼。”
黄小仙愣了,他知道关总是有私心的,但如果这么说也有点冤枉他。
黄小仙心里有疑问,抢着说:“什么意思?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谭泽这人总是感觉十分的良好,好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知灼见。
“算了,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想听。”
黄小仙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这个令她讨厌的男人。
“我告诉你吧,他根本没打算好好把公司往兴旺发达的方向引领,他只想捞一笔就跑路。”谭泽痛心疾首地说。
黄小仙非常生气:“你别乱说话,尤其是当着我的面,我和你可不是一条线上的。”
谭泽急了,说:“我真没胡说,这几天我发现财务在整理我的账目,我是利用工作之便做了一些私人的事,但我不能真的就挂一个名吧?他吃一顿饭可以成千上万,开票子的时候弄虚作假,我为什么不能?而且我做的事都是有来龙去脉的。”
黄小仙无法品评就说:“这些事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咱们的关系好到可以互相交心的程度吗?你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事儿我都没做过,心里也踏实。”
谭泽着急地拍着手说:“我知道你没做过,但你为什么干得好好的不干了?你一定是参透了这其中的奥妙。“
“我不做了不是因为生病吗?”
“那是之后的事了,当初你们在办公室大吵大闹而且还把你撵走的事谁不知道?不然你也不会和关总的决裂那么坚决,全公司的人在背地里传说,关总让你做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你才不干的。”
“道听途说的事能信吗?你现在是选择的时候,要么你就装做什么也看不见和以前一样,要么你就和我一样甩手不干了,何必如此纠结呢?再说无论我是怎么作的,与你无关。”黄小仙可不想糊里糊涂地与他成为一条战线上的人。
“我不能和你比,而且我已经迈出第一步了,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我都不知道到底签了多少的字,我也想知道都是些什么,可我怎么看得懂?我如果不签字,我……”
谭泽忽然变得更温柔了,说:“小仙,就算你救救我吧,如果一旦出了事,他是一点事也没有,把所有的事都得推到我的身上,到时候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怎么办呢?”
黄小仙不耐烦地说:“我救你?唯一能救你的人就是你自己。”
“我们曾经做的是同一份工作,你到底发现了什么?能不能透露一些?”
“不能,也没觉得,只是感觉不能胜任才不干的。”
谭泽慌了,说:“黄主任,我当初对你是不够好,但你别计较好吗?”
黄小仙说:“自己的事只能自己解决,我就是这个态度,当初我当老总的时候,无论什么事我都自己扛。”
“我怕这次扛不过去了,虽然我把我签字的每一笔都做了纪录,但上面的账目我没几个懂的,真有什么大事我肯定躲不过去。”
黄小仙说:“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揭发关总?你想也别想,第一我不是那样的人,第二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违法行为。”
谭泽口气马上软下来说:“不是,我只是想保自己。你能不能帮我说一下话也好,主要是别在查我的账了,到头来也没几个钱。”
黄小仙说:“这也不难呀,你直接找他就成了。”
“是他要将我置于死地,我找他?你是不是觉得我死得还不够快?”
“如果你自己真的什么事也没做,你为什么这么怕?我当初做老总的时候,我所有的怕都只是怕签错了字,但我看你的样子,可没这么简单。”
谭泽一脸的汗水说:“字我是签太多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我也不知道,如果我像你一样谨慎就好了。”
谭泽没有办法了,看黄小仙是油盐不进,只好灰溜溜地走了,走到门口又说了一句:“我算是领教了你的厉害,原来我还以为你只是个小黄毛丫头,现在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还是你看得远呢,我说怎么好好的老总你不干呢。”
黄小仙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谭泽还想说什么,但他忽然感觉自己特别没趣,平时对人不冷不热,还在有限的权利范围内无端刁难,如今想把人家当成好朋友一样求助,想想自己都觉得可笑。
黄小仙苦笑了一下,心想,馅饼和陷阱往往同时出现,你只想咬住馅饼了,掉下去的时候才知道后悔,晚了。
想到这些,黄小仙心里反而亮堂了许多,自己与林琳是如仇敌一般,但现在的她已不是软弱可欺的人,总比占在这个位置上整天提心吊胆的好。
第二天,黄小仙高高兴兴去团委报道。
林飞简短地说了几句,就离开了,他现在所有心思都在党高官的位置上。
黄小仙到团委的第三天才看到林琳,因为她出差了。
她看到黄小仙一个人坐在独立的办公室的时候,她好像见了鬼一样,在走廊碰到黄小仙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说:“你可真扛折腾。”
黄小仙笑了笑,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用清晰的声音说:“您就不行了,老骨头老肉,扛不住了。”
黄小仙进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终于没忍住,开怀大笑起来,现在她是有底气的人了,级别也比林琳高了一等,虽然是代理书记,但职务在那里摆着呢。
正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门忽然被推开了,林琳此次如鬼一样站在门口。
黄小仙笑靥如花地说:“进来呀林主席,我新买了一种绿茶,好喝得很,你要不要尝尝?”
黄小仙看到了她后面的于主席。
林琳绷着脸走了。
于主席看了她一眼也走开了。
黄小仙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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