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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一点点流动，叶瑾的唇色开始变得苍白，因为失血而导致的头晕目眩，她开始感到一阵阵窒息。
晃神间，女孩抬起头，看到鲜血进入法阵绕过一周之后，外围逐渐亮起光来。
“哈……”
叶瑾弯了弯唇，原本是想要笑一笑，但是大脑却传来眩晕的感觉。
黑烟盘旋在叶瑾身旁，黑漆漆一片，语气带着一丝紧张：【法阵亮起来后你可以往前走，一直到整个法阵亮起来就好了。】
他语气轻描淡写的。
女孩已经看不出什么血色的唇轻轻抿了下。
只是法阵外围一小圈亮起来，就已经放了小半的血。
想要浸润整个法阵，怕是要将血全部放干。
叶瑾一时没有动作。
【不要愣着，快走啊？】黑烟见到叶瑾不动，语气有点催促。
叶瑾缓缓抬起头，她慢慢出声：“我会死么？”
黑烟一愣。
女孩似乎就是这么一问，也没指望得到回答，她没什么表情地往前走，迈着步子，一点一点地往前挪。
手脚都已经酸软。
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
叶瑾低下头，她拿出随身带着的刀刃，面无表情地划开了自己的另一只手臂。
【你……】
黑烟似乎想要说什么。
叶瑾道：“这样更快。”
随着她走过的地方，鲜血几乎浸染了全身，叶瑾呼吸不过来，急促的喘息，求生的意志告诉她应该快些止血，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神仙……
就像是一阵光芒闪过，叶瑾有些混沌的意识忽然清醒。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见那个人了。
因为梦里的人说她已经不再是孤单一人，所以不需要他了。
她需要啊。需要。
这些天已经很久都没见过周宇了，叶瑾跟所有人保持距离，但是再未做梦。
“……我不能死。”
叶瑾已经站立不住，失血过多让她整个人都头晕眼花，她半伏在地上，恍恍惚惚地出声：“我还没有……见到他……”
【喂，小孩？】
黑烟有点失语，叶瑾年龄太小了，现在因为流血整个人都跟个血人一般，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要不你……】黑烟难得动了点恻隐之心：【你养一养再来——】
她太小了。
身形又瘦弱。
估计浑身上下的血都放完都不一定能够走到法阵中心。
叶瑾没回答。
她撑着身子，一点一点地往前爬着。
身后蜿蜒出一条血路。
浑身上下的伤口似乎都崩裂开了，疼的太久了，疼得有点麻木了。
叶瑾恍惚间抬起头，似乎看见法阵中央，静静站立着一个人。
白衣胜雪，暗金色漂亮的眼瞳里满是温柔，他站在那里笑着看她。
“咳咳，咳——”
叶瑾想要说话，一出口却直接呛出了血。
她不顾血肉模糊的手臂，咬着牙往法阵中心爬去。
黑烟静静地看着她，一瞬间他心底五味杂陈。
叶瑾往前爬着，身上感觉越来越冷。
那股力量还在修复她的身体，但是远远不及她失血的速度。
怪物……怪物也是会死的。
叶瑾想。